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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飞机落地，回到熟悉的城市。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发布页Ltxsdz…℃〇M那
海风的咸湿味好像还粘在
发里，程明希
望一切都能就这样结束。
他没提赵志国，也没提李丽。苏晴也没提。两个
默契地把那对夫
从通讯
录里删了，像擦掉一块碍眼的污渍。家里恢复了安静。
程明照常上班下班，备课到
夜。苏晴也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班，下班，做
饭。
子像设定好的程序，平稳运行。可看到苏晴的表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
是激，也不是新鲜感，是一种……生气。像一盆养了很久的花，没枯，但也没
打采。
程明端着水杯从书房出来，没开灯，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发呆。程明
挨着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大块。
「最近看你没什么神？」他问，声音放得很轻。
苏晴没转，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里模糊晃动的光影。
「还好。」
程明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程明顿了顿，像在斟酌词句，「……觉得闷？」
苏晴终于侧过看他。客厅只开了盏壁灯，光线昏暗，苏晴的脸在
影里，
看不清表。
「没有。」
她否认得很快，有点生硬，说完又觉得太刻意，补了句，「就是有点累。」
「要不……我们……」程明有些吞吞吐吐。
苏晴看着他，眼里闪出一道亮光。
「要不我们周末看场电影吧？」
苏晴听后没立刻回答，只是眼里的光有些暗了下去。她看着屏幕里夸张搞笑
的主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的边缘。程明没提赵志国和李丽，也没提
说好的再找新
换的事。
「行啊。」她说，声音很平静。
程明像是松了
气，往她这边又挪近了一点，手臂搭上她背后的沙发靠背。
苏晴没躲开，但也没靠过来。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
「那个……」
程明又开，声音更低了些，「之前……三亚那次，说好了是最后一次。」
她「嗯」了一声，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等着他往下说。
「后来……后来我们也没再提找换的事。」程明说得很慢，像是在试探。
苏晴放下水杯，终于正眼看向他，没说话。
果然，程明对上她的目光，似乎有点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我在想……要不……就这样吧？」
他说完，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回到以前那样，也挺好。」
苏晴盯着他，扯了下嘴角，沉默了很久。
「老公，你真的决定了吗？」她问，声音不高，像在确认。
「嗯！」程明回答得很快，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肯定。
「老公，」苏晴转过，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你知道我当初为什
么提议换妻吗？」
程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为了拯救我们平淡的婚姻。」他几乎
是复述了当初讨论时的说法。
苏晴摇了摇：「不，这个只是原因之一。」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低了些，「主要原因是，我不希望你
一直活得那么辛苦，太压抑，太沉重，像背着看不见的石。」
程明皱起眉，身体微微坐直了。
「我一直很好啊！」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急促，「工作、家庭，哪样我没做好？」
「不，」苏晴打断他，语气很平静，却像针一样扎过去，「你的『好』下面
是什么？是懦弱，是逃避，是自我厌恶。一件事压在心里十几年，像根刺，拔不
出，也消化不掉。我不知道是不是和当年那个落水的小
孩有关，你没能救下另
一个，就一直觉得自己也该沉下去？」
程明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猛地揭开了伤疤。他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喉
咙却像被堵住。
苏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目光紧紧锁着他，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好，
我们不提那个。就说眼前。你看我和赵志国做
的时候，「她刻意用了直白的词，
「你硬了吗？说实话。」
程明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脸上血色褪尽，又瞬间涨红。他猛地别开脸，不
敢看苏晴的眼睛，手指紧紧攥成了拳。被妻子当面戳穿在那种境下的生理反应，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透的狼狈感像
水一样淹没了他。
「你看到那些画面，你愤怒，你恶心，」苏晴的声音像手术刀，冰冷而准，
「可你的身体告诉你，你也兴奋了。对不对？这种撕裂感，让你更恨自己，更觉
得自己肮脏，更想逃避，把自己埋进教案里。」「你胡说什么！」程明像被踩了
尾
的猫，猛地转回，声音拔高，带着被戳中痛处的恼羞成怒。他想起陈雅，
想起出租屋里那些差点失控的瞬间，心慌得厉害。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苏晴毫不退缩，她的声音反而更稳了，
「老公，我提议换妻，我是想把你从那个壳里拽出来！看看你压抑的东西到底是
什么！看看当你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是彻底垮掉，还是能……能像个活一样有
点反应！哪怕是愤怒！哪怕是失控的欲望！也比现在这副半死不活、什么都闷在
肚子里发酵成自我厌恶的样子强！「她一气说完，胸微微起伏，眼神里有种
豁出去的疲惫和痛楚。
程明像被打懵了，怔怔地看着她。愤怒、委屈、被
穿的羞耻、还有一丝被
强行拽到阳光下的恐慌，在他胸腔里翻搅。他想吼回去，想为自己辩解，想说他
