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传】（7上）
作者：unrn
第七章 （上）我要他们死
雪城午夜两点的宁静，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撕开。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地址WWw.01BZ.cc
被吵醒，在真丝床单上烦躁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
里。 这该死的动静，还让不让睡了。
警笛声在楼下盘旋，最终停在了不远处，刺耳的鸣叫变成了沉闷的回响，搅得心神不宁。
过了许久，世界才重新安静下来。
可她刚要重新睡去，床柜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妈的……”
低骂一句，闭着眼胡
摸过手机，屏幕上亮着三个字：周卫国。
她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好笑，这老家伙，该不是半夜喝多了酒，又想来我这儿找安慰？
“喂~~老周，这大半夜的，想家也不能换个白天？”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刻意的娇媚。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男压抑着焦急的声音。
“出事了。”
“哎呀，想我就直说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些不耐烦，以为这又是他的一种
趣。
“你在哪？我去找你！”电话那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一
压不住的慌。
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睡意全无。
“在家呢。”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好，等着我！”
电话被匆匆挂断。
赤脚下床，没开灯，月光勾勒出她紧致的身体曲线。她走到客厅的酒柜旁，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她靠在吧台边，轻轻晃动着杯里的琥珀色
体。
警笛，老周的电话……
难道雪城这潭水，又要起风
了。
……………………
“叮铃铃——”
门铃响得急促，像是催命。
她瞥了眼监控，屏幕上是周卫国那张脑满肠肥的脸，便直接开了门。
他没穿警服，一身
色夹克被臃肿的身体绷得死紧。发糟糟的，脸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油光，平
里那官僚特有的圆滑与从容，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周，你可真是的，这么晚过来，就不怕嫂子查岗？”娇笑着迎上去，柔软的身体贴进他怀里，红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男却浑身僵硬，心不在焉地推开她，径直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开水，仰就灌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眼波流转，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知事不小。
没再多问，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指尖轻点，房间里缓缓流淌出
赫的《弦上的咏叹调》。
款款走到男身边，紧挨着他坐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一只手顺着他紧绷的大腿缓缓抚摸。
“怎么了我的周大局长？跟嫂子吵架了，跑我这儿来躲清静？”
男扯开领
的扣子，粗重地喘了几气，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过了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福龙帮，完了。”
抚摸他大腿的手，倏地一顿，猛地坐直身体，刚刚还媚眼如丝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惊诧。
“福龙帮？龙坤的那个福龙帮？”
“是，就是龙坤的福龙帮。”
缓缓地吸了一气，从茶几上拿起一根苏烟(沉香)??，青白的烟雾从她唇间飘出，在灯光下缭。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抓的？”
“北京直接下来的！”周卫国的声音里透着一被架空的愤懑，“没动省里一兵一卒，连武警都是从外地调的！我上午才接到通知，说是配合抓捕，可那时候龙坤都已经被摁住了！现在还在全城抓剩下的骨
，我找了个借说要盯现场，才抽空跑到你这儿来！”
的心沉了下去：“赵正永那边……事先也没消息？”
“哼！”周卫国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龙坤那个死变态，也不知道这两年抽了什么疯，越来越不是！先后弄死了七个的，最大的三十多，最小的才十五岁！有六个案子都被他爹给压下去了，可最后一个，那个十五岁的小孩，家里被
得没办法，直接揣着材料上访！这事捅
天了！”
他越说越激动：“北京半年前就派了秘密下来调查，还动用了连我都他妈 不知道的内线！那内线潜伏了好几年，把证据搞得死死的！现在证物证俱全，他爹也保不住这个野种！我看，赵省也离下课不远了！”
听得倒吸一凉气，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她想起上次龙坤那个变态，还嬉皮笑脸地让她安排几个“妹妹”过去陪他玩，幸亏当时她找借给拒了，不然自己手底下那几个妹妹，怕是也得被他玩死。 “陈慕蓉”就在这时，男突然喊
了她的全名，声音冷硬。
陈慕蓉心里咯噔一下，这老狐狸，突然提我名字，怕不是想录我音？她瞥了一眼正在播放音乐的音响，心又定了下来。
“听说，你前段时间跟这个龙坤走得挺近？”周卫国的眼神变得像在审讯室里一样，锐利得能穿透心。
陈慕蓉瞬间就明白了，这老东西不去指挥现场，火急火燎地跑来她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求安慰，而是来摸她的底！
“呦~我的周大局长，原来今晚你来不是想我，而是来审我的啊”她心里一阵冷笑，端起酒杯，从他身边离开，坐到对面的单沙发上，优雅地翘起长腿，丝质睡裙的裙摆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周局，我和那个死变态，不过是有些拆迁的生意往来，我是看他爹的份上，才让他一杯羹。”她吸了一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慵懒又疏离，“至于其他七八糟的事，我可没兴趣跟他沾边。”
