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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说出那句话之后,整个房间里都陷了诡异的沉默当中,我微微张开嘴看着眼前的苏早,发现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我仔细端详起眼前坐着的孩。

苏早有一张让忍不住多看几眼的脸,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死板的苍白,而是透着一点健康的光泽,像被阳光晒暖的牛。嘴唇很薄,带点微微的,这倒是和她尖酸刻薄的格相契合。下线条柔和,整张脸看起来净又舒服,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却处处恰到好处,垂落的碎发中间露出白皙的耳垂和纤细的颈线,此刻她满脸通红地看着我,我很少见她脸红。

色衬衣下是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白色短裤,叠的双腿纤细修长,因为练舞产生的肌线条反而给她增加了些力量感。

“说话呀!”她没好气地说,“我喜欢你听不懂是吗?”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在开玩笑,怎么可能?那个整天有事没事过来嘲讽我两句的富家孩突然说喜欢我?刚开始我会沉默忍受,后来习惯了会生气回怼,难不成苏早骂着骂着给我骂出感来了?她喜欢我哪一点?我长的是有点小帅,剑目眉星,但苏早绝对不是那种看脸就会喜欢上一个

“这这……和周雅霜有什么关系?”我说话都结了。

“你喜欢她,她就用这个来嘲讽我!”苏早咬牙切齿,“你知道我偷拍你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吗?她说你永远不会喜欢上我!我就是要证明给她看!”

我感觉全身上下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清醒了。

“所以你的喜欢只是为了反驳她的话?”

“你的喜欢这么廉价?”

我的话让苏早眼可见地慌起来,她赶忙解释,“不是的,我

本来就喜欢你,但是她嘲讽我,我只是想让你不再喜欢她……”

怎么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呢?我心想。

“但是我不喜欢你。”我叹了气,“我要回家了。”

“回家?”苏早看了看外面的天,外面雨如注,雷声轰轰,我们所在的房间像是被洪水包围的孤岛。这雨让心里好像发了霉,雨线密密麻麻缝合了天空和陆地。“你家离这得二十多里路吧?”苏早下意识挽留我,可说完之后沉默了。“是,我坐车二十多里路来这里你就给我看这个,真有意思。”我嘲讽她,心里五味杂陈。我对于她表白这件事完全没有准备,换句话说我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和她妈都喜欢逗,谁知道这次是真是假?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在班里就只有她会主动和我搭话,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比我帅比我壮的多了去了,为什么她非要接近我?

“喜欢一个 总要有道理吧?”我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有点心软了,要不就答应她?反正周雅霜在我心里已经被画了叉号,苏早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孩。|最|新|网|址|找|回|-ltxsba)@gmail.com}可是我并没有非她不可的感觉,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我是会开心还是有负担?再者说我真的和她匹配吗?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卑已经我的基因里。

“我没谈过恋。”我叹气,“可能……我不太……适合你?”

“我不管!”苏早突然大吼,眼睛里有泪水打转,“我哪里比她差了?为什么你总是维护她?现在你看清楚她了吧?我和你表白,你为什么要拒绝?写白……”

“我给你好不好?”苏早语出惊,猛的扑倒我怀里,抬起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她给别,我也能给你完之后让我当你朋友好不好?”

她像一阵裹着花香的风撞进我怀里,发丝扫过下时泛起细密的痒。我下意识张开双臂,温热穿透衣料贴上我的胸,心跳好像会传染似的,整个陷在我的臂弯里,骨骼是柔软的,颈侧传来她睫毛轻颤的触感,衣襟被她攥出褶皱,某种甜而酸涩的暖流从相贴的肌肤漫上来。

“你冷静一点!”