不是懦夫，他一直在努力撑着这个家。可苏晴的眼神，像镜子一样照着他，让他
那些辩解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他张了张嘴，喉咙
涩，最终只挤出几个
碎的字，「我不是
……我没有……「「我们最后再试一次，不过这次我要你站在我面前，亲眼看看
别的男是如何
我的。」
程明的脸上是震惊、羞耻和被戳心思后狼狈的脸，心里像被砂纸磨着，又
涩又疼。他僵在那里，像被雷劈中了，连呼吸都忘了。
「你说…什么？」程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嘶哑得厉害，每一个
字都带着不敢置信的颤音。他瞪着她，眼白上爬满了红血丝。
「我说，」苏晴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有点冷，像是在陈述一个治疗方案，
「最后试一次。你站在旁边，亲眼看着。看着别的男怎么进
我的身体。」她
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程明瞬间惨白的脸，「看着我怎么叫，怎么扭，
怎么被到高。」
「苏晴！」程明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他胸膛剧烈
起伏，手指着苏晴，抖得不成样子，「你把我当什么？当…当看客？！当王八？」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扒光示众的愤怒冲得他眼前发黑。
苏晴没动，依旧坐在沙发上，仰看着他因
怒而扭曲的脸。」我没疯。老
公，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看我和赵志国做的时候，下面硬没硬？你脑子里
是不是一遍遍过那些画面？你是不是一边恨得想杀，一边又…又忍不住想？」
程明的脸瞬间由白转红，又由红转成一种可怕的铁青。他想否认，想咆哮，
想摔东西，但喉咙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苏晴的眼神
像探照灯，把他心底最暗、最羞于启齿的角落照得纤毫毕现。他想起客卫门缝
里的景象，想起苏晴在赵志国身下那迷醉的表，想起自己当时下体那不受控制
的、让他自己都唾弃的坚硬反应。巨大的无力感混杂着被彻底看穿的恐惧，像冰
水一样浇灭了他虚张声势的怒火，只剩下僵硬的躯壳。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用力捂住脸，肩膀垮了下去，整个像被抽掉了
骨。粗重的、带着压抑哽咽的喘息从指缝里漏出来。
客厅里死寂。只有程明压抑的呼吸声和苏晴平静得可怕的注视。
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路灯都仿佛更亮了一些，程明才慢慢放下手。他没看
苏晴，眼睛空地盯着茶几上一个模糊的光斑，声音哑得像锣：「为什么…非
要这样？」他问，带着一种筋疲力尽的茫然，「就为了…证明我懦弱？证明我
…肮脏？」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苏晴，你赢了。行吗？
我承认，我就是个废物！我他妈就是又当又立！我恨赵志国，可我看着他你的
时候…我…我他妈下面就是硬了！我控制不了！我恶心我自己！
行了吧？够了吗？！」
他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晴，里面翻涌着痛苦、自厌和一
种近乎绝望的质问：「这样…够了吗？还要怎么羞辱我？非得看着我像个傻
一
样站在旁边，看你被别的男弄？看我…看我到时候会不会再硬一次？啊？！」
苏晴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指尖发麻。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紧，指甲掐进了掌心。她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
痛苦到几乎碎裂的眼睛，声音依旧保持着那份刻意的、近乎残忍的平稳：「不够，
老公。这远远不够。我希望你能真正的直面自己，直面自己的欲望。」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得像要刺穿他：「你只看到了你的「反应」，你
的「羞耻」。你看到的是你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被踩在地上摩擦。但我让你看
的，不是这个。」
「我要你看的，是「我」。」她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看清楚，苏晴，你的老婆，她不是个物件！不是个只会躺在你身边温顺配合、
或者躺在别身下被动承受的玩偶！她有她的感觉，她的欲望！她在那种境下
会失控，会沉溺，会…享受！哪怕对象不是你！哪怕对象是赵志国那种混蛋！那
是她的身体最真实的反应！跟你程明高尚不高尚，懦弱不懦弱，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明怔怔地看着她，像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她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
在他固有的认知上。
「你把自己困在一个壳里十几年，」苏晴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颤抖，那是压抑太久的疲惫和痛楚，「觉得世界非黑即白。要么是救的英雄，
要么是无能的废物。要么是忠贞的丈夫，要么是肮脏的懦夫。你把自己撕裂，然
后躲进教案里，躲进「好丈夫」「好老师」的壳里，假装一切太平。」
她吸一气，压下喉咙的哽咽：「程明，我受够了！受够了你用自我厌恶
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受够了这潭死水一样、表面平静内里腐烂的子！我当初
提议换妻，你以为我真那么饥渴？真那么想尝尝别的男？我是想把你从那该死
的壳里拽出来！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让你亲眼看看，这世界不是只有你想象
的那两种颜色！欲望就是欲望，它来了，挡不住！它不因为你是个「好」就消
失，也不因为你是个「懦夫」就变得肮脏！」
她的眼神灼灼，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最后一步，就是让你站在
旁边看。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清楚你老婆是个活生生、有血有
、有自
己感觉的，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你用来证明自己道德高度的工具！也看
