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注视着熟睡的林晓美，这个状态的她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容易让我忽略她恶劣的性格。
一切都只是催眠的效果而已。
……
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又偷偷翻墙出来，和我一块回家。
虽然是惯例了，但这次我相当忧心，我还记得林晓美说晚上要来我家的事情。
结果，她并没有跟着我进我家里，走到以往的那个路口就转身回学校了。
也是，我爸妈现在在家的，估摸着刚开始做饭呢，林晓美应该还不至于疯到现在就要求见家长，毕竟高中生不许早恋深入每个家长的心。
安安稳稳地吃过饭后，爸妈早早地睡下了，因为要上早班。
我在房间里打电脑游戏，可怎么也安不下心去享受。于是，走到客厅看电视，监视门口的动静。
出乎我意料的是，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林晓美都没来……难道只是随便说说？
嗯……我有点安心了，不管怎样我也要去睡觉了。林晓美那么爱我，应该不至于硬要叫醒我吧？如果她真来了，到时候我就装出非常困、很难受的样子……应该能蒙过去。
想是那么想，当我回到自己房间时，我就看到林晓美在我床边站着。
因为灯关了，她又低着头背对窗户透进来的光，所以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恐怕很得意吧？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抚了抚胸口问。
“很早。”林晓美回答。
很早是多早？妈的！
我有点恼了，我真的感觉很烦，可是……
“喂，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样随意闯进我家，知道吗？”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憋着一股气说，“要不这样吧，你把你配的钥匙给我，以后……你要来我再给你去开门！”
至少那样我会知道她进到我家里了。
“……”
然而林晓美沉默不语，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真的要火了！
“把钥匙给我。地址發''郵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我走上前，伸手去摸她的口袋，钥匙肯定在她身上。
可是——
“别碰我！！！”
林晓美突然大叫起来，拍开我的手，再次吓了我一跳，一瞬间我都害怕吵醒爸妈。
只见她蹬蹬地退后了几步，靠在墙壁上，双手捂着胸脯和小腹，缩成一团，咬牙切齿地盯着我。
我……久违地从林晓美看我的眼神中见到了厌恶……
然后是她那吃了苍蝇般恶心又难过的表情……
“你……难道……”我有些不敢置信，心里突然敞亮起来，即使我房间的灯还暗着。
“催眠……”林晓美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经过了牙齿的挤压，“解开了……”
带了点哭腔。
“真、真的吗？”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受，可能直接用我脸上溢出的笑容来表示就行。
林晓美眉头几乎拧成疙瘩，一双杏眼里愤恨的火焰在燃烧：“我早上就有预感……解开了！都解开了！！”
“太、太好了！！”如果不是考虑到爸妈在楼下睡觉，我就直接欢呼起来了，尽管如此我也向上甩了一下双手。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林晓美瞪着我，愤怒起来，眼眶似有泪光，“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听后，顿时收敛了笑容……确实，很难逃掉啊。
可是，陷入催眠里那个林晓美是完全没脑子的，如果是眼前这个林晓美的话，借着她对我的厌恶，应该能说服她的吧？
“用催眠操纵感情是不好的事情，而且，两人合不来就是合不来啊！”我试图讲道理，“你已经清醒过来了，应该明白的吧？你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加讨厌我了？是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被催眠时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虚假的东西，我们就……别互相折磨了！”
