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要嘛不要嘛，我错了还不行吗？而且真子你也很舒服的吧？”
“谁很舒服……嗯嗯~不要~这个时候顶啊……四眼仔，迟钝男，偏偏在这种地方钝感就拿来欺负我——咿呀啊啊，不，那里现在还很敏感，不要动啊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先一步恢复的我还是凭借着不停搅动着
的
，一点点让真子动摇起来。一开始真子还想嘴硬着几句，抱着胸部的手护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我几次直顶到花心的冲撞后，真子便承受不住了。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压不住下身传来的快感，真子
脆自
自弃，放弃了胸部，双手
叉挡住了眼睛，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了~h！变态！大色狼！鬼畜！闷骚男！你要怎么样就这么样吧！小随你欺负吧啊啊啊啊啊啊~”
“这怎么行呢？色的可不只是我，还有真子才对。除非真子允许……不，除非真子邀请我，否则我不会碰这对
的！”
为了表示诚意，我故意用刮蹭着小的内壁。勃起的仿佛伞菇一般，刮到毛细血管和神经末梢密集的壁，甘美的快感便从褶上涌现出来，回馈以销魂般的夹紧。我咬牙忍住
的欲望，放缓了动作慢慢挑逗着真子，看看到底谁先认输。
结果真子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
水从咬紧牙关的唇边流出，看起来是忍耐到了极限。摩擦到了第三个来回，真子便在也控制不住崩坏的神色，端庄的容颜扭曲，吐出舌
对我摇尾乞怜，翻着白眼留着水对我竖起了白旗。
“我……我投降……随便你弄吧……啊啊啊啊~别这么折磨我了……小，小里面好痒，腰也使不上力了……你，你，怎样都好，快点
我吧……”
“唉？那你说什么？水
出来的声音太大了，我有些听不见。你再说一遍？”
“……求你，求你摸我的胸部……”
“唉？我听不清啊？你再大声一点？”
“我，我说请你摸我的胸部吧啊啊啊啊啊啊啊！！！”真子的双手被我打开按住，脸上尽是遮不住的
与欲望，如同母狗一样对着我谄媚。“随便你摸也好，揉也好，怎么样都好快点……快点用我的
小啊啊啊啊啊~”
“是，那我开动咯~”
把真子的两条腿再大张到极限，我开始加快速度。腰部狠狠撞到真子的
上，在感的大腿和部上起阵阵波
。这样的
度直接顶到花心身材，让真子全身仿佛都被这一记顶刺穿到天灵盖了一般颤抖。我最喜欢的一对绽放出靡的波，那颤巍巍的雪和娇艳的红梅仿佛布丁一般，让
忍不住想咬上一。
我伸手虚拢，被限制了范围的首就在我的手掌中来回蹦跳，坚硬的凸点想要离开却无处可寻。用力下手一捏，回应我，就是一只手无法把握的满盈。与其说是我握着了这只
子，不如说是我的手陷
了这团柔软绵弹的雪堆之中，被散发着香的媚包围。我想窗外正下着雪，，覆盖了了整片城镇和电视台，是每年难得一见的美景。但远及不上我手上这团白皙的虐心，比不上身下娇媚的恶鬼。
我脆一手一个，握住了这对子。这比起握住两只手来说更加难以发力猛这个小，但真子的反应却更剧烈，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仿佛溺水抓住的救命稻
后一般。
“好，好舒服……怎么回事……上面也很奇怪，下面更是……啊啊啊啊~好舒服~下面的小被欺负的也很舒服~上面的胸部被手玩弄的也很舒服……使不上力了，全身都……嗯~嗯嗯~不要，不要碰尖尖的那个地方……那个太犯规了……碰那里，我会不行的……嗯嗯，很快就，就要不行了啊啊啊啊~”
“这说明真子的胸部真的很哦。被摸一下就会有感觉什么的，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糟糕呢~”
“糟糕……好糟糕……我不知道，跟幸治在一起，好多不知道的事
……
也是，胸部也是，都是不知道的东西，是幸治告诉我的……幸治一点点把我变得的……嗯嗯啊啊啊~胸部好舒服~明明是被幸治欺负了，但是却想要更多……幸治，你要好好负起责任来~你把我变得了，要怎么……怎么补偿我才好？啊啊啊啊”
“真子想要什么补偿呢？硬硬的大和热热的
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被幸治这么的话，什么都不知道了……咿呀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咬……不要吸那里！现在，现在还没有的！还没有幸治的孩子的！嗯嗯~再怎么吸……也没有水……呃啊啊啊啊~”
“真子让我动的哦，我只是照做了而已。”
鬼的手臂在我的脖子上越收越紧。如果是平时，我早就被她勒下脑袋了吧。然而现在的她空有一对角，却只能无助地抱紧我，任由我咬住从指尖露出的首，在我用力地吮吸的时候丧失了全身的力气。咸味的汗水味道和甜腻的香充斥着我的嘴，用舌扫过勃起到坚硬的小巧首，彻底征服、虐这对的兴奋感甚至不输那紧紧夹住我的强力小。
“这样，这样吸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啊！我，我会受不了的，每次吸都会越来越……越来越受不了的……咕呃啊啊啊啊！好激烈，好奇怪的感觉……胸部好像要融化了，小也是，被弄得七八糟的……啊啊啊啊啊~不行的，上下一起，上下一起来我会……我会去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子从腰部猛地弓起，浑身像触电了一般颤抖。我能感受到热流不停地从紧致的小中出，包裹了我的。绝顶的水到了我的小腹上，把