清楚你自己！看看当你不得不直面这一切的时候，你是会彻底崩溃，像个懦夫一
样逃走，还是…还是能像个真正的男一样，睁开眼，把这蛋的现实给我吞下
去！然后，要么彻底放下你那套枷锁，要么…我们就真的完了。」
苏晴说完，胸剧烈起伏，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她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
睛，不再看程明。客厅里只剩下两沉重而混
的呼吸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
地碰撞、撕扯。
程明坐在那里，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苏晴的话像海啸，一遍遍冲刷着他摇
摇欲坠的世界。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愤怒、羞耻、被扒光的恐惧、还有一种更
沉的、被强行拽向未知的恐慌……各种绪撕扯着他。他看着苏晴闭着眼、疲惫
而决绝的侧脸，第一次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和…茫然。
「我们再最后试一试，」苏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但异常清晰，打了
令窒息的沉默。她没有睁眼，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不过，这次的对象不是
赵志国。」
程明猛地抬眼看向她。
「谁？」他喉咙涩地挤出这个字。
苏晴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里面已经没有愤怒，只剩下一种孤
注一掷的平静。」一个让你有自信的。一个…你觉得你能压得住的。」她停
顿了一下，像是在选择最准确的措辞，「你不但要看他我，你还要指挥他我。
怎么，用多大力气，换什么姿势…你来告诉他。最后，你还要跟他一起
我。
就像你和赵志国、李丽在沙滩上那样。不过这次，你是指挥者，是掌控者。」
「指挥者…掌控者…」程明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词，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
下。这个要求比单纯的旁观更疯狂，更匪夷所思。让他站在旁边看已经是要他的
命，现在还要他像个导演一样，指挥另一个男如何进他的妻子？最后还要加
进去？
一强烈的恶心感混合着一种…他自己都不敢想的、隐秘的悸动，猛地冲
上顶。他想起赵志国在客卫里对苏晴发号施令的样子，想起自己当时那无法控
制的生理反应。现在，苏晴要把那个「发号施令」的位置，塞给他？
「你…」程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va/r>lt\xsdz.com.com</var>他看着苏晴，那张熟悉的脸
此刻显得无比陌生。?╒地★址╗发布ωωω．lTxsfｂ．Ｃ⊙㎡她不是在开玩笑，眼神里是釜沉舟的决心。她是真的想把
他到悬崖边，看他跳下去，还是
身碎骨，还是长出翅膀。
「你…想找谁？」他最终嘶哑地问，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个问题本身就
让他感到巨大的羞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肮脏感。
「阿哲。」苏晴吐出这个名字，清晰而平静。
程明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个皮肤黝黑、笑容腼腆、救过苏晴的年轻救生
员？那个在餐厅里被苏晴的热弄得落荒而逃的阿哲？一个年轻、健壮、看起来
毫无威胁的…男孩？让他指挥阿哲…苏晴？
「他？为什么是他？」程明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尖锐的质疑。
「因为他让你有「自信」。」苏晴的嘴角又扯了一下，「在你眼里，他不是
赵志国那种老油条，他年轻，简单，甚至有点「弱」，是不是？你觉得你能「掌
控」他，就像掌控你的学生一样？就像…你潜意识里觉得能掌控我一样？」
她的话像针，准地刺了程明试图隐藏的最后一点遮羞布。他确实…在看
到阿哲时，没有看到赵志国时那种被碾压的、屈辱的愤怒。他甚至觉得阿哲有点
…可怜？无害？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此刻被苏晴赤
地摆在了台面上。
「在他面前，你更容易觉得自己是「掌控者」，更容易放下你的自尊心，去
尝试接受这个「指挥」的角色。」苏晴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就是原因。」
程明说不出话。他看着苏晴，感觉全身的血
都在往上涌，又瞬间褪得
净净。指挥阿哲自己的妻子？然后加进去？这个画面光是在脑子里闪现一
下，就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同时，一暗的、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念也
悄然滋生：如果真的能掌控…如果苏晴真的能…
「你想想，你和李丽、赵志国3p时是什么感觉，你想不想再试一次？」
程明的手指猛地抠进沙发扶手，皮革发出细微的嘶啦声。苏晴那句「3p」像
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个混的沙滩夜
晚﹣﹣李丽趴在折叠桌上被前后夹击的体，赵志国
着烟雾的脸，自己按着李
丽颅冲刺时那种淹没理智的狂快感。下腹瞬间绷紧，熟悉的燥热感沿着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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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上来。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哑的咒骂，不知道是骂苏晴，骂回忆，还是
骂自己这该死的、不合时宜的身体反应。
苏睛盯着他瞬间充血的眼睛和绷紧的下颌线，没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知道，那回忆里的画面击中了他。
「当时什么感觉？告诉我。」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道。
程明别开脸，呼吸粗重。」……失控。」他挤出两个字，带着浓重的自我厌
弃，「像…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
