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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五分钟(1-10)(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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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低咬了一莓,眼中含笑,没再说话。

快吃完一半,她收起盒子,起身准备去卧室,换衣服出门。

林晏之突然站起身,又在她旁边坐下,捏住她的肩,低舔掉她嘴角残留的油,然后贴着她的唇,伸出舌掠夺她嘴中的甜意,像是索取,又像是引诱。

“别一大早发疯。”宋溪轻咬了一下,稍微推开了他。

他额贴着她,语气懒散:“已经中午了。”手慢慢撩起她的睡衣角,微微起伏的地方清晰可见,刚想钻进去的时候,她轻哼着一声拒绝了。

林晏之停下,没再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收拾一下就出门,很快。”

林晏之看她不一会

儿就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换上件简单的白衬衫,素颜的侧脸配着简单扎起长发,一如她说话时那种清清淡淡的感觉。

他握着她的手,两肩并肩出门,手臂不着痕迹地紧贴着彼此。

下楼后,他带她走向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但又挂着不一样的车牌。他打开后排的车门,让她先进

驾驶座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他介绍:“这是钟柏,一直跟着我二十一年了。你平时要去哪或做什么,都可以找他。”

钟柏回过,笑容宽厚:“宋小姐好,和少爷一样,叫我钟叔就行。”宋溪看他沉稳历练的模样,点致谢:“麻烦您了。”

林晏之轻声道:“钟叔,要改。”

钟叔爽朗地笑了一声,对着宋溪,似乎是询问:“好的,那我就称呼宋小姐为夫了。”

宋溪没有纠正,微笑着默许 。

车平稳驶出。他的手指一直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注视着两紧扣的手上泛出一圈金色和白色错的温柔的亮。

到了结婚处,工作员像是早已准备好,流程快速地推进。

他们拍照、签字,拿到结婚证,顺便收获了一句工作员“你们两个真是郎才貌,看着太般配了呀”的感慨。

林晏之抿起嘴淡淡一笑,说了声谢谢,牵起她的手回到车上。

车内冷气刚好。

坐落后,他继续代:“我等会让赵助理联系你,他会和你对接我的生活助理和行政助理,如果你需要其他的,也可以和我说。”

宋溪抓了抓他的手心,微微皱眉:“我应该用不上。我也没有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完成的。”

“你不需要任何事都自己做。”他的语气平静,不容置疑,“你的时间很宝贵。而且现在是我们两个的时间。我更希望你陪着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看向窗外。回到家楼下,已有另一批在等候帮忙搬家。

林晏之带她下车,和他们一起上楼。宋溪简单地解释了需要收拾的东西,请他们帮忙把自己常用的衣物、工作用品和几件家具整理好。

接着她和林晏之一起坐在沙发上,他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低专注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有其他在场时,他的话少得可怜,几近沉默,只有手心的温度和触感一直传来,代表他的在意。

宋溪看着许多进进出出,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一切。

林晏之起身,继续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拎好装着西西的宠物包,两再次上了钟叔的车,直接回中海华庭。

车缓缓驶市中心的一片宁静街区,在一栋浅白色的双层别墅前停下。

别墅外墙简洁素净,前院的坪修剪得齐整,几乎和她室内客厅的面积相当。

整栋房沉静地立在阳光下,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庄重。

“少爷,这些行李需要放在哪里?”钟叔问。

“都和我的放在一起。”他脆地回答。

“有我单独的书房吗?”宋溪捏了下他的手指。

他没作声,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沉,像是在等她解释。

她开:“我有时候喜欢边听歌边工作,不想吵到你。而且我不喜欢戴耳机。”

“钟叔,就放我书房隔壁那间。”他又加一句:“衣物和常用品还是和我一起。”

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直接走进二楼的主卧。

林晏之抬手看了眼表,只剩半小时就要出门,他需要固定的休息。

他一言不发地解开领带,脱掉白衬衫,换上睡衣,毫不避讳房间里还有她的存在,动作平静自然。

宋溪没有转身,继续站着,安静地看他将皮带解下,换上宽松的灰色睡裤。

黑色四角裤裹着紧致的,前方微微隆起,结实的腿部线条与修长的身型协调得近乎完美,像一尊雕塑。

她看他躺下后,走到靠墙的小沙发上坐下,刷起手机,神色如常。

“能过来陪我躺一会吗?”他开询问。

“我还没换衣服。”宋溪平静回应,“刚出完门回来,我不想直接躺床上。我的行李还在外面。”西西也还在客厅里。

林晏之没有再说话,卧室安静了下来。

半小时后,他设置的闹钟响起。

宋溪看他坐起身,重新换回白衬衫和西裤,扣好每一颗扣子,又拿起领带,站着不动,看向她。

她注视着他眉微蹙,略显疲惫的神,浑身又散发出低沉的气息。

宋溪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引着他在床尾坐下,亲了亲他的唇,轻声说:“我不会打领带。”又补了一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趟超市。”

“让陈助理买。”他直接回应,一边快速绑着领带。

陈助理专门负责常生活的各种事,另一位刘助理侧重对接私的行政和公务。

“我想

和你一起逛超市。”

“好。”他又盯着她,吻了回去。

车子驶出别墅时,时间已经比他平时出发晚了几分钟。他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与父母的对话。

那是他从宋溪公寓回来之后,他和父母打了视频电话。

林晏之条理清晰地简述着他和宋溪的一切,他的父亲林晟一贯坐姿笔直,目光锐利,看向镜时像是在穿透他的每一寸绪。

听完一切,林晟沉默了几秒。他的面容在光影间显得棱角分明,开便是一句不容轻视的质问:“你真的决定好了?”

林晏之直视镜,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是的。只能是她。”

林晟将手指叠于桌上,停顿片刻后缓缓开:“你发给我的资料我也看了。”

他语气不快,却异常锋利:

“她很危险。”

他眉目不动,神色如常。

林晟目光更一层,下了判断:

“读书的危险。”

随后紧跟质问:“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晏之不卑不亢,“我会对一切负责。”

的语调都不高,却像两把磨得锋利的剑,在无声中相互试探。

的对话一时僵持,林晏之的母亲林月琴突然话,打了沉默。她眼神柔和,关切地问:“晏之,什么时候和宋溪一起回来吃顿饭?”

