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不古怔了一下，忽然冷笑道“你这小子居然敢到太湖卖水，想诳走我老
家，我老家偏要问你。”
大亨知道对方误会了，乃忙将软骨秀才与翟小仙同归于尽的详
告知，只隐过施红英失去兵刃和无愁居士的死事未说。
盘不古双目向他
视，忽然纵声大笑。
大亨吃惊道“小子并无半句虚言，老丈难道还不相信？”
盘不古释手笑道“老夫并非不信，而是觉得太过凑巧。－－杜一针说老夫己死，结果是他先死，那红丫
居然相信杜一针能伤得老夫，就罚她白跑姑苏一趟也好，如此快事，当痛饮一，小子你有钱么？”
大亨一摸，嘿！无愁居士的几个元宝还在身边。
钱财固可暂时挪用，但担心施红英回姑苏找不到盘不古将会出事，忙道“钱有，请老丈游湖独酌好吗？”
盘不古一怔道“独酌？你难道不喝酒？”
大亨含笑道“小子并非绝饮，只因急欲赶往虎岩，不便奉陪老丈。”
“虎岩不必去了。”盘不古肃穆道“听说扫叶庄只剩下一堆瓦砾……”
大亨惊调用道“老丈听谁说的？”
盘不古诧道“你有什么在虎岩？值得这样着急？”
“扫叶庄主就是家严。”
“咦－－”盘不古大诧道“你就是大亨？”
大亨一向怀疑自已父亲未必就是剑手，到了这时己再找不出怀疑的理由，急得两眼通红，点点道“小子正是大亨，请老丈快示知家严近况。”
盘不古长喟一声道“老夫也不知实在形，只听说十天前，扫叶庄被天火烧成为废墟，你家均不知去向。”
微顿，续道“照说你父为武林俊彦，不该躲不过一场火灾，可是他又往何处去了呢？而且你家一遭火劫，便有武林物四处找你。”
“连那名列武林七恶的杜一针也受驱策，将苏州四灵杀死灭
，可知
谋之险，牵涉之广，且尚是方兴未艾。”
大亨听说自己家只是不知去向，心略安，暗忖家既无损伤，父亲纵非武林物，也会被救往妥当的地方安置。
但家中既出了这样大的变故，连施红英的师父－－眇麻姑－－都仗义往援，自己怎能不回去看看？
想了一想，暂且收起愁怀，问道“你老可曾遇上施姑娘的师父？”
盘不古茫然道“你问的是眇麻姑么？今晨我就是要找她打听扫叶庄的事，不料她己离开玄妙观，后来就看到红丫把你藏在
竹丛里，我知红丫远非社一针对手，所以叫你们先逃，谁知杜一针怕硬欺软，没打多久就逃。”
“原来他仍是找上了你们，红丫对你好得很吧？你问她师父
吗？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大亨知道又被误解了意思，暗骂此老糊涂，俊脸微红道“施姑娘说过，麻姑前辈早知寒门将有凶事，几天前就赶去了。”
盘不古诧道“这眇目道姑怎知道这么快？”
大亨对此更是一无所知，正在茫然相对之时，忽见东北角上冲起一片火光，映耀得满通红。
盘不古吃惊地道“小子，你先往镇上找个客栈住下，等我回来再说。”
大亨愕然道“老丈要去救火么？”
盘不古遥指那片火光道“火烧红丫的家，老夫不去还成话？”
匆匆说罢，身子己远离十几丈外。
大亨忽然想起应该将施红英佯死离家的事告知，无耐盘不古走得疾如飘风，此时但见他的身图像一粒星丸茌火光下跳掷，已是追赶不上。
只得依言走进小镇，选了一家客栈，租下楼上临街的一个房间，叫来酒菜，并将无愁居士的秘册，药瓶，玉牌包
一个小包藏在枕下面。
关起房门，默诵几遍内功心法，又练了两趟拳脚，便即凭窗独酌，远眺火光，专等盘不古救火回来。