「爽吗？」苏晴追问，像把手术刀准地切下去。
羞耻感像毒藤缠紧心脏，勒得他窒息。他不想承认，可身体残留的记忆太清
晰。那是一种完全剥离了感、只剩下原始冲撞的极致快感，纯粹、野蛮、令
恐惧又…沉溺。
「……！」他又骂了一声，算是默认。汗水从他额角滑下。
「那种感觉，」苏晴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他躲闪的眼睛，「你难道不想
再试一次？不是跟赵志国，不是跟李丽。这一次，是你站在我身边，是你来选，
是你来发号施令。你说了算，老公。你想看阿哲怎么对我，你就告诉他。你想他
快，还是慢，是，还是浅，是让我跪着，还是躺着…都由你定。最后，是你加
进来，像在沙滩上那样，但这一次，你是指挥的那个，不是被赵志国呼来喝
去的那个。」她的话像带着钩子，把他心底最暗角落里的东西一点点往外拽。
掌控阿哲？
那个年轻、健壮、在他面前显得局促甚至有点「弱」的阿哲？指挥他如何进
自己的妻子？最后自己再加进去？一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程明差
点呕出来。
这太他妈肮脏了！太不是了！可同时，另一种更隐蔽、更灼热的绪在翻
腾﹣﹣一种隐秘的、带着毁灭欲的兴奋。想象阿哲在自己指令下摆布苏晴的样子，
想象苏晴在自己注视下被另一个男送上顶峰的样子，想象自己最后接管一切、
成为绝对主导的样子…这个念像毒蛇，冰冷滑腻地钻进他脑子里，带来一阵战
栗般的快意。
「你……你疯了！苏晴！你彻底疯了！」他猛地站起来，像困兽一样在客厅
里踱步，手指
进发里用力抓着，试图用疼痛驱散脑子里那些不堪的画面。
「让我指挥别我老婆？然后我自己再上？我是！不是畜生！」
「是吗？」苏晴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你告诉我，老公，刚才听我说这些的
时候，你下面硬没硬？」
程明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
他。他僵着背，不敢回看她。沉默就是答案。
苏晴也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她个子没他高，但此刻的眼神带着一种
的力量。」承认吧，老公。你心里有那野兽，它被关得太久了，饿疯了。你一
边怕它，一边又忍不住想把它放出来看看，看看它到底能把你变成什么样。你恨
赵志国，可你也羡慕他，羡慕他能那么理所当然地想要就要，那么理直气壮地发
号施令！因为他不在乎你那套枷锁！「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按在他
紧绷的、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
廓的下腹。程明身体剧烈地一颤，像被电击。
「你看，」苏晴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残酷的怜悯，「它在这儿呢。它告
诉我，你想试试。你只是不敢，你怕试过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就是这种，你怕
自己再也回不到那个『程老师』的壳里。」程明浑身都在抖，被她手指触碰的地
方像着了火，灼热感和屈辱感织在一起，烧得他理智快要崩断。他想挥开她的
手，想怒吼，想砸烂眼前的一切。
「最后一次，老公。」苏晴收回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却又
异常清晰，「要么，我们一起把这野兽放出来遛遛，看看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要么……「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个他们共同生活了多年的、此刻却冰冷窒
息的家，「……就真的算了。我累了，装不下去了。」
客厅里死寂。程明低着，只能听到自己沉重如风箱的呼吸声，还有血
在太阳
里疯狂奔流的轰鸣。苏晴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碎了他赖以生存的伪装。
懦夫、虚伪、肮脏的欲望……这些词像标签一样贴在他身上，撕都撕不掉。
他想起沙滩上那种彻底沉沦的、失控的快感，想起苏晴在赵志国身下迷醉的
表，想起自己每一次压抑后更的自我厌恶。也许……也许苏晴是对的？也许
只有把自己彻底扔进这滩最污浊的泥水里，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会溺死，还是能
……爬出来？或者，就脆烂在里面？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但在这恐惧的渊里，竟诡异地滋生出一丝釜沉舟
般、带着自我毁灭的快感。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睛通红，布满血丝，里面翻涌着痛苦、挣
扎，还有一丝被到绝路的疯狂。
「……好。」一个字，从喉咙处挤出来，涩嘶哑，像砂纸摩擦。他答应
了。
第21章
接下来的几天，程明像上了发条。学校的工作依旧忙碌，备课、开会、忙不
完的杂活。他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只有在间隙，当疲惫感涌上来，那个「二周后」
三聚会才会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带来一阵心悸和莫名的烦躁。
这天回到家，妻子还没回来，程明在书房备课。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他走出
来，手里还拿着教案。
「回来了？」他问，视线扫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很快移开。
「嗯。」苏晴把袋子放在玄关柜上，换鞋。两之间隔着几步距离，空气有
些凝滞。
「那个……」苏晴开，声音尽量平稳，「我跟阿哲说了……」
程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嗯。」
「还有……」苏晴直起身，终于看向他。程明的眼神有些躲闪，下颌线绷得
很紧。」时间……定在周六晚上。我跟阿哲说……是朋友聚会。」她顿了一下，
「他……同意了。」
程明的呼吸明显重了一下。他猛地别开脸，看向窗外。」知道了。」声音
涩。
「老公。」苏晴叫住他。
他停住脚步，背对着她。
「到时候……」苏晴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紧绷，「……你……说话算话。」
程明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他没回，也没应声，只是脚步沉重地走回了书
房，关上了门。