耳尖泛起的薄红烫着我的锁骨,我想推开她,她却发狠紧紧把我从椅子推到床上,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在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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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雨还在继续,窗外黑夜如墨汁般倾泻,整个世界陷无边的黑暗,雨点疯狂鞭打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上面黏住形成蜿蜒的水痕。只不过

水迹是暂时的,一遍遍地重复刷新,永远有后来者居上,唯有孤独永恒。

苏早通红湿的脸一遍遍在我面前闪烁,像是我小时候发烧看到的那样,整个世界在我眼里放大又缩小,我能闻到她身上那种欲勃发的体香。

她把马尾松开,发并不很长,细碎顺滑,俯下来像面纱一样盖住我的脸,不知道是谁伸手关了床的灯,被窝里温度急剧攀升,她像蟒蛇一样缠住我,我双手颤抖着摸上她的背,那一节节突出的脊椎,摸着生疼,手指慢慢下滑突然变宽,艰难地进紧绷的牛仔裤,一层柔软的丝织物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肌肤上。就这么贴着那层薄膜陷了一条缝里,刚进去的一瞬间就被两团肥紧紧夹住,从喉咙处发出一声触电般的呻吟,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我沉默地缓缓拔出,明显感到她全身瘫软下来,而后趁机再次滑进去,手指弯曲和沟的曲线相贴合,我相信那绝对不是汗,黏糊糊的,她胸前的巨物面饼似的挤压我的胸膛,滚烫鲜红的嘴唇娇如花瓣,隐隐约约的舌尖在腔里显现,突然成了血盆大,我整个都被吞没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细腰一扭,就跨坐在我腰间,上半身立起来了,色衬衣半揽露出感的小腹,那线条分明的马甲线吸引了我的目光。两个不亚于周雅霜的子下端颤颤巍巍地露出,修长的一双手把牛仔裤的拉链拉下来,像是剥开莲花露出莲子,里面色的蕾丝花纹看得我晕目眩。它慢慢被剥落,映眼帘的是杂无章的黑色毛发,从小腹下方一直延伸到两腿之间。鲜红色的缝在里面若隐若现,苏早歪着看我,我感觉到挺立的下体被她一只手抓住,掌心急切摩擦着顶部,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以至于没那么燥的痛苦,反而有些受虐般的快感,衣料摩擦的声音,我透过她凌的发丝看见一个白的物体在我下体上方颤抖,好像下定了决心找准了位置,体做蹲似的猛的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啪,而后她受惊一样猛的弹起来。

她仰起,声音好像卡在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呼喊,猛翻白眼,五官仿佛都扭曲了,痛苦和兴奋同时出现在她脸上,青春期的少青涩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我看她泪流满面,不禁有些心痛,她微微睁眼看见我的表,低狠狠喘了几下,我猜她是想长痛不如短痛,下一秒她左手握住那里赌气般的艰难吞,右手抵住我的胸,这个过程对她和我来说都很痛苦,第一反应就是太紧了,以至于我想爬起来看看是不是弄错了地方,她低咬着牙,右手指甲不由自主地

我的皮肤里把我死死按在床上,让我有种被强的错觉……秀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

最后下体彻底消失在她两腿之间后,我和她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长呼出一气,她在额前抹了一把汗,胸前的色衬衣完全湿透了,黏在她的房上,像蒙了一层色的轻纱。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和她都瞬间浑身僵硬,吓了一跳,苏姨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早早啊,写白走了吗?你屋里怎么关了灯?”

苏早身体随着声音猛的缩紧,不愧是学跳舞的,腿部力量真强,几乎要把我夹断,在我发出痛呼之前,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我能感到她全身的肌紧绷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无声地张开嘴唇,型好像在说“不要发出声音”。

我额青筋起,汗流浃背,双手扶住她的腰,在上面拍了下,示意她放松,她也看见我的模样有点尴尬地扭过吸一气,全身慢慢松懈了,我和她都长呼出一气。她喉咙滚动几下,扭冲门外喊,声音极力保持平淡,但尾音还是有些颤抖,“妈!他去上厕所了!我有点困了,想睡一觉。”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苏姨说,“哦,外面这么大雨,要不让他在我们家住一晚?天气预报说这雨一直下到明天中午。”

苏早愣了愣,低看见我无辜的表,有些不耐烦似的,“我等下问问他吧!”我双手慢慢下滑,趁她说话的间隙握住了挺翘滚圆的少腰部下方的美,肥体似的从我指缝里溢出来,像果冻一样颤颤悠悠,然后里被夹紧的下体往下抽出几分当做缓冲,在她惊愕的眼光投来前我夹紧部肌,不要命似的往里一挺,瞬间就感觉被一处滚烫的软吸住,我爽的双眼失神,苏早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悠长腻的呻吟,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捂住嘴,可为时已晚,我听见外面的好像吓坏了,急促的敲门声让我后悔刚才的举动。

“早早你怎么了?叫什么?是不是摔到什么地方了?”

