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负吧，先天武者也去死！“嘿！”摇光绕到白衣
子身后的刹那，足尖点地，挺剑飞刺，尖端分叉的蛇信直扑向白衣子后脑。
一道幽幽白影兀地出现在眼前，刹那间包裹住剑身。
摇光收不住力量，索
松开剑柄，身体继续
向前方，如飞燕般扫腿踹向白衣子。
哪怕能攻击到她的身体一下，也有希望。
可渺茫的希望之光随着
落山下，消隐不见，暗沉的天地间仿佛仅有白影通明，如皎月生辉。
绷紧的足尖仿若陷
云端之中，也变得飘软无力。摇光也踢在净白绸缎之上，而白衣子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
“不！”摇光大叫不好，但右腿已被白缎裹住，直缠绕到大腿，倏地勒紧搅拧，就如撕裂每一寸细
皮
，错开每一段柔韧筋骨，痛骨髓。
摇光倒吸一
冷气，狼狈地摔在地上，随即凄厉惨叫：“啊啊啊啊！”只觉整条腿要被从根处扭断，撕心裂肺的痛苦使摇光几欲昏厥，她双手拼命地去抓右腿上的白缎，但就如划过潺潺流水，无力可用。
杀敌两百，
碎六扇门进攻的幕后主导此时和柔弱的少无二，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
秀发如化为千万
丝飞舞，面纱下的俏脸已扭曲变形，额
起青细筋条。
摇光近乎崩溃，双目翻白，泪水飘洒，清涕逆流，嘴唇颤抖只想说出求饶的话，却因疼痛而扭曲了嗓音。
“等等，瑾姑娘！停一下，快停一下！”唐馨儿的声音传来，那缠住右腿的白缎也倏地消失。摇光又滚了一圈，才蜷起身子，抽噎颤抖着。
“摇光姐！”寨中姐妹也听见她的惨叫，纷纷赶来，亲切地呼唤声让摇光恢复恍惚的神志。
“放下武器，便饶你们不死！”唐馨儿也喊道，让摇光十分感激。
右腿除了疼痛外全无只觉，摇光靠双手支撑从地上爬起，翻过身，面向白衣，唐馨儿，还有张昊。
许是被眼前的白衣映衬，摇光面色惨白，擦去嘴角溢出的水，只觉呼吸苦难，素手轻掩剧烈起伏的玉房，虽显憔悴，但仍有
惊心动魄的美。
否则那小子的眼睛不会直勾勾地看着狼狈的自己，火热的视线毫不掩饰对这具身体的渴望。
不，不要！
摇光淡色的嘴唇颤抖，用出全身力气喊道：“住手！都住手！听我命令！”她不想让姐妹们都跟着送死，眼前这个白衣子或许只有师傅能对付一二。
万幸白衣静立不动，姐妹们听从她的命令，纷纷放下对准敌
的弩机。要争取到让她们撤离的机会，不然北斗的秘密就会被外知晓。
“仇雁之首已在瑾姑娘手里，剩下的都是些小喽啰，全杀了也不值钱，不妨……”唐馨儿开求
，却被白衣打断：“我觉得她才是山贼幕后的首领，应该也能换得赏金。”
“可，可朝廷直说匪首是仇雁，其他”唐馨儿似非常愧疚，不住想替摇光乞命，但摇光已觉得自己难逃一死，怕唐馨儿再说下去会惹祸上身。
“唐小姐不要说了！我就是落霞寨真正的主，其她都是我的棋子，这些的死都可由我来负责！”摇光瘫坐在石地上，努力抑制着身体的抖动。
“你叫瑾？我败给你，自无话可说。瑾姑娘若只求银两，便取我首级找六扇门，凭我犯下的屡屡罪行，定能换取厚赏。”
见白衣轻轻点，认可自己的说法，摇光的声音渐变哀沉：“但请姑娘放过其他，她们也不过二八上下，懵懂无知，听我命令行事而已。我死即让她们自由，重做良，可好？求求你！”
摇光想磕求她，但麻木且红肿的右腿让她动弹不得，只得以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白衣，红颜难逃薄命，却也凄美动。
换作他会忍不住动容，但白衣仅是淡淡道：“也好，这样方便些。”
“多谢！”摇光闭上眼睛，泪水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她看向姐妹们道：“他们已饶你等命，我最后命令你们收拾东西，离开山寨！快！”这白衣子太过恐怖，若真想出手，姐妹们怕无一幸免。
那北斗的秘密就会被知晓了！
“是，摇光姐，你要保重！”众姐妹悲切答应，洒泪告别。
“瑾姑娘，要不我们留她一命，活着带回六扇门，
给朝廷处置。这样会更让朝廷满意。”唐馨儿提议道，那张昊也表示赞同：“这贼看着不比唐小姐大上两岁，但犯下的罪孽可不小。这样的贼，杀了，就太可惜了！”