程明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站了几秒。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教案摊在面前。他盯着看，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拿起笔，想在空白处写点什么。笔尖悬着，落不下去。脑子里只有「周六
晚上」和「阿哲」这两个词在打转。他烦躁地把笔扔在桌上，笔滚到教案边缘，
掉在地上。他没去捡。
他掏出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滑动屏幕。点开微信，聊天列表滑下去，停在
「周雨薇」的名字上。最后一条消息是她问一道物理题。他点开对话框，想回复，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最终还是关掉了。他锁上屏幕，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晚饭时很安静。两坐在餐桌两边，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苏晴炒了个青菜，
蒸了条鱼。程明低吃饭，没尝出味道。
「两周后……就快开学了吧？」苏晴问，声音很平常。
「嗯。」程明应了一声，没抬。
苏晴没再说话。吃完饭，程明站起来收拾碗筷，苏晴也没拦他。他把碗碟拿
到厨房，打开水龙冲洗。水声哗哗地响。
做完家务，他再次回到书房。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又不受控制
地出现画面：阿哲年轻的身体，苏晴白皙的皮肤，还有他自己，像个导演一样站
在旁边……他睁开眼，吸了气。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周雨薇发来的消息：「程老师，
打扰了，那道能量守恒的题，我还有点没太明白，能再讲讲吗？」
程明盯着屏幕，手指动了动。他想起周雨薇上课时认真记笔记的样子，想起
她怯生生站在讲台边问问题的眼神。一种熟悉的、隐秘的躁动感在心底浮起，和
此刻的烦躁、羞耻混在一起，让他更加混。
他手指颤抖着在键盘上敲下：「明天下午，你来我家，什么不会的我一起给
你讲解。」
程明发完那条让周雨薇来家里的消息，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他看着那行字，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
叫周雨薇到自己家？他想什么？这个问题像根刺扎进脑子里。他当然知道
这不对劲，太危险。可那烦躁，那被苏晴和阿哲的事搅得翻江倒海的憋闷，
这有点像是赌气，他需要点别的，能把他从这滩烂泥里拽出来一会儿的东西。证
明自己还是……还是男，还有勇气。
很快，周雨薇回复了：「好的！谢谢程老师！太麻烦您了！」
第二天下午，门铃响了。程明去开门，周雨薇站在外面，穿着净的校服，
里面是件净的白色 t恤。抱着物理书和笔记本，发扎得整整齐齐，眼神有点
怯生生的。
「程老师好。」她小声说。
「进来吧。」程明侧身让她进屋。
苏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一本医学杂志，抬看了一眼，没什么表，只对
周雨薇点了点：「来了。」
「师母好。」周雨薇赶紧打招呼，声音更小了。
「嗯，你们忙。」苏晴的目光又落回杂志上。
程明把周雨薇带到书房。书桌上摊着习题册。他拉过一张椅子放在自己椅子
旁边。」坐这儿，哪里不懂，指给我看。」
周雨薇小心地坐下，翻开书，手指点着一道力学综合题。」这里……能量转
化和动量守恒联立，我总是弄错方向。」程明凑过去看题。他的胳膊几乎挨着她
的胳膊。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校服领下露出的那截细细的、白皙的脖子，还有 t
恤包裹下微微起伏的、属于年轻孩的胸脯线条。很瘦，但已经有了清晰的弧度。
他拿起笔，在
稿纸上写步骤，一边讲一边写。他能闻到周雨薇身上那
净的气息。
他讲着题，目光却控制不住地从稿纸移到她身上。看她握着笔的手指，指
甲剪得很短很净。看她校服外套袖子下露出的纤细手腕，皮肤很白，能看到淡
青色的血管。
看她因为低而垂下的几缕碎发，软软地贴在脸颊边。看她专注听讲时微微
抿着的嘴唇，颜色是自然的红。她的校服裤子有点旧，但洗得很净，包裹着
两条笔直的长腿，脚上是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她整个透着一未经世事的、
青涩的清纯劲儿。
程明讲着讲着，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有点快，不是因
为题难，是因为靠得太近，因为她身上那年轻鲜活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和
他书房里陈旧的书籍味，还有心里压着的那摊烂事，格格不。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程老师？」周雨薇小声叫他，声音里带着点疑惑。地^.^址 LтｘＳba.…ㄈòМ她发现老师讲题的速度
慢了下来，目光似乎也没完全落在题目上。程明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盯着她握着
笔的手看了好几秒。
「嗯？哦，这里，」他赶紧把视线挪回稿纸，笔尖用力戳了戳一个公式，
「看清楚，这里是摩擦力做功，是负的，所以能量方程这边是减去它……」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但眼角的余光还是能扫到她。扫到她因
为思考而微微蹙起的眉，扫到她 t恤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扫到她放在膝盖
上、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一燥热感在他身体里悄悄蔓延开，混杂着一
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隐秘的悸动。
这感觉很熟悉，就像他站在客卫门外偷看苏晴和赵志国时，那种让他唾弃又
无法控制的反应。只是这一次，对象换成了这个懵懂无知、对他充满信任的学生。
他讲得舌燥，喉咙发紧。
客厅里，苏晴翻动书页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一下，又一下。
讲了一会儿，周雨薇皱着眉，似乎还是有点卡壳。」老师，碰撞后小车的速
度方向，为什么是那样……「程明的心跳在那一刻猛地加重，咚咚地撞着肋骨。
就是现在！他站起来，吸一气，动作有些僵硬地抬起右手，轻轻搭在了
周雨薇左侧的肩膀上，伏下身给她讲题。
少的肩膀很窄，校服布料下能感觉到清晰的肩胛骨形状。周雨薇的身体瞬