“……我不管。”林晓美直直地注视着我，“我要你再催眠我一次！”
——是的，催眠林晓美并不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她要挟着我做的！
见状，我又再说：“催眠的效果就是没办法持久的，就算这次我再催眠你，过段时间你又会解开催眠的！”
她听着我说的话，似乎有点动摇。
我在骗她，实际上只要定时持续地维持和加强催眠的效果，催眠就不会轻易解开……只是我一直小心地避开了那种事情，甚至平日里还有悄悄给出瓦解催眠效果的暗示，这也是林晓美身上的催眠自动解开了的原因。
我要乘胜追击。
“到那时，你会比现在更加难受，更加难以接受自己做过的事情……对吧？”我说，“你想想，你现在是清醒的，那些被我这个讨厌的男生摸来摸去、甚至插入的回忆，不觉得恶心吗？你还很高兴地和我接吻，但你现在想起来还高兴吗？”
“呕……”我的话引导了林晓美去那样想，她立刻干呕起来，“呃……”
没有真的呕吐出来，我决定再引导她想点好的：“你真的不喜欢，是吧？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因为你想体验的事情，已经体验过了嘛！以后，你可以找个真正的男朋友，高富帅，你可以毫无虚假地真正地去爱他，然后他也会爱你……你们会很幸福的。你，实话说脸长得很可爱啊，身材也很好，一定能找得到心仪的对象的，一定能幸福的！想想吧，那样的未来一定更好吧？！”
我恨啊，恨我的口才只有这种程度——要是我能说得更好一点，一定能说服她！可惜，我只是个运动系的宅男，最光辉的时刻是在元旦节晚会表演催眠术，真的说不了太多好话。
“……”
林晓美的视线渐渐下沉，投向地面，似乎在思考。
“呵呵呵……”然后她突然就冷笑起来，我觉得糟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夸我啊……”林晓美用冷漠又厌恶的表情对我说，摇摇头，“我不想听你那些废话，再催眠我一次！”
“可是……”
“都说了！再催眠我一次啦！！！”她又大叫起来，打断我的话。
叫得同时，林晓美斩击般甩开手臂，弯腰向前，整个人从蜷缩的姿态变成了进攻的姿态：“什么幸福？什么未来？我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东西啊！！！”
她十分火大地对我叫着，有些歇斯底里：“你只要听我说的！再一次催眠我！再一次让我爱上你！就！好！了！啊！！”
说实话，我有些害怕林晓美这个样子，差点下意识退后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这点事情都不能满足我……”她眸中的光消失了，歪着脑袋、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正对着我说，“我会爱上你啊……这个不好吗？我把自己都献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的爱……就那么没有价值吗……”
等一下，话题是不是偏了，不好，这家伙好像真的要疯了！
正当我升起警惕的念头的同时，林晓美眼中重新放出光来，凶光，直斩到我脸上：“周明，你必须对我进行催眠。”
“我不要。”我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能安抚她的话了，直接强硬拒绝算了……我也要疯了。
“——！”她一瞬露出怒容，然后道，“你要我拿出那个东西吗？你要我把那东西发到网上吗？被催眠后的我答应过你不随意拿出来威胁你，所以我才没说，但你要逼我吗?!!”
我眼神也冷了下来，脸撇过一边，说：“随便你。”
我就是因为受了那个威胁，这一个多月以来才会天天压力爆棚，吃不好睡不好，我现在已经到极限了：“我闻内裤的照片嘛，发呗！到处张扬呗！无非是被当做会随地捡女生内裤来闻的变态嘛！！我受够了！那又怎样！无非社死而已！我本来就是个宅，没什么知心朋友的！所有人都讨厌我，又怎样，我本来跟他们关系就没好到哪里去啊？我平日里一个人就可以过得很开心啊！再说了，男人变态有什么错呢？我——根本就不怕！
“你拿！你拿出来呗！发到网上呗！！就算我真的受不了了，大不了搬家转校，甚至名字都改了！又怎样？！”
我说完了，心情舒爽了很多。
我早他妈该这样了！
林晓美怔怔地望着我，我很难形容她的表情，就好像是从某个希望的斜坡上渐渐滑到下方的绝望里。
“——！！”
在我以为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拽过我的衣领，拽了我一个踉跄。