毛弄得黏糊糊的。我能感觉到怀中的温度烫的吓，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一个时刻被打开，疯狂地分泌着汗水，很快，她整个就像刚洗完澡那样湿透了。
高
时的小紧紧地包围了我的小，强硬地要求我缴枪投降。在这坚定又强硬的要求下，管内装填好的也被马眼了出去，到了绝顶后的敏感小上。被新鲜出炉的一烫，刚有所平息的真子又翻着白眼绷紧身子，小小地去了一次。
她软弱地趴在我的肩膀上，半眯着眼睛，沉浸在高那一瞬间白色闪光在脑海中炸开，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年末的空气微凉，在高后的兴奋后，我们很快就察觉到了寒意，更加抱紧了对方的身子。这怀中柔软的温暖，就是我们彼此依靠的原因。
“哈啊，哈啊……幸治，幸治……”
真子靠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细声也回应起她的回答。
“……真舒服啊。”
“是啊，幸治……暖暖的，都是幸治给我的呢。”
真子吻了吻我的脖颈，又用那种惯常伪装的少
羞涩。但我从她的眼睛看到的，只有独属于鬼的那种熊熊燃烧的贪婪。
“……再做一次，好吗？”
我一直没办法拒绝，一直都是。
“哈啊，哈啊……从后面进来，感觉好不一样啊……嗯啊啊啊~幸治的，
到更的地方了……咕，不行，不行的，已经是极限了……欸？腰部放松下来，我试试……啊啊啊啊啊~真的，真的更了~要，要被顶到子宫了嗯嗯嗯嗯嗯~”
被我拖下床，背对着我被被，两只垂下的房被我握住，艰难用手肘支撑着床的真子双腿颤抖，侧回应着我来自后方的亲吻。
“咕~果然还是想试下再做后面一次……幸治！你笑的好奇怪……唔嗯嗯嗯~好，后面被塞得满满的，全都是幸治的……欸——怎么这样……嗯~好，好了，我答应了，我自己摸，摸小豆豆还不行吗……啊啊啊啊同时摸那里……摸房是犯规的……快松手，我马上，马上就忍不了……”
背后座位，把
献给我的真子红着脸，摇晃着腰坐了下来，。然后又在我的蛊惑下，自己开始抚摸蒂，羞耻地进行着自慰。最后在我突如其来一把捏住双的进攻下，禁受不住的真子用迄今为止最快的速度去了。
“这，这又是什么……侧着躺，侧着躺也可以吗？不，这个倒没有什么，比平时的了一点，但是也很舒服……这么做是为了看我？想看我胸部的样子和小打开的样子？幸治你啊……嘿嘿，不哦，我完全不讨厌。喜欢激烈一点，但是偶尔悠闲来做一次也可以的……”
侧躺着，把一只腿挂在我的肩膀上，把胸部和小尽数展示给我看的真子笑嘻嘻地说道。被她这么一说完全没有气氛了，于是最后是一边闲聊着一边去了。
我们就这么一直做一直做。恍惚间，我以为回到了戒严期间被关在小屋里那种不知时间流逝的感觉。但是比起独居时不知自己何时会被毁灭的恐惧和孤独不同，这次是和真子做得忘记了时间。我看向封死的窗外，从一角望去，漆黑的天空中飘着白色的雪花。只是这样的场景，我的心中却无比安宁，开始怀念起那些平淡无奇的
常时光。
“……幸治，走神了吗？”
真子的声音有些模糊。我低下，看到的，是我的完全勃起，沾满了水和的。再下面，是真子那张端庄美艳的俏脸，只是被遮住了眼睛。那副景象，比身下满是欢后的痕迹，满含的丰满躯体更加色气。
“……没有哦，是真子自己想要了吧，好好忍住。”
我晃动了一下，敲打了一下真子的眼睛，让她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粘连的拉丝在她的脸上和我的上扯出了细细的几条，真子的鼻翼耸动了几下，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舌上残留着浑浊的体，从小嘴张开到闭合的一刹那，能看到的，就是将那张嘴填满的不明体。
“………………”
“……可以了。”“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啾咕唧咕唧咝溜咝溜~”
我一声令下，真子便像被扎了一刀似的窜起来，猛地把含中，急切又贪婪地吮吸了起来，仿佛是饥渴了十几天的旅，将上的水和全都吞了下去，换成了她的水。多余的涎水从她嘴边流出，她甚至也顾不上舔，只是一味地吮吸着。
真子猛地发出惊喜地呼声，为了中的又坚硬了一分而雀跃。
这是真子刚刚想出来的，名为“鬼族母狗
大训练”的伎俩。把刚把小到高的放在鬼族少的脸上，让她含着，闻着上和水的腥臭气息但只能忍耐，直到我作为主下令“可以了”她才能帮我清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游戏。
托这个小把戏的福，我也总算是再度恢复了兴致。跟鬼族的配就像是在打延长战，中途有所疲惫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真子总是能找到又可
的小游戏，让我重新兴奋起来。
“也忍耐了好久吧，真子，这次做得很好哦。”
我把手进真子相互摩擦的双腿之间，果不其然，新鲜的水沾了我一手。鬼族再度开始兴奋起来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但我的还处在半醒不醒的状态，还尚且缺乏一点刺激。
“啊，这个时候要是有避孕套就好了……”
“嗯？要那个做什么幸治？我们不是一个物种，很难怀孕上哦。”
“不是处于那种考虑啦。我是想说，如果能把装满的避孕套收集起来，当作发绳，让真子你绑个双马尾就太赞了。”
“……恶心幸治，你真恶心啊。算了，我下次带来吧……”
“欸这也可以吗？你也太宠我一点了吧……”