苏早咬牙往我脸上吐了一唾沫,加上猛掐我的耳朵警告我不要来,艰难地控制语调,喘息着说,“妈我没事!只是磕到了手,不碍事的……啊!!!”

我故技重施,苏早明显没有心里准备,发出更加高昂的尖叫,眼角下意识流下了眼泪,是惊恐还是兴奋?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管了,只是一个劲地往上挺动着,又烫又湿,苏早的身体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像是坐摇摇车,两个雪白的子晃出了残影,不得已低下身子把一双温热的手抵在我的胸膛上,汗

水简直比窗外的雨还猛烈,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分泌问题,就这么一会全身上下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似的,要不是我抱着她,她几乎要滑下去。

“早早怎么了?叫什么?说话呀!”

她流着眼泪摇着,断断续续的低声哀求从喘息的尾端传出来,“停一下……求你……停一下……”

我置若罔闻,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要被发现的恐慌和蹂躏少体的兴奋组合的快感让我灵魂都颤栗起来,更何况她平时总是摆着一副臭脸,疯狂的征服欲让我已经失去理智,就在她几乎要崩溃开始挣扎的时候,门外恰到好处地响起了电话铃声,苏姨急切的声音让我喜出望外。

“早早,妈妈先出去一趟,有个朋友找我,先别让家回去,啊!”

随后就是高跟鞋和地面相击的一阵哒哒声,想来苏姨是下楼了。

我和苏早对视一眼,两个都冷静下来,彼此对视了几分钟后,同时松了一气,都能在对方眼里看出庆幸。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了她怒火的准备,可她只是吸一气,像一个母亲宽恕了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温柔看着我,低声说了句继续,我冷静下来的脑再次被她点燃,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微张的红唇,红的脸蛋,湿透的秀发,微蹩的柳眉。

色的,紧致的小腹,感的马甲线,竖立的肚脐眼像倒立的水滴,浅浅的凹陷随着动作缓缓起伏,皮肤在腰线收紧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那条软塌塌的色蕾丝内裤脱落至她膝盖处,我伸手帮她扯下来,她脚尖一勾,它就被甩在电脑上,刚好盖住那还未熄屏的房照片。我下意识扭去看,她却强势地抱住我的强迫我压在她身上,声音腻得像块糖,“我!死我!”

我浑身一颤,身上的好像变成了周雅霜,我心里恨意顿生,同时觉得天旋地转。满足她,她是我的。

床被摇的响,床上的台灯也震得叮叮当当,她拼命发出哭泣一样的呻吟,窗外的远方传来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像催命的丧钟,加上外面无止境的黑雨,让我有种世界末的混沌感。

“写白!”苏早叫住我,把一个盒子和一把伞塞到我手里,然后把我推到门外。一辆黑色轿车泊在路边,活像一被淋透的野兽。水珠从车顶滚落,在漆面上撞得碎,又顺着铁皮褶皱流下,汇地面横行的浊流中。雨点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金属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锤子在敲打一副铁棺。车窗上覆着一层水膜,模糊了内

里,偶有闪电劈过,玻璃便映出刹那的惨白,旋即又暗下去,显出几分森的沉默。车灯早已熄灭,两只黑的眼窝浸在雨水里,倒像是这铁兽在垂首饮着地上的积水。不知何时,后车门微微开了一条缝,又被风推着,缓缓开。里面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回看苏早,她一次躲开我的目光,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快点的吧,我妈说等你好久了。”

“那我走了。”我点,感觉刚才发生的好像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苏早迟疑几秒,突然冲上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她亲上了……温热柔软的唇瓣,鼻尖相抵,带着微微的颤抖,转瞬即逝,我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后,她重新站在我面前。

她嘴角勾起,我这才发现她笑起来有两个可的酒窝。

我终于被她推上了车,虽然里漆黑一片,我还是看出来后座上明显坐着,下意识地想去副驾,苏姨温柔的声音从前面传出来,“坐后面!”

