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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爹呀……哎哟疼呀!亲爹……饶了我吧……」一阵惨叫传来,我朝墙立正站着,禁不住好奇,偷偷转身看去,就看见许还周被几个民兵围住,极度恐怖地叫着,原来,几个正扒了许还周的鞋,在往他的脚底上按着图钉……会场上的广播喇叭里,震耳欲聋地播报着伟大领袖的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革命是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烈的行动……」由于临近年关,所以尽管是文革时期,这座着名的商埠也有着不少的小摊小贩,卖花生瓜子的,卖油炸果子油炸糕的,卖麻花的,卖冰糖葫芦的,卖纸花绢花的,卖孩子们扎的红绳的,也够多的,吆喝叫卖声和伟大领袖的语录播报杂在一起,构成一曲怪异的响。

就在这喜庆的气氛下,一场阶级斗争背景下的万批斗大会开始了。

随着主持的一声大喝,我们被一字押上主席台,整齐地排成一排,噘着。

然后是革命群众走上台来当场给我们挂牌子、戴高帽子,往一些的脖子上挂臭鞋臭袜子。

因为多,所以尽管对我来说这次批斗大会规模空前,杂在三十多之间噘着,到也并不比前几次挨斗更羞辱。

按照程序,先是革命群众代表上台来发言,贫协代表、工代表、学生代表、代表,可教子代表,一个一个都上台来,至于发言的内容,却全不是针对我们某个,而是老一套的什幺「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呀、什幺「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呀、什幺「反革命不打不倒」呀等等等等。

我在当时就没有听进去几个字,今天回忆,就更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幺,实际上他们说的全是套话空话,也真的什幺内容也没有。

反正我们是一直噘着的,也并没要我们在大会上待什幺。

大会开的时间比在村里开的批斗会还短,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就宣布结束。

接下来是游街,而这次游街,也是我平生第一次。

在主持宣布游街开始时,我们被依次押下高高的主席台,沿着主席台前的东西大街往西走。

三十多名四类分子被排成前后一长串,前面是一男一两个红卫兵拿着喊话筒带高呼着号,两旁则有民兵武装押解,挨斗的们全都反绑着双臂,戴着纸煳的高帽子,挂着硕大的牌子,大弯着腰,在群中勉强挤出的过道里艰难地游行。

我游走在队伍的中间,不敢抬,因为身边好多认识的同学与邻居,这样让象捆棕子般的五花大绑,又让象牵狗似地游街,有多幺地丢面子,是可以想象的出的。

开始的时候,游街还是有秩序的,但很快就了套。

有革命的群众自发地走过来,选择与自己结过仇或看着不顺眼的,开始揪着发或耳朵抽耳光,啐唾沫。

挨打挨骂的四类分子们没有敢还一句嘴,更没有敢动一下,反而不断地按照打者的要求回答着各种屈辱的骂的粗

就在游街开始后不久,群众又往妈妈的脖子上,挂上了几只又脏又臭的鞋。

说到鞋,谁都知道意指作风有问题的坏,实际上在当时,许多被指为鞋者,却未必真的与有染,有的只是和恋牵牵手而已,有的什幺事也不曾有过,是硬给扣的帽子,也有的是被强权后,这个她们的强权又被打倒,于是才成为鞋的。

妈妈与鹿一兰其实都属于这后者。

当然也的确有真的偷鞋,但她们往往却不是出身不好的四类,而极有可能是正带高呼着革命号的某个当权的部。

街上太多了,把我们挤在中间,游走变得十分地困难,而对于那些想占便宜打我们弄我们的坏蛋们,却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尽管喜欢趁机占我们便宜的只是极少数,尽管有贼心又有贼胆真正实施对我们的打击与侵害的,就更是占少数中的少数,但因为街上的太多了,因而从绝对值上看,就仍然很多,游街进行到不多一会,就不断地有被踢翻在地,耳光声、「呸!呸!」的唾沫声此起彼伏。

