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穿越到琼楼玉宇。穹顶垂落的千盏水晶灯将整座大厅照得亮如白昼，雕梁画
栋间缠绕着金丝藤蔓，墙角的鎏金兽炉吞吐着龙涎香，青烟袅袅升腾，与空中飘
飞的彩绸
织成朦胧的雾霭。谁能想到，从大街进来的正门，进
的这金碧辉煌
的所在，竟是碎玉坊三楼？
原来碎玉坊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地下两层，地上四层的设计。这种设计，好就
好在可以支持一个挑高和纵
极宽阔的大厅；而地下两层被巧妙掏空，冬有地龙
供暖，夏有冰窟送凉，匠心独运的设计让这里冬暖夏凉，四季如春。
「青楼非是贫寒地，千金难买一笑回」，这两句诗讲的是便是碎玉坊。
碎玉碎玉，自是指温柔乡，冰清玉洁的处
心碎
消，屈身侍奉之意；亦是
指销金崫，千金玉碎，王侯难醉。
更有诗言道：
「锦帐暖融琥珀价，玉盘光动水晶巍。
缠
惯撒琉璃盏，点戏频抛翡翠堆。
舞罢金钗当酒债，歌残宝带换春醅。
莫言醉里温柔梦，碎尽珊瑚夜未归。」
从地下两层，到地上四层，碎玉坊各层的消费，原是大不相同。
底层大厅作为碎玉坊的「迎客之地」，消费门槛亲民。<va/r>lt\xsdz.com.com</var>寻常伙计，亦得花上
三五个月工钱，才能在雕花檀木桌前落座，欣赏三两名或是身着黔锦，或是身着
鲛绡的舞姬踏鼓演绎霓裳羽衣曲。璀璨水晶灯下，东珠流苏随广袖翻飞，带
来一场视觉与味觉的基础盛宴。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则另行收费，这就不划算了，
还不如去二楼。
二楼回廊亦能看到表演。文
墨客倚着雕花栏杆，一边欣赏舞台上的歌舞，
一边挥毫泼墨。在此消费，需付五两纹银，便能获赠
致笺纸与湖笔，还可请侍
将诗稿赠予心仪舞姬，若想让舞姬亲自唱和诗篇，另加五两纹银，是文雅士
彰显才、附庸风雅的好去处。
三楼雅间以湘妃竹帘与檀木屏风分隔，琵琶声与娇笑声隐隐传出。此处专为
追求私密氛围的客打造，最低消费三十两纹银，可雅间，雅间内，自有苏制
的碧螺春茶与致茶点，并有擅长曲艺的姑娘相陪，宾客能点选曲目，与姑娘切
磋琴艺；姑娘若是放得开，亦或宾客能再宽赏一二，则能享受更为个
化的娱乐
体验——不足为外道也。
四楼雅集则是有名有姓的姑娘们（名
）的居所了；宾客们往往要在碎玉阁
下三层厮磨个把月，才能得到登堂室的机会。雅集里的姑娘们，无一不是才
相貌俱佳，甚至有身负武艺者
。而远自阗胡、燕云，近自帝国各行省的巨富商贾、
大小官员们，
好的就是这个调调儿：明明是才艺绝佳的可儿，甚至是武艺高
强，分分钟能致自己于死地的「侠」，却被迫在自己粗胖的身子下面低吟浅唱，
温柔婉转。这怎能不激起男的成就感和征服感呢？
五楼是暖阁，一整层都铺着厚厚的熊皮褥子，珠帘低垂，檀香氤氲。据说是
东家沈妈妈的居所；但亦为众所知，也是京城真正达官贵的聚会之所。
六楼名唤「琼台」，是碎玉坊的至高点，始终笼罩在神秘之中。坊间传言，
六楼的易或许涉及稀世珍宝，或许关乎权力换，亦有传言是一位绝世佳的
居所。总而言之，这座神秘「琼台」，在京城好事之徒、好色之徒的心目中，始
终是最魅惑最神秘的所在。但从来没有真的踏上过碎玉芳六楼。
……
此刻，在碎玉坊的四楼，似也在发生着什么了不得的事。
鎏金兽炉中龙脑香燃得正旺，将暖阁里熊皮褥子烘出细密的热气。一位四十
余岁敷着薄
的贵
斜倚在湘妃竹榻上，眼角鱼尾纹在胭脂下若隐若现。三两
支累丝金凤钗斜簪在盘起的发髻上，随着她轻蹙的眉梢微微晃动。这就是碎玉坊
的东家，老鸨沈妈妈。此刻，她正陪着一个俊俏异常，亦白得异常的年轻黑衣公
子，以及一名心宽体胖的胖子坐着。三个有一遭没一遭地说着闲话。沈妈妈面
前摆了两块小小的金锭，每一块目测足有十两，换算成白银，两块金锭足足值上
三四百两。但沈妈妈却愁眉不展，似乎不是因为钱的事。
「两位客官，芸翠和桃桃已经先后陪过……那位客了，兰莼又许久未出来……
这……这如果出了意外，小如何担待得起啊？」她焦急地说，迟疑着接过了
胖子客官递过来的第三块金锭。
「沈妈妈无需担心，我们自有担待。」那位扮男装的黑衣客说话了。
这个黑衣客的声音娇滴滴的。从一打眼，沈妈妈就看出来她是个雌雏儿，
这种扮男装逛青楼的名家大小姐，每年没有十来个，也有七八个。这本不足为