我们相互开着玩笑。真子的技越来越好了，即使含着，也能熟练地进行侍奉。看着在她的嘴里进进出出，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对。
“哎真子，今天我坚持的时间格外的久啊。我们这是做了多久啊？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类男的范畴了吧？”
“……我准备的啦。那个饭团，你不是吃了吗？味道怎么样？我还在里面特地加了力补充剂，怎么样？完全没察觉到吧？效果很好的。”
“还说我，你也准备的不少嘛。”
我燃起了兴致，伸手把饭盒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完全吃不出来啊，里面有加别的东西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做得保持风味的同时添加进去的。
“也能做到的吗？话说，这饭团到底是在哪里能够买到啊？跟我家的一个风味，好久没吃了，有点怀念啊。”
“都说了我们基地的食堂，外不给进去的。可能做饭的师傅是你们那边出身的吧。要在那群饿狼中带东西出来，可真是艰难啊……”
“是吗……”
我遗憾地拿起了一个饭团，不禁有些可惜。出门在外，能吃到家乡风味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把饭团在手上抛了抛，看着还在辛勤侍奉的真子，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真子。”
“嗯？怎么了幸治？想我了吗？可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个一会再说啦一会再说，一会就好了。我说，做了这么久，你也有些饿了吧？”
“我……欸，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馋了。”
“那刚好了！”
我坏笑着掰开饭团，把已经冷掉的一团米饭递了出去。真子犹豫地看了一会儿，刚想接过，却被我避开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她突然好像也明白了我要做什么似的，张开，任由我给她喂食。
“啊——”
“乖狗狗，乖狗狗~”
张开嘴，一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她那端庄的面容下，嘴里却满满含着和水混杂的体，在腔中保温着。我沾了沾，饭粒、蔬菜、鱼上都裹上了一层粘稠，被我送了鬼族的中。
“唔！”
好像多咽下去了一，真子脸上露出了一副遗憾的神色，就继续张开嘴，任由我施为。生双角，浑身狼藉的鬼族少现在就像一被我用驯服的美犬，乖巧地等待着我蘸着的喂食。
等到我手里的饭团空了，真子张开嘴，里面是喝的净净的腔，牙齿与舌，证明自己完美地完成了主的任务，
“怎么样？幸治大？”
“……非常好啊，不愧是真子，我都兴奋起来了。这饭团好厉害。”
“欸？等下幸治你应该没吃才对……”
“当然是因为你兴奋起来的啊！”
我扑到了娇笑着的真子，在她的喘息声中把再度了她的壶当中。果然，真子你果然是最的友了！
我们又开始了新一
的做，这一次更激烈，更刺激，我都有些记不清楚其中发生的细节了，只记得真子身体的触感，和上传来的的感觉。一次，两次……到最后，当手往饭盒里一摸却摸到了个空的时候，已经是真子骑在我的身上，与我十指相扣着喘息，榨我的了。
啊啊，到底过去多久了？最后又变成了这样了……这次还是没有坚持到真子满足啊……
这种时候只需要让真子自己动就好了。在水般的快感中，我望向窗外，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天光尚未亮起。雪却是已经停了，大雪过后，万籁俱寂，窗外隐约有钟声响起，应该是欢度圣诞的钟声吧？全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真子的喘息与呻吟。床单早就了湿湿了，屋内的空气闷热又暧昧，到处都是体的味道，熏得晕晕的，内外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我在摇晃的世界中看向了天花板，迷迷糊糊间，我又看见了那怎么刷也刷不净的恼青苔重新生长了出来，散发着蓝绿色的光芒。
啊到底用什么才能清洗净啊……等下？
我用手摸了摸，软乎乎，黏糊糊，满怀水分。我闻了一下，植物特有的气味，很刺鼻，但是并不令讨厌。
奇怪，京都现在的青苔都长成这样了吗？还是说……
“幸治君？你在看什么？”
我抬起，真子也在抬注视着我。她手捧着一对丰满的巨，用力地积压着我的。眼角和嘴边都残留着体透的痕迹，让她那原本清丽的容颜显得有些妖媚。她的发已经散开了，柔顺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羽织一般披在了她的肩膀上，艳丽又成熟，如同神话中的鬼一般，令着迷般的魔之美正在渐渐苏醒。
出现了啊，真子小姐的认真模式。
“没事，真子。”我张开说话，声线十分沙哑。可能是做了一个晚上，太兴奋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吧。“很美啊，我都动心了。”
“但是你看起来……”
真子担忧地爬了过来，
抚摸着我的脸庞。她的手有些滚烫，烫得我有些不适应。
“……没事，只是累了而已。”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坦率承认了。在真子面前我是没办法说谎的。倒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了。这样即使被嘲笑也没关系的。因为是那个真子嘛。她一定会嘲笑我，捉弄我，然后包容我，安慰我，告诉我不要紧，她全部都会接受。因为她我，是我引以为豪的朋友嘛。