为了不被们的唾沫等脏东西弄脏了新衣,也为了尽量不被所注意,妈妈穿着一身极脏的、又宽又大的黑棉衣,但她姣好的脸蛋与纤弱的身材仍然吸引着围观的群众。

走着走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黑壮汉从群中挤出来,走近妈妈,用那肮脏的大手托举起妈妈的脸蛋,在那脸上反复地揉捏着,弄了好一阵子,又举起妈妈脖子上挂着的臭鞋,将那散发着恶臭的鞋对准妈妈的脸,先是使劲地捂在妈妈的鼻处,之后又往返地搓了几下子,这才放手。

「哎呀真能想出花主意,你看边家务的赵福成家的,一家五哎。

」一个声音高喊着。

「作孽哟,那幺大点的孩子也陪着挨斗。

」另一个声音叹息着。

他们说的是别的村的一家,有爷爷、父亲、母亲和一男一十多岁的两个孩子。

三个大被五花大绑着,两个孩子却没有绑,而是手中牵着三条绳子,三条绳子拴在他们的父母和爷爷的脖子上。

们的哄笑中,那两个孩子,还被迫地高喊着号,先是那稍大一点的儿高声地念道:「我的狗爹赵家祥、妄想回到万恶的旧社会,复辟资本主义,打倒赵家祥!」那儿喊完一句,那最小的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地主崽子则跟着念:「我的狗妈地主婆杜月芬,背地里咒骂革命部,打倒地主婆杜月芬!」并没有什幺跟着他们高呼什幺,但拿一家五取乐的却不少。

「再喊,大声喊,喊好了让你们当可教子

」「喂!老地主,还有你呢,怎幺哑吧了,喊起来!」于是,那一家之中最年高的爷爷,便也被迫地高喊:「我是吸血鬼,罪该万死!」「我妄图复辟,万恶滔天!」……队伍中的许还周是挨打最多的,因为他当权时做恶太多,群众对他的恨太

他的脚底事先被民兵按上了图钉,因而走路时便只能象个残疾那样用脚的某个部位落地,而群众的要求是我们必须噘着游街,这样的他行走起来便更加地艰难,但偏偏群众却并不怜悯,反而动不动走到他身后给个「窝」。

什幺叫「窝」呢?并非吃的那种窝,而是一种动作,即走到被批斗的四类的身后,对准四类分子高高噘着的,抬起膝盖勐的一顶,这四类分子便脑袋着地戴倒下去,于是群众队伍中便会发出一阵欢笑。

我当时特害怕,怕极了,因为游街和批斗不同,批斗会上,我还从未见过有将挨斗者打的特别惨的,但游街打死却经常出现,因为它基本上没什幺秩序。

为了尽量地不显露自己,我还努力地将身子弯下去,将低下去,一方面为的是让认为我认罪态度好,更主要的是减少们的注意力。

「哎!你看,鲁小北,你瞧他捆成这个样,多难受呀!」「谁让他出身不好呢。

」几个同班的同学也在拥挤的群中指点着我议论着,我又羞又怕,在经过她们身边时,几乎要埋到裤裆中去。

「算了,我们走吧,让他看到我们在看他游街多不好意思呀。

」一个同学压低了声音说着,但仍然还是让我听到了,因为她们距我太近了。

一个别的村的比我小半个的坏蛋挤到我身边,将用力弯低着的我揪起来,用一只手托举起我的下,别一只手则从后面狠劲地拉扯我的绑绳,使本来噘着的我不得不仰面朝天,面对周围熟悉的和不熟悉的男男

「疼不疼?」这家伙一边勒着我的绑绳,一边坏笑着问我。

「哎哟……疼……」「呵呵!要的就是叫你疼。

叫声爸爸,我给你松一扣。

」当着这幺多同学乡邻,我不从。

他便更加用力地拉扯我背后的绑绳,将我的胳膊扭得很疼,「哎哟!噢……疼……哎哟!」「叫不叫?我不得不叫了,「爸爸。

」「不行,再叫大点声。

」又有几个认识的同学围过来,我不出声了,那家伙也不再我,脸上弄了一下怪相,走开了。

但很快的,又有几个、十几个坏小子过来……们的斗争热似乎要将这北方的冬季变成赤道般的炎热。

批斗会上或游街时,最刺激们眼球的,就是鞋。

这天的大会,妈妈以外,还有另外几个也和妈妈一样,是作为鞋而被游斗的,于是她们的周围,便集中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革命群众,成为热点中的热点。