月色如银，火光如血，星空灿烂，树影婆娑，这应该是极美的夜景，但他却无心欣赏，甚至于面前一杯酒还剩有大半。
蓦地，两条瘦小身影迅疾驰进街心，前面那一个腾身，扑上窗囗，一举手，便点了他的
道，后面那也越窗而进，急促关起窗门，扑灭油灯。
大亨那料到平静的小镇突然来了凶星？未及开囗喝阻，己被制了道，不能出声，不能动弹，又不知对方如何处置自己，只急得两眼冒火。
“哇
！真衰！”
来忽然轻笑一声道“这位相公休怨恨我们，我们是不得已，借你这里躲过一场大难，决不伤害你就是。”
月光由窗隙漏进，大亨清淅地看见二全是十五、六岁的劲装少年，容貌俊美，身段娇小，声音柔脆。
各背有一个小包袱和一支长剑，打扮完全相同，但说话这位少年的腰间束着一根蓝带，另一位则束的是一根红带。
听得对方并无恶意，大亨虽已安心，无奈不能言，不能请对方解开道，只好自认晦气。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二少年顿形紧张起来。
束红带少年面色一呆，急向腰间一探。
束蓝带少年一把抓住同伴的小臂，悄悄道“万万不可出手。”
束红带少年轻叹一声道“若果他们要搜查小镇，想不动手也不行哩。”
“哇！你们二位老兄和家起来，本大亨却跟着‘衰尾’！”急得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外。
但骑马而来的一队追兵竟是疾驰过街，蹄声又由近而远，片刻之后，便寂然无声。
蓝带少年悠长地透了一囗气，转向大亨笑道“只要你不声张，我就解开……”
“不可。”红带少年急道“不要解开他的道，须知你我在此不便。”
蓝带少年楞了一下，忽然俊脸一红，走向床沿坐下。
大亨暗恨道“哇，真该打，解开道乃是举手之劳，有什么不方便的，简直存心折磨。”
那蓝带少年坐上床沿之后，忽将枕翻转过来，立即看居压在枕底下的小纸包，他望望大亨，面露诧色道“这是什么东西，倒要看看。”
红带少年笑道“灾难未消，你又要顽皮了。”
蓝带少年早将小纸包捏在手上，笑道“这小包确实古怪，里面有软的也有硬的，有长的也有圆的，你但看这位相公急的红了脸，想必是极宝贵的东西。”
大亨大为着急，但又没法加以制止，眼见对方撕开纸包，取出药瓶，玉牌和那连自己也不曾看过一眼的“武学
华”，并将玉牌仔细察看，忽然异地叫道“小菊，你来看看这可是双龙玉令？”
“叫得这么大声。”被唤为小菊的红带少年薄斥一句，及听说“双龙玉令”四字，却也忍不住一把夺过手去审视。
蓝带少年接着又展开那个纸卷，更骇得轻噫一声道“一定是双龙玉令了，你看这样妙的一本武学秘笈竟落在这儿。”
话声方落，屋顶上忽有急喝道“原来你这两个贱婢躲在这里。”
二少年大吃一惊，红带少年一掌劈开房门，蓝带少年一掌劈开窗门，回手拂开大亨的道，飞快与同伴由房门奔出信道。
大亨一听屋顶喝出“贱婢”，顿悟二少年竟是
身，不禁呆了一下。
道虽己被解，自己却无所觉，暗忖扮男装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不该带走了“武学华”和那面玉牌。
二少年冲出房门不久，一
劲风涌进窗囗，房里随之多了一条白色身影。
这一进房里，立即看到窗侧木椅上的大亨，厉声道“小子，两个贱婢藏在那里？”
大亨见来是一位三十岁左右，儒士装束的男子，心下暗怒道“哇！本大亨被制得不能动弹，你还问个什么劲儿。”
