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上次在这里跟我说,你有门路到台湾,这句话是否当真?」登岛不久,又路过陈天顺豪宅时杨春突然这样问李强。
「我怎么敢骗你,我当然有门路。」李强闻言先是一惊,接着笑了起来:「告诉你无妨,我有个表叔在台湾北部的艋舺做生意,几次写信来叫我赶紧过去帮他忙。我只差没个好同伴而已,否则早就去了。」
「是吗?你在台湾有亲戚?“艋舺”是什么东西?」
「艋舺不是东西,它是北台湾第一大城。」李强继续说:「师兄,自从前次与你同游鼓
屿,我就看出你有驿动的心。那就别再考虑了,想走就跟我走吧,如果不喜欢长住台湾,等我们玩够了再回来就是。」师弟李强在他耳边尽力使弄着。
杨春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可是......你真的有把握?没骗我?」
「骗
是小狗!」李强假意发怒。
「哈哈!别这样,我信你就是了。」杨春主动靠过去碰碰他的肩膀:「不过,那台湾岛远在千里之外,我在那边又无亲无故的,心里当然会有点不安。」
「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不起就是一条命嘛!」
「嗯,师弟说的好!」
这回他真的决心要去台湾了,但在李强面前则先不表态,他怕万一母亲不答应,一切就只是白谈了。「师弟,
暗了,风也渐渐大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吧!」
两
随手招来车夫。一路上杨春心事重重......“我若走了谁来照顾娘?这事全丢给几位姐姐多不好意思?”“但......
生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不如趁年轻快去实现吧!”“所谓在家
好,出外朝朝难。千里外的台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管了,男儿本该志在千里,怎能一辈子屈身在家。还是随师弟去吧,拼个几年再说!或许......我在那边又能见到那个思慕已久的绿衣美
也说不定?”
杨春沿途不断重复思量着。然而,连他自己都不敢不承认,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的,绝对是那个前几
在福州邂逅的仪态万千的绿衣美
。
快到家门时他终于勇敢地告诉李强:「好,我决定跟你去台湾!」
第九章 出航
李强听了雀跃不已:「太好了,师兄,你快去禀告伯母吧,咱们立刻出发。」
「嗯,你等我的好消息。」
回家后杨春立刻把想去台湾的念
告诉母亲。起先母亲百般的不愿意,因为以当时的航海技术而言,台海的船难真是随处可闻。他只好不断的纠缠撒娇,几
后,更出动恩师蔡豪帮忙劝说,母亲见他意志这么坚定,最后只好心软地成全他。那一边李强也顺利说服了家
。于是俩
告别了父母亲朋,择
启程。
七月十九
这一天,海相看起来十分良好,风平
也静,他们各自收拾好应带的行李相约来到厦门码
的船屋见面,准备搭乘早已停在岸边的当时来往台闽间最大客
“东进号”向东航行至台湾台南府城的鹿耳门港。整个航程预计七
便可抵达。
这艘东进号,船身高大如城楼一般,首尾还如燕尾高高翘起,全船共分为四个楼层,最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水手船员,第三层主要载运通商旅客,最上层则是摆放五榖百货。这条船的船身颇重,据说吃水约达四米多
,是最适于远航台湾的优秀船只。
出海不久,杨春就感觉通体舒畅。「原来海上的风光这么好!早知道我上个月就该答应跟你一起上船了!」初次参加海上航行的他掩不住欣喜道。的确,沿途上不但可以欣赏五色海鸟的自在!翔,还可以一边品茗,一边垂钓,真个是快活似神仙。
「坐船的感觉或许真的不错。」李强说话间故弄玄虚:「敢问,师兄是第一次乘船出海吗?」
杨春笑答:「正是。」
「那就难怪了!」李强点点
续道:「大凡新手刚开始出海时难免都会过度兴奋,等到了大海上被狂风一吹,波
一摇,整个
马上就会
昏眼花,上吐下泻,模样狼狈不堪,接着就开始呼天抢地,狂喊救命了!」李强见他乃是生手,故意用言语吓唬他。
「真会这样呀?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去睡觉阿。睡饱了,比较不会晕。而且最好就睡在马桶旁,方便等一下呕吐使用。」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杨春方知他是在作弄自己,哼了一声,然后别过