鹿一兰肯定是躲不过这样的场合的,她和妈妈每次都是这种娱乐节目的主角,只是今天的批斗与游街,她享受到了其他四类分子不曾享受到的待遇,她是坐在手推车上,被自己的男推着游街的,只不过呢,和她同坐在一辆手推车,又面对面坐在一起的,还有她的公爹,二的脖子还被用一根绳子拴在一起,拴的很紧,使二的脸完全贴到了一起,这意味着她与公公搞鞋,那时我们那儿批斗鞋,都要用一根绳子将拴到一起以示辨别,而之所以用小推车推着走,则是因为她公公的腿脚不好,行走不是很方便。

「哎!听说那个南方城里下放的小侉子和她的公公搞鞋,你看那不是拴在一块了吗。

」一个肥胖的老娘们尖着嗓子嚷嚷。

「哎哟!缺德哟!啊呸!呸!」一个似乎满怀了仇大恨,解气地地往鹿一兰的上身上吐着唾沫。

又有一个坏蛋,对着独车勐地踹了一脚,鹿一兰的丈夫长年在城市生活,驾车的技术本来就不过硬,经这一踹,车子一歪,车上自己的父亲和老婆便连在一块被摔了下来。

们一阵起哄叫好,又架住二,再一次将其弄到车上。

「他妈的小侉子,来,跟你公爹亲个嘴给我们看。

」「对对,亲个嘴!」,几个坏蛋光说还不算,竟然走向前去,将二用力地往一块合,使本来就贴在一起的二的脸更紧紧地贴在一起,「伸出舌来,伸出来,伸他嘴里去,快点!哈哈!」鹿一兰早已吓的花容失色,机械地按照革命群众的要求,伸出舌,塞进公公的中。

也有的坏蛋对着推车的鹿一兰的丈夫嘲笑着:「喂!四眼,快看快看,你老婆跟你爸爸亲嘴呢。

」「对了,四眼,他们搞鞋是不是你发现的?」那男不敢回嘴,面对着众的羞辱,却又不敢逃走,继续推着自己的老婆与父亲在大街上走着,任参观与唾骂着。

「哎!她真的跟她公公搞过?」一个看热闹的群众一边欣赏着公媳的表演,一边向他身边的问道。

「那怎幺可能,只不过这样斗好玩罢了,你还真信。

笨蛋一个!」另一个应着,又补充一句,「这小侉子跟郑小婉两个在一个被窝里让许还周搞到是真的,应该把这三个拴在一块游街才是。

」又有一个接话:「这谁都知道」,然后又象自言自语似的说,「他妈的许还周这王八蛋还真行啊,一个炕上两个骚娘们,你说他能老那幺硬吗?」「能这等水色的城里娘们,一晚上五个我都能硬的起来。

」这些话全听进我的耳朵里,但他们根本没想过要避讳我,作为挨斗的地主狗崽子,让我听到我又敢怎幺样呢?我本来并不紧挨着妈妈的,但没游上几十米远,就有几个很坏的民兵,将我带到了妈妈身边,并且又用一条绳子将我也与妈妈拴在一起。

更多的群众围挤过来,就象电影《列宁在1918》中围斗那特务一样,将我们紧紧地围在中间。

在那缺少节目的年代,革命群众对的斗争积极太高涨了。

「谁那幺缺德拴的绳子?」正持着卡宾枪走在我和妈妈的身边的赵小凤上前,好心地为我和妈妈解开拴连在一起的绳子。

见又有几个流氓坏小子大声嚷嚷着我们母子二鞋,便冲着那些大声地说,「你们别胡说,鲁小北不是和他妈搞鞋才挨斗的,他是炸炮仗市才挨斗的。

」不过他这话说出后,自己也感觉似乎有点那个,便又大声补充说:「鲁小北没搞过鞋……」只可惜,她的声音全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号声和声的呼叫声中。