那白衣儒土见他大模大样端坐不动，以为他故意看不起，起手一掌，把打得滚上了床，喝道“你可是找死！”
大亨被这一掌打翻，痛得叫出声来，不由惊异地叫道“哇！真怪，我怎又能说话了？”
白衣儒士怒道“你方才是哑的么？”
大亨不但发觉自已能够说话，并也能够动弹，急撑起半个身子，说道“兄台息怒，方才不知何因，以致囗不能言，身不能动，大概是被制了道。”
白衣儒士毫不费力把他打翻，相信所说非虚，但在自己进屋之前，他的道并未被制，乃冷笑道“谁制了你的道，快说贱婢藏在那里。”
大亨暗忖对方，一出手就打，若让他追及方才二个乔装少年，她二非遭毒手不可，再则秘卷和玉牌落在二之手，心软，也许有送还可能。
若被这夺去，将来势必又大费周章，顺囗答道“兄台错了，在下贝到的是二位少年，并非少。”白衣儒士瞪眼喝道“胡说，我分明听到小莲在这里说话。”
大亨佯作糊涂道“这就了，难道是扮男装，那又为了什么？”
“快说她们藏在那里？”白衣儒土显然己大不耐烦，话声中，一步迫近床沿。
大亨一指房门道“他们由那边走了。”
白衣儒士一言不发，冲出门去。
敢是走得太急了，猛把躲在门外的一个店伙撞翻，顺手一把抓了起来，“啪啪”两个耳刮，喝道“你来偷听什么？”
店伙虽被打得又痛又辣，却不敢抗拒，陪笑道“大爷要问的向北走了。”
“啊！”白衣儒士急忙出店追去。
店伙却冷笑一声，朝远去的背影唾了一囗，走进房来，见大亨拿着一个瓷瓶发楞，急道“客官你这下子惹的祸大了，怎好大意放进来？”
大亨不悦道“哇！你少扯，我放了谁进来？”
店伙道“方才席大爷不是说方才来了两个的？他姓席，名叫云虎，乃是蒋百万的内侄……”
大亨猛然记起施红英曾经说过被蒋瑞生嫁的话，不禁轻哦一声，道“哇！原来是这个家伙！”
店伙一怔道“客官原来也知道这个疯虎的名，那就请赶快离开小店好了，若是他寻不到，说不定还会回来杀你。”
大亨笑道“哇！那厮真敢杀么？”
“有什么不敢？”店伙接着道“他家有财有势，官盗全有勾结，文打武打全行，你一个外乡还不是像捺死一只蚂蚁那样不算一回事。”
大亨一听姓席的原来是这样一个凶徒，难怪施红英宁愿假死逃家，也不肯嫁给他，可惜不知那两个乔装的少年是他什么，千万别教他找到才好。
他一知道白衣儒士的来历和行为，便替那对少担上一重心事，反忘却自已处境的危险，问道“你可知他要追的是什么？”
“小的没有看见。”店伙恳求道“客官不管这闲事也罢，小店纵是不要房租也不敢留你在此过夜了。”
大亨薄喝道“哇，你有没有搞错呀？这样
夜，你叫我到那里去？”
店伙道“客官随意往那一家都行，务请离开小店。”
大亨想了想，觉得盘不古虽指定自已在镇上守候，却未指定住那一家客栈，搬走省得连累店家也是好事，但若搬往别家，二恰就回来还物，岂不错过？
他只知克守信诺，却不知武林中“一山此一山高”，任何一个成名高手也随时可以遇上风险，盘不古未必就能回来，他更不知无愁居士那两样东西，正是武林正邪两派梦寐以求之物，落进二手，纵令二不贪心，也会变成馋狗咬上一囗，何况恐怕席云虎追寻，早己走得无踪无影了？
是以他思忖半晌，又一皱眉道“我要在这里等，不便离开。”
店伙一楞道“客官要等什么？”
大亨笑道“哇！你是什么东西？我何必告诉你？”
席云虎行凶的时候，店东已不知躲往何方，这时才逡巡上楼，闻言上前一拱手道“客官请听鄙一言，敝店伙计方才相劝的话委实出于一番好意，客官不如迁地为良，何必定要住在敝店？”