间绷紧了，像受惊的小动物。她握着笔的手指停住了，微微蜷缩起来。
「你看这里，」程明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但比刚才低沉了些，也更靠近
她的耳朵。他能闻到她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一点属于年轻孩的、
净的汗意。他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到她校服下肌肤透出的温热。
「碰撞是瞬间完成的，动量守恒。取向右为正方向……」
他开始讲解，语速比平时快一点。搭在周雨薇肩上的那只手，没有动，只是
虚虚地放着，掌心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贴着她的皮肤。那点温热像电流，顺着
手臂往上窜，和他胸腔里狂跳的心脏一起，搅得他舌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周雨薇身体的僵硬，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客厅里，妻子做家务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哗啦一声，又安静下去。那声音
像鞭子，抽在程明的神经上。
妻子就在外面，几步之遥。而他，正在对另一个孩做这种事。一种混合着
极度羞耻和难以言喻刺激的感觉猛地攫住了他，像高压电流穿过身体，让他皮
发麻，下腹收紧。像躲在拥挤电车里的痴汉，明知随时会被发现，却沉迷于那隐
秘的触碰带来的扭曲快感。
害怕吗？怕得要死。怕周雨薇突然站起来质问，怕苏晴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
但正是这巨大的风险，让搭在少肩膀上的那只手的存在感变得无比强烈，
每一秒的触碰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带来尖锐又令沉溺的颤栗。
「……所以，小车的速度方向应该是向左，大小是……」程明的声音有点发
紧，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手指却无意识地在她肩轻轻压了一下，
仿佛只是为了强调重点。
周雨薇的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书本里。她没有躲开，也没有说话，只
是肩膀在他的手掌下细微地颤抖着。笔尖在稿纸上无意识地戳着，留下一个模
糊的黑点。
他能感觉到她肩膀的温热透过薄薄的校服传到他手心。那点温热像火星，烫
得他指尖发麻。
客厅里苏晴走动的声音又响了一下，像是去了厨房。那声音像针扎了他一下。
他的手没拿开。反而，搭在她肩上的手指，极其缓慢地、试探
地，往她脖
子和衣领界的地方挪了一点点。
周雨薇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冻住了。她握着笔的手指死死抠住笔杆，指节
绷得紧紧的。
「这里……」程明的声音有点哑，他强迫自己盯着题目，但眼角的余光死死
锁着她露出的那截白皙的后颈，「……动量守恒方程列出来，下一步就是解这个
方程组……」
他的手指停在她衣领边缘，粗糙的指腹轻轻蹭到了她颈后细
的皮肤。那触
感滑腻冰凉。周雨薇猛地吸了一气，很小声，像被呛到了。
程明的手像被那吸气声烫到，瞬间停住不动。他盯着她绷紧的后颈，能看到
细细的绒毛。一强烈的冲动涌上来——他想用力捏下去，想看看她会不会叫出
声。这念让他舌燥，浑身发热。
他感到自
25-08-01
己下面硬了，硬得发疼，裤子绷得难受。害怕被发现的恐慌和这隐
秘的刺激感混在一起，像火一样烧着他。
他咽了唾沫，声音更低了，几乎是贴着她耳朵：「方向……方向别弄反了。」
搭在她肩颈处的手指，又往里贴紧了一点。
周雨薇整个缩了一下，肩膀耸起，想躲，但又不敢有大动作。她的耳朵尖
瞬间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她死死咬着下唇，没吭声，呼吸变得又浅又快。
程明看着她通红的耳朵，看着她强忍着不敢动的样子，一扭曲的快感猛地
冲上顶。这比偷看苏晴时更直接，更……掌控。他放在她颈后的手指，顺着那
点滑腻的皮肤，又往上挪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好像朝这边走来。
程明像被兜浇了一盆冰水，猛地缩回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一下子
站直了身体，拉开距离，心脏狂跳得快要蹦出喉咙。
「讲……讲完了吗？」他声音有点抖，清了清嗓子，目光慌地扫过周雨薇
通红的侧脸，又迅速移开，看向摊开的习题册，好像那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周雨薇依旧低着，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她没回答，只是用力地点了两下，
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猛地合上习题册和笔记本，抱在胸前，动作慌
。
「老师……我……我懂了！谢谢老师！我……我先回去了！」她的声音带慌
，细得像蚊子叫。
说完，她几乎是弹了起来，低着，看也不敢看程明，绕过书桌就往外冲。
「哎……」程明下意识想叫住她，但周雨薇已经拉开书房门，像受惊的兔子
一样跑了出去。
「师母再见！」客厅里传来周雨薇带着明显慌的声音，然后是急促的开门
关门声。她走了。
程明僵在原地，听着那关门声，感觉像被抽空了力气。他低看了看自己刚
才碰过周雨薇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滑腻冰冷的触感。一强烈的羞耻感和
后怕猛地涌上来，比刚才的兴奋更猛烈。他做了什么？他刚才差点……
程明走出书房。苏晴背对着他，正擦着餐桌，抹布在桌面上来回划拉。
苏晴的声音淡淡地飘过来，听不出绪：「学生走了？」
「嗯，刚走。题讲完了。」程明应着，声音有点。
苏晴没回，也没停手。她应了一声「哦。」
程明站在原地，看着她擦桌子的背影。刚才书房里那燥热和冲动彻底褪下
去，只剩下冰凉的后怕。心跳还咚咚地敲着肋骨。他差点就……万一雨薇叫起来，
万一苏晴推门进来……他不敢想下去。他看着苏晴平静擦桌子的样子，心里更
了。她真没发现？
他走到厨房，倒了杯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冰水冲下去，稍微压了压喉咙
里的涩和心里的那点慌。
苏晴擦完桌子，把抹布挂好，转过身。她看了程明一眼，眼神扫过他手里的
空杯子，又移开，没什么特别的。
「晚饭想吃什么？」她问，语气和平时一样。
程明放下杯子。」都行。」他没什么胃，脑子里还是刚才雨薇通红耳朵的
样子，还有苏晴此刻这该死的平静。
「那就炒个青菜，煮点粥吧。」苏晴说着，走向冰箱拿菜。