“不好意思啊，真子，最后做一次，我们就休息吧。今天可是圣诞节啊。你听见钟声了吗？等我醒了，我们就出去逛街吧。”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真子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倩影，好像在侧耳听着窗外的钟声。长长的黑发，雪白的身躯，通红的伤，还有脖子上，项圈不断闪烁的红灯。即使是一个影子，依旧美的令我心脏砰砰直跳。
“好的，最后一次。”她温柔地亲吻着我的嘴唇，温暖的柔软抱住了我。“明天，就带我四处逛逛吧。战斗已经结束了，大家都会出来庆祝的吧。”
“啊啊，到时候，让他们看看，我引以为豪的朋友吧……爸爸，妈妈……啊，但是阳菜，不能给她看见，不然……”
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而真子已经坐在了我的身上，修长的青丝和柔软的小包裹住了我。
“晚安，幸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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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哗啦——”
冰冷的自来水泼到我的脸上，让我浑身一激灵。方才的疲惫被短暂的挤出了身体，在四周窥探着我。适应了水温之后，体温上涨带来的暖意让我发热。
呼——状态绝佳。
只可惜水流声越来越小，流到我手上的触感也越来越弱。我紧皱眉，用力地挤压着出水的水龙。但无济于事，流出的水声依旧越来越少。
我再度用力，结果这次回应我的是一声脆的断裂声。
“终于到极限了吗……”
我睁开眼睛。镜子里的眼角吊梢，眉毛纤长，如刀一般向上飞起。细长的鼻梁，纤薄的嘴唇，但是只要她不刻意露出满面的柔和，那张嘴就会不自觉地抿起，变得凛然不可侵犯，一副生勿近冰冷神色。有着那样一副端庄又美丽的容颜，却总是冷着一张脸，加上穿透刘海直竖起来的两只角，总给一种难以接近的寒意。脸上还残留着清水，过于苍白的脸色总给一种残酷冷漠之感，但肩膀上残留的淤青和伤又给一只色气的感觉。
雪颈的项圈蓝光闪烁，仿佛呼吸灯一般。
这张脸突然令我有些愤怒。啊啊，就是这样的脸……
“铛！”
等我反应过来时，镜子里的影早已四分五裂。我有些无措地抽回手，手指上血模糊，筋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生长，把残留的玻璃渣挤出了伤之外，短短几个呼吸间，所有的伤就已经消失无踪。
但这个可不行啊。我担忧地摸了摸蛛网状裂开的镜子，思索着补救的办法。结果是零，即使我绞尽脑汁，到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依旧是一片空白，然后迅速地转化为一声叹息。
反正现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我心烦意地从洗漱池旁抽出几张纸，摸了摸自己的下半身。在两腿之间流出来的，一开始白的体，然后渐渐带上了绿蓝的体。我气沉丹田，用力挤出，唇开合了几次，才终于挤出了几滴蓝绿色的体。
这里也是一团糟。我叹了气，赤身
体的走出洗浴室。漫不经心地走过堆满灰尘的椅子，从摆放着可挂饰的桌子拿起几样事物，沙发上颜色暗淡的玩偶……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气息，除了上面积满的灰尘，仿佛之前这里的好整洁住户突然消失了，于是就空余一间等待着主的屋子，重新唤醒这里的一切。
但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迈步走过这一切，唯独在经过厨房时顿了顿脚步。
侧看去，墙上挂着的菜刀闪闪发光，地上装满了土豆的塑料袋却已经发了芽。灶台上只摆着一个锅，边缘已经烧焦，里面是看不清是什么的一团黑色的污渍，看上去是什么浓稠的黑色体，搅拌了几下之后就透了，结成一团一团的碎屑。
我皱起眉，手指捻起一小块半的粘稠体，放进自己嘴里。巧克力特有的苦涩和过量的甜味从味蕾上传来，呛得我吐了吐舌。
“好难吃……不是这么做的啊，”我摇叹息，向另一个方向看去。“不擅长可以不用学西式料理的啊，明明饭团和土豆炖做得这么好吃……”
映眼帘的，是常看到会悚然一惊的奇诡场面。
一棵树，一颗布满了蓝绿色脉络的树靠在墙边，肆意地向着四周生长。它的根茎没到地下，枝条却沿着墙壁生长，宛若挂藤一般，呈放状向上绽放开来。没有叶子，它所拥有的，只有肆意生长的枝条，包裹着蓝绿色的血管，仔细看，还能看见粘稠的半体状的体在缓缓流动，仿佛有呼吸一般。
这株奇怪的植物最瘆的不是它的枝条和根茎，是它根茎上方的那一个部分。大腿，部，腰身，胸部，脑袋，手臂……没错，中间那部分扭成一个仿佛类般，靠坐在墙边的形态！与其说是从萌芽长成这样的，不如说是先有了这个形，然后才从中长出了吸收营养的根茎和枝条。
我停住脚步，仔细端详着它。灰尘被从它身后墙上的百叶窗透的光柱映得一清二楚，给这株植物照亮了几分暗淡的光。夜光下，它形“脸上”，应该是左眼的部分被进去一把肋差，锋利的寒光上涂抹着涸的暗青色痕迹。而右眼的部分，则是一颗仿佛宝石般晶莹剔透，蓝绿色的圆珠。
“哒”
我半蹲下来，把手上折叠整齐的水手服放在了它面前。最上面是个