摇光闻言，当即提起蛇信剑横在自己脖颈上。
即便知道唐馨儿是出于善意，她也不得不严厉回绝。
“我一个子被抓进六扇门，怕不是要我受尽酷刑折辱，生不如死。不如我自己了断！”摇光身体颤抖，虽然下定决心赴死，但她正值韶华之年，有太多心愿未了，怎甘心芳华早逝。
我本会成为逸王殿下的妻子，或许还能成为大周的皇后，协助师傅完成复国大业，报答师傅的养育教导之恩。
还有本是莫逆之，现在却恨她一辈子的师妹。
若可以，她真想得到对方原谅，无论去做什么？
还有，还有许多的风景我想去看！
摇光紧闭双眼，睫毛轻颤，柳眉拧成一束。
当蛇信剑触碰到皮传来微痛，鼻子兀地发酸，近乎要崩溃大哭。
摇光想有尊严地死去，却迟迟下不了手，直到一缕白缎从剑刃的缝隙间划过，贴在她的肌肤上，如云似水，极为轻柔舒适，好像让躺在她怀里。
摇光睁开眼睛，看向白衣，丢下蛇信剑道：“还是让瑾姑娘帮我吧！”
“这样最好，不会流血！”白衣幽幽答道。
不会流血，是因为动作很快吗？摇光不明白，但也不再去想，她昂起下颏，素面朝天，看向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是如此的美丽。
能在落霞寨中观赏最后一次夏晚霞，也足够了。摇光抿紧的嘴角舒展开一丝笑意。师傅你的养育教导之恩，轻尘只有来世再报了。
“快，快点！”摇光皱皱鼻子，怕泪水再流淌出来。
只觉颈间舒适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如温泉泡身般轻松，远处青山也颠倒过来，落进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第8章 白鬼走尸，诡念如
夜已
，四面青翠的山峦化为庞大的黑色剪影，身后高耸的关隘像巨
倾覆压来，新月被淹没在后，世间唯一的光亮来自神秘子身上散发清辉的白衣。
她静立在原地，右手中提着两个包裹，脚下是失去嫀首的摇光，断首处和仇雁一样被一层白雾遮盖，没有挣扎和流血，娉婷婀娜的身体柔软地歪倒在那儿，如熟睡一般美丽安详。
眼见摇光和仇雁皆被这个神秘恐怖的杀死，唐馨儿面色惨白，不敢再看那白衣一眼，心中忐忑不安，不敢稍有异动。
时间凝滞般缓慢流逝，连山风的呼啸和溪水的流响都变得寂静无声。
只听白衣子的吩咐：“她的裤袜，我，我可以带走吗？”
“什么？”唐馨儿目光垂在摇光笔挺横陈的两条薄丝长腿上，一时难以理解。
不过只要是她说的照办便是，唐馨儿一拍张昊的肩膀，吓得他一个激灵：“张昊，没听见吗？去把她的裤袜给瑾姑娘！”
“我？”张昊满脸抗拒，但在目光移向尸的刹那，又利落地点。
“知道了，我帮仙子去取。”张昊的行动同言语一般利落，直接将手放在摇光曲线修长的腿上。
“滚啦！”唐馨儿从背后推了张昊一把，面含煞。“你扶起她！”
“哦好！”张昊讪笑着爬开，从后抱起摇光的纤腰。
唐馨儿半蹲下身，将手探进水蓝色的燕尾裙下，惊异地发现这丝裤腰线很低，仅到
沿，若非此丝料弹极佳，裹着身体，换作他物走路也要不慎坠到腿间，惹耻笑。
不知是偷工减料，还是汉州的趣，但给那小贼来，定要做出什么下贱的事！
唐馨儿冷哼一声，顺畅地将带着油亮细滑的薄裤袜腿从沿拉到脚下，捧在手中轻若鸿羽，浑若无物。
“瑾姑娘！”唐馨儿将此物递给白衣。对方伸出一只玉润冰清的手接过，收白袖中。
“多谢，我们一同下山？”
白衣的声音似不是威胁，唐馨儿不敢正视她，咬咬牙回绝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山寨过夜了，瑾姑娘若要下山请自便吧！”
“好。”
闻言，唐馨儿猛地回首，刹那间白影即如星光飘散，消失无踪。
群山一片静谧，只有孤男寡两看着对方的
廓，张昊道：“我，我看她，她似乎会飞的，为什么不跟她一起下山。”
“你看见她会飞，知道她是是鬼吗？是带你飞到山下，还是从地缝钻进去直通地府！本小姐今世过得这么好，可不想早投胎呢？”唐馨儿厉声回驳道，释放着所有的恐惧和愧疚。
张昊嗫嚅道：“那，那我们怎么办？还有这贼的尸体，是不是也能换些赏金？”
“你疯啦！六扇门要的是首级，有种就你肩扛她走十里山路。”
“开玩笑的，不如我们就地把她埋了吧。这寨子属于她，我看山清水秀的，也算做了个好事！”张昊提议。