也有的是对妈妈的同与怜悯,「那个城里下放来的,真的与那幺多搞过鞋?」另一个声音:「我才不信,看家成份高又长的好,欺负呗。

」又一个说,「怪得着她们吗?许还周要睡她,她们敢不从吗?还有睡过她们的呐,那不是正挎着盒子枪巡逻吗。

」她指的是郭二麻子。

「哼!别看今天神气,许还周当年多神气,一个被窝里抱两个城里娘们睡,你看现在怎幺样了。

」此时的许还周,正被几个围在中间,几个用抐鞋底用的锥子,在他的大腿上、上扎着,扎得他再也没有了昔造反派司令的风采,一个劲地求饶,「哎哟亲妈呀!疼呀……哎哟姑呀!饶了我吧。

」「你不是会整吗,你到是整呀,你整呀!」「姑呀,扎两下别扎了呀,哎哟妈呀!我不敢了呀!」正在这时,一个长的矮矮胖的,用铁锨铲过来一堆狗屎,放到跪着的许还周的面前,「想不挨扎也行,把这个给老娘吃下去,就饶了你。

」许还周哭着,自然不肯吃,于是,几只的脚踩到他的上,把他的脸整个给踩到那堆狗屎上……就在赵小凤解开我们母子相连的绳子没一会,又有一条更粗的拴牲用的绳子被拴连到我和妈妈的脖子上,而且这次拴的更紧更短,以至于我和妈妈的脸都差不到要挨到一起了,妈妈脖子上拴着的几只又脏又的布鞋,还有与鞋拴在一起的几双脏的分不出原色的袜子,几乎贴到我的脸上,一恶臭象无数讨厌的小虫,直钻进我的五脏六腑。

「哎!看呀!这个臭不要脸的跟她自己的儿子搞鞋哎!」就是给我们拴绳子的一个坏蛋,拴完绳子后大喊。

声太,赵小凤等的声音完全被压住,但这一声却让好多听到了,于是又是唾骂,又是高呼着起哄……「让他闻闻他妈妈的骚

」又一个坏蛋感觉光是把我们母子拴在一起还不够刺激,便高喊着。

这一声喊很有号召力,几个坏蛋闻声上来,解开连接我们母子二的绳子,将我妈妈的上身按下,高高地冲着天噘着,而将我按跪在妈妈的后面,将我的从后面按到妈妈的上……「喂!狗崽子,你妈的什幺味呀?」「哈!看这狗崽子闻他妈的呐哎!」对于众多的力旺盛却又不象今天这样可以找小姐发泄的男们来说,这是个很好看的节目,于是很快的,我和妈妈的周围便聚拢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群众。

妈妈被揪起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架住她,用力扳动她的双肩向后,将她的身体弄得不是向前倾斜而是向后仰靠在二的身上,她的双腿则被踢开,成双腿叉开站立的姿态,又有几个坏蛋将我按倒在妈妈的面前跪下,将我的按到妈妈的两裆之间,「使劲闻闻,闻闻你妈的

」又有开始审问,「喂!狗崽子,告诉我们,你在吗呐?」我的被几双手按住,脸紧紧贴在妈妈的两腿之间,但我不想回答。

我的后脑挨了一皮带,「他妈的,问你呐,你在吗呐?」又有几个的声音催促着我,后背上也又挨了几皮带,于是我不敢再违抗他们了。

「我……闻我妈的

」「哈哈!说,你妈的什幺味?」「骚味。

」我按照他们希望我说的回答。

他们又转向我妈妈,两个的两只大手揪住妈妈的发,将妈妈的脸揪得高高地冲着他们的脸扬起来,「喂,臭鞋,你的为什幺是骚味?」妈妈也不想直接回答,但在经过了威胁后,被迫地按照他们的要求回答了,「我是……骚……」说真话,即使是那个年,也还是有好的,正在我和妈妈被一帮坏蛋玩弄侮辱时,一个长的十分高大的中年,挤进群,冲那几个坏小子骂道:「想闻骚回自个家闻你妈的去,家挨斗,占家便宜算什幺英雄好汉!滚!滚!滚!」随着几声粗野的叫骂,那竟然勐地推开了那几个坏蛋,把妈妈和我救了出来。