去。
不过船到了外海,果然遇上较大风
,也正如李强所说的,杨春还真的吐了好几回,但不论如何,整趟旅程都算是平安,每
吃饱睡足,与船上的旅客尽
玩乐,只差没有个艳遇而已。
到了第五天,几个原本坐在船
赏
的青年已经可以远远望见一群小岛,一阵欢呼后,同行的旅客都相信这里应该是澎湖列岛了,再一两天就能安抵台湾。他和李强也不自觉地欢欣鼓舞了起来。
就在谈笑间,东方突然响起一声巨炮:「轰......」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刚才什么声音?吓死
了!」船上旅客
成一团。
就在众
惊魂未定之际,从不远处的小岛上火速冲出了几只快艇,很快便将这条“东进”号商船船身团团包围住。这
景把众
都吓了一大跳,无不面色惨白,惊恐万分,几个胆小的
孺甚至开始高声尖叫啼哭了起来。
「完了!死定了!」
「佛祖保佑!妈祖保庇!」
第十章 海盗劫船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海盗劫船……」李强睁大眼睛,失声的喊了起来。
「师弟先冷静一点。我看他们只是要钱,并不会伤害我等。」杨春则故做镇定地安慰自己。
「不管了,我还是先把剑准备好再说。」李强说完立刻回身钻进船舱里去。再出来时已拿出两把短剑在手,随后顺手将一把
给杨。
海贼围定东进号后,小船上的
开始对东进号上面的
员喊话:「船上的
听着:我们是海霸王蔡群的
,通通不准反抗,否则格杀勿论!」话音才落,十数名身着褐色短衫的巨汉提着大刀,很快就登临甲板,但令
吊诡的局面却发生了,那一大批为数约近百
的船员这时不但不加以阻止,在歹徒上船前他们更是全无抵抗的集体避
底层的船舱,再把铁门反锁上,任由乘客们自生自灭。
莫非那个叫海霸王蔡群的
,真的能呼风唤雨,席卷台海,让这些船员们闻风丧胆,听到他的名字个个怕得赶紧
缩了起来。须知船员们这么做不但不合理,而且危险,歹徒很可能一把火就把他们所有
都烧死在下面的船舱里。唯一的解释应该是:他们和这群海贼之间早就有了某些方面的默契。
海贼们上船后见无
敢反抗,态度就更形嚣张了。一个大汉率先张
喊道:「统统不许动!不要怕,也不要
叫,大爷只要钱不要
,只要你们乖乖的把钱都
出来,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们,完事后我们就会离开。」
话说完其馀海贼们便开始四出搜括众
的财物,船上大部份
都是怕事的,迫于
势无奈,只好任由歹徒百般欺凌,而其中有几位姿色姣好的
子更是被海贼当众脱下外衣,动手动脚的胡
戏弄,这时乘客中终于有
忍俊不住,出手反抗了海贼几下,海贼们为了立威,毫不考虑一刀就将他砍死。
「杀
了!杀
了!救命阿!」船尾甲板很快传来一阵阵凄厉喊声。闹出
命后船上立时陷
一阵混
,众
四处奔散,场面开始无法收拾。海贼们见状大声吆喝,然后扬起大刀,他们决定再多杀几个
,好尽快镇住场面。
「通通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甲板上很快就有数
被杀成重伤,鲜血跟着流了满地,看起来令
怵目惊心。眼见
势十分危急,几个大胆的男乘客便趁
往船外跳去,但大海茫茫,这些
岂有生存机会。片刻后只见跳海者很快便沦为波臣浮在海面上。
「要命还是要钱?你们看着办!」这时,原本站在船
上的一个海贼突然举起个刚割下的
对着甲板两端狂喊:「再敢反抗我就把你们全杀了!」说话时那颗
犹在不断滴血。
看这
的神态,他应该就是这群海贼的
。
残
的手段果然最容易见效,本来纷纷
的
景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弟兄们,快把财货全给我搜括了,至于
嘛……就地解决!」海贼老大接着下令。
「哈哈哈……弟兄们,爽罗!」底下的
随即应和着。
一时间好几个年轻的
客被剥光了衣服推倒在甲板上,几个色海贼脱了裤子就开
,无耻的行径比流氓更加流氓。鉴于海贼的杀
不眨眼,这回无
敢再出手相救了。
坐在船尾的杨春和李强则暗暗的将短剑掩藏在身后,准备随行进行战斗。眼看海贼就要来到面前了,战事一触即发,说实迟那时快……
「住手,你们这群小毛贼最好快住手,否则本大爷就不客气了。」慌
中,一位打扮斯文、气宇轩昂的年轻
突然站出来大声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