损的学生证，再往下就是水手制服，短裙……叠的整整齐齐，仿佛被刀削成一个小块。我抬起眼睛，抚摸着它的脸，直视着那颗晶莹的圆珠。树木特有的粗糙质感摩擦着我的手臂，发出沙沙的响声，并不坚硬，但很有韧，摸起来就像是在摸现世的树木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生与死，动与静，植物与体……触摸起来时，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
许久，我放下手。
“到现在，是三年七个月零五天，”我淡淡地叙述着。“根据你的意愿，该区域维持了三年七个月零五天的最低限度治安。如果是正式委托的话，现在我应该亏的底裤都出来了。”
面前的枝条微微摇晃。
“但是还好，我只是要吃你而已。”
“委托目标应该感谢你这三年来的付出，可惜他不知道……现在他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任务完结了。你没有必要再撑下去了。”我抚摸着枝条，陈述着事实。“这片区域已经没有足够类生存下来的物资了，你为了得到水电以及其他物资，已经消耗了太多力量了。就算你冒着风险越界去其他魔的地区抢食，往‘维持类生存’这个方向进化的你也打不过他们，不被当作软柿子或者叛徒处理掉就不错了。”
“真遗憾啊。已经看到了我的角，还能鼓起了勇气拦住我，质问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的你，可比你现在这副模样可多了。那副快要哭出来，却寸步不让的样子……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明明已经说清楚了不会妨碍你，跟他做也只是回报救命之恩罢了，却还是因为嫉妒而堕落成了魔……就为了那种给点甜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只会对着胸部流水的男？实在不值得啊。”
“差不多可以放弃了吧？我知道你不愿，但是他的魔化是不可避免的。而我也不可能容忍他就这么活下去，就像我现在没办法容忍你活下去一样。临死前卑躬屈膝地求我照顾暗恋的对象，用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苟延残喘，在魔物动后坚持了这么久，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对别的献殷勤……笨蛋也要有个度啊。一开始就不要跟着他跑来京都这个陷阱里不就好了？”
“明明最不想拜托我的，就是你自己了。”
“反正不是我，也是我的其他同事，或者别的什么来结束他。”我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所以，委托结束了。他死了，你也会死，我可以离开了，大家都得到了解脱，皆大欢喜。”
“他救了我一命，我还他一条命。你把你给我，我代替你和他往，很公平。”
“恭喜，你的地狱结束了。现在，天野氏，该结尾款了。”
我五指合拢，到她的右眼部分。蓝绿色的汁飞溅，木质层在抗拒我的手指，但其他的枝条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我的手掌中无声的尖叫着。旺盛到令恶心的生命力在这副畸形的躯壳中挣扎，阻止我取下维系着命脉的枢纽。
但是它已经死了——从一开始就死了。作为类的那部分，在被魔素侵蚀的时候就已经死去，只有被魔的肋差刺穿的大脑还机械地执行着亡者的执念。而作为生物的那一部分，则在不久的刚刚，迎来了它的重点。剩下的，不过是残存的躯壳和魔力在徒劳地挣扎发泄最后的努力，就像生物课上被解剖的青蛙一样，尸体还在生物电的作用下战栗着，不过是这种类型的动作罢了。
我逐渐用力，一点一点地，合拢，然后，用力拔出！
“噗呲！”
圆珠后连着几根细细地枝条。我合着细条，汁和圆珠一起吞了下去，嚼了嚼，在中回味了下，点了点。
“酸甜，味道还不错。”
“那么，永别了，天野氏。安心成佛去吧。如果有来生，别再喜欢那种男了。”
我拎起墙边的单肩包，走向了公寓门。手搭上门把，我又犹豫了一下。
“还有……”
迟疑了一会，我还是伸出手，摘下了耳边的宝石挂饰，扔向了那边。挂饰滑过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路过了左眼刀，右眼淙淙流淌着汁的植株，正巧落在叠好的水手服上。
“别选这么成熟的耳坠，跟你的气质不搭配。”我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银白的牙状耳坠带了上去，拨了拨，陈旧的银色光芒不停摇曳。“或者下辈子长高一点吧，小阳菜。”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吹拂而过，吹得我起了一身
皮疙瘩。映眼帘，到处都是十几米，乃至上百米的诡异大树，在一片废墟中拔地而起。雾蒙蒙的天空又开始飘下灰白色的片状物。仔细一看，却不是天然形成的六边形，而是正在扭动的小虫呲牙咧嘴，轻轻一捏，就出汁来。四周静悄悄的，远处飘起黑色的烟，除了这两样事物，就没有其他的活物了。
“……这里，看这里！”
原来还有吗？
我揉了揉眼睛，果然看见不远处一小块灰白色的色块动了动，原来是把伞。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正在下面，用力地向我挥着手。
“快点！千绘子！再快一点！撤离钟已经响了两次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等我一下……马上过去！”
撤离钟二响了？这可不能耽误啊！我手一撑，翻过栏杆，双腿猛地往地上一蹬，就从楼上冲了下去。