“哦哦。”我缩,坐上真皮座椅关上车门,碰的一声,我和苏早隔着车窗相望,这毛玻璃她是看不见我的,但她还是坚持站在门,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整个雕塑一般停在原地,我有点后悔先前对她那么粗了。

轿车开动,我回看苏早的身影逐渐缩成一个点,惆怅着回,顺便偷偷用余光观察旁边的,她穿着件黑色风衣,墨镜和罩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长发披肩,末端微微翘起,可能做了烫发之类的。看不出身材,也看不出年龄,我突然牙齿打战,觉得车里温度低的可怕。不由得多看了这一眼,显然是被她发现了,我正想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一耳光就扇到了我脸上,“啪!”

“看什么看!”的脾气很火,声音像浸了冰,低沉沙哑。

我眼冒金星,感觉天旋地转,捂着的左脸高高肿起来,火辣辣的像被抽了一鞭子,不由得倒吸一凉气,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写白你别生气啊,她就这臭脾气,你别惹她,阿姨给你道个歉!”苏姨显然是看见了这一幕,赶忙安慰我,连忙给我使眼色,我只能忍气吞声,把扭到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真乖,到时候阿姨带你和早早去看电影好不好?”苏姨见我没反应,松了一气,笑着说,这话似乎引起了身边的强烈不满,我下意识地贴紧车窗不敢看她,过了几秒,果然发难,一脚踹在前面的座椅背部,依旧冷冰冰的语调,“装什么装!”苏姨对于这

任何冒犯行为似乎都逆来顺受,根本就没生气,不过笑容也消失了,淡淡地回应,“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和茅坑里的石一样臭。”

我以为还会生气,但出乎意料地,她沉默了,好像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抱,却什么也没发生。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是真想不到你这么快……”苏姨随叹息,冷笑一声,“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真以为我找不到?”

“找到又能怎样呢?”苏姨幽幽地叹气,“你根本不配当……”

打断了她的话,发出警告,“你说的太多了!”

她们几乎同时看向我,也同时闭嘴,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令不安的长久沉默,我一边揉着被打的脸一边在心里骂娘,同时疑惑身边的是何方神圣,想来苏姨这么有钱的接触的也一定不是什么普通角色,不过那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眼皮逐渐闭上,我今天的力消耗太大了,得好好睡一觉,反正苏早承诺会让苏姨把我送回家,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我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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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起初是温暖的。的手臂环着我,心跳透过襁褓传来,像闷雷滚过远山。后来,她停下了。雪的气味突然尖锐起来,冷的铁锈味,混着她离去时衣角扬起的湿。她把我放下了。

地面比想象中坚硬。积雪在身下缓慢塌陷,发出细微的、动物般的呜咽。我扭动,大衣摩擦声被雪吸走。她转身时靴子碾碎冰碴的声响,是最后一个与我有关的动静。身上唯一的温暖被狗叼走了,我庆幸它没有想吃我的念。寒冷开始说话。它先舔我的脚趾,接着把舌探进襁褓的缝隙。我的哭喊凝成白雾,在睫毛上结霜。飘落的雪片不断填满我张开的嘴,她的背影在雪幕中溶解。我突然明白,原来的温度是会突然消失的,像被风吹熄的蜡烛。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但最黑的永远是她离去的方向。雪越下越大了。我数着她脚步消失的时间,数到自己的心跳变慢。原来被遗弃的感觉,是先烫后冷的,像她最后一次喂我的汁,还带着腥甜的血气。

"你怎么哭了?"