“嗯，先找个地方休息。你我待在一起着守夜，免得山贼折回来谋害你我”唐馨儿心中不觉得还有会留在这寨子内，任谁看到白衣都会早些跑掉吧，何况唐馨儿记得父亲说这寨子有个通向外界的密道，她们应该都是从密道撤走了。
张昊抬着肩膀，唐馨儿拉着脚踝，两借着点点星光，将尸一路抬进最大的庐舍内。
这里果然有很多用品，唐馨儿在门的桌边找到了火烛和火石，接连点了八根，摆在如宴席使用的长桌上，照亮了整间庐舍。
摇光和一群少居住的地方想必也不会太差。
这庐舍宽敞整洁，墙柱上挂着许多璎珞流苏，四角还有色瓷器作为装饰，让唐馨儿不禁感慨北斗背后雄厚的实力，山里的寨子都装饰得如此
致。
“唐小姐，快看，简直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犒赏！”张昊寻个椅子，将尸摆上，便手指满桌的瓜果菜肴和十几副碟筷喜不自胜。
黄桃绿瓜切瓣摆在盘间，三足鼎内还有绿素炖，鼎下摆了油灯，点灯热菜即是一顿热乎美味。
唐馨儿晨兴而起，连走一山路又大战一场，又只吃了
粮和少许果蔬，自是困体乏，饥肠辘辘，此时如何不齿生津。
然而摇光尸身落在椅上，让唐馨儿不禁联想自己和摇光各坐主客，和众子共渡裙幄之宴的欢庆场面，便觉肠胃一阵翻涌，再无了胃。
“分明是山贼们的庆功宴，现在这贼坐着可没有吃了。本，本小姐才不屑吃她们的剩食。”
“那在下是个卑贱之，先替唐小姐试试有毒没毒了。”说完，张昊点了油灯，拿起瓜果大快朵颐起来。“呜，好甜，这瓜真甜！”
“闭嘴吃你的吧！”唐馨儿只想把他的嘴撕开，别过去，瞥见放置在主座上的一个系着红带的制盒。
将之拆开，只见里面有三小阁，左侧折叠着黑、白、色的三条丝质长袜，中间隔间最宽是一件樱桃红的长裙，右侧摆放着则是一盒透着淡淡花香的脂，看似都是汉州流行的产物，价值不菲，或许还不易购得。
一见便知此是摇光留给她的礼物，唐馨儿将盒子翻了个底朝天，没看到什么留言寄语才松了气。
“唐，咕噜咕噜，这是那贼的东西。”张昊咽下嘴中食物，盯着被唐馨儿翻出来的东西两眼放光。
“怎么，儿家的东西你也想要？”唐馨儿声音愤怒，难压胸中郁闷。
“诶嘿嘿，这东西看着名贵，若卖给玄武城内的豪门千金，可不比那仇雁的脑袋差。”张昊擦擦手就要来拿。
唐馨儿心底只想说这都是送给自己的，但话到嘴边变成：“见财眼看，想要都给你。唐门可从不收贼赃物！”对，唐门不收赃物！
唐馨儿把自己本想试穿的丝袜团在一起丢给张昊，那小子慌慌张张接过，差点就让衣物掉进食盘里。
这时油灯已将鼎中食物热透，溢出滚滚香，诱使肚子咕噜噜地一阵叫。
唐馨儿不由两颊羞红，骂道：“你吃那么多，肚子还叫这么响，听得本小姐都饿了！”
张昊对她的无理取闹只是嘿嘿一笑：“走一天路，实在饿极。唐小姐你看这三条丝袜可不比不上那贼身上穿的，指尖都能勾丝呢。贼身上的丝滑如脂，瞧她能在地上滑得那般快，多半是因为此物，当真是至宝。难怪连，诶我想说什么来着？”
唐馨儿不理会张昊的自说自话，去鼎内夹取食，尝了不禁赞道：“真香！”
这小子吃了许久也不见有事，定是没毒。
唉怎会有毒，真本就是欢迎我的晚宴。
唐馨儿见张昊仔细地叠好衣物放礼盒，没注意她便狠吃了几大，感觉油腻又品尝起清甜的瓜果。
填补食物后，唐馨儿坐到摇光身边，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 ，那玉手冰凉，掌心仍有余温。
回想和摇光从初见到诀别两间的点滴，她对摇光这个心思细腻又狡黠的颇有好感，心中不免哀悼：“谢谢你的款待和礼物。那白衣真不是我的错，她出现前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她，真的。那个处处透着诡异。其他事，我都照你说的做了，没有过错！”
两握着的手隐匿在燕尾裙下，贴着尸陈放的大腿。唐馨儿记起仇雁差点杀了自己，就像一堵墙将贴近的二隔开。
说起错来，倒是你安排的仇雁害我差点死掉。
幸亏有她我才得救，这也算因果报应吧。
想到这，唐馨儿手指用力捏了一把摇光的大腿，只觉质弹软，丝毫没有尸体该有的僵硬。
她会不会还活着？
唐馨儿大感惊奇，但见那断颈处一片白蒙蒙的，又打消这等荒诞念。