“……衣服！你的战衣呢？哪怕穿件衣服啊！”远处的小愣了一愣，气急败坏地跺脚对我吼着。嘛嘛我会穿的……别着急嘛。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扣动了其中一个开关。顿时，淡淡的黑色顿时从项圈往下涌出，向我的全身蔓延。直到全身都被包围起来，手肘，大腿，小腿，胸部……各个部位都浮现出了金属的光泽。最后。红色的光芒一闪，项圈上涌出的黑暗包围住了我的鼻。
“砰！”
站在灰雪之中的，是高挑感的躯体。全身都被柔顺的丝质所包裹着，只有高跟战靴，臂铠，短裙，高叉战衣这些地方浮现出贴身的红黑色铠甲。虽然闪烁着金属的光芒，但是只有薄薄一层，看不出什么防御力。相反的，倒是很好地衬托出身材感之处。项圈处冒出的呼吸面罩遮住了她的脸颊，只露出了上半张眉目如刀，黑白分明的眼睛，和一对狰狞的角。几处镶嵌着红色灯光状的地方明暗不定，仿佛黑暗中亮起的血瞳。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走吧走吧……要回基地还挺远的呢，碰上虫雪风就糟了。”
我搓着双手低下，呼着冷气钻到伞下面，把身边的给挤到一边，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伞柄。以她的身高撑起伞对我来说太过难受了，还不如我自己来。只可惜某好像一副完全不领
的样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像只小松鼠一样。啊逗逗这种小孩是真的好玩。
这个白毛红瞳，身穿一身洛丽塔的娇小萝莉跳着脚就骂了起来。“面罩呢面罩？穿了其他地方面罩不带是什么？就显得你漂亮是不是？”
“是啊……啊当然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一时说漏嘴的我为难地捏起了大腿上的黑丝，松手，啪的一声又弹了回去，让小萝莉看傻了眼。“本来穿这个连体黑丝战衣就气闷，给我留给可以不带的地方嘛。再说了，带着面罩我怎么钓凯子呢……”
“差不多得了！看你那对大胸谁认不出来是你啊！基地里的鬼族就你和奈津子两个，一个红面一个蓝面，被报导了谁不知道是你们鬼族两姐妹啊！尤其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巨母猪！全基地里谁不知道你雷声大雨点小，就知道让别的男跟着你的大后面转，从来没听说过有吃到过的，在这装什么呢？”
“欸说的真过分啊……我可没有说要跟他们往，是他们自己非要凑上来，赶都赶不走，我也很苦恼啊。”
我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抬起手臂左摇右晃，把自己被连体紧身战衣包裹住的身躯在
的小家伙面前炫耀。小萝莉盯着我在战靴下越发显得高挑丰腴的大腿和那一对明晃晃能放到她脑袋上面的胸部，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可恶啊，肯定是那帮变身癖小鬼搞的鬼……让我知道，让我知道哪个吃素的设计出这么一套不知廉耻的标准战衣，我一定要把她做成偶……”
“什么小鬼，应该叫‘魔法阿姨’才对，那群小鬼有些可比你这个二百岁的老太婆要发育来的丰满……哎怎么就生气了！”我一手摁住想冲上来抓我脸的小萝莉，一手扶住伞，免得露在越发肆虐的风雪之下。“别灰心，说不定会有喜欢你这款体型的呢。也是有的哦，喜欢个子小的生的男……”
“那叫变态好吗！谁敢对我出手我就拿他去喂魔物……不对，是这个问题吗？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把你的胸部切下来！把你做成被灌的偶啊啊啊啊啊！”
“别闹别闹，别说你做不到的事好吗？艾莉丝。”我摸了摸她的，往下滑，在她脖子上跟我同款的项圈上点了一点，又向她的球状关节示意了一下。“且先不说你这个偶师上次就没打过我……脖子上都被戴上这个项圈，扔进这个地狱脏活了，怎么还想着喊打喊杀？小心我跟搜查官大打小报告哦。”
“她能把我怎么样！特警部严令一致对外不准内讧，不然谁乐意戴这玩意来当炮灰，命都不要也要跟他们拼了”小艾莉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不怀好意地扫了眼身后逐渐远去的公寓大楼。“要不是那小子把你藏了起来，三年前你就该死了，哪能还在我面前讨嫌？我也省点心……”
“是是是，但现在我们不是队友吗不是？自然要相亲相啦。啊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开始想念现世的空气了，真怀念三年前我们相互谋杀那会的美好时光啊……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你呢，派个偶就可以到处跑，也不用穿战衣，哎你这套衣服哪买的？不会是附近店里拿的吧？违反纪律哦。”
“这里都要变成魔装都市了，他们还管得了——”
“轰——！”
一阵轰然巨响，艾莉丝惊讶地回过去，发现那栋摇摇欲坠的公寓大楼慢慢坍陷，逐渐变成了一堆废墟，小嘴长得老大。
“那里是——”
“塌了嘛，我知道。”我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原来有个树类的家伙在维持着整栋大楼的运作。那是个怪胎，是个没往常见的‘正面战斗’‘军团指挥’方向变异，反而点了‘维持类生存’技能的废柴……现在它死了，整栋大楼自然就塌了。之后通知清扫小组过来一趟。虽然已经变成废墟了，但是收集来的发电机和净水器之类的物资应该还有用，拖回基地去。”