他神色微缓,语气放轻了一些:“我会征求她的意见,应该很快。”

他马上就是宋溪的了。

第7章 hy时刻

当天下午,林晏之准时下班回家。

宋溪从书房出来,懒懒地伸了个腰,看见他进门,她扬起眉眼,轻快地说道:“你回来啦。”接着走上前帮他解下领带,顺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

她语气自然,动作温柔,仿佛早已习惯彼此的亲昵与默契。他注视着她没说话。

“我们吃完饭再去超市逛逛?”她笑着提议,带着微妙的期待。

“好。”他点了点,洗手后走到餐桌前坐下。

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与平刘妈做的风格不太相同。油大虾、素炒西葫芦、糖醋小排,每一道菜都色泽净,带着各自原本的香味。

“这些是我做的。”她坐在他对面,眉眼带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我自己的味做了一点。”

他夹起一块排骨,轻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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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骨放在骨碟上,又尝了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西葫芦,配了一米饭,认真说道:“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大:“都说抓住一个男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她眨了眨眼,“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林晏之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她:“你不需要做这些。”

她的笑容微微停住。

“我说了,你的时间很宝贵。”他温和坚定,“而且我的心已经给你了。”

她轻轻别开视线,脸颊微微泛红,开始转移话题:“我现在和在国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习惯了。”她继续:“习惯了一个的生活,也习惯了自己做好一切。因为没有可以替我做决定,也没有能为我负责。”她不再看他,盯着碗里的白米饭:“只有我自己可以。”

林晏之听着,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你现在要开始习惯两个的生活,适应我在你身边。”

宋溪静了一下,吸了气,又缓缓呼出,像是在做某种心理调适。

“但我始终不能一直依靠你。”她语气坦然,“我只能是我自己。”

她语气微颤,却带着刀锋一样的锐利:“我尝试和别保持着明确的界限,努力学会当一个有边界感的成年。”她垂眸补了一句:“虽然有依靠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依赖对方,好像这就是我被的证明。”

她接着说:“但我知道自己也可以独立生活得很好。”

饭桌间一度沉静。他们昨天才真正开始认识对方,了解彼此。此刻的对话,像是在试探边界,也是在为关系定调。

宋溪低声说:“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是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刻。”

“虽然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但我从不主动靠近任何。因为我永远猜不透或管不了别在想什么,我只能展示真实的自己,然后等别靠近。”

她克制的语气中夹着一丝自嘲:“大部分都觉得我严肃、冷漠、独来独往,把我从他们的选择里排除。如果有一个认真向我靠近,而我对对方也有好感,我就不会拒绝。”

她像是在试图否定他的独特

“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么一个。”又肯定了他的唯一

“这是我提高效率的方式。”她轻声说,“也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

林晏之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话,也没有急着给出回应。他温和地开

“宋溪,无论哪个

时代,都会面对误解、远离、偏见、攻击、自责、不作为。”

他抬眼望向她,目光笃定,语气诚恳:“做你自己就好。”接着低缓补充:

“我全心全意地你。也你哭泣的心。”

宋溪怔住了。

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我也你”这样的回复。

她心里明明泛着涟漪,喜欢他的清醒与坦率,也喜欢他带来的那份笃定,但“”这个字如鲠在喉,说不出

她现在无法回应他。

林晏之好像每次都会把两的谈话变得非常的正式,又或者是非常的色气,总是那么直接,真诚到令信服,无法拒绝。

他把一切赤地摊在她面前——他的欲望、感、需要和想法,都毫无保留。

她觉得,这大概也是他提高效率的一种方式。

她轻轻“嗯”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转移话题:“你有什么忌吗?或者不吃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顺势接话:“我明天让钟叔和刘妈整理一份资料给你,包括我的常和所有过往。”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闪躲,于是更加主动地露自己。

他相信,之间不只是靠控制和利益才能靠近,更靠的是坦诚与相互吸引。

“宋溪,别怕我,别怕我的权力,也别怕别的施压。”他敲打着,“权力如果只能制造控制,那终将迎来反抗。”

她又沉默了,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在控制你,”他看着她,声音低却柔软,“那或许可以理解为,我真的很需要你。”

宋溪被他接连的近乎宣言般的庄重的表白震住了。

她觉得林晏之好像完全没有常平淡的对话的概念。

他和她说话时太认真、太直接,也太沉重。

哪怕是在饭桌上这样常的场景中,他语气里也藏着一无可抗拒的张力。

她低声看向他:“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认真和你在一起生活,也想更了解你。”

“我也需要你。”宋溪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只能说出回应他这些。

“好。”林晏之点

饭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餐具轻碰的声音和饭菜的香气,在这间房子里缓缓流淌。

晚饭结束后,林晏之亲自开车,和宋溪前往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周三晚上,超市流并不多,宽敞的空间显得安静又有序,灯光打在

净的地面上,泛着柔和的光。

宋溪走到处,熟练地拉出一辆银灰色的购物车。

刚推了两步,林晏之便自然地接过,把手搭在车柄上替她推着,动作沉稳。

她没有拒绝,又将手轻轻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身体贴近他,二慢慢并肩行走在货架之间。

她随意地挑了些自己喜欢的水果,莓、西瓜、牛油果,又在饮料区挑了几瓶无糖气泡水。

整个过程动作悠闲,从容自如,像是在享受一种只属于两个常。

当他们逛到床上用品区时,林晏之站在货架前,停下脚步,翻看着几款不同的套,找到自己的尺码后,他又顺手从旁边货架上拿起了一瓶润滑油,神平静,动作自然。

她看见了,并未说话,只是跟在他身侧,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移动。接着,她找到一盒指套,又慢慢找到了一袋护理垫,都放进购物车里。

林晏之微微一愣,转看向她:“这些是?”他低声问,语气克制却难掩疑惑。

她目光与他汇,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给你用的。”

林晏之低凝视着她,没有回应。

宋溪见他没反应,觉得有些无趣,故意靠近些,又扯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一边低声假装质问:“不好笑吗?”