奇，但今天的事实在太诡异了。
一进门，这一男一就威
着同行的另外一个年轻白衣公子哥，上了四楼。
沈妈妈急忙接待；男客官出手倒是阔绰，上来就是一个大金锭，提的要求却是
极为古怪——要把这个白衣公子哥扒光了，绑在床上，然后找个姑娘进去侍奉她。
先进去的是儿芸翠。芸翠最乖巧，也是这几
例假刚过，子有点水汪汪
的，看到那个白衣公子既生得俊俏，又被着挺可怜，于是自告奋勇地来接了这
个活。足足三炷香，芸翠才面红耳赤地出来，路过沈妈妈身边时，悄没声儿地低
语道，那个客官好生厉害，自己个儿简直像个没盖的壶儿，流水流得个底掉。说
完，吃吃地笑了就走开了。
如果事到此刻还算正常，但接下来，闲庭信坐着的那对男提的要求更匪
夷所思了。他们又掏出一锭金子，要求再送一个姑娘进那白衣客的屋子……
沈妈妈无法拒绝。她看出这对男，甚至那白衣客，都是武艺过的主。
自己这店里，虽都传闻有众姑娘会武艺，但九成九都是给客户增加趣的幌子，
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真正武艺高强的，也就一而已。偏生那最近出了京城，
许久未归。
她只能答应，让胖丫桃桃去会一会客。居然又是足足三炷香的功夫，桃
桃才出来。看桃桃那脚都站不稳的样子，沈妈妈自然忍不住担心，那个客已经
被压榨到什么样子？
接着，那对男又威自己，又找来了第三个儿兰莼去陪那白衣公子。兰
莼进去之前，沈妈妈给儿递了好几个眼色。这几个儿中间，兰莼是最冰雪聪
明的，她本身官宦家，无奈父母下狱，被卖到了贱籍。因此她自己就不太愿意
以身侍客，有的选，兰莼都是和客谈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能哄得客开
心。
今天这个况，沈妈妈觉得只能派兰莼去了。客已御二；连开三元，搞
不好会被压榨得一命呜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兰莼依言进了屋。沈妈妈卧在软榻里，心里却焦急得很，不知道面前的这一
男一奇怪的客，什么时候愿意放过白衣客，愿意放过她。谁曾想，兰莼进
去了没多久，身后的屋厢内，又一次地传来了子低吟浅唱的呻吟声。
完了，这死丫，平里不是说不臭男的吗？沈妈妈心里恨恨地想，怎
么见到一个俊俏书生，就心儿魂儿的都忘了？
还有，那个白衣客官，也是好生厉害！明明都是被绑得死死的了，怎么还能
把自己的儿们，一个个哄得主动骑上来？
沈妈妈的心扑通扑通的，回想着自己刚刚进去绑那个男，脱光那个男的
况；确实，他的那话儿，好大啊，比自己年轻时接过的所有客都大。自己浮
萍般地飘零半生，还真的没有享用过这种巨物……
她一会儿脸热心跳地想着那个白衣客官，一会儿又想着官司上门了自己怎么
解释。总之，屋里的白衣客官，在沈妈妈看来，在一声声兰莼的
叫声中，是离
尽亡越来越近了。
那黑衣客官似乎也在出神地听着屋内的动静，脸上微微发红。突然，她大喝
一声：「不对！」随即长身而立，抽出三尺青锋，接着
扉跃屋内。
涂胖子也紧跟着刘西瓜进去。然后他呆住了：屋子里，兰莼被扒的赤条条的，
雪白如玉的身子向内弯折成一个倒几字，双腿被绳子绑着，吊在天花板上；绳子
穿过了天花板上扣灯具的铁环，另一垂下来，却系在孩的玉颈中。兰莼双手
被绑在身后，而
的双腿中央，冲下塞了一个刨得光不溜秋的木制假阳具。
刘西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种姿势，孩儿会止不住地下坠，重力会压迫着
假阳具
她的
道处——就好像被迫坐上去那样。下坠到一定程度，缠在脖
子上的绳子会让孩感到窒息，她只能用后背被绑住的双手，将自己临时地撑起
来，以获得短暂的喘息；随即手上无力，再松手，再坐上假阳具，再窒息，再托
举……如此循环往复……
想来南波望在第二位姑娘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挣脱了绳索；而他居然在片刻之
间，仅用绳子就做出来一个让兰莼自己
自己的邪恶变态的道具？然后借着兰莼
止不住的呻吟声，自己再悄没声地遁逃？
「果然是天下第一贼。」望着已经被打开，直通朱雀大街的窗户，刘西瓜
咬紧了后牙槽，恨恨地说道：「我一定要抓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