更半夜的留摇光在屋内太过惊悚，我非她亲眷，也没守灵的义务，该让她快点土为安。
唐馨儿的眸子扫向刚将礼盒恢复如初的张昊，暗道这小子手还挺巧，叫他再挖个漂亮的坟也不在话下，正好也支开他。
“张昊，你现在吃饱了吧。”唐馨儿开。
“不知唐小姐有何吩咐？”
“此地就你我两，而逃匪少说也有六七。不去巡查一圈，我便不能安生过夜。”唐馨儿自认机智地编了个理由。
“那我和唐小姐同去。”张昊脱道。
“少来，还有别的事要你做。我不愿意和尸体过夜，怪渗的。你不是说要做好事么，快去把这贼尸身埋了吧。去我们来过的那边，不会有山贼的。”唐馨儿颐指气使道，不容他反驳。
“这，好嘞好嘞。”张昊犹豫一下，又立马喜笑颜开，谁见都知道他又起了坏念。
“你找地挖坑埋了就是，然后给我快些回来，本小姐巡视完定去找你。事先说好，若见你做什么下流之事，别怪本小姐下手狠辣，只因这江湖可容不得龌龊卑鄙之。”唐馨儿面含煞，手指了指张昊裆下。
说完也不理睬他的保证，拿起一盏烛台，出门而去。
她走得风风火火，寻到爹爹的东西就折返，量那小子也不敢多放肆。
裙少孤零零地走进陌生的山寨之中，周边群山遍野，隐有兽鸣莺啼之声，颇为渗。
唐馨儿和张昊相背而行，远离灯火通明的卢舍后便有些不安，后悔没让那小子陪自己来。
这事本不打紧的，他来还多了一可信见证。
事已至此，唐馨儿越发小心，她根据仇雁的态度，难保其他贼不会做出替摇光的报仇举动。
摇光的死又不怪我，别来找我，寻那白衣去！
唐馨儿举着机关手弩提防左右，摸到爹爹曾住过的房间，透过微弱的烛光在床榻下寻到机关暗格。
父技艺相传，就如藏谜游戏般，唐馨儿很快
解了机关的秘密，在暗格中找到唐家门主留下之物。
唐馨儿取出一个公文包，里面是一叠偏黄图纸，张开一角便窥见灵机堂的印章，上面写着的‘灵机堂汉州分部司空晓’几个大字。
这司空晓号称偃师，是灵机堂的核心物，受朝廷重用。灵机堂分部的工程必须由此盖印才可启动，此印章即是灵机堂权力的象征。
“想不到北斗连这都能弄来，不知背后是何等物在撑腰，可惜爹爹不肯说。”唐馨儿俏皮地吐吐舌，
恻恻地笑了：“只要把此物给表姐，定够那帮死吃朝廷饭的喝一壶了。现在还有风信居能帮忙，也不怕这消息被淹掉。”比起保住落霞寨，有机会打击唐门的对灵机堂足让唐馨儿兴奋不已，全没注意到映在图纸上的烛光白了几分。
唐馨儿将灵机堂勾结落霞寨的证据放回公文包，方后退一步便陷一团软糯之中，白影飘飘，似被云团包裹。
“啊啊！”见到此熟悉之物，唐馨儿吓得跳了起来，又一
坐在地上，连连后退，恨不得再钻到床下。“你，你，你是是鬼？”
“鬼？唐小姐是说我是飘散在世间的鬼魂吗？”无声无息出现的白衣幽幽道：“我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是因为变成鬼了吗？”
“你，你想做什么？”唐馨儿倒不关心她究竟是什么，怕白衣听见她刚才的话，将她视为山贼，一并砍了，拿去领赏。
“我下山到镇中，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岳捕又身死，我不知该去何处领赏金，便回来问你”
唐馨儿看她还拎着两个白袋子，又没有怀疑自己的意思，已松了气。
这看着神秘莫测，说话却有些纯傻，她说自己不到半个时辰不到便来回走了常一的山路，当真会飞不成。
“瑾姑娘可直去玄武城的六扇门衙署寻岳昭仪的上司领赏，衙署一般五更后解除宵禁便开了。”
“多谢告知，那我走了，你保重！”白衣得到答案，也没有停留的意思，转身便消失在门外。
二度告别，让唐馨儿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总有些后怕。
她现在未听懂我方才之言，若以后明白，会不会再来找我，我可不想再见到这难缠又诡异的了。
但她来了，就让她背个黑锅！唐馨儿心念一动，拿火烛点燃屋内的床榻和帘子，让山木搭建的房屋很快燃烧起来，决不能留下一点唐门的痕迹。
见火苗窜上房梁燃到棚顶，唐馨儿才转身离去，正走到庐舍大门，便被一撞个满怀，定睛一看不是张昊又是谁？
“喂，你慌慌张张地见鬼了不成？”
“对，就是见鬼了！”张昊上气不接下气地讲。见他灰土面，满手污泥，慌张的神态不似作假。