“欸——居然还真的有啊，那个假说。跟‘野兽魔’‘菌落魔’‘械装魔’‘恶魔’不同，新出现的，能被类利用起来的‘树形魔’，我还以为研发部那帮废物除了制作的装备总掉链子，制定的作战计划只会让我们送死，提出的研究假说只会骗经费……以外就没啥用了呢。他们要是知道你把这么个宝贵的素材弄死了，你不是又要上法庭了吗？”
“嘛嘛嘛，至少他们实验室的咖啡还挺不错的……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啦。那家伙魔化的执念是‘对某的思念’，以及衍生出来的嫉妒与占有欲，才会变成魔的。那帮书呆子让他们研究别的还行，让他们理解孩子的心思也太难了吧，上次那个居然在实验室约会……咳咳，这个不重要。总之，赶在他们发现之前通知清扫完毕不就行了？帮帮忙嘛艾莉丝酱~”
“你自己通知，我才不帮你。”艾莉丝反驳完了这一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还以为真的不吃呢……原来这么会玩？把魔圈养起来榨，利用够了再杀……这要是被网路上你那些
丝，还有基地里你那些仰慕者知道了，从来不接近男的你居然背地里养着个魔榨取补魔，一个个都得疯了吧？真不亏是‘千面的鬼’‘素食的千绘子’，原来是这么摄魔素的？效率有点慢吧？”
“你管我？我最近在做身材管理，节食不行吗？”
我没想和这个吸食灵魂，动辄把变成偶师，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始终是小孩子脾气的老年萝莉多做解释。
魔素，一切魔法，神术，奇迹，道法的来源，超凡力量的根本，唯心主义的根基，源于生命本初的力量。目前所有已知的超凡能力，包括异界来客，都是因为境界线扰动，魔素含量上升才出现的。这种颠覆了一切认知的力量只会被生命所吸引，只因被欲望所牵动。致命的武力因为魔素而被充满不确定的个所掌握着，就此诞生了无数的纷争。
压力过大，疯狂迷恋，悲伤过度，求而不得……在“现世”因为欲望过盛，抱着执念不放沉沦于魔素之中魔化，被猎魔斩杀，或者放逐到我们身处的世界来的魔与魔物，每天数不胜数。但地球上的总和却大致不变。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更是魔的数倍……现世，就是这么荒诞的地方。
如果还是陨石来临前，那个一切都按照物质决定的世界，一定会比现在这个七八糟的间地狱要来的美好得多吧。
而所有先天就能掌握超凡力量的种族，和类这种后天掌握超凡力量的种族，也必须定时汲取魔素才能生存。仿佛摄营养一般。而根据“和平条约”，所有的超凡能力族裔必须接受和平共处原则，必要时刻接受统一领导，否则官方与其相关势力将会保持统一步调进行打击处理。在灭绝沾满了数十个心怀反意的超凡族裔之后，全世界的超凡力量与官方政府总算是终结了动时代，达成了共识……至少是表面上。
这其中，能够“和平的汲取魔素”的超凡种族和类，就被民间统一称呼为“平血种族”。龙国的修仙者讲究餐风饮露，天使和幻想种可以从大气中汲取魔素，灵能力者和天龙八部靠苦修和冥想
彻真如本，八百万神灵更是只需要民众信仰就能永远存在下去……就连灵族，也因为通过摄种植吸食魔素成长的“魔株”就可以继续存活下去，被亲切地列到平血种族中。
当然，“和平的汲取魔素”和“好和平”之间有没必然联系，那就是无知的民众们所不知道的了……至少暗地里灵们和树与植物娘们的摩擦一直不断，而后两者则是公认的“能靠光合作用汲取魔素”的和善种族。
相对于的，血种族……就没有这么无害了。
邪修和咒术师好吸食灵魂维持存在，血族以吸食血维持尊严，玛雅群落的祭祀偏好骨，尤其是骨来补充魔素，妖怪们多有喜欢吃的，狼通常也被这么归类，但只有懂行的知道其实他们只吃内脏就可以……所谓“血种族”，就是“必须要伤害什么才能存活下去”的种族。若不是动时代血种族中有几个领者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又带出来保障血种族的权益，恐怕今天血种族的处境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和平”了。
当然，更有可能是动年代持续到今天也未曾结束也说不定。也因此，在血种群中，通常会称呼平血种族“吃素的”，而称呼自己为“食动物”。
而来自东瀛的“鬼”族，即使是在血种族中，算得上杂食中的杂食。
亡灵能吃的灵魂他们能吃，吸血鬼能吸的血他们要吸，玛雅祭祀看上的骨他们要抢，妖怪们吃时候更是不落下他们，甚至是从吸食魔力的魅魔，鬼也能跟她们去抢抢生意，荤素不忌到十足十的惹厌。
这样饕餮的杂食，带来的除了惊的力量和惊的体魄，就是难以满足的胃。据统计，在鬼族刚与类混居的同时，东瀛每年的青少年犯罪中，因为饥饿而铤而走险的小鬼占据了总数的70%不止。以至于政府专门出台了关于鬼族的若管理条令，给予少许补贴的同时，责令鬼族以家族形势约束族群里年少的鬼们，不得轻易步类社会。一旦发现犯罪者，严加处置，并追究连带责任。
这简直就是贴在种族上的耻辱。于是由当时鬼族的几位族长们决定，每个外出行走的鬼族必须对族群有所贡献，否则会被羁押回族群内部，执行家法。这次也是一样，在指挥部做出“战局已经无可挽回”的判断时，我们这种见不得光，在影中讨生活的老鼠们就会被揪到阳光底下，被迫带上管束的项圈，投到危险最大的第一线去跟魔物魔们战斗，用天生的蛮力与残酷本，挣回一点尊严。
可即使是蛮恶的鬼与不死的偶巫，在这片广阔到令绝望的地狱中也显得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而那些端坐在家里的老朽们，却只会空谈着“武家的荣耀”“大江山的威严”，然后喝着茶吃着点心，把家里的青年赶上前线，妄图以血和功绩赢得类高层的青睐，以此在内阁赢得更多选票，通过废除“限鬼令”的法案。