他依旧沉默,表淡淡,像在刻意忍耐什么。

她偏过看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手指紧紧抓了一把他上臂的肌,结实又有弹,感受到肌肤下蓄势待发的力量。

“练得不错。”她补了一句,眼底浮出浅浅笑意。

林晏之低盯着购物车,还是没有出声,像是没听见。

直至他们走到超市一处安静的角落,宋溪忽然停下脚步,抬看着他,眼神坦然:

“我水比较多。不想半夜很累了还要和你一起收拾。”

她的吻几近无辜,像是在陈述一件即将发生的客观事实,然而话语落在林晏之耳中,却像一根火柴,一下点燃了他体内某个不该在此刻燃起的部位。

他眉眼不动,心跳却骤然加速,喉结轻滚。

因为她带来的某种熟悉又无法控制的反应,从身体处翻涌而出,他又要在公共场合中,又要可耻地硬了。

他伸手拉住购物车,脚步加快,动作利落,神努力维持着镇定:“一起去结账。”

快速回到家后,林晏之放下东西,前往楼上,也不回地说道:“我先洗

澡。”

宋溪陪着西西在客厅玩了一会儿,上楼的时候发现林晏之已经在中午她坐过的沙发位置上,垂着,双手握,目光落在自己腿部根处,一动不动。

他依旧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还在跳动。

冲动全都来自于她,一圈圈扩散,甚至无法通过理智压抑下去。

他应该有耐心,他在等。

“那我去洗澡啦。”宋溪轻声提醒他,转身进了浴室。

当她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睡衣,发挽成松松的简单丸子,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脸上意外柔和,宽松的灰白色棉质衣料将她的线条裹得温柔而慵懒。

她摘下隐形眼镜后戴上了一副黑色圆框的眼镜,整个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文静和端庄。

她在他面前站定,手心贴着他的脸颊,捕捉他的每一个表,声音温和却毫不示弱:

“我说停和不行的时候,你一定要照做。”

“你要像我取悦你一样,取悦我。”

码老师的搬运(截取自维基百科):

hy:

在丹麦语和挪威语中,hy指的是“一种常的团聚形式”,“一种令愉快且备受推崇的常体验,充满安全、平等、个完整和自发的社流动”。

按照惯例,们认为hy一词源自丹麦语,意为“灌输勇气、给予安慰和快乐”。

hy源于hyj ,在古挪威语中意为“思考” 。

hy又源于古挪威语 hur,后来演变为hu,意为灵魂、思想、意识。

《hy 小书》的作者 n创立了hy宣言,将hy量化为十个理想:氛围、存在、愉悦、平等、感恩、舒适、团聚、和谐、休战和庇护。

英文原文:n h nh n nrn, hy rr r vryy hrn, pn n hhy vu vryy prn y, quy, prn hn n pnnu .

y nvnn, h r hy h

uh rn r nh r nn n ur, v r, jy。 hy r hyj, hh n hn n nr。 hy rv r h nr hur, r hu, hh n h u, n, nun.

n, h uhr h hy, r h hy n, hh qun hy n n : phr, prn, pur, quy, ru, r, hrn, hrny, ru, n hr.

第8章 油和水

林晏之沉默半晌,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进怀里,坐到他腿上。

她身体正好落在那片神经最敏感的位置,重心一沉,连空气都随之微微颤动。

“好。”他低声应了一句,接着摘下她的眼镜,指腹在她耳后擦过,温热燥。他将眼镜轻轻搁在一旁,动作利落而自然。

宋溪鼻息间带着他衣服残留的香气,带点汗、也带点洗澡后混合的暖意。

她俯身吻他,起初只是浅尝即止,随后试探地含住他的下唇,舌尖轻扫。

他没有立刻回应,像是在等她先迈出下一步。

她有点恼怒,也有点兴奋。

“你昨天不是很会吗?”她语气里带着试探和刺激,还有一点点不自知的撒娇。

他没说话,只是忽然抬手,掐了掐她腰侧那一块软。她“唔”地低叫一声,眼尾轻颤,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流露太快。

“宋溪,帮我脱。”他开,语气低而稳,声音贴近她耳后,带着一点诱哄,也带着天生的控制意味。

他的手从她手背滑过,一点点收拢,滑到手腕,像是确认她的回应,也像是温柔的驯服。

宋溪的手指落在他胸前,轻巧地解着他的扣子,眼神专注。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他的皮肤下浮现出的温热色泽,在柔和灯光下泛着细微光晕,白皙又饱满的胸膛在她眼前轻微抖动。

她的手掌缓缓滑到他腹部,在那里停顿片刻,又慢慢探他裤腰之间,隔着内裤勾到他早已勃起的地方。

她能感觉到那里的滚烫与蓄势待发,那是一种被克制过久、正等待释放的力量。

宋溪无声笑了一下,掌心压了下去。

林晏之没有动,只是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喉轻轻滚动,任她摆布。他像一块随时可能裂的岩浆,正被她的手掌一点点引燃。

她的指尖沿着他的线条和廓缓慢游走,力度轻而稳,像在抚摸一件只属于她的珍藏。

那分明是温柔的动作,却在每一次停顿里藏着试探、掌控与不动声色的调教。

他的睫毛轻颤,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红,喉间溢出的气音极低、极短,却仍压着喉咙不让自己叫出声。

“好大。”宋溪弯起眼睛,凑近他耳边,用一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的气声说道。

他的呼吸无可避免地重了几分,挺起身脱下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褪下最后的遮掩后,茎瞬间弹出。

她的手应声复上去,掌心触到的温度暖得她也跟着收了一下指尖。

宋溪没有退开,只是更慢、更细致地描摹,重重的脉动在她掌心跳动。

他太硬了,几乎是在颤抖中绷紧着。

她轻轻撸动,来回地一下又一下,掌心贴着他的根部,手指摩擦过每一道凸起的青筋。

林晏之的两只手本能地伸出去握住她的后腰,把她整个带着贴近自己,低吻住她。

没有冗长的铺垫,但每一个动作都准。

呼吸错间,唇齿间溢出细碎的湿意与窒息的压迫。

几秒后,她反咬回去,舌尖轻舔他上颚,一点点探索。他喉轻动,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哼,那声音像是从胸腔处压出的喘息,克制而感。

她的手没有停,力道一寸寸收紧握着他的茎,指间又移到他的茎前段,偶尔轻拂过他马眼,在上面微蹭了几下。

林晏之的身体轻微一震,像是被电流轻轻擦过,他忍不住向前沉了一寸,又很快稳住,更地贴近她的触感。

“嗯……宋溪…”他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重。他胸部肌轻颤,腹部开始上下起伏,身体又本能地向前一挺。

“宋溪,再用点力。”他提醒,声音压得极低。

“可以。”宋溪又更用力地捏了一下,低声笑着。

林晏之闭着眼,眉峰微微皱起。

他贴着宋溪的额,感受这份滚烫。

而后又睁开眼,看着宋溪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粗壮的茎上来回上下撸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是因为她。