唐馨儿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以为白衣又去找了张昊，试探地问道：“你说的可是那白衣鬼？”
“不，不是！”张昊连忙摆手道：“是，是那贼！她诈尸了！”
“什么？”唐馨儿不由瞪大眼睛。
无的摇光体温犹存，关节柔软，皮肤也滑如生前，的确不像是死。
“莫非是那白衣，她刚才来找我了！是她杀了贼，恐怕……”
“啊，你是说，是她复活了贼？这简直天方夜谭！”张昊摆摆手，完全无法相信。“唐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就在前面山坡上。”
“去见鬼吗！”唐馨儿怒斥，她本就怕得不行，这小子还想吓她。
但这下连摇光的尸体都没了，那摇光中的师傅不知该如何追究此事，换做唐馨儿定是生要见，死要见尸的。
唐馨儿本想让张昊去流经的山寨山溪里洗把脸，但张昊死活不肯，定要天亮再去，两只好回到庐舍，天亮前都不敢出去了。
“喂，给你看样东西！”唐馨儿从公文包里掏出黄色图纸，摊开在桌子上，图纸之大足占了半张长桌，此外还有零星的机关器具建造图。
“手脏，别碰！”唐馨儿拍了下张昊的手腕，让他别用脏手碰阵图，自己倒目不转睛地欣赏起爹爹的杰作来。
即便从未见过这机关的全貌，有过预估，但当唐馨儿见到内部构造设计时，仍不免惊叹其复杂和巧妙。
其和山体地砖严密融合连接在一起，任你全副铠甲，还是武功盖世怕都不可能闯过此阵。
唐馨儿迫切地想和外夸赞唐门的技艺，若岳昭仪还在，唐门定能得到朝廷赏识，也成为朝廷供奉的大门派。
可惜爹爹做了相反的选择，不得不韬光养晦，让唐家大小姐听到最令愤慨的赞叹：“司空晓印，离武六年三月！这竟是灵机堂的手笔，难怪此阵如此奇诡庞大，实在令叹服！”张昊这个外门汉比唐馨儿浏览快上许多，扫视一遍后发出感慨。
“哼，灵机堂受大周厚待，竟然也勾结山贼，何况这根本不像是普通山贼，更似叛党逆贼。”唐馨儿咬着牙道。
“这的确让费解啊！”张昊揉揉鼻子，又盯着那印章和期标注看，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喂，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唐馨儿质问道。
“没，但想问唐小姐从哪得的这些图纸。”张昊少见板着脸问道。
唐馨儿没与他对视，埋看图道：“就是那间起火的房子，刚才白衣来，把我赶出来，又烧了房子。真是古怪！”
“是啊，这么多古怪，叫我怎么下笔哦，大了！”张昊敲敲脑袋，做苦思状。
“我告诉你，我今天出丑的事你敢宣扬出去，本小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扒了你的皮！”唐馨儿揪起张昊的耳朵，郑重警告。
张昊疼得呲牙裂嘴，又不敢拿脏手反抗惹怒大小姐，只得哀求讨饶：“疼疼，打死我也不敢的！我只写唐小姐打机关阵，神秘子自告奋勇，连斩二贼。”
“白衣的事你也少将，她身上处处透着诡异。何况目击者就我们两个，你写出来没信，可别想让我帮你作证！”唐馨儿留这小子一命本是要他帮忙写自己的侠传记。
但自己和仇雁相斗出丑不说，白衣还抢走了一切风，全给这小子看到了。
现在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好好，那唐小姐让我怎么写！”
见他对自己百依百顺，不禁又念起这小子的甜言蜜语。
唐馨儿想杀他的念渐渐消了去，松开他耳朵道：“休要写了！本小姐才不
这些虚名。六扇门若来盘问，你也不许讲！”
张昊拿肩膀蹭着耳朵，苦着脸道：“我的大小姐，我把事都推到白衣身上好不好，让六扇门找她盘问去。”
“算你聪明，但这件事你我必须要给六扇门，给天下武林说清楚！”唐馨儿手指桌面的图纸，一字一顿道：“我们要为岳姐和众武豪侠们的死讨一个公道！”
第9章 云起雪落，江南剑踪
烈高悬，天空如蓝，滚滚长江水色如玉，三艘穿行的商船已到长江中下游。
这是百里初晴第一次乘船，还是在如此汹涌不息的涛上奔夜行，她站在船舷旁，迎着扑面而来的江风，感受着波涛翻滚下的颠簸，不由心忐忑。