“那……龚书记……”周卫国继续试探。
“笑话。”陈慕蓉轻笑出声，带着几分嘲弄，“我跟龙坤是生意，跟龚书记更是清清白白。他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觉得能跟我有什么瓜葛？周大局长，你这个问题，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几句话，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周卫国死死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绽，却只看到坦然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多年刑侦经验告诉他，她不像在说谎。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相信她没说谎，哪怕她没有全说实话。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自语，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整个都透着一泄了气的颓败。
陈慕蓉掐灭了烟，款款起身，又坐回他身边，柔若无骨的手，大胆地伸向他的裤裆，隔着布料轻轻揉捏。
“哎呀，老周，瞧你这点出息。”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娇媚，“堂堂的雪城大局长，怎么今晚跟丢了魂儿似的？这可不像你平时那威风凛凛、英明神武的样子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要不，今晚让妹妹我……好好给你解解压？”
周卫国那颗因恐惧而紧绷的心，在那
感娇躯的催化下，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www.龙腾小说.com他像一困兽，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来舒缓刚才的慌。
他一把将陈慕蓉搂进怀里，手掌粗
地探
她的睡衣，在那光滑白
的胸部上肆意游走。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划了暧
昧的空气。
“
！”周卫国一声怒骂，动作戛然而止，极不愿地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北京这帮玩意儿，真他妈把老子当驴使唤！”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石觉”两个字，没好气地划开接听。
陈慕蓉不动声色地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睡裙，重新端起那杯威士忌。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耳朵却
准地捕捉着电话里的每一个字。
“报告周局，福龙帮核心成员及外围骨，共计七十三，已全部落网！无一漏网！另外在抓捕中击毙五，另外一在逃逸中因车祸死亡”一个男警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好！”周卫国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凌晨三点整，总部五楼会议室集合，准备一下，跟北京来的领导汇报况。”
他正要挂断，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午救出来的那个受害，叫什么……偶！那个叫什幺小圆的，现在况怎么样？救过来了吗？家属来了没有？”
陈慕蓉端着酒杯的手，倏然一顿。
杯中琥珀色的酒，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停滞，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报告周局，刚做完手术，血是止住了，可已经转到u重症监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的家属下午就通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行，我知道了。会议准时到，到时再说。”
周卫国匆匆挂了电话，显然不想让旁边的陈慕蓉知道太多案件细节。< Ltxsｄz.€ǒm>lTxsfｂ．ｃom?cｏm</>他烦躁地骂了一句：“妈的，这个天杀的龙坤，要不是我们的上午到得快，又他妈要多一条命！”
陈慕蓉缓缓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刚才电话里说，一个叫小圆的？”她开，声音带着抖动。
周卫国正想穿外套，闻言动作一滞，含糊道：“案子里的事，还在调查，有纪律，不能多说。今晚看来咱俩是不能热乎了，我得赶紧回局里。”
“等一下。”陈慕蓉快步走近周卫国，直视着他，“你说的小圆，是不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是不是叫，暖小圆？”
周卫国的脸色变了。
他看着眼前的，刚才还风万种，此刻却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刃，眼神。他意识到，这个孩可能真的跟她有关系。
出于多年刑侦的本能，也为了探寻更多的线索，便他掏出手机，调出了受害的档案资料。
“是她，是叫暖小圆，师大的。”他抬起，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们……认识？”
“她在哪家医院？！”陈慕蓉的音量陡然拔高，一步上前，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手机。
当看清屏幕上“暖小圆”三个字和那张圆圆脸的照片时，她浑身一颤，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昂贵的地板上。
周卫国彻底愣住了。
这个叫暖小圆的孩，竟然能让陈慕蓉如此失态！这个平里明得像个妖，将所有男玩弄于掌之中的，此刻脸上竟然只剩下惊慌和错，这个叫小圆的孩是她的软肋，看来今晚真没白来，就是，脆弱还是你们的致命弱点。
周卫国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一个更、更毒的想法在心中闪现。 “公安医院。”他迅速冷静下来，重新掌控了局面，看着失魂落魄的陈慕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先冷静，外面还下着雪，你这个绪不能开车。” 他顿了顿，捡起地上的手机，放进怀里。
“换衣服，我顺路，送你。”
..........................