在宋溪感觉手指已经有点发酸的时候,他的呼吸突然加重,胸膛剧烈起伏,伴随着一声闷哼,他终于了出来,整个在她手里重重地松动、失守。

微凉的体涌进她的掌心,沿着他欲望的脉络跳动着洒,溅在他腹部,也溅到了她指尖和内侧手腕。

她静静地看着他被拉扯到顶点的表,身体微微颤抖,腹部轻微抽搐,身体比话语更直白。

她笑了笑,指尖轻轻抹过他小腹上,把又擦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林晏之把她拉向自己,又开始接吻,随即吻落在她锁骨下方,舌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一路扫过皮肤,呼吸带着沉稳与节制,刚刚过的他现在有着惊的耐心。

接着轻轻将她的衣摆向上掀起,指尖滑过肌肤的瞬间,像触碰到了雪地下跃动的火光。

上衣被剥离,她饱满的胸部在灯光中柔润微颤,洁白如瓷,衬得他的目光愈发邃。

他的掌心复上去,力道不重,却带着令无法忽视的掌控。

唇舌随之落下,一点点品尝她胸前的体温与气息,先是舔咬,再是吮吸,在她胸处印下一道道明显的晕染开的紫红色痕迹,像是洁白的宣誓,也像无声的警告。

“好乖。”宋溪发出一声低哼,音色里混杂着压抑与愉悦,身体轻颤,手探他的发间,轻轻揉了揉那略显倔强的短发,语气带笑。

他抬看她一眼,眼神里没有顺从,反而是一触即燃的压迫。

他继续低,用牙齿含咬住她的尖,又来回绕着晕打转,力度忽轻忽重,舔舐间带着耐心与惩戒织的意图。

她的腰一抖,把胸更加往他的嘴里送,仿佛本能地迎合,手指轻搭在他的肩膀。

她还穿着内裤,底下早已被渴望浸透。

隔着布料,她缓缓在他腿上,腰部稍微摆动带着部,贴着他又微硬的茎慢慢摩擦,湿意渐渐沾染在两之间,每一下摩擦都像挑衅。

她的呼吸逐渐加重,唇齿轻咬,双手撑住他的肩。他望着她胸残留的水痕与吻痕,眸色愈发沉暗,像一片即将坍塌的夜。

“宋溪

,自己脱。”他语气低哑而直接地命令,接着稍微拉开了两的距离。

她眼神闪了闪,抬手去解裤腰,动作缓慢,等宋溪拉下裤子到部,他像是忍不住般,急不可耐地把她的裤子拽下扯到了一旁。

他的手探向腿间,一边握住自己灼热发硬的茎,抵在她尚未褪下的内裤上,在她外上来回缓缓摩擦,而后又将自己的茎前段压在她的核上,用马眼不断碾压着。

她猛然一抖,大腿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腿根发紧,又条件反地轻轻夹住。

“宋溪,放松。”他按住她的腰,用手把她的双腿慢慢打开。

“舒服吗?”两目光汇,看着彼此略带湿润的眼睛,淡淡的味和唾味在两之间缓慢游移。

他突然抱起她,走到床边。捏着她部的手掌传来细腻的触感,温软舒适。

“啊……”他用大拇指在她的外处重重地沉沉地按下了一下,听到她一阵短促的呻吟,呼吸刹那凝住。

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部,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指尖触到她白色内裤边沿,同时又大力地按压了一下她的蒂,嗓音沉哑地贴在她耳后:

“宋溪,我要和你做。”

她仰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部缓缓抬起,配合着他,让他脱掉自己的内裤,像是默许,又像引诱。

微烫的手掌贴上她已经湿润的外,热度灌指尖。她的背微微弓起,胸部不断起伏,呼吸开始加快。

他低下身,双手捏住她的大腿根部打开,完整的器官冲击着他的眼睛。

一些细腻柔软的毛贴在阜上,对称的唇上方,蒂在发红变硬地挺立,附近已经被湿润包围,全都是她的水,散发出的味道淡淡的在他的鼻尖隐约缠绕。

色的、湿润的、净的一切。

他贴近上半身压着她,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亲了亲她的嘴,中指轻轻按住她的蒂,用指腹细细揉搓按压着。

“说你要我。”他哄骗道。

“你要我。”宋溪的声音柔而轻。

“说你是我的。”他继续诱惑着。

“我是你的…”她同时往上挺了挺腰,迎合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加快了速度,力道不重,但有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他看着她胸部的晕扩大,一直挺立,而后腹部开始不断地上下起伏抽搐,嘴里偶尔泻出呻吟。

“嗯

…晏之……再…快点…”

林晏之又把食指按压上去,两根手指一切快速地摩擦着她的蒂。

“嗯……嗯…!”宋溪的叫声变大了一点,身体开始颤抖。

林晏之紧盯着她,看她脖子见开始细微地流汗,胸部大幅度地起伏,腹部开始快速抽搐,肋骨清晰可见,张开的大腿根部也在一直颤抖。

“别…别再快了……”宋溪开始发抖变软,“停…停下…嗯……”她呻吟着。

林晏之看她稍微仰起的,脖子上的青筋也在他神经里跳动。他想握住那里。

“宋溪,我要进去。”他慢慢停下了他的手,但仍把手掌紧紧贴在她的下体,斩钉截铁地说道。

宋溪把手伸向他,按着他的贴近自己,轻轻吻了一会儿,呼吸与他融成一缠绵的热雾。

“先用指套扩张,我怕疼。”

他动作利落净,拿来指套和避孕套,没有说话,而后把落在她的双腿间,左手扶住她的腰,右手中指缓缓探道,进一个指节,接着一点点试探。

在他手指进的瞬间,宋溪握紧了床单,腿也收了收,但没发出声音。她盯着他的顶,咬了咬唇。

“疼吗?”他低声询问。

她轻摇:“动一动吧。”

他的手指慢慢抽动,指节向上勾起,轻轻地揉挖着,寻找她的高点。

“再放一根吧。”她轻声说道,微微喘着气。

他再把食指缓慢的挤,已经有点艰难了,太紧了。

于是他低,把脸贴近那片湿热,舔上她的蒂,舌尖重重碾过。

“啊…!嗯…”她又开始发出呻吟,留下了汗。

“嗯……晏之…”

他又尝试着把食指伸进,接着两根手指缓慢向上弯起抽动着。

宋溪受不了里外的夹击,大腿紧紧贴在他的附近,大声地尖叫:

“啊…嗯……晏之…”

而后他摸到一个稍微粗糙带有颗粒感的凸起处,用力按了过去,持续抽着。宋溪身体大幅度地抖动着,腿部又在颤抖。

他的嘴里突然溅到了一些水,刹时又有更多的水从他的手指了出来。

他伸出了手指,看着她的不断收缩跳动,出一清水,溅到他的脸上和唇边。

他俯身将嘴唇贴了上去,把整个部都舔过,又把出的水一一吞下。他又把舌,努力往里面钻去。

宋溪整个一直大幅度抽搐,她撑起手臂,想要借力退后逃开,刚一动就被林晏之用手握住腰部抓了回来,继续舔着她的道。

“晏之……”她呻吟着叫他,带了点哭腔。

“晏之…”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嗯……”

他又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和高的呻吟,在她腹部的手掌清晰地察觉到她的一切变化。

“晏之…啊……”等他发现她的腹部起伏慢了下来后,退出了他的舌,又把整个部轻轻来回舔了几下,然后抬起身又压住她。

他看到了她失神的双眼,泪静静地流出眼角,整张脸泛着微红和细汗。

“宋溪,别哭。”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和嘴唇,安慰道。

宋溪静静地回应他温柔的吻,双手抱着他的,过了一会儿停下,两的脸紧贴着,她的呼吸洒在他嘴唇,看着他满是水渍的鼻尖和嘴部,移动着手轻贴在他的脸颊,说道:“晏之…你好…”

“现在,进去吧。”她纵容地回应着他危险的目光。

他摘下指套,拿起避孕套的包装,又看着她不动。

她缓缓起身,脸正对着他的器,撕开避孕套,在戴上之前,往前凑着亲吻了一下他的茎前段,又吸了一马眼。

“这是奖励。”她的手又伸过去握住他已经胀得通红的器,轻轻撸了一下,然后帮他把套带好。

他在床边一手扣着她的腰,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小心而坚定地进她体内,时不时揉捏她的蒂。

他的进带着一点迟滞,但在润滑和前戏之后,并不困难。

“继续。”她低轻哼一声,呼吸不稳,但眼里闪着光。

他抬眼望着她,她的额沁着细汗,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却仍试图控制呼吸。

湿润的阻力包裹住他,那一刻,他低低呻吟了一声。

宋溪感受到他的进,先是有点紧张,然后慢慢被快感覆盖。她本能地绷起腿,又因过于刺激而忍不住蜷缩起双脚。

茎完全埋道时,两几乎同时停下了动作。

宋溪闭着眼,身体仿佛还在适应他带来的重量和温度。

她感觉他太了,每一寸都贴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林晏之站着不动,继续感受紧紧的包裹和湿热,又像太阳一样暖洋洋的感觉。

下一秒,他一手按住她的腹部,另一手握着她的房轻揉,温柔而有力。

“说你要我。”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带着近乎冷酷的征服感。

“我要你。”宋溪握住他放在胸前的手,十指紧扣。

他开始慢慢动了起来。他的每一次进,都像是一次强迫的占有,却又不粗,像是在循序渐进地征服她的身体和绪。

“晏之…晏…之……”她微微仰着,感受着他的每一次碰撞,控制不住地低声喘息,声音断断续续。

林晏之没有说话,继续认真地抽着,像是想把全部的自己都刻进她的身体,静默又刻的沉

他的每一下撞击都准地击打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甚至开始主动摇腰附和着,却很快又撑不住地垮下,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宋溪……”他稳重地进节奏。

“宋溪…嗯……”他的声音发颤,像是压抑了很久。茎轻轻抽出,又缓慢送,一次比一次,一次比一次稳。

她指尖收紧,捏着和他十指紧扣的手。

“嗯…宋溪……”他开始低声呻吟,喘气,眼神沉到发黑,整个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

“好舒服…”他大喘着气,又带出一点喉间的低吟。

身体撞击的声音在卧室里渐渐扩散,灯光摇晃,她的喘息变得不受控制,夹杂着他粗重的呼吸。

她仰着,汗湿了额发,胸一起一伏,眼神又开始迷离。

他一边抽动,偶尔一边伸手去揉她的蒂,指腹带着润滑油残留,动作准。

她“啊”的一声,忽然夹紧双腿,整个像被电流击中,猛地收缩。

林晏之感觉自己的茎又被猛地一夹,被狭窄湿热的紧紧裹住,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低吼一声,放开两扣着的手,掌心轻轻地拢住她的喉咙,他的喘息声音也从喉咙处滚出来,像一压抑太久的野兽终于冲牢笼。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体香与汗味,夏季冷气也吹不走缠间升腾的热意。

他持续地抽着,握着喉咙的手慢慢收紧,但不下重力。

“嗯…晏之……”宋溪感觉快要窒息,她失神地喊着。

“老公……”然后开始有些神智不清,低声呢喃。

他猛地抽动,持续在她体内猛烈挺着,他的腹部也跟起伏,整个开始颤抖,而后身体猛地一绷,全身战栗。

“宋溪…嗯……啊!…”

宋溪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的释放,传来一阵阵绷紧后的快感涌动。

她闭上眼,大喘着,整个仿佛被带一场突如其来的高漩涡,灵魂都跟着抽空。

林晏之继续在她的道里,俯身去亲吻她,那只手开始放松地握着她的喉咙,像是一种不伤的桎梏,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

她摸了摸他的额角,把他稍微带离自己,将脸埋在自己脖子上,又轻轻抚摸着他的

宋溪终于开始轻声喘息,额前发湿了,贴在脸侧,下半身也有一黏腻的湿闷热感,她已经全然地全身湿透了。

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失去主动的平衡感。

她平时一向控制得当,语调、绪、界限,甚至是自己自慰的时候。

但此刻,每一次摩擦与都像是在她身体与意识之间划出一道新裂缝,那些她原以为早已锁死的感官,正被一寸寸撬起和凿开。

林晏之埋在她脖颈处,声音低低地喘着,似在平复,又在沉沦。他的皮肤微微泛着汗意,脸颊因红而显得格外柔软。

“喜欢吗?”他低声问,声音发哑,带着浓重的余韵。

“喜欢。”她睁开眼,像是刚从水里浮出来,眼角有点红,声音软了下来。

卧室的灯光昏黄柔和,被褥之间还有尚未散去的热气。

她的身体有点酸,腿根发软,喉咙也,但她没动,只是安静地让他贴着自己,感受两逐渐同步的心跳。

淡淡的木质香混着两身体里体释放后的气味包围着她,温热、带点涩,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真的被稳稳地接住了。