烈高悬，天空如蓝，滚滚江水如墨如玉，泛着粼粼波光，江南的风景如画卷般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桂花樟树瑟瑟轻语，麋鹿漫步岸边呦呦低鸣，碎石沙滩洁白发亮，如同涂抹过的明，还有群鸭乘在浅滩戏水觅食，每个飘飘而过的瞬间都仿佛在为这幅江南画作增添几分灵动的气息。
她的目光随着岸边的景色游弋，心中被这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吸引。比起天山的冷峻与死寂，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生动，如此鲜活。
“真美啊……”百里初晴轻声自语，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眼前的画面如此迷，似乎要将她的所有忧虑和不安都一并驱散。
若仅是来江南游玩，那该多好，这也是母亲也见过这样的景色。
尽管她很少提及，不让自己怀有非分之想，老实待在天山，完成血脉的传承。
百里初晴一想到过往之事，神色就黯淡下来，再看向未知而陌生的世界，不知这繁华和美丽的背后蕴藏着怎样的危机与险，让母亲一去不返。
“都别傻看了，进仓看住货物！”这艘商船的管事站在二层桥楼上叫喊。
原是领的船突然转向，驶右岸支流的古淮河中，预示着船队从中州跨江抵达西南晋州。
商船转向时必然引发船舱震动，管事是让无事的船夫和随行的下前去货仓看守货物。
终于快到了！
百里初晴理了理包布，跟着甲板上的健壮船夫走到船舱内。
这次运是中州的土产，有香椿，荠菜，芝麻籽等包在一个个透风的麻袋中，固定在货仓内。
这些土菜的各种味道充盈在密闭的空间内，织成一呛的怪味。
有进来就打了
嚏，有不住咳，百里初晴虽不喜这里湿污浊的空气，但暗自运起修习的功法，便没太多不适了。
感受到大船的底板在隆隆震动，仓内叠得一来高的麻袋也在随之发抖，尽管有几道绳索捆扎，但还是要再加几道保险。
“喂，小丫，把这个绳子递过去。”百里初晴和在船上讨生活之并非一路，但听商贾领队讲的规矩，上了船就要听吩咐，有事搭把手，没事就歇着。
“好。”百里初晴乖巧接过粗厚有掌大的麻绳，绕去货堆的另一边，当行走半途，便觉绳子一沉，险些从掌心滑落。
是有在刻意踩绳子。
百里初晴本可使用内力挣脱，不过此时她仅是轻轻拉了拉示意那皮肤黝黑、满脸胡渣的船夫把脚挪开。
“小丫，走得这么慢，怕是脚太小没两步就酸了吧。要我给你揉揉不。”船夫脚踩绳子靠近百里初晴，吐酸味，两撇胡子上挑，笑得暧昧，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身影。
“不用！”若非在火炉边，百里初晴从未感受过皮肤的灼热，但赤
地面对男子的调戏，她的心还是不免加快跳动。
她想丢下绳子快点跑开，但好在管事的进来解了围。
“喂，都磨叽什么呢，还不快点。”听见管事的声音，船夫当即松开了脚，也有回应道：“快好了，放心吧管事。”
百里初晴咬咬嘴唇，默然提着绳子送到货堆另一边的老船夫手里。
这咧嘴朝她笑笑，露出不齐不全的黄黑牙齿：“丫别生气，这老胡就喜欢开下流玩笑，没别的坏心思。”
“没，没事。”百里初晴垂着，怯生生地答道。
这船上除她外没有别的子，饶是百里初晴出傲梅山庄后，便换了身普通的麻布衣，用长巾包裹住，还以黑灰涂抹了脸，让自己看起来卑微而不起眼，可众的目光自然多投
在她身上。
随船航行一天一夜间，她听到许多背后谈论她的声音。
有的道她皮肤虽黑，身材却着实不错，五官也比那在领商船上的戚艳更标致些，颇像他见过大派中的弟子。
这些话让百里初晴以为自己露了身份，更不敢多和他们说话了，好在没真找她麻烦。
航程已至尾声，待商船转舵安然驶古淮河，就只剩约莫半个多时辰的水路。
船舱内的事忙完，百里初晴和众都走出令窒息的船舱，到达甲板上呼吸新鲜的气息。
周边的环境也随之一变，河面收窄，河岸近在咫尺。没了长江急涛助行，商船的速度降了下来，顺着古淮河缓缓漂流。
这时古淮河是玄武城的护城河，沿此河可直达玄武城的前哨堡，商队若想城，必须停靠在那边接受严格的盘查。
而百里初晴一行因身份皆是伪造，将直接下船绕开这道审查，绕离护城河，从陆路抵达玄武城的西门。
据报，那边的盘查要宽松许多，不会翻旅的行囊装束。
百里初晴极怕有翻开自己的包，那样便是露了。