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费力睁开像是被胶水黏住的眼皮。汗水顺着额流进耳朵里,车厢里的空气闷热黏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棉絮。

不知什么时候车停在了路边。苏姨从前座转过来,身旁的闭着眼睛,但我注意到她的耳尖轻轻动

了一下。

我摸了摸眼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幸好车里光线昏暗。

"我好像梦见……我妈妈了。"

"妈妈",不是生硬的"母亲",也不是疏离的"妈"。这个从婴儿时期就会说的词语,带

香和体温,只需要双唇轻轻相碰就能说出,真是类最温柔的发明。

我没有注意到苏姨和身旁的异样。苏姨的表突然凝固,下意识看向黑衣。那低着,长发像帘子一样遮住了她的脸。

她毫无预兆地转看我。我条件反地捂住脸,听见苏姨忍不住笑出声。几秒钟后,我从指缝间看到一张如寒夜般冷峻的脸,巧克力色的肌肤泛着冷光,颧骨锋利,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右眼角一粒小小的鲜红色的痣,像是刻意留下的绽,给她增添了几分生气。

这美带着危险的锋芒。我竟荒谬地想,能被这样的打一掌似乎都是我荣幸。"恋母是种病,得治。"她的目光扫过我下身,语调平淡。

晨勃的窘迫让我面红耳赤,牛仔裤的摩擦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苏姨笑着打圆场:"男孩子青春期都这样……"

"恶心。"缓缓吐出这两个字,眼睛依然盯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在说苏姨还是说我。

“梦见什么了?”苏姨追问。

梦境的余韵还在心萦绕,我回味着那种寒冷,"我梦见……妈妈把我丢在雪地里,然后我冻死了。"

的瞳孔猛地收缩,我看到她的手攥紧了袖。苏姨像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赶紧转回去摆弄手机。

"冻死?"轻声重复,不知道是疑惑还是嘲笑。

我看着眼前的,她抬起眼睛和我对视,两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我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缠住,无法移开视线,莫名觉得这双眼睛无比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应该的,我回想我十八年的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

这样一双眼睛,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底下却涌动着我看不懂的暗流。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受惊的蝶翼,但转瞬又恢复成冰冷的弧度。

我突然注意到她右眼角那颗红痣,那太醒目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美痣,又或许是叫做泪痣,听说是常常哭泣的才会拥有。

"你……"我的喉咙发紧,梦境与现实突然重叠了,突然倾身过来,皮质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我闻到她身上

若有若无的冷香,像是雪松混着某种药的味道。她的手指修长冰凉,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你要是冻死就好了。"她的声音轻柔,却让我打了个寒颤。

她的指甲不经意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刺痛。苏姨的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惊了车厢里凝滞的空气。迅速收回手,重新靠回座椅,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的皮肤还记得她指尖的温度,那种矛盾的冰凉与灼热。

"该走了。"对苏姨说,声音恢复了先前的冷硬。但在她转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她飞快地用拇指抹了一下眼角。

引擎重新发动时,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点砸下来,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我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突然感觉这场雨,和多年前那场雪,下的是同一种寒冷。

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但她的右手一直紧握着车门把手。

我慢慢扭看她,仔细端详她的面孔,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嘴唇像是被红酒浸透的丝绸,在昏暗的灯光里划出一抹惊心动魄的鲜红,不是现代热衷的蜜桃色唇釉,而是那种老式的、七八十年代的唇膏特有的哑光质感。

我突然感觉自己上眼前这个了。

她太有魅力了,雨水在空中凝滞,车里的灯光停止摇曳,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一切景色都静默了,我只能看见她蝴蝶般的睫毛扇动的频率,仿佛是慢动作的电影镜,每一帧都美得让窒息。

我突然明白古希腊为何要造“命运“两字,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发生的,她像是烧穿黑夜和雨的野火,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胡写白这辈子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即使身碎骨,我也要做那只扑向野火的飞蛾。

刺目的远光灯撕裂雨幕,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划我的耳膜。

我还没反应过来,世界就在剧烈的撞击中天旋地转,安全气囊开的瞬间,我听见苏姨的尖叫,以及金属扭曲的轰鸣。

撞车了!我心说。

我要死了!我慌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在意识坠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一双手猛地将我拽过去,的手臂死死箍住我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她的身体弓起,像一道屏障,将我整个包裹。我的脸埋进她的颈窝,扑面而来的温暖的芳香,让我微微颤抖,不顾一切也抱紧了她。

“别怕。”她的声音在震颤,却异常清晰。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医院的灯光惨白,照得眼睛发疼。我艰难地转动脖子,发现苏姨正趴在床边打瞌睡,额上贴着纱布。

“她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苏姨惊醒,眼神闪烁:“谁?”