程明看着她忙活，心里那点后怕慢慢被另一种烦躁顶替。他想起周六晚上，
那个叫阿哲的年轻。
「那个……周六几点？」程明开，声音有点涩。
苏晴正在洗菜，水声哗哗的。
「晚上八点。」苏晴关了水，甩甩手上的水珠，「我跟他约了七点半在大堂
碰。」她说「他」，指的是阿哲。
程明感觉喉咙更紧了。」哦。」他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指挥阿哲？
怎么指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荒谬的羞耻感。他看着
苏晴平静地切菜，好像要去的不是什么三约会，而是普通朋友聚餐。
「你……」程明看着她侧脸，「……紧张吗？」
苏晴切菜的手顿了一下，刀悬在菜板上。过了两秒，刀才落下去，继续切，
「说好了最后试一次。按你说的来，做完就翻篇。」
她说没有回答。程明却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按他说的来？他连自
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他烦躁地抓了抓发。
「阿哲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程明忍不住问。
「知道什么？」苏晴反问，终于侧看了他一眼，眼神让捉摸不透，「我
跟他说是我们朋友聚会，就我们三个，放松一下。」
「老公……」苏晴说话顿了一会，最终还是开：「那天，我们聊完后，你
能不能先给我和他一个小时的时间单独聊聊……」
「聊聊？」程明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抖。他看着苏晴在砧板上笃笃笃切菜
的背影，「聊……聊什么？」
苏晴手没停，「就是……聊聊。让他放松点，别那么紧张。也……也让你自
己有点时间准备。」她顿了顿，「毕竟，对他来说，这很突然。对你来说……也
需要一点过渡。」
程明没吭声。一个小时？单独？在房间里？聊什么？怎么聊？他脑子里不受
控制地蹦出画面：阿哲局促地坐在床边，苏晴靠着他坐下，手搭上他的膝盖…
…或者……一酸涩的、带着灼烧感的绪猛地堵在胸。
「一个小时……时间够吗？」他没想到自己会问这个。
苏晴终于停下手里的刀，侧过身看着他，脸上也有些泛红，「应该够了吧
……就是聊聊，熟悉一下，免得一开始就……太尴尬。」她刻意省略了那个词，
「对你也是。你在外面等一个小时，自己先适应一下。」
这话像根针，准地刺在程明最敏感的地方。他脸皮一热，想反驳，又觉得
她说得该死的有道理。一个小时缓冲？听起来像缓刑。
「你……你想和他聊……」程明还是忍不住追问，声音低了些。他盯着苏晴
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
苏晴脸更红了。
她转过身继续切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比刚才重了些，「就是……让他先
熟悉一下。」她的声音有点发紧，」让他别那么紧张。也……也让你有时间调整。
「
程明盯着她发红的耳根，喉咙发。他当然明白「聊」是什么意思。一个小
时，足够做很多事。足够让阿哲从陌生到熟悉，足够让苏晴从紧张到放松，足够
……他不敢再想下去。
「嗯。」程明应了一声。他转身走向客厅，脚步有点沉。厨房里切菜的声音
停了。苏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公…」
程明站住，没回。
「你……你还好吗？」她问。
程明吸一气。」没事。」他说，「我去书房备课。」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书桌上还摊着周雨薇刚才用过的习题册。他盯着那道
没讲完的题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把将习题册合上，扔到一边。他在椅子上坐下，
双手撑着额。脑子里糟糟的。
苏晴和阿哲单独相处一个小时……他们会做什么？说什么？苏晴会怎么引导
那个年轻？阿哲会紧张吗？还是会像赵志国那样，毫不客气地……
他猛地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胸像堵着一团火，烧得他难受。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雅发来的消息。
陈雅：老师～今天作业好多哦，累死了～你明天有空吗？给我讲讲最后那道
大题好不好嘛？（后面跟着一个撒娇的表包）
程明看着屏幕，心里那团麻被这消息搅得更了。陈雅这丫，自从那天
之后，虽然没再做出格的事，但似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发消息的语气越
来越像撒娇。
他本该立刻划清界限的，但他却似乎很受用这总感觉。
此时，他正被苏晴和阿哲那「一个小时」堵得喘不过气，被刚才对周雨薇那
点越界带来的后怕烧得难受。陈雅这种带着崇拜和依赖的亲昵，像一小杯烈酒，
暂时麻痹了他混的神经。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一说不清是报复，还是证明自己还能「掌控」什么的
冲动猛地窜上来，压过了理智。他飞快地敲字回复：「好。」
发送。手指没停，几乎是凭着本能，又追了一条过去：「记得明天穿水手服。
「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程明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像被那行字烫到一
样，猛地清醒过来。
他了什么？！兴奋过后，一强烈的羞耻和恐慌瞬间淹没了他。发布邮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地址
完了！陈雅那边几乎是秒回。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一个兴奋到尖叫的表包刷屏了：「嗯！老师
好坏！我明天等你，家一定会很乖的！（后面跟着一连串红心和星星眼）
程明看着那些跳跃的符号，只觉得皮发麻，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能
想象出陈雅看到这条消息时义奋的样子。
一巨大的后悔和恐惧攫住了他。他猛地按灭了手机屏幕，把它反扣在书桌
上，好像这样就能抹掉刚才发生一切。
书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老公？」是苏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听起来
很平静，「粥快好了。」
程明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坐直身体。他吸一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知道了，马上来。」