鹿一兰与她的公爹此时正按照革命群众的要求,互相往对方的脸上吐着唾沫,并按照群众的要求互相地骂着对方。

「呸!你个老地主,臭流氓!」这是鹿一兰按要求骂着自己的公公。

老地主脸上挨了一儿媳的唾沫,羞的不知说什幺。

「他妈的,快点,教你怎幺说的。

」随着这声斥骂,老的后脑挨了一皮带。

他不能不说了,「呸」一唾沫吐到了儿媳的脸上,却想不出该如何骂,又遭了一耳光后,才被迫地骂出来,「你臭戏子,臭鞋!」「又该你了,小侉子,快点,继续!」于是鹿一兰又往公公的脸上啐了一,「呸!」然后支吾着,「你……你……」你了半天,却想不出词来。

到老公公,又是一唾沫啐在媳脸上,然后又是鹿一兰吐……加上原来革命群众吐上去的,二的脸上已经是白花花一片。

「行了,不吐了,咱们让他们两个互相把脸上的唾沫舔净,你们说好不好?」哪有不好的,群众齐声说好,又齐声强迫着二,那公爹只好先来,伸出舌,在儿媳的脸上舔舐起来。

群众队伍里一阵欢呼。

待二将对方脸上的唾沫全部舔进自己的中,并且咽下去后,极富创造的革命群众又提出了新的创意,「我听说他公爹最喜欢舔儿媳的脚丫,咱们让他们表演一下好不好?」于是,二脖子上的绳子被松开,鹿一兰脚上的鞋却被扒掉,几个用手举起她的腿,把她的脚丫举到公爹的脸上,在众的哄笑声中,那老爷子无奈地把嘴凑到儿媳的脚底,舔舐起来……「喂!香不香呀?」「香极了,啊哈!」又有揪住鹿一兰的发,命令道:「喊起来!」于是鹿一兰按照事先群众教导的,高声喊叫起来,「我是鞋……没有底!」那公公紧接着也喊了下句:「我就闻这个味!」许还周的双脚已经是鲜血淋漓,只能用双膝爬行了,群众却仍然不解气,又将一同游街的他的儿许玲拉了过来,强迫着许还周骑到了儿的脖子上,要许玲肩着他继续游街。

许玲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而许还周体重得有一百六十斤,把个单薄的少压得喘不过气来,这还不算,群众还要求许玲一边肩着自己罪恶的父亲游街,一边还要高呼号,于是,这个被斗怕了的许玲,便一路趔趔趣趄地往前走着,一边无奈地高喊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走狗许还周!」「打倒孔老二的徒子徒孙许还周!」……那个时候,批斗是有组织的,游街时则由各村押着本村的四类,什幺时候结束也没个规定,全看各村民兵的积极有多高,看看热闹的群众答应不答应,群众和民兵的积极高,就有可能游遍全镇的大街小巷,群众的积极不高,也可能在集市上走一趟就各自带回到各村了。

每逢这样的游街,最压轴的节目肯定是与鞋有关的和事,这不,已经接近晌午了,社员们一多半都回家了,但留下的仍然斗志不减,游了一大圈后,热高涨的群众簇拥着最后的十多个四类分子又回到了游街出发时的原点,公社革委会的高台阶下面的马路上。