一切全部都织缠绕在一起。

他还是没有立刻抽离,而是将她整个轻轻抱起,转了个身,坐在床沿,任由她软在自己怀中。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缓缓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脊柱,像在给某种尚未平息的战栗降温。

“再待一会儿。然后一起去洗澡。”他轻声说道。

她又微微睁眼,嗓音哑着问:“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五分。”他看向挂钟,继而低亲了亲她的眉眼。

“浴室里别再来了。”她平静地威胁。

林晏之没有回话。

宋溪又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上侧。

“好。”他毫无绪地回答。

林晏之抽出身体的那一刻,宋溪轻轻皱眉,随即整个像水被放的容器,软倒在床上,呼吸微喘,睫毛湿润,眼角还残留一丝刚才难以遏制的快感余

波。

他抱起她去浴室。收拾过后,两一起躺在床上,宋溪缓缓闭上眼,手轻轻贴上他胸膛,指尖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睡吧。”林晏之抓过她的手放到两中间,一起轻轻搭着。

第9章 书中自有(脱秀)

第二天中午,宋溪醒来时,卧室里一片安静。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缝隙斜洒进来,落在她肩,带着一点点暖意。

她起身简单洗漱后下楼,餐厅里刘妈已经准备好午餐,清淡而致,冒着热气。宋溪随便吃了几,就和刘妈开始闲聊。

“夫,您平时有什么忌或者饮食习惯,都可以跟我说一声。”刘妈笑着说,语气带着一点恭敬又亲切的熟稔,“少爷吩咐我要照顾好您的生活起居。他让我整理的一些资料,估计还得等一会儿,等我弄好就给您送过去。”

宋溪一边搅动着汤里的菌菇,一边淡声道:“没事,不急。我也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就是糖和油要少一点,蒜也别放太多。”

刘妈咯咯笑着,和气地说道:“哎呀,少爷也不吃蒜,你们两个味倒是蛮一致的。”

宋溪抬眼看她,唇角轻轻扬了一下。两又闲聊了几句,屋里氛围舒缓而柔和。

饭后,宋溪回房稍作准备,同时让钟叔帮忙安排,坐车前往了竹声文化工作室。

今天下午两点,有一场内部读稿会,是演员们打磨脱秀段子的集体排练环节。

大家会围坐在一起,逐句推敲、讨论节奏、修改和调整稿件,力求每个段子和表演在舞台上有更好的效果。

会议室不大,六个演员围坐成一圈,准时开始。

空气中混杂着纸张的涩味和咖啡的味道,桌上摆着水杯、便签、笔记本和电脑等,每个都带着不同的音和绪,读稿声此起彼伏。

这次的焦点是盼盼的新稿。她大学刚毕业,投了很多份简历,工作还没有着落,于是先开始讲脱秀,也顺带养活自己。

“我觉得我这篇稿子不太连贯,”盼盼挠了挠,语气带着一点忐忑,“虽然现在看上去三个刻板印象是连着讲的,但段落之间衔接怪怪的,老是卡壳,我也不知道怎么改比较好。”她继续开:“比如我刚读到‘黄鼠狼给拜年’这句的时候,上一句还是‘救的活给不做去办’……我当初写的时候,没想好怎么顺过去。”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大家的表,“而且医院这块我没敢写太多,怕有点敏感……结尾讲出国

那段也有点短,我重点都放在中间讲‘拜拜’的那段,但我怕轻脚轻的,中段撑太满。”

盼盼念稿时夹杂着家乡音,手上还比划着节奏感强的动作,像是提前为舞台试水。其他演员听完后都点了点,陷思考。

一阵短暂沉默后,一位年纪略大的男演员林一然点了点:“我觉得绪走得还行,前面缓一点没关系,中间段拉上去了,节奏也顶得住,反而后劲儿更足。你最后把‘出国’那块跟‘医院’和‘拜佛’连起来,其实还挺顺的。”林一然继续笑道:“观众反应是关键,到时候听个现场节奏,再调整。”

其他演员纷纷跟进。

有的建议加转场句,有的说医院段可以加点生活化的梗缓和敏感度,还有直接模仿了一段,“医院那句你可以这样来——”语调一变,全场顿时笑了出来。

整个会议室充满了不那么严肃的认真劲儿。

宋溪坐在其中,静静参与着这一切,纸上的墨迹被照得微微发亮。这里真实、粗粝、带着生活的烟火气,又藏着一点不动声色的锋芒。

晚上七点,剧场灯光缓缓熄灭,只剩舞台中间的一束追光。

盼盼走上台,接过主持的麦克风,站定。

她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恤和牛仔裤,仍像一大早刚从寝室出发去上早课的朴素大学生。

“大家好,我是盼盼!今晚来点城市刻板印象的笑话。”她笑得坦,眼神从左至右扫过观众,台下观众跟着笑出一点点声音。

“我家乡在y省——”她话音刚落,观众发出一些“哦~”的打趣。

“哎哟,没有冒犯和地域黑的意思。如果等会谁被冒犯到了,那可能你就是省啊,他们吃我们是要配着冒饭吃的。”她语气轻快,摆了摆手,笑得一脸无辜。

接着又学了句省音,逗得观众一阵起哄。

“我们y省的刻板印象实在是太多了。第一个就是和医院相关。”她忽然停顿半拍,语气一收,低了下去:

“据说很多地方的医院都被y省的承包了,救的活,给不做办。真是黄鼠狼给拜年。”

她一边说,一边演着模仿:

“那个说:‘黄大夫,快救救我!我不行了!’黄大夫说:‘救好了我就有更多小,没救好还能原地吃,一两得啊!’”她特地用y省音说着“举”,笑得自己肩膀直颤。

观众也被她节奏带动,掌声开始逐渐响起。

“而且它已经成一个代名词了,y省医院,不是说这个医院真的是y省的,而是说它利和诈骗。”

“上一次有这个功能的,还是y省网上卖茶和y省鞋子。”她一边说一边踱步,现场笑声炸开。

“第二个刻板印象就是我们都很迷信啊,拜佛或拜神仙,我们那管这叫拜拜。”她带着独特的y省音说着“拜拜”。

“有时候熬夜拜,有时候凌晨一大早起来拜。神仙叫你三更醒,谁敢留到五更,一更就得去了。”

