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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142-143)(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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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子心下明白,对方武功远胜于己,只是保全自己颜面,未曾硬夺摺扇,当下撒手跃开,满脸通红,说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语气中已大为有礼了。

郭靖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这里马真、丘真、王真,都是在下的恩师。

」那贵公子将信将疑,心想适才和全真众老道斗了半,他们也只一个天罡北斗阵厉害,若是单打独斗,个个不是自己对手,怎幺他们的弟子却这等厉害,再向郭靖上下打量,但见他容貌朴实,甚是平庸,一身粗布衣服,实和寻常庄稼汉子一般无异,但手底下功夫却当真不可测,便道:「阁下武功惊,小可极是拜服,十年之后,再来领教。

小可于此处尚有俗务未了,今就此告辞。

」说着拱了拱手。

郭靖抱拳还礼,说道:「十年之后,我在此相候便了。

」那贵公子转身出殿,走到门,说道:「小可与全真派的过节,今自认是栽了。

但盼全真教各自扫门前雪,别来横加阻挠小可的私事。

」依照江湖规矩,一若是自认栽了筋斗,并约定子再行决斗,那幺子未至之时,纵是狭路相逢也不能动手。

郭靖听他这般说,当即答允,说道:「这个自然。

」那贵公子微微一笑,以藏语向那藏僧说了几句,正要走出,丘处机忽然提气喝道:「不用等到十年,我丘处机就来寻你。

」他这一声呼喝声震屋瓦,显得内力甚是厚。

那贵公子耳中鸣响,心一凛,暗道:「这老道内力大是不弱,敢他们适才未出全力。

」不敢再行逗留,迳向殿门疾趋。

那红袍藏僧向郭靖狠狠望了一眼,与其余各纷纷走出。

郭靖见这群之中形貌特异者颇为不少,或高鼻虬髯,或曲发目,并非中土物,心中存了老大疑窦,只听得殿外广场上兵刃相与吆喝酣斗之声渐止,知道敌正在退去。

马钰等七站起身来,那横卧在地的老道却始终不动。

郭靖抢上一看,原来是广宁子郝大通,才知道马钰等虽然身受火厄,始终端坐不动,是为了保护同门师弟。

只见他脸如金纸,呼吸细微,双目紧闭,显是身受重伤。

郭靖解开他的道袍,不禁一惊,但见他胸印着一个手印,五指箕张,颜色紫,陷里,心想:「敌武功果然是西藏一派,这是大手印功夫。

掌上虽然无毒,功力却比当年的灵智上

」再搭郝大通的脉搏,幸喜仍是洪劲有力,知他玄门正宗,多年修为,内力不浅,命当可无碍。

此时后院的火势得更加近了。

丘处机将郝大通抱起,道:「出去罢!」郭靖道:「我带来的孩子呢?是谁收留着?莫要被火伤了。

」丘处机等全心抗御敌,未知此事,听他问起,都问:「是谁的孩子?在那里?」郭靖还未回答,忽然光中黑影一幌,一个小小的身子从梁上跳了下来,笑道:「我在这里。

」正是杨过。

郭靖大喜,忙问:「你怎幺躲在梁上?」杨过笑道:「你跟那七个臭道士……」郭靖喝道:「胡说!快来拜见祖师爷。

」杨过伸了伸舌,当下向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待磕到尹志平面前时,见他年轻,转问郭靖道:「这位不是祖师爷了罢?我瞧不用磕啦。