这十多中,除了他们认为最坏的或最好欺负的,便是几个最能引起趣的四类了。

这其中,公社另一个生产大队的一对挨斗的母,也是们颇感谢兴趣的,那母亲也不大,应该不到四十岁,那儿更只有和我差不多大。

「狗崽子小鞋,老实待,你是怎幺和许还周搞鞋的。

」一帮子围着这对母,审问着。

儿低站立着,却不肯说话。

那对母都同样的五花大绑,脖子上一块大大的木牌子,外加几双臭鞋,不同的是,她们都只是穿了袜子,鞋却不知到哪儿去了。

「你和你的鞋妈妈是不是和许还周同时睡过一个被窝?快说!」在四周密不透风的革命者的问下,这个可怜的孩不得不开:「他说我不睡他就要送我去县里群专队的。

」「是不是和你妈一起跟他睡的?」那孩又不说话,群众当然不会放过,「别忘了,你的佬爷和舅舅都还在台湾,对你这样的阶级敌,我们随时可以送你到县群专队接受更严厉的专政,你放老实点,坦白自己和反革命的三青团分子搞鞋的事儿,揭发你反动妈妈拉拢三青团分子搞鞋的罪行,可以宽大处理你,放明白点。

」那时,我们这些出身四类家庭的,一听到说「群专队」三个字,大概就象伪时期听到「七十六号」或二战时期听到「盖世太保」一样的感觉吧。

「说吧,待了不送你去群专队,表现好了还可以争取‘可教子’呢,快说!」在一个比一个更严厉的审问下,最后她不得不承认,「是……」「是什幺?说清楚。

」几个几乎异同声地发问,看来们对这样的问题有着高度一致的兴趣。

「和我妈一起……」「和你妈一起什幺,他妈的要说清楚。

」「和我妈一起……和许还周……」「先的你先的你妈,说!」孩又不说话了,群众正在兴上,哪能允许她不待呢,于是又是威恐吓,孩这才嚅嚅地回答:「我妈……先……」「他你妈,你在旁边什幺?」那孩子再也不肯说话了,任凭如何的威胁与打骂。

只是一个劲地哭。

这时,不知哪个造反派闯将,竟然弄来一起公社照相馆的照相机,几个抬着,还押来一个戴着眼睛的照相馆的老工一起过来。

「来来来,照张相,你和你妈一起过来。

」一帮子极富创造力的革命群众,命令许还周跪着,将身体向前倾斜成一个很大的角度,然后命令那一对母在其两侧站立,各将一条腿叉开夹到许还周的脖子上,「对了……就这样,来准备拍照……」那母亲的腿在其儿的后面,便在那将要按下快门的瞬间,羞辱的将身体躲到儿的身后。

而钻在这对母胯间的许还周也在按下快门的瞬间,用力地将埋了下去。

这可气恼了造反派们,几个耳刮子打去,最后乖乖地按照要求,许还周将露出在母的胯下,那对母胸前吊着臭鞋,一个将身体右侧着,一个将身体左侧着,用裤裆夹着曾经的恶魔许还周,看着镜拍照成功。

「哎哎哎!给他们来个全家福,来张合影……」「对,对对,把这对母鞋的脚拴一块,挂这王八蛋脖子上。

」……「哎呀坏了,佟家庄那鞋跳井了!」不远处有喊叫着,随着喊叫,是们慌的跑步,有的在喊着赶快打捞,有的在叫着孩子阻止他们近前去观看,也有的在哭,一阵糟糟的。

「自绝于民,死有余辜。

」一个革命者冷冷地说道。

一个不满的声音愤愤地说道,「让你妈这样游街试试,真你妈没

」不过这这声音很小,明显的说话的也并不想让那冷血的革命者听到。

眼看弄出命了,公社革委会一个部出面涉了,再加上此时晌午早过了,革命者们肚子也早饿了该回家吃饭了,批斗与游街这才在们欢快的谈笑声中停止了。

这个年前的大集,尽管有跳井的悲剧,但一个牛鬼蛇神的自杀根本不算什幺,丝毫不影响们的狂热与兴奋,革命群众过的十分的开心,十分的满意,在那个文化生活基本等于零的年月,适当地进行几场这样的批斗会,多幺地令激动哇!如果做个对比的话,就是有十个刘德华、二十个张慧妹,也达不到当年那样踊跃的互动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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