“我们还要折各种金纸,美的金元宝,亲自叠的才有诚意。我家就抓着我一起叠,叠完手指上都是金色的印子。”

这一段观众反应稍缓,她轻轻一笑:

“小时候家里穷,没见过真正的黄金,我以为那就是最亮的金色。上学听到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时候,按照我当时有限的想象力,想的画面就是和尚在寺庙大堂里面拿着书诵经。”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看了最近的新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真的有黄金屋啊,没告诉我这个书是佛书啊。”她语调陡然上扬,眼神一闪,夹杂着些嘲讽。

全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带着轻笑。

“也没告诉我还真的有颜如玉啊。”盼盼继续补刀。

掌声和笑声再度响起。

“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特别听不了拜拜这个词,我现在和别告别说的都是再见,因为我一听到拜拜就开始想不自觉地跪下,开始拜了。”她边说边模仿着要拜拜和下跪的姿势。

“但是开始学英语,听到yy和y的时候,我又释怀了,原来我的双语教育从这么小就开始了。”大家开始发出哄笑。

“而且每次有说拜拜的时候,还喜欢搭配手势,伸手摇摇,像佛祖雕塑的那个手。”

“我说怎么佛祖有时候手那么摆,原来是言传身教地拜拜啊。”她也跟着摆出相应的佛祖手势动作,方便观众想象。

“到了高中,有一段时间我沉迷追星,那个圈内都很喜欢我,因为我的丝素养很高,半夜集资、凌晨打投、成天跪拜。”

“这些活我从小就,真正的低龄化丝。”现场的反应开始逐渐变得热烈。

“所以呢,我们y省有寺庙、有医院,真是让上天无路、地无门啊。”

节奏一下沉稳,观众被她拉着进下一个弯道。

“什么天界界,y省就是无国界的。”这一句抛出,台下

声和掌声并起。

“这就是第三个刻板印象呢,是我们很往外跑,真的无国界,全世界都是y省的,这还得多亏了从小的英语教育啊。”笑声继续起起伏伏。

她向前跨了一步:“都说有的出生就在罗马,我们y省可以跨越大半个地球,就为了死在罗马,还让男孩子出生在罗马。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你们以为我想说孩子在y省医院被打掉了吗?”她点了观众一下,突然反问,然后自问自答:

“是也不是。家父母当初在拜神仙许愿的时候说了,希望这个孩子投胎到其他好家吧。神仙显灵啦。”她微微一顿,语气稍微柔了下来,观众会心一笑。

“而且经常有说我们y省全球免签,管它什么签证官怎么说,神仙说可以走的啦,就走哇。”盼盼重新用y省音演了一遍,全场鼓掌。

“神仙叫你三更走,谁敢留到五更,一更就得去了。”大家又开始鼓掌,一些观众拍了拍腿地笑着。

“所以我最近又重新去了寺庙。”她语气放缓,神也逐渐缓了下来。

“我看到寺庙的建筑上大大地写了八个字,慈航普渡、同登彼岸。”

“好了,一切都明白了。”观众渐渐笑出声。

“怎么当初没告诉我这个渡是偷渡的渡?这个彼岸是大洋对岸呢?普渡众生的时候没带上我呀?”观众席又出掌声和笑声。

“所以回顾我之前的生,都是在刻板印象里茁壮成长的,很多东西没告诉我,我也不明白,稀里糊涂就这么过了。”她最后慢下来,眼睛有些湿润,语气逐渐淡下来。

“那天我走出寺庙的时候,回望了一下神仙抬着的手,又转看到出上写着俩字,解脱。”她继续接着说:

“我感觉那一瞬间神仙好像和我说话了——拜拜!出了门就是解脱!再见!”盼盼轻笑着鞠了一躬,语调柔中带颤。

“谢谢大家,我是盼盼!”全场响起持续的掌声。

宋溪还是照旧坐在后排观众席的角落,看着盼盼在灯光中鞠躬谢幕。她忍不住用力地鼓掌,心里泛起一丝钝钝的酸意和笑意混合的绪。

她想,书中什么都有,书中也什么都没有。

第10章 权利与权力

晚上十点左右,宋溪回到家。她将书包放好,随手把花束搁在桌上,轻步朝书房走去。

她敲了敲门,听到林晏之淡声回应:“进来吧。”推门而时,看见林

晏之坐在书桌前,神专注,眉眼间透着一贯的克制与冷静。

他盯着屏幕上那篇尚未定稿的文章,鼠标在掌下不停滑动,点击声短促而有力,像是在斟酌,又像在果断决策。

键盘偶尔响起敲击声,节奏明晰,每一下都如准的鼓点敲在她心上。

宋溪没有出声,悄悄搬来旁边的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你还在忙工作?”她托着下看他,语气柔和又带点好奇。

林晏之这才抬,目光沉静,语气如水:“有篇比较重要的文章,审核完得尽快推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工作。

灯光照在他俊朗清隽的脸上,眉骨分明,唇线冷峻。

他静如山峦,仿佛沉在一片海,不起波澜,却格外有存在感。

她又意识到,自己对林晏之的常工作,知之甚少。

“你经常这么晚还加班吗?”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看况。有突发事件的时候会忙一些。”他一边回应着,一边快速调整完最后一段内容,定了终稿,给下属继续跟进。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林晏之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你们常上班都在忙什么?我今天中午没等到你回来。”

“抱歉。”他的语气柔了些,“下次有临时况,我会及时和你沟通。”他关掉屏幕,双手叠着放在腿上看着宋溪,神柔和下来:

“平时的事很杂,但最终目标是维持秩序、引导风向。”

他说得模糊,却不显敷衍,像是不太愿意将那些冰冷枯燥的事过多拆解给她听。

宋溪轻笑了一下:“我以为我们都算文字工作者,毕竟听起来都是文化和宣传这一块。”

“我们不一样。”他轻声纠正,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冷静,但没有进一步解释。他转问:“你最近忙吗?”