“我想要幸福啊！！”林晓美冲着我大吼，俏丽的双眉几乎倒竖起来，泪水在两边脸颊流淌，“幸福……我真的很想重新拥有那种，那种全心全意爱着你的感情啊！！！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满！！！
“我母亲把我扔在街上跟别的男人跑了，我父亲把我扔到叔叔家再也不管我，我叔叔把我扔到角落里当成会消耗粮食的物品，我最好的朋友和其他人一起霸凌我！！——我的世界一直都是灰暗的，可爱上你以后，我整个世界就好像变得多姿多彩起来，好棒好棒啊！！——只要爱着你的话，这一切苦难都不再难受了，我完全不会去在意了！！！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啊——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沉溺在那幸福里面啊！！！”
“……”我看着林晓美那双眼睛，有愤怒有乞求，可是，我根本担不起那样的东西，而且：“你无论爱上谁都行的，不是吗？”
她一瞬间变得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露出了那样的神情。
“我……”林晓美眼中的茫然转瞬即逝，眼泪停了下来，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你不催眠我的话，我要告你强奸。”
“什么？”我惊愕了。
林晓美面无表情，只有泪痕：“我身体里还有着你的精液，我要去告你强奸。”
“你他妈！！”我吼了起来，接着——
“明啊——你太吵了——小声点——”
我老爸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吓得我缩了一下，连忙回道：“对不起——打游戏开语音上头了——我这就安静点——”
侧耳倾听，没有回应。
我和父母的房间之间的隔音其实还是比较好的，只要不太大声都听不见，所以我爸应该是回去继续睡觉了。
安心后，我回头看着依然面无表情的林晓美，叹了口气说：“放开我。”
她纹丝不动。
“我给你催眠。”
然后她才放开。
我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捂着头，整理情绪。
“快点。”林晓美说。
我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我要平复心情的好吗？不然我可没办法保证催眠质量！”
林晓美怀疑地看了我一会儿，最终沉默地待在一边，时不时抬手抹掉泪痕。
等我终于认命以后，我才站起来，神色平淡地对她说：“你坐过来吧，我给你催眠。”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放松了点，顺从地走到我刚刚坐的位置坐好。
“你相信我吗？”我问。
“当然。”林晓美毫不犹豫地说。
看来信任的基础不用再搭建了，被我催眠了那么多次，她完全不怀疑我的催眠能力。可惜，那么多次催眠，我都尽可能避免加深我第一次给她的“爱上我”的催眠，还把各种催眠效果都建立在“爱着我”的基础上，只要她不再爱我，一切催眠效果都会像多骨诺米牌般倒塌……可惜，倒头来还是摆脱不了她。
我在林晓美身旁半跪下，显得比她矮一点，让她的潜意识更对我放松，然后说：“林晓美，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再告诉你一次，你真的对催眠非常敏感，特别容易被催眠，尤其容易对我的催眠起反应。你同意这个结论吗？”
“同意。”她点头，脸上完全是彻底相信的表情。
实际上我就那么一说，方便催眠而已，我催眠的人很少，林晓美的案例又太特殊，所以我根本判断不了她容不容易被催眠。
但只要她相信了自己容易被催眠就行了。
“那好了，事到如今你本身也很想被我催眠，我已经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大费周章才会让你进入催眠状态了……而是非常轻松的，非常迅速的，在你眉心点一下，你就会进入催眠状态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她眼前：“你会进入很深的催眠状态，是你想要进入的深度催眠状态。”
林晓美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太能接受的样子。不过没关系，在催眠方面，我在林晓美心里是权威。
“来来来，盯着我的食指，盯着我上面的指纹。一圈一圈的，是不是让你有些头晕呢？”
说完，盯着我手指的林晓美立刻露出了有些恍惚的神色，然后我再慢慢抬起手指，靠近她的眉心。