可家都明摆着看不上你了，又何必上赶着给献殷勤呢？把鬼的脊柱打断，跪在地上，又能乞讨得来几张类大们的选票？除了在这片血与铁的地狱中奔走在前线，吾等又谈得上什么未来呢？
放眼望去，尽是望不见尽的大厦与坍陷的废墟。现实中光是通勤时间就长得令绝望的京都，在被魔物填满后更是辽阔到令绝望。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陷了沉默当中。
在鬼族的传统中，如果想要把一个带回去，就可以告诉那个自己的真名。可被传说中饮血食的恶鬼带回到巢当中，到底是当作，还是当作食物……除了那只鬼自己，谁又能知道呢？
“喂，喂！千绘子！回神了！”
艾莉丝的呼唤将我拉回到现实当中，我抱歉地对她笑了笑。“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这次任务，你状态行不行啊，千绘子。”艾莉丝按了按项圈，映出一个光屏，上面浮现出了一段段文字。“三年来无故缺勤数次，迟到多次……都已经下放到编号前二百的先锋队了，你还想怎么样？去前一百的‘炮灰队’送死？才十九岁就不想活了？还是说养成跟魔物做的癖，下面痒了？想被俘虏后被魔物一边吃下去一边侵犯，或者被怪组织抓去洗脑成战斗员？”
“……真的很抱歉，我状态不是很好。”我叹了气，用着从某学来的道歉语气。“实在不行的话就提报告给搜查官吧。没必要把力费在我身上，战场上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你已经下降到‘一百二十五’了，降无可降，真当我想和你一起上战场啊。”艾莉丝语气冷冷地说道。“庆幸吧，总攻击在你享受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你的缺勤救了你的命，现在调到第一线的是‘一百二十七’，我的本体就在那只队伍里，奈津子替补你去了。等她回来你就死定了，她肯定会把你切成十七八段。”
“多谢多谢……回来请你们吃大餐。”我同样调出光幕，查询我的任务。“唔，任务地点……‘第四魔装都市——孽生死影林地’？这么快？魔装都市的代号已经取好了？”
“是。大家猜测上的意思是将这里作为战斗的缓冲区，拉长战线。这样，有着‘第三魔装都市——死斗血池地狱’，‘第二魔装都市——‘魔化构造渊’，离敌的大本营，‘第一魔装都市——五浊堕天恶世’远一点，就可以保证‘抑制机关’的基本安全了。”艾莉丝神色黯淡，语气嘲讽地说道。“这样，至少让我们这些‘血’，能放开手脚，死的有点价值。一些不为知的事，也就更方便了。”
“将危险的东西和不想看到的东西，都扔到
垃圾箱里，再一脚踢开吗？”我看着光幕的最上方，“第零魔装都市——超能抑制机关”的字样，眯起了眼睛。
魔装都市——被切割，复制出来的幻想之城，禁锢所有恐怖与噩梦的绝望之地。每当发的危机无法控制之时，就将现世的质量分离出一部分，将来不及撤出的市民与设施当作弃子一同放逐到虚空之中，献祭给嗜血的魔与魔物拖延时间，将一切威胁杜绝安稳的现实生活之外的战线，以维持摇摇欲坠的政权。
然后，把装备良的战士们和被
无奈的炮灰们投恶鬼横行的地狱之中，建立起一个个前哨战，艰难地驻扎下来，一点点突，歼灭，剿杀，清理……最后，除了一片废墟，什么也得不到。将这一切毁灭，献祭给繁华的现世，把夺去的质量奉还，最后再造起文明的高塔——这就是“魔装都市计划”的最终目的。
而目前为之，能奉还现世的质量为——零，一座都市都没没有。相反的，还在不停地分出另一座都市，承装越来越凶猛的灾厄。第一都市距今二十年，第二都市则建立在十五年前……而如今，光幕中“孽生死影林地”字样下，“维持时间”这一栏的时长，仅仅才有47分钟。
除了魔和魔物，越来越多的杂质也被扔了进来。魔们与魔物组建起来的怪组织，尚未被灭绝的血种族，叛逃的自卫军，犯下恶行的大罪犯和堕落的超级英雄，以钱开路的暗之财阀，走私危险品的黑市商，乃至政府见不得光的实验设施……魔装都市计划越来越像个垃圾堆，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扔在了这里，无问津。穿梭在嘶吼的魔物和败的都市中间，连身上都散发着一无可救药的堕落气质，在复一的任务和真假难辨的流言蜚语颓废下去，直到最后一点光都熄灭。
简直像活在地狱中一般。食堂中偶尔聚集起来的进食时间里，还能活下来的我们，对着早已厌倦的老面孔和惹生气的新面孔，搅着碗里糨糊一般的猪食笑称着。
“他们真不怕有朝一盖子捂不住了，被那些从地狱上爬出来的东西讨还吗？”
“撒，谁知道？”艾莉丝吐出一白气。“基地就要到了，带上面罩，不然又要被拿捏了。”
“是是是……”
我一边把赤红色的恶鬼面具扣到脸上一边随迎合着。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转过脸抓住了艾莉丝的手，
“等下！我忘了件事了。”
“什么？”
rrychristmas！圣诞快乐！艾莉丝！在地狱里也要过圣诞节哦。”
艾莉丝一呆。她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慢慢低下，
——然后飞起一脚踹在我上。
“好痛！”
“什么圣诞快乐啊！我是偶巫！是敌基督！教会那帮恨不得把我架上火刑架呢！我嘛过什么圣诞节啊！”
“啊……啊咧？这样的吗？”
看起来对不同种族，不同地方风俗习惯都要了解一下再行动啊……
“基地到了。”
我们抬起，远处，基地的钢铁大门在风雪中隐约可见。
说到底，恶鬼和地狱，也挺相衬的，不是吗？
“知道知道……工作，做不完的工作是吧？我知道的。”
我把额上的赤红恶鬼面具叩了下来，遮住了上半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