“还好吧。我刚行,脱秀有挺多东西要学的,但国内几乎没有什么成熟的体系。”

“你打算一直讲下去吗?”他盯着她,带着某种探寻。

宋溪摇了摇,眼神里带着犹豫:“现在想讲,以后的话…我也不知道。”

林晏之起身,绕过桌子,将她整个抱起来,轻轻放在自己腿上。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带着克制的温柔。

宋溪顺势把手搭在他肩上,整个靠进他怀里,鼻尖触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松木香,安心又带点陌生

“你需要一个清晰的职业规划。”他握着她的手,语气低沉而温和,“不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虽然这很勇敢,但现在是我们两个,我希望我能帮你。”

宋溪靠着他,眼神轻轻晃动:“我不知道,大概继续讲下去、或者出书、写论文、开一家自己的脱秀俱乐部……我想做的事太多了,但好像也都很小很少。”

她声音轻得像在自责:“我知道自己好像一直在逃离。本科毕业不想工作就读博,读博后逃不掉就业,自然而然地找教职当老师,觉得国内学术环境不适合我,又开始讲脱秀。”她像是在露自己的一切:“我好像没有固定想要做什么职业的想法,我只想做我喜欢和擅长的事。”

林晏之没有立刻回应,也没有顺着她渐渐低落的绪往下滑,而是换了个角度:“你想参加线上节目吗?”

“不是很想。”她回答得较为脆。

“你想当负责安排一切吗?”

“想……也不想。”宋溪开始有点迟疑。

他点,像在验证什么,接着问道:“你相信可以互相理解和尊重吗?”

“是……虽然有时候也不是。”她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的问题指向,但仍然认真回应着他。

“所以我说我们不一样。”林晏之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低,却像划过水面的一道锋线将两割开。

他耐心解释道:“你工作的前提假设,是类可以互相理解。个可以站在台前,通过表达和沟通,在有限时间内直接感染他,唤起群体的共鸣。”宋溪稍微点了点,林晏之接着分析:

“我工作的假设是,类本质上存在隔阂。们需要强制的教化和系统的引导,才能达成有限的相互理解。抽象的组织要隐身在幕后,通过宣传和舆论,引导无数个具体的个,潜移默化地控制一切。”她微微抿唇,不置可否。

林晏之继续长篇大论:

“我尊重你,也支持你的工作。如果你想一直做下去,那就要确保你始终拥有发言的权力,而不是言论自由的权利。”

“如果你发言的权利,是建立在可被利用的政策制度、垄断的平台机构和易变的观众舆论上,那很危险。你一旦出了一点差错,就永远无法再登台。”他说得平缓,语调里却透着一丝冷峻和危险。

宋溪也渐渐认真起来回应他,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了班后,在家里还要继续讨论这些严肃的话题。

“我知道,但有些

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能做好自己。别怎么说、怎么做,我从来都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太相信和尊重平等了。”林晏之的神也严肃了起来,语气一寸寸压低:“如果你要做好自己,你就必须先控制他。”

宋溪没有回话,只是垂下眼睫,沉默是她此刻唯一的回应。

片刻后,林晏之又换了个比较客观的问题,接着询问:“你知道你们这个行业目前面临什么问题吗?”

宋溪抬起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分析:“线上演员更换频繁,线下演出周期短,缺乏清晰的晋升路径,行业规范不明确,监管也越来越多……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观察和感受是否正确。”她接着补充:“我在行的时候做过一些调查,但亲自加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事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郁闷的绪悄然蔓延在两之间。

“你好像有点悲观主义。”

“是,我知道。”宋溪果断回答,她确实挺了解自己的。

林晏之伸手揉了揉她的肩,又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安慰:“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更好地帮助你。列出问题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问你是否要参加线上活动,是不希望你太早露自己而被伤害。无论你做得多好,都会有不喜欢你。而且你应该知道,靠语言和文字为生的,如果不能发声,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你要表达,但也要保护自己。”

宋溪轻轻点,表示理解。

他继续缓缓剖析:“行业新一直在替换,敢说的逐渐不能说,但这也意味着你可以持续不断地培养不同的脱秀演员,而不是你一个孤军奋战。否则对你来说,负担会很大,你会是最危险的那个。”

“你不必替所有说话,你也不能代表别。你要做的,是帮助他们,让他们有机会自己发声。”他沉稳坚定的声音继续响起:

“所以我的第一个建议,是你可以考虑逐步转向幕后。这涉及到我刚刚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你需要建立自己的团队、阵地和体系,用你的权力,去保障更多的权利。”

宋溪听着他的话,心里涌起一点点苦涩。

她当然知道他说得对,她也懂得权力运作的逻辑,但是她做不到,甚至一直逃避。

她不想划分强与弱,拒绝控制与被控制,她想尊重每一个的特点和选择。

她如实将想法告诉了林晏之。

们不

会尊重一个普通的慈悲,只会臣服于上位者的宽容。”林晏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暗错。

“我理解你的想法和选择。”他语调微微松动,“但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方式,持续、健康地发声。”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建议。你应该回到你的学术优势上,用你独特的视角做一些别还没做的事,继续观察社会、研究行业结构,无需迎合市场流量或观众舆论,或者平台机构的控制。”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好像带着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自信。

“你要继续作为一个学者,真实地记录和研究这个行业与社会。从理论开始,结合历史和实践,引导建立行业规范,明确职业生涯途径,争取更具理和自由的言论空间。”

林晏之在连续地解释了很多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宋溪眼神渐渐恍惚,耷拉了肩,懒懒回应:“又要写论文啊……”

他轻笑了下,语气柔和:“这些只是我的建议。怎么做,由你决定。我不会强硬手,但我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

宋溪轻声回应:“我也想过这些,但可能还需要时间……我以前想做很多事,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谈论对于脱秀行业和生的想法,竟然是和脱秀行业外的,甚至是她才刚认识三天的丈夫。

“谢谢你和我讨论这些。”宋溪缓缓补充了一句。

“你好像也不太擅长求助,你可以利用我。”林晏之又按了按她的肩膀,声音温柔。

虽然宋溪明白林晏之是真心地为了她和她们两个好,但隐隐约约感受到的说教和控制,又让她有点逆反绪。

她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手臂:“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她接着开始吐槽:“而且你不是我老公吗?怎么刚刚听着这么爹味。”

林晏之柔和地笑了一下,没辩解,只是亲了亲她。

“饿了吗?我想吃点东西。”宋溪靠在他肩上,语调开始变得轻快:“顺便下楼一起陪西西玩一会儿。”

他低看着她,声音低沉:“我确实很饿。”又意味不明地加了一句:“我现在想履行丈夫的义务。”

话音刚落,宋溪敏锐地察觉到下身的贴近触感,身子微微一僵。

他平静地看着她,又像一次沉默但炙热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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