“看着我的手指，逐渐的、逐渐的，你很难再集中精神了……因为我的手指开始靠近你的眉心了，而你知道，一旦我的手指按在你的眉心上，你立刻就会进入催眠状态，进入你想要的极深极深的催眠状态，进入足以随意更改你的感情的催眠状态。”
随着我的话语，林晓美眼神开始变得呆滞了，我想也差不多了。
我让我的手指越靠近她的眉心，就越是缓慢，让她下意识地继续努力盯着我的手指，直到眼睛感到疲惫。
“睡。”
当林晓美以为我会那样再慢、再慢地去靠近她的眉心时，我再突然快速地越过最后一段距离，直接把手指按在她的眉心上，并说出指示。
林晓美几乎应声而倒，眼睛闭上，脑袋耷拉了下去，我赶忙引导她往后睡在我床上。
“如何？你已经进入了你想要的极深极深的催眠状态，足以更改你内心感情的催眠状态，你觉得开心吗？”我问道。
“……开心。”林晓美几乎是用呓语的方式回答我。
“很好，你已经完全被我催眠了。”我说着，“现在，除非是我叫你醒过来，否则你不会醒过来，除了我的声音外，你不会听到其他一切声音——这都是为了更好的催眠效果，你觉得好吗？”
“好。”这次她回得有点快。
“那么，为了更好的催眠效果，我要让你进入比现在还要深，还要容易接受我的指示的催眠状态，你希望那样，对不对？”不能直接相信被催眠者的状态，我还是按照标准流程走一下。
“……对。”
接着我开始说：“那么，为了更好的催眠效果，我要让你进入一个电梯里……是的，一个电梯，你已经被我送进电梯里了，不需要走进去，你已经在了。你看电梯门旁边的楼层按钮了吗？越是往下的楼层，代表你越深的催眠状态……你现在第几层？”
“……”林晓美好像困惑了一下，随即才说，“负二层。”
啊，稍微急躁了，我得冷静一点。
“很好，那代表你所处的催眠深度已经超乎寻常了，你还能到达更深的深度吗？肯定能的，那能让你更容易接受我的指示，催眠效果更好的深度……看看下面最低是几层？告诉我。”
“……负二十层。”
我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以后要进行深度催眠的话，引导部分真不能省。
“好的，负二十层就是最底层了。到了那里，也就代表你进入了最深层的催眠状态，会完全接受我的任何指示，得到最好的催眠效果……比以前还好。你想要的，对吧？”
“……对。”
我看着林晓美飘忽不定地应答着我，还残留着点点泪痕的脸上，轻勾着微笑……和她睡着时一样，比平时都要可爱。
“那么，我要按了。按下负二十层的按钮……然后你就会随着电梯往下降，每降一层，你的催眠深度就加一层，直到负二十层，你也会到最深层的催眠状态，将完全接受我的任何指示，将得到最好的催眠效果……现在，我按下了，已经按下了，电梯开始下降，你的催眠深度加深。”
我这里不需要她的回应，于是继续说：“那么开始吧，我每说一个数字，你就会刚好下到那一层，你的催眠深度也就加一层。
“负三。
“负四。
“负五。
“负六。
“负七。
“负八。
“负九。
“负十。
“负十一。
“负十二。
“负十三。
“负十四。
“负十五。
“负十六。
“负十七。
“
负十八。
“负十九。
“负二十。”
我停下来，然后再沉声说：“林晓美，你已经到达最底层了，你已经进入到最深层的催眠状态了，你将完全接受我的任何指示，将得到最好的催眠效果……是吧？”
林晓美完全放松着，用一种不是在大半夜就很难听清的音量说：“……是。”
我在心中长吁一口气，终于完成了。虽然也不是一次催眠别人，但每次都挺紧张的。
那么……该怎么办呢？
我凝视着完全陷入催眠中的林晓美，注视她没有防备的神情……这个时候，如果我努力引导，多绕几个弯弯，或许可以……也不一定……催眠一个人当众脱衣服，做不到，但催眠一个人来到无人的沙漠里，热得自然想脱衣……或许是可以的吧？
再耗费点心神，我是不是就可以从此解脱呢？
不用再理会林晓美的事情……吗？
我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林晓美……从现在开始你会爱上我，全心全意地爱上我，打心底地爱上我——因为这就是你想要的，因为这就是你毫无防备地让我催眠了的原因，是吧？”
“……是。”
我不擅长催眠别人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可能其他催眠师能做到，我不行。
我所学习的催眠流派的理论，教给我的是，催眠师和被催眠者之间的关系，是引导和激发被催眠者同意做和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支配。
所以我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无可奈何地听从林晓美的请求，催眠她再次爱上我。
……是这样的、
……吧？
……
“1、2、3，醒来！”