岸边的哨塔屋舍渐渐被茂密的林木掩盖，船上众也一改悠闲怠惰之色，拿起长矛短剑，还有四五个手执长弩的在桥楼上巡察四周。
此般举动是因这段河道有水贼出没过，必须严加警惕，剑宗的两名弟子也是因此才受雇上船做护卫。
百里初晴作为随行丫鬟的身份自是躲在不碍事的地方就行。
她眺望前方的领船，那船的桥楼就比后面的货船高上一层，专供五洲商会的骨们起居使用。
百里初晴很快就在桥楼外围的栏杆前发现一身白衣，腰佩长剑的卓均，她装作没看到，不想打扰卓均的巡视工作，可反而是卓均看到她呼唤道：“小雪，我在这！”
“吴公子，您当心呀！江小姐可好？”百里初晴忙走出去，挥起手臂回应道，也提醒他快点去忙，不要做这么惹注目的事。
吴卓是卓均的假身份，江燕是戚艳的假身份，这两个名字都是傲梅山庄弟子的，百里初晴借用了他们的名节，以假真。
“都好！你放心！”卓均的回答不该是对下的语气，怕惹起疑，百里初晴不想再同他讲话了。
船上众手执利器，本是一片肃穆氛围，但听了二喊话，那寻事的船夫便一撮牙花，笑出了声：“小雪？哈哈哈，原来你叫这个名字，你家公子一定是希望你生得再白净些！”
“看得出你家公子挺喜欢你。你们别说若是白涂厚点，再梳妆打扮一下就是绝色美了！”
这引发船夫们的轰然大笑，管事的也没忍住，唾沫和蒜味弥漫在整艘船上，让百里初晴羞得恨不得掉进河中，将脸上黑灰洗尽，真变成小雪再回来。
“你们！”见卓均明白她的意思转身离去，百里初晴一跺脚，快步跑进无的货仓内，不去理会那些下流玩笑和低俗论调。
很快就过去了，一路上这种事不少发生，百里初晴渐渐习惯，只是她依旧沉默寡言，几乎不与路谈。
“好了，好了，大家收拾家伙吧，都去休息，然后该准备搬东西了。”管事的叫喊声传来，外面攒动，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各自休息去了。
百里初晴也从浑浊的货船里走出，前方已出现玄武城外哨堡的廓。
终于上岸了！
百里初晴料定戚艳也是如此想法。
三艘大船首尾相连停在码上，放下甲板，首先便见商贾首领下船和朝廷的官员谈，后面即是一脸憔悴的戚艳。
“小姐！”百里初晴也借此快步跑上码，去搀扶走路摇摇晃晃的主子，将手敷在她的额上，运起功法，丝丝寒意从掌心渗透而出，帮她去除晕眩恶心。
“可恶，我再也不要坐船了！”戚艳靠着百里初晴站稳，吐出一浊气，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气色明显变好。
她扫开百里初晴的手，极不愿别看她笑话。
百里初晴微笑着安慰道：“后面就不必再走水路了，小姐。”
商贾领队和负责监运的官员聊了几句，看得出两是熟识，谈笑间几句便拿了通行牌，上船检查的官差似乎都成了过场。
接着是卓均和他谈，也是顺利拿到了一笔报酬。
“师妹，小雪！你们看，方老板大方得很，多给了好多。”卓均拎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走来，年轻俊美的脸上泛起一阵笑意。
“哼，就为了这点银子，我可一天一夜没合眼，还差点……”戚艳脸色难看，不堪回首航行的艰辛。
卓均面色尴尬，思索一会把钱袋子递给戚艳：“师妹你受苦啦，师兄我看着揪心，却没办法。这得来的钱还是给你保管吧！”
“哼，你咋不早把小雪叫来！”戚艳没好气道，手上接过钱袋，系到腰间。
见她怪起自己，百里初晴只好把话题转到重要的事上：“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方掌柜说只要我们不随船进城，随时可以走的，你看我们的马。”卓均手指后面第三艘船，正有下牵着一匹白马，一匹黑马，还有一匹棕黄杂色的矮骡子走下船来。
“走了！”戚艳见了自己的马，当先快步跑去，不得下搜上，便一步跃上白马，夺过缰绳，那马便听话温驯地向前迈步。
戚艳一甩秀发，将画眉剑系到腰间，雕刻绿柳图案的华丽剑鞘很配她青蓝色的衣裙，转眼间便从江北晕船的旱鸭子摇身一变为英姿飒爽的中州侠。
周围惊艳的目光，也让戚艳沉的脸色变得开朗起来。
“走！”卓均不甘示弱，快步上马，只有百里初晴不好展示武功，只得慢悠悠爬上骡子，检查下骡子背上挑着的行囊，才夹着骡子腹部堪堪跟上。