客厅里，苏晴已经把两碗粥和一小碟青菜摆上了桌。她解下了围裙，坐在桌
边等他。程明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起粥吹了吹，没什么胃。
「这粥不合你胃吗？」苏晴问，端起自己的碗，小喝着粥。
「没有，只是有点热。」程明含糊地应着，低喝粥，不敢看她。他脑子里
全是自己刚才发给陈雅的那句「穿水手服」，还有苏晴和阿哲那「一个小时」。
两件事像两麻，绞得他心烦意。
「那就好。」苏晴没再追问，低吃饭。
晚饭吃得沉默。程明吃完，习惯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洗。苏晴没像往常一样
帮忙，她走到玄关柜那里，拿起下午带回来的购物袋，走进了卧室。
程明在厨房开着水龙洗碗，哗哗的水声也盖不住心里的烦躁。
他洗得很快，胡擦手，也走向卧室。妻子此时正在浴室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门透出模糊的光影。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床边那个购物袋上。
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心里有点说不清的烦躁，也可能是好奇。他伸手把
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首先是一套感的黑色的内衣。不是她平时穿的那种素色棉质款。这套是薄
薄的蕾丝，近乎透明，细细的肩带，小小的三角裤，布料少得可怜。
内衣下面，还有两个小盒子。
一个是超薄安全套的盒子。透明塑料包装，上面印着显眼的「0.01超薄」字
样。另一个，是一盒服避孕药。
程明的目光定住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磨砂玻璃门拉开一条缝，热气涌出来。苏晴裹着浴巾，
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正用毛巾擦着。
她一抬，看见程明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她买的东西。
苏晴的动作瞬间僵住了。脸上刚刚被热水蒸腾出的红晕迅速褪去，又飞快地
涌上来，比刚才更红。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飞快地移开，不敢看程明的眼睛。
「这个……」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不自然，「……是
……是为周六准备的。」
她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内衣……总得穿点像样的吧？总
不能……穿平时那些。」
她的目光扫过程明手里的安全套盒子，「安全套……」她顿了一下，似乎在
斟酌词句，「你看到赵志国那次……我怕你心里不舒服。这个是给阿哲用的，安
全点。避孕药……双重保险吧，万一……」她一气说完，像是在解释，又像是
在说服自己。
「你想得真周到。」程明终于开，声音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
出来。
苏晴看着他，浴巾下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一点。她听出他语气里的那点东
西，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的难受。
「嗯。」她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走到床边。
「给张哲用的？」他脸上带着点不安和恼怒。
「嗯。」苏晴应了一声，手指捏着浴巾边缘，「上次赵志国……没戴。我怕
你……」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程明扯了下嘴角，像是在笑，又不像。」安全点。挺好。」他目光又移到那
盒避孕药上，「那这个呢？万一什么？」他抬眼，直直地看向苏晴。
苏晴脸更红了，避开他的视线。」就是……万一。双重保险。」她声音低下
去，带着点难堪，「毕竟……是那种场合。你也不想……出意外吧？」她指的是
怀孕。
「意外？」程明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飘。他看着苏晴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
眼神，心里那堵着的东西更沉了。她连这个都想到了，计划得真周全。周全得
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像个等着看戏的傻子。那个「一小时」的缓冲，现在
想来更像是他们俩的「准备时间」。
一强烈的、混杂着屈辱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顶了上来。他把内衣和那两
个盒子一脑塞回苏晴手里，动作有点重。」行。你安排得挺好。」他转身就往
浴室走，「我去洗澡。」
程明站在花洒下，热水兜冲下来。他闭着眼，水珠顺着脸往下淌。脑子里
全是苏晴刚才泛红的脸和那两样东西。超薄套，避孕药。她为那个阿哲准备得真
齐全。那个「一小时」里，她会穿着那件内衣吗？她会引导阿哲戴上那个套子吗？
她会……？
一热流猛地窜下小腹，他身体瞬间绷紧。这反应来得猝不及防，让他自己
都恶心。他用力抹了把脸，试图把那些画面压下去。可越压，画面越清晰。
洗完澡出来，苏晴已经换好了睡衣，靠在床看手机。程明擦着发，没看
她，径直走到自己那边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她。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微弱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苏晴把他抱住，声音很轻很温柔：「老公，你如果还是这种
心态，我们这次……活动还有什么意义？」
程明背对着她，身体僵了一下。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现在的样子，抗拒、
别扭、充满负面绪，和以前那个自己没什么两样。
他沉默了很久。黑暗中，他听着苏晴平稳的呼吸，脑子里闪过沙滩上那种失
控的快感，闪过苏晴在赵志国身下迷醉的表，也闪过自己发烫的下腹和那句发
给陈雅的「穿水手服」。混，羞耻，还有一丝被到绝路的罐摔。
「嗯！……知道了。」他终于发出一个音，声音沙哑。
他吸一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会试着……放松的。」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