在我给出清醒的指示后，林晓美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一旁的我。
“啊~~！！”她兴奋地叫着翻身而起，然后猛地扑在我身上，抱住了我，“哈哈哈……太好了！！我又能爱着你了！我又能爱着你了！我的阿明！我的男友！亲爱的老公！！”
“别别别，别这么大声，我爸妈在睡觉啊！”我连忙让她声音小点。
她也立刻捂住了嘴巴，只有明亮的眼睛在转来转去。
确认没听到楼下的反应后，林晓美搂着我的脖子，坐在我怀里说：“阿明，对不起，我又逼迫你了……我……很抱歉。”
我感到无聊，已经生不起气了，便道：“随便了，你现在说话又不会算数。”
“抱歉、抱歉，阿明。”林晓美快速地用手抚我的胸口，像是要劝我消气，但我真的没气去生了，“我很卑鄙吧？可是……我是真的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啊！”
只想和我在一起？我想了想，说：“觉得我好欺负吧？”
听了我的话，林晓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微笑望着我，最终也没有回答，只是吻上来。
“啾……唔……嘬、啾呼……嗯~呜！”
还是一样的热烈又淫靡。
……
……
第二天到学校后，上午我翘了两节课。
反正累计翘课十节才要劝退，而且通常都不会真的劝退……管它呢！
我到一楼昨天林晓美被霸凌的那个菜地站了站，这里充斥着一种很赶人的味道，难闻。
她当时就被推倒在菜地的泥堆里，也难为她最后完全洗掉了身上的味道才去楼顶等我。
我只看了一会儿菜地，因为隔壁教室里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带来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我比预计的提前走了。
然后我前往另一个目的地，我第一次见到林晓美的地方。
那是一个无论哪个时段都很少有人经过的角落，甚至水泥地板还有道道裂缝，连基本维护都不被上心。
我走到角落的一个位置，然后当时那条粉色内裤就掉在我脚下这个地方。
也是脑子抽了，被荷尔蒙占据了大脑！
我竟然捡起来试着闻了闻！
我也不全是色心，更多是好奇，毕竟日式动漫里偶尔就有的镜头。
结果就被赶回来的林晓美拍了照……
可也不怪那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还是处男的我……要是现在的我，绝对不会犯那种破事！
嗯……不对，我想来这里的原因，不是那个吧？
是什么呢……
当时，我正跑完步，闲得没事，无头无脑地到处走以作为散步，然后路过了这个角落。
我看到两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在把林晓美像排球一样推来推去，然后我停在原地。
我看着他们。
他们也发现了我，那两个男生过来驱赶我。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挺害怕的。
我几乎没打过架，死宅一个。尽管作为运动宅，我的体格似乎要比那两个男生都好不少，但……他们明显就是混混类型，我恐怕不是对手。
但我又没走，至少在他们推搡我的时候，我一动不动。
最终他们把我打了一顿，我疼得厉害，不得不走了。
然而越想越气啊！他妈的！
可是我没什么能帮忙的朋友，那个时候我终于感到宅人的不便了。
只好到生物园处偷折了一支木头，然后揣着木头回到原处，但那已经没有人了……
唯余一条粉色内裤在地上。
“哇啊啊啊！！”
我抱头悔恨，我怎么做了那种傻事啊！！
那股尴尬感爆发完后，我摸了我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
“果然，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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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爱阿明，而阿明他……大概是不喜欢我的吧？
不过没关系，他迟早要迷上我的……会吗？我也不太清楚，可总有那种预感呐……
哈哈哈……不行了，一想到那种事就好高兴好高兴啊！脸也发烫了。
我这份爱，全部都是被阿明催眠了才有的吗？
我觉得不一定吧……虽然，我现在很难切身体会清醒时候的我的想法，但我知道的，清醒的那个我，一定早在第一次见到阿明的时候，就心动了吧？
当时我被班上的几个人拖到学校角落里欺负着，然后阿明出现了。
嗯……尽管他不像故事里的英雄一样，但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或当做没看见或看一眼就离开了。