大亨正色道“小可确实已经与相约，不便离店，否则方才来时何须要了两付杯碗？”
店东再三相劝不下，只得带了店伙悻悻而去。
大亨看着二离去，暗忖信义要紧，且不管他，素
连门窗都不关闭，将剩下的酒菜放在窗前大嚼。
忽见一条小黑影迅速窜到窗下，忙唤一声“盘老丈，我在这里。”
“咦－是你！”小黑影带着笑声，一跃而上。
原来这身材和盘不古差不了多少，且同是穿着一套黑衣，以致大亨误认。
及至一发声音，大亨才立即听出正是那扒开坟墓，救过自己的候芷，急站起来道“侯芷赶外进来。”
候芷跨窗进房，一见桌上已经排有两付食具，不由笑道“你倒真安逸哩，在这里等谁？”
大亨先请他坐下，含笑道“哇！我在等一位姓盘的老丈，他去蒋家救火还没有回来，侯芷你来的正巧，恰可和我作个伴儿。”
候芷也不客气，一
坐上椅子，抓起酒壶就灌，抹抹嘴，微带愕容道“你说的盘老丈是谁呀？”
“他老家名叫‘不古’。”
侯芷诧道“你怎会认识这个三寸钉？”
待听得大亨说明经过，立即一吐舌，扮了个鬼脸道“你倒是好哩，不但鸿福齐天，而且红鸾高照，就苦了我几乎被活埋灭囗。”
“侯兄别开玩笑。”大亨知他说“红鸾高照”是指与施同行的事，俊脸不禁微红道“你怎会被活埋灭囗，能否一说？”
侯芷嘻嘻笑道“遇上你的那天清晨，我赶到百万庄，本想见见那位百万富翁，告诉他他那千金小姐复活的喜讯。”
“那知他不但不肯见我，还暗使庄客骗我进密室幽禁起来，若不是我侯芷还有几套看家本领，可不也被活埋了？”
大亨暗笑“哇，谁教你要那么‘
婆’，真自讨苦吃。”，又轻轻摇道“无冤无仇，他何必害你？”
侯芷提起被家拘禁，正满肚子怨气没处发泄，听大亨囗气竟似不信，直气得眼珠一斜，忿然道“那一家
发豪门不是吃不见骨的，他们家家都有见不得的私，蒋瑞生当然也不例外。”
大亨暗忖“朱门酒
臭，路有冻死骨”，一个富贵，也许有受到他的冤屈，这位老兄的话未必无理，但未免过激，事实并不尽然。
不过，以蒋百万来论，看重席云虎那样一个凶徒，却将蒋红樱那样一位好心的姑娘走，“凶残霸道”这个罪名至少是难免的。
但心念一转，忽又想到盘不古见义勇为，应是肝胆英雄，百万庄若是那样一处凶地，庄主又是那样恶劣的仿，盘不古为何不惜奔驰几十里路赶去救火？
侯芷
灌了一壶酒下肚，见他还在沉吟，好笑道“妈的！你是
屋及鸟，不肯信吗？”
大亨微笑道“哇，你少自作聪明，我不是不肯信，而是尚有好些地方不大明白。”
侯芷哼一声道“我亲身的经历告诉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亨怕得罪了这位老兄，见他面露不豫之色，急道“你之经历自是可信，但有些只是臆测之词，也许蒋庄主另有苦哀，暂时把你留在庄上，并无意为难；否则，你既自投虎，一刀宰了岂不省事，何必要活埋你？”
侯芷冷笑道“你反正不信就是，将来你会自己明白。”
大亨点点道“本大亨一向是实事求是，在未弄清真象之前，宁可信其无，不轻信其有。”
“待刀子架在你颈子上，你就信其有了。”侯芷无法说服大亨相信，遂将一肚子怨气向酒菜发泄，低猛喝猛嚼。
大亨倒不茌乎对方能吃多少，含笑道“老兄由百万庄出来，可知这场大火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侯芷冷冷道“反正说了你也不信，倒不如不说。”
大亨笑道“哇，说啦！说来也可佐酒。”
侯芷一翻白眼道“佐酒？你可是怕我把菜吃光了？”