小雪依稀，黏湿的雪片拍在车窗上，又迅速融化成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窗外雪城的霓虹。
陈慕蓉的世界里，只剩下周卫国那句冷冰冰的“公安医院”。
车内暖气开得再足，也驱不散她骨缝里渗出的寒意。
医院到了。
她推开车门，高跟靴踩在湿滑的地面上，踉跄了一下，却浑然不觉。
u重症监护室在三楼。
刚走出电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穿透了走廊的死寂，狠狠撞进陈慕蓉的耳膜。
“小圆！我的小圆啊！”
一个中年瘫坐在地上，被一个同样泪流满面的中年男抱着，她的哭声已经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生命在嘶吼。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这……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嘛！”
陈慕蓉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
是小圆的父母。
她的心脏骤然缩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强迫自己挪动脚步，一点点靠近那扇巨大的玻璃墙。
视线穿透冰冷的玻璃。
里面，灯火通明，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病床上，那个孩安静地躺着，白色的床单衬得她毫无血色。
她的脸上、脖子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上
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
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连接着旁边那些闪烁着数据的冰冷机器。
那张本该充满欢
、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涡的圆圆脸，此刻肿胀而苍白，像一朵被狂风雨彻底摧毁的花。
如果不是那依稀可辨的
廓，陈慕蓉几乎认不出她。
这就是暖小圆。
她的……小圆妹妹。
陈慕蓉感觉全身的血都在一瞬间冲上了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她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那面玻璃，指尖却抖得不成样子。
她要进去！她要到她身边去！
就在她不顾一切要冲向u大门时，一只手拦住了她。
“陈慕蓉士，是吗？”
一个的声音响起，冷静，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陈慕蓉猛地转。
面前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形高挑，面容冷峻，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微微泛红，显然是哭过。
“小圆脱离危险了吗？那帮畜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陈慕蓉攥住警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那身笔挺的警服布料里。
面前的警身形晃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瘫倒在地的小圆父母瞥了一眼，再回望陈慕蓉时，陈慕蓉已经看懂她的眼神。
陈慕蓉松开手，胸剧烈地起伏着，跟着警的指引走进一间密闭的问询室。发布地址ωωω．lTxsfｂ．Ｃ⊙㎡
“我叫林婉，市局法医。”林婉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压抑的哭喊。她顿了顿，声音艰涩，“也是……小圆的姐姐。”
陈慕蓉猛地抬，姐姐？
林婉没有解释那声“姐姐”的含义，只是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准备递给她。就在这时，林婉的动作迟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即便不施
黛，也难掩其风华，但那种从容和掌控一切的气场，让她本能地觉得不舒服。周局为什么非要把这些核心资料
给这样一个局外？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周局代过，涉及暖小圆的诊断报告和内部资料，可以给你看。”林婉最终还是把纸袋推了过去。命令不可违抗，而且，眼前这个对小圆的关心，是她亲眼所见的，那份焦急与痛苦骗不了。
“我去照看小圆的父母，你看完后出来找我。”
说完，林婉转身就走，脚步匆忙，像是在逃离。
房间里只剩下陈慕蓉一个。
她盯着那个牛皮纸
袋，手指几次抬起，又几次放下。
终于，她吸一气，扯开了封。
一叠4纸，一张光盘从里面滑了出来，“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陈慕蓉没有去捡。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了最上面那份诊断报告上。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眼球。