“等等我！”比起骑马颠簸，百里初晴还是坐船更平稳安逸。
她在傲梅山庄停留半月，除了向父亲，不，该称呼崔庄主，打听报外，还为了练习马术。
这样就摆脱了马车，可以加快行程，独来独往。
身后的熙熙攘攘的影渐渐消失，三很快走到无的田间小路上。
百里初晴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有到四下无的地界，她才能和两名剑宗弟子平等地谈话，她加快追上他们，听见戚艳还在抱怨晕船之事，便提示道：“我听说临江城的船龙骨坚实如钢铁般，要平稳许多。”
“那我们回去时定要找艘临江城造的船！”戚艳强调。
“说起这个，我还听方老板私下讲，临江城的船更大更稳，的确能运送更多的货物，为商会带来利益。但你们猜他说什么？”卓均还模仿起那商贾领队的气来：“那姓沈的肥妞非和临江城过不去，打死商会购置临江城的船。嘿，我看她在那金子做的夜壶上久坐生痔，连带脑子也长疮了！”
“哈哈，你说的可是那五州商会的会长财神沈靖菲？”戚艳噗呲笑了出来。
卓均连连点：“是嘞，我看方掌柜可不待见她，甚至还说他有个朋友贾掌柜，不明不白被用飞刀暗杀了，凶手至今也没捉到。他说要能捉到此，查明幕后主使，这五州商会要变天喽。”
百里初晴听着蹙起眉毛：“这都是五州商会内部的隐秘，卓大哥他为何和你说这些！我们有朝廷的任务在身，可不能牵涉进他们商会内的争斗里去。”
“诶，我没想这么多。”卓均挠挠，报以歉意解释到：“是他问我要不要多赚些钱，他说光这凶手的下落就价值千金。让我在晋州这边看看有没有擅使飞刀的，面貌行踪帮他记下，告诉他必有重赏的。”
“好啊，你瞒着我，接了这么大的生意，若百里妹妹不问，你就要独吞是吧！”戚艳斜了卓均一眼，语气变得严肃：“何况我们有朝廷任务在身，一旦做了就必须立即返回中州，否则就被劫教……所以说你哪有功夫去发大财！”
“没，没。”卓均连忙摆手解释：“是，是他和我说的，我没想答应。”
“哼！你若敢在外大发不义横财，或是拈花惹
的，我可要告诉师傅，看他怎么教训你！”戚艳恶狠狠地瞪了卓均一眼，但话到后半还不忘瞥一眼后边的百里初晴。
拈花惹是指我吗？
百里初晴觉得戚艳是埋怨自己害她受了车船劳顿之苦，也不知如何辩驳，只好说起前方的行程：“看时辰，我们今天是赶不到西门了，可以沿此路绕过古淮河，到距城四十里外的袁家村暂时歇息一晚。”说着，百里初晴脑海中就浮现出晋州附近的详细地图。
“好！”卓均刚点同意，戚艳便提出异议：“什么？今晚不能进城吗？我还想找地方沐浴更衣，去小村子里的农户家过夜，怕是要和农民挤在土炕上了。”
听出剑宗弟子话里的嫌弃。百里初晴只好硬着皮宽慰道：“或许也没那么糟，江南多是富农，在晋州核心玄武城周边的更应该”
“好啦！”戚艳打断她的话，她身姿本就比百里初晴高挑，骑的白马也比骡子高大，此番居高临下，那冷冽
的气势让百里初晴都禁不住感到几分压迫感，当即不敢反驳。
“我只是羡慕仙子和我们同行一路，气不喘，汗不流，肌肤爽，发丝不。反看我一江南这湿热的天气，立时就汗流浃背，全身腻黏了。”
“对不住，等到了袁家村，我看看有没有能梳洗的地方。”百里初晴眨眨眼睛讨好般道。
“戚师妹，师傅不是说出来都要听百里姑娘的安排。”卓均
嘴道，反而惹怒了刚消火的戚艳。
“哼，我还记得师傅要我好好看着你呢！”戚艳开便将卓均噎得说不出话，她扫了眼卓均和百里初晴耸耸肩道：“你们两个呀！”说罢，她就一夹马肚走了。
卓均流露歉意道：“唉，我这个师妹，别的都好，就是太骄傲了些，有意冒犯仙子，还请见谅。”
“都说千万别叫我仙子！”百里初晴叹了气。
“不过没关系，本就是我不之请，让你们陪我来晋州涉险。我是想让你们更安全地返回剑宗。”
“嗯，仙子的意，我理会得！”卓均笑道，话未说完便骑马开跑。
百里初晴听出他在调侃，俏皮地一瞪眼，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你还敢叫！”说完，她骑着骡子，欢快地追了上去。
三个在这片绿油油、如海洋般一望无际的稻田中，仿佛是一阵欢快的风，灵巧地穿梭而过，周围的稻穗也随着他们的轻轻摇摆，仿佛在为年轻侠客们喝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