“那个。”我挣扎着坐起来,肋骨传来剧痛,但更疼的是胸莫名的空感,“车祸时……她抱着我。”

苏姨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救援员只找到我们两个。”

我低看自己的手臂,那里留着几道细长的抓痕,像是被用力握过的痕迹。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水滴顺着玻璃滑落,像谁来不及擦的眼泪。

我慢慢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她的怀抱太熟悉了,熟悉到像是回到了生命最初的襁褓。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消失了?

病床旁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我数着这些机械的音节,突然想起梦里雪地里数心跳的我。

苏姨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终只是轻轻叹了气。

雨声渐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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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又回到学校了。

每周一上午都是大家的受难,上周的卷子尚未写完,这周的又纷至沓来。高考前一个月的教室,空气里仿佛凝着一层厚重的、近乎固态的紧绷感。笔灰在阳光下悬浮的轨迹变得格外清晰,像被放慢的倒计时。课桌上参考书摞成的堡垒后,是一张张被荧光笔划满重点的脸。

油亮的额,发红的眼眶,苍白的嘴唇,指甲啃得参差不齐的手指。

偶尔有猛地翻动卷子,哗啦一声就能惊起一片条件反的抬,眼神里带着困兽般的警惕,非要看看他写到什么地方了、进度怎样。黑板倒计时数字被不同颜色的笔反复描粗,像道正在渗血的伤。午休时不再有趴着睡觉,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笔尖啄纸声,偶尔夹杂着橡皮擦疯狂摩擦的沙沙响。有对着错题本突然开始无声流泪,泪珠砸在鲜红的叉号上,立刻被纸巾吸走,仿佛连悲伤都是奢侈的。

窗外的蝉鸣听起来像某种嘲笑的倒计时,而教室里唯一流动的是前排学霸永远写不完的模拟卷,和后排学生课桌里偷偷传阅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有天真的以为只要把往年题目刷完就能拿到好分数,就连一直摆烂的几个垫底的同学都不得

不被迫看起了资料。

我是复习的最狠的那一批,一个坐在教室最后面,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苏早申请把她的桌椅移到原来周雅霜的位置,与我遥遥相对,我们都在最后一排,我是最左边,她是靠着后门的位置。

习惯地扭偷看,才发现那里的已经换成了苏早,她咬着笔紧紧皱着眉在思考题目,我无声地笑笑,然后继续我的复习计划。在我和她发生关系之后两就陷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在周雅霜走之后她那总是云密布的小脸总是挂着笑容,学习动力也有了,但我们之间的流变少了,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前面的敲了敲我桌子,是一个叫周野的哥们,也就是那个在宿舍外面告诉我周雅霜死亡消息的,我在班里也就唯一和他关系不错。他似乎有面瘫的毛病,总是一副冷漠无的样子,样貌方面没的说,有次家长会我看见他母亲,简直惊为天,他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桌子上总是堆满外班生送的礼物和书,但他和我自述说是厌,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副这么好的皮囊却毫无用武之地,真是令惋惜。

“你的书,我忘记还你了。”一字一句的,周野的语调像机器,我感谢地冲他笑笑,拿过来一看,一本已经翻烂的玛格丽特??杜拉斯的《》。

我怎么会有这种书?我有点疑惑,仔细想了想才回忆起这好像是借周雅霜的,本来是鼓起勇气想找点话题,问“你在看什么?”这种话,没想到她只是看了我一眼,把这本书递过来,问我看不看,然后就不理我了,后来一直找不到,没想到被周野拿走了。“别太难过。”周野似乎想安慰我,可他生硬的语气倒像是催债的,我知道他是因为周雅霜的事,点示意我没事,心里讶异没想到他也会关心,然后把书放到一边。一天中最放松的是下晚自习,我先是回忆了今天做的事,看看没几个的教室,然后用力闭眼,长叹一气,突然听见有说话。

“一天都不和我讲话?”