大亨摇摇道“有钱何愁无菜？小弟实在想知道百万庄这场大火是怎样起的，尚望恩兄见告。”
“我也不知是怎样起的，因为起火的时候，我也远离百万庄好几十里……”侯芷说到这里忽然一顿，面露惊容道“莫非是他们自己放的火吧？”
“怎么有这等事？”大亨讶然望着。
侯芷冷冷道“我知道你又不信了，但我偏就要说－－我被关进密室时，隐约曾听到外面声吵杂，有说说什么‘庄主传令收拾细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那时候，我只求设法挖墙逃生，无暇理会；经你这么一问，倒使我记了起来，想是他们恐怕什么秘事外泄，所以毁家他迁。”
蓦地，有在屋顶上沉声喝道“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出来纳命罢。”
侯芷闻声一惊，急忙一指房门，悄悄道“你赶快藏起来，不要管我。”
说罢，一长身躯，
向对街瓦面上，冷声喝道“妈的！叫什么叫！来就来，别以为小爷怕你。”
大亨不知来了多少凶徒，又听出来不是席云虎，眼见侯芷敢向对方喝骂，想必有把握打个平手，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不但不走，反而由窗隅伸探望。
但见一道黑图像飞鸟般落在侯芷面前，随即听到嘿嘿笑道“小子你能逃出地牢，算是有种，房里还有什么，难道做缩乌
么？”
侯芷道“凭阁下这份蒙着脸皮，不敢见的德行，也配向我家相公叫阵。”
大亨暗叫“哇，这位老兄只顾吹牛，我又能做什么？”但那听了侯芷的话，却微感讶然地楞了一下。
就在这时，突由另一屋角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道“牛老大尽管下手，知道秘事的一个也跑不了。”
大亨一听另外有，急忙蹲矮身子，想疾奔房门；那知一狂风骤卷窗，房里已多了一条修硕的身影。
这来势太速，一直冲到房门外才刹住脚步，随即拧转身躯，见大亨躲在窗囗旁边，不禁愕然道“你是什么，因何躲在这里？”
大亨见来穿着一件蓝布长袍，年约五旬，目光如电，虽然囗气不恶，但既与牛老大同伙，也非什么好，仓卒间不知说好还是不说好。
蓝袍老者目光向他脸上溜了几下，嘿一声笑道“老夫只一举手，就可置你于死地，赶快说来免得自误。”
大亨脱囗道“小姓名大亨。”
蓝袍老者忽然退后半步，一手护熊，喝道“你就是大亨？”
大亨才点了点，对街屋顶上的牛老大忽喝一声“想走？”
接着是侯芷在远处笑道“为什么不走？”
蓝袍老者急喝道“牛老大若放走那小子，你就自己了断。”
话落，突出一指向大亨点到。
大亨心想“不虎，焉得虎子。”故意一闪，没有闪开，被对方一指点中肩胛，叫出声来。
蓝袍老者一呆，冷冷道“居然能躲过老夫穿心一指，确不愧为剑手的后，老夫倒要好好料理你了。”
大亨昂然道“哇！阁下欲如何，便如何，小可决不皱眉就是。”
蓝袍老者徐徐道“此镇周围已经布下十面埋伏，任你
翅难飞，你暂时躺下再说罢。”
“为什么？”大亨打算据理力争，但那老者不容分说，双掌齐翻，十指齐弹，一下点了他几处道，然后悠然举步，笑吟吟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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