阿明他……一直……一直……怜惜地注视着我啊！
那会儿我就心跳不已了！
后来他还勇敢地和欺负我的人打了一架，虽然打输了，但我也不怪他。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
打跑阿明后，那些欺负我的人大概觉得那个角落不好，又把我拖到别的地方欺负……
没多久吧，大概是被打扰后失去了兴致，丢下我走了。
然后我跑回原来那个角落，想要捡回我被拽下来的内裤，跟着我就看到了阿明。
他又回来了！
好棒！
手里还拿着木棍，他果然是要救我的英雄！
呃……但为什么拿着我的内裤到鼻子前闻呢？
恶心！色情！帅气！
怀着复杂的感情，我拿起手机给阿明拍了张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闪光灯是开着的！！
我本来是想拍张照就跑的，以后再慢慢追踪阿明。
我有男性恐惧症……靠近他的话，我会应激，无来由地讨厌他。
这源自于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叔叔突然爬上了我的床，脱我的衣服……他大概觉得我不懂吧？可我已经在学校上过相关的课了，所以拼了命地反抗和大叫，最终把婶婶也吵醒了，保住了自己的贞操。
保住了贞操……可也被叔叔讨厌了，从此他就好像把我当成物件一样丢在角落里，再也不会和蔼地对我说话，婶婶也莫名地厌恶我……
很多个夜里我都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保留自己的贞操啊？我是不是应该把贞操献给叔叔啊？叔叔可是唯一还对我好的人啊！我现在再向叔叔献出贞操，他会原谅我，再和蔼地和我说话吗？
尽管我知道那种想法是不对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大概是我已经要疯掉了。
幸好呢，我守住了，最终献给了阿明！哈哈哈哈……我把阿明逆推了！
嗯，说回第一次见阿明的事情，我被阿明发现在用手机给他拍照，他也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然后我认出了他来，他是那个在元旦节晚会表演催眠术的人。
我立刻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过“催眠术，我们主要能挖掘人内心想要做的事情”，那是某次问答吧，我因为对那个说法有点在意，所以一直记着。
“喂，你是元旦晚会表演催眠术那个？”我大着胆子上去问了。
“你啊……能催眠我，让我知道我还有什么渴望的吗？”我压抑着内心对男性的厌恶，这么说了。
是哦，我一开始要求阿明对我的催眠，并不是爱上阿明，而是想要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渴望的东西。
这样吗……对人生绝望了，又不甘心死去啊……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我想要一个能全心全意去爱着的恋爱对象！
少女心啊……
这也表明现在的我，想法真的和清醒的我不一样。
清醒的我真的有喜欢阿明吗？很难说……但她确实憎恨这个世界。
两个星期前，她威逼着阿明时所说的话，也全部是真心的吧？
可怜，真希望清醒的我也能确实爱上阿明。
“喂，你听说了吗……”
“真的，现在都找不到人……”
“不过也就混混斗殴，所以警察好像懒得管……”
“但你不觉得很巧吗……”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就感觉到教室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大家好像都在讨论些什么，还时不时看我一眼。
不过我懒得理他们，平日里他们也不会管我。
直到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说：
“是林晓美吧，好像是欺负过林晓美的都被打了……”
我才猛然回过神来，班上之前以欺负我为乐的人好像都不在了，然后我去了隔壁班看一眼，隔壁班欺负我的人也不在。
明明上个星期五……等等，周末和周日的时候，阿明跟我说父母要带他去外地玩，所以我并没有去打扰他……
难道？
我心猛烈地跳起来！
好危险的事情！
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情？！
我好想快点见阿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