语气不忿,好像生气了,我看见苏早靠在我桌子边上,穿着普通校服却很显身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又是下意识地躲开她的目光。

,我在慌什么?明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身体比脑子记得清楚。指尖滑过她后背时微微发凉的触感,还有她笑的时候睫毛投下的那一道影……现在她就站在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许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吧。可为什么我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身上飘来一丝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和那天一样的味道。

那是她真实的样子吗?还是说是每个的?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她就那么把我的第一次夺走了,后来她告诉我她也是。

稀里糊涂的,到底是水杨花还是意切呢?

苏早见我不回答,没好气的找了张凳子坐在我身边,“唉,我说你这是不是故意装傻呢?我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回学校又躲着我,怎么,我是什么瘟神吗?”“啊?”我摸摸后脑勺,“什么消息……我没有手机啊……”

苏早愣了一下,似乎是被我气笑了,“哦,我给你的盒子呢?”

“那里面有手机?”我醒悟过来,顿时悔不当初,昨天医院醒来之后我身上空空如也,想来是在车祸里被弄丢了。

苏早眯起眼睛,我知道这是她要发火的前奏,但出乎意料的,她只是抿了抿嘴唇,无奈叹气,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色的手机啪的一下放到我面前,力度之大把我桌面上的书都震飞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喏,我的先给你!”苏早把手放在下上看我,眨眨眼睛,我没有心思去管地下的书了,瞪大双眼,”这是你的……手机,我怎么能要?而且你已经给我一个了……”“叫你收着你就收着!”苏早恨恨地说,“我对你好点怎么了?周雅霜和你说过一句好话吗?给你过礼物吗?我天天找你说话送手机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提起那个敏感的名字,但她说的也没错,总是忽视身边的想去追求天边的,客观上讲苏早确实比周雅霜更好。

”对不起。”我低声说。

苏早露出无奈的表,“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了,扭看看看还在埋苦读的几个同学,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那天不是你一直在欺负我?没想到啊胡写白,你看着这么老实,做起来还是挺狠的嘛。”

我心猛的一跳,看她水灵灵的眼眸,也脸红了,怯懦地嘟囔着,“我……我……”苏早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开心的不行,仰笑了一会,弹了下我的脑门,嗔道,“放心啦,我会对你负责的,手机你就收着,方便联系,里面还有点就当我包养你啦。”“包养?”我目光落在色的手机上,“咋这么奇怪呢?”

“嗳,你急着回宿舍吗?陪我去场上散步吧。”苏早兴致勃勃,我看着她开心的笑容,把那个黑衣忘得一二净,不由自主

就沉醉了,苏早说话好像有种魔力,或许就是们常说的高商,她总是能确捕捉到你的微妙心理从而拉近关系,就是嘴毒了点。

“行啊……这算是约会吗?”我半开玩笑地说,苏早笑嘻嘻的,“你猜?”

于是我俯身下去拿掉落的书,她和我打招呼说去楼下等我,然后跳着舞踢踢踏踏出去了。

我准备回应的话卡在嘴边,目光落在地上众多书籍里的那本翻开的《》第页,接着微弱的光,咖啡两个字被圈了起来。

极细的笔迹,可能用的铅笔,要不是刚好对着教室里的灯光我根本注意不到。

为什么要圈这两个字?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算了,死都死了,而且她的真面目我也看到了,死得真好,妈的,费老子感。什么样的看什么样的书,我虽然还没得及看,但粗略看了几句话一雾水,写的晦涩难懂,故作高而已,她应该也是那样。

夏夜的场被月光洗得发白,塑胶跑道上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苏早双手背在身后,一双长腿走得飞快,白色帆布鞋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像两只不安分的兔子。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负罪感。就在几天前,这个孩和我在她家的大床上做。事后,她瘫软在我身上,而我疲力竭,手指颤抖着想推开她,却又怕她冷,最终把她搂得更紧。那一刻,我对她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感——对的初体验的惊喜,对她的更多关注,以及对未来的隐隐恐慌。