“病：暖小圆，19岁。”
“诊断：颏部下颚骨碎骨折，前牙、磨牙多发碎裂。”
“……子宫严重撕裂损伤，宫颈机能永久坏。”
“……妊娠约四周，已流产。”
“……检测结果：疱疹病毒阳，高危型hpv阳 。”
轰——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塌了。
那些冰冷的、不带任何感的医学术语，组成了一幅最残忍的凌迟画面。 陈慕蓉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腥甜，她捂住嘴，剧烈地呕起来。
右腕上那道陈年的疤痕，此刻像是被重新划开，灼痛感沿着血脉一路烧到心脏。
她扶着桌子，缓缓滑坐在地。
冰凉的地面，那张被遗落的光盘，静静地躺在她眼前，幽幽地反
着惨白的灯光。
她缓缓爬过去，捡起那张光盘。
冰冷的、圆形的塑料片，像一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幽幽地倒映着她惨白的脸。
问询室里有台老旧的影碟机，大概是用来给审讯时播放视频的。
陈慕蓉将光盘塞了进去。她的指尖在颤抖，但按下播放键的动作却异常稳定。她必须知道全部的经过，必须知道小圆都经历了什么。
屏幕闪烁，一个肮脏的教室出现。
“……今天这事儿，可不是我们兄弟几个欺负你，而是你自己心甘愿想跟我们一起玩的，对吧？” 是龙坤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平淡得令发指。 画面里，小圆被迫抬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叫暖小圆！我……我愿意……跟你们…一起…玩！”
“玩什么啊？” 龙坤追问。
“玩……做…………”
陈慕蓉的呼吸骤然一窒。她猛地按下快进，快进画面飞速闪过，她强迫自己辨认着每一个男的脸。
突然，一阵兴奋的叫嚷声刺了快进的杂音：“哈哈哈，我！蒙、蒙棍这两兄弟又开始玩”兄弟同“了，真他妈刺激！”
她按下了暂停。画面定格在那屈辱的一
幕。陈慕蓉的胸剧烈起伏，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她再次按下快进，但速度放慢了许多，她在强迫自己承受更多细节。
画面跳到了台球案上。
“哈哈哈，彩的”幸运打球“终于要开始了，好久没玩了！”
她看着小圆被锁在冰冷的球案上，龙坤拿着一个怪异的装置走上前。最?新发?布地址?w?ww.<xsdz.xyz
“小圆妹妹，别怕...我们用台球，从远处重重地击打这个活塞…” “咚！”
“我！漂亮！”
“猪子牛！这一杆得够远！”
小圆的惨叫和男们的喝彩混在一起。
“怎么还打出尿来了？哈哈哈！”
“没水……那就再给她灌点呗！”
“得用温烫的 。”
陈慕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的铁锈味。
她看着那些尿被灌进小圆的身体，看着新一的游戏开始，直到屏幕上
溅出刺眼的鲜红。
“畜生……你们这帮不得好死的恶鬼……” 小圆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的诅咒，每一个字都钉在陈慕蓉的心上。
画面最后，是那个叫宋猛的男，在龙坤的命令下，给了小圆最后一击。 “就是现在！给老子他妈的捅进去！”
小圆的身体猛地一弓，然后彻底不动了。
陈慕蓉按下了停止键。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她粗重压抑的呼吸声。那一直被她死死压制的痛苦，此刻尽数转化为一种更为坚硬、更为冰冷的东西——仇恨。
她看着屏幕上定格的、龙坤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眼神里最后一点绪也消失了，只剩下空
的平静。
下一秒，她动了。
不再有任何压抑和克制。
她猛地抬脚，那厚实而坚硬的靴跟，准地踹在屏幕上龙坤的脸上。
“咔嚓！”
老旧的平板电视发出一声哀鸣，屏幕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龙坤的脸扭曲成一团。
一下，两下，三下。
她像疯了一样，用那只做工结实的长长黑皮靴，狠狠地、不知疲倦地踩踏着、碾磨着。
直到整个屏幕被踹得塌陷进去，黑了下去，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房间里，她粗重的喘息。
一地碎玻璃中，锋利的边缘倒映出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龙坤……”她对着玻璃碎片，声音低沉而平静，“你他妈被抓了，算你运气好 。”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淬着最沉的狠：
“你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活着，求我杀了你。”
就在这冷酷的恨意即将淹没她所有理智时，审讯室的门被撞开。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冲进来的是林婉，她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急切。
“陈慕蓉！小圆醒了！”
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陈慕蓉心中所有的黑暗。
“带我过去。”
u的门被打开，这一次，不再是隔着冰冷的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