我的未来,真的要和她绑在一起吗?可我感觉,她了解我,比我了解她的要多得多。“喂!”苏早突然转过身,歪着看我,“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顿了顿,答道:“侣。”

“我靠!你原来不傻啊?”她故作夸张地瞪大眼睛,快步凑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额,“没发烧吧?把我‘强’了就想翻脸不认?你当我和周雅霜一样贱吗?”她故意咬重“强”两个字,眼里却带着狡黠的笑意,“既然知道要负责,那就拿出点诚意来,通过我的考验,才能正式成为我男朋友。”

我并不排斥她的触碰,或许是因为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但她的直白还是让我有些大:“什么强?那不算强吧……”

“那是色诱啦!”她突然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里格外清脆,“只要你别把我和周雅霜混为一谈就行。”

“色诱吗?”我心里微微一颤。她总是不经意地提起周雅霜

,意图再明显不过,她想让我彻底放下过去,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她身上。或者说,她在暗示我:周雅霜已经死了,而她还活着,她会对我更好。

“早早!”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哎!你好啊!”苏早惊讶地转过,朝一个娇小的生挥了挥手。那孩脸蛋很小,身材纤细,看起来乖巧可

“哇,你最近好像特别开心……真好!”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好奇,“这是……你男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苏早就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脑袋亲昵地靠在我肩上:“对啊,我男朋友!”

孩惊叹的目光中,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等对方走远后,苏早拽着我快步离开,嘴里还嘟囔着:“看什么看?她很好看吗?”

“还行吧。”我含糊地应道。

她倒也没生气,或许是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足够自信,只是抱着我的胳膊轻轻摇晃,哼起了一首我没听过的英文歌,在那首歌里,只有“ yu n ,y ” 这一

句是我能听的清楚的。

走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高考以后,你要去哪里?”

“警校吧……市警大。”我思索了一下。其实这个选择背后,还藏着那个黑衣的影子,既然她和苏姨有往来,而苏姨是市局的法医,那进公安系统,或许能有机会再遇见她?尽管希望渺茫,再者至少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可这算不算神出轨?和一个这么好的孩谈恋,心里却还想着另一个……但她们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

“当警察?酷!”苏早眼睛一亮,兴奋地比划着,“最好我们约会的时候你带着枪,突然接到紧急任务,你就也不回地冲出去!”但很快,她的绪又低落下来,“可我的成绩……怕是考不上警校。”

“我不是你的家教吗?我会帮你的。”我安慰道。

“算了,听说警校太苦了。”她摇摇,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大不了我去舞蹈学院,四年后我们就结婚。”

“结婚?!”我吓了一跳。

苏早眯起眼睛:“怎么,你只是玩玩而已?没想过我们的将来?”

“不是!”我连忙否认,“只是……太突然了。我们才刚成年,就考虑这么远的事……我有点不习惯。”

她长叹一气:“是啊,太突然了。可是……”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我既然选择

把自己给你,就没想过和别结婚。如果非要那样……还不如让我去死。”她顿了顿,抬看我,“你相信一见钟吗?就是看到一个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幻想和他的未来……告诉你个秘密,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胡写白。”她轻轻念出这三个字,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想不想和我结婚?”结婚到底是什么感觉?十八岁的,带着“世界只有彼此”的浓烈。婚姻对她来说,或许是永恒热恋的仪式,可我知道,现实里婚姻不仅仅是“同居+约会”的简单叠加。它意味着组建家庭、繁衍后代、彼此扶持、坦诚相待。我们想象中的婚姻,或许只是两张课桌拼成的城堡,看似辉煌,实则脆弱。它到底是握住了永恒,还是仅仅攥住了一把滚烫的沙?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苏早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我靠!这是重点吗?这……只是比喻啦!”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却带着期盼,静静地等我回答。

吸一气,点了点:“好,四年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就回到这里,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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