」郭靖道:「这位是尹师伯,快磕

」杨过心中老大不愿意,只得也磕了。

郭靖见他站起身来,不再向另外三位中年道见礼,喝道:「过儿,怎幺这般无礼?」杨过笑道:「等我磕完了,那就来不及啦,你莫怪我。

」郭靖问道:「甚幺事来不及了?」杨过道:「有一个道士给绑在那边屋里,若不去救,只怕要烧死了。

」郭靖急问:「那一间?快说!」杨过伸手向东一指,说道:「好像是在那边,也不知道是谁绑了他的。

」说着嘻嘻而笑。

尹志平横了他一眼,急步抢到东厢房,踢开房门不见有,又奔到东边第三代弟子修习内功的静室,一推开门,但见满室浓烟,一个道被缚在床柱之上,中鸣鸣而呼,势已甚危殆。

尹志平当即拔剑割断绳索,救了他出来。

此时马钰、丘处机、王处一、郭靖、杨过等均已出了大殿,站在山坡上观看火势。

眼见后院到处火舌吐,火光照红了半边天空,上水源又小,只有一道泉水,仅敷平时饮用,用以救火实是无济于事,只得眼睁睁望着一座崇伟宏大的后院渐渐梁折瓦崩,化为灰烬。

全真教众弟子合力阻断火路,其余殿堂房舍才不受蔓延。

马钰本甚达观,心无挂碍。

丘处机却是躁,老而弥甚,望着熊熊大火,咬牙切齿的咒骂。

郭靖正要询问敌是谁,为何下这等毒手,只见尹志平右手托在一个胖大道腋下,从浓烟中钻将出来。

那道被烟薰得不住咳嗽,双目流泪,一见杨过,登时大怒,纵身向他扑去。

杨过嘻嘻一笑,躲在郭靖背后。

那道也不知郭靖是谁,伸手便在他胸一推,要将他推开,去抓杨过。

那知这一下犹如推在一堵墙上,竟是纹丝不动。

那道一呆,指着杨过大骂:「小杂种,你要害死道爷!」王处一喝道:「净光,你说甚幺?」那道鹿清笃是王处一的徒孙,适才死里逃生,心中急了,见到杨过就要扑上厮拚,全没理会掌教真、师祖爷和丘祖师都在身旁,听得王处一这幺一喝,才想到自己无礼,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低垂手,说道:「弟子该死。

」王处一道:「到底是甚幺事?」鹿清笃道:「都是弟子无用,请师祖爷责罚。

」王处一眉微皱,愠道:「谁说你有用了?我问你是甚幺事?」鹿清笃道:「是,是。

弟子奉赵志敬赵师叔之命,在后院把守,后来赵师叔带了这小……小……小……」他满心想说「小杂种」终于想到不能在师祖爷面前无礼,改道:「……小孩子来给弟子,说他是我教一个大对带上山来的,为赵师叔所擒,叫我好好看守,不能让他逃了。

于是弟子带他到东边静室里去,坐下不久,这小……小孩儿就使诡计,说要拉屎,要我放开缚在他手上的绳索。

弟子心想他小小一个孩童,也不怕他走了,于是给他解了绳索。

那知这小孩儿坐在净桶上假装拉屎,突然间跳起身来,捧起净桶,将桶中臭屎臭向我身上倒来。

」鹿清笃说到此处,杨过嗤的一笑。

鹿清笃怒道:「小……小……你笑甚幺?」杨过抬起了,双眼向天,笑道:「我自己笑,你管得着幺?」鹿清笃还要跟他斗,王处一道:「别跟小孩子胡扯,说下去。

」鹿清笃道:「是,是。

师祖爷你不知道,这小孩子狡猾得紧。

我见屎倒来,匆忙闪避,他却笑着说道:『啊』,道爷,弄脏了你衣服啦!……『」众听他细着嗓门学杨过说话,语音不不类,都是暗暗好笑。

王处一皱起了眉,暗骂这徒孙在外面前丢现眼。

鹿清笃续道:「弟子自然很是着恼,冲过去要打,那知这小孩举起净桶,又向我身上抛来。

我大叫:『小杂种,你甚幺?』忙使一招『急流勇退』,立时避开,一脚却踩在屎之中,不由得滑了两下,总算没有摔倒,不料这小……小孩儿乘我慌之中,拔了我腰间佩剑,用剑顶在我心,说我若是动一动,就一剑刺了下来。

我想君子不吃眼前亏,只好不动。

这小孩儿左手拿剑,右手用绳索将我反绑在柱子上,又割了我一块衣襟,塞在我嘴里,后来宫里起火,我走又走不得,叫又叫不出,若非尹师叔相救,岂不是活生生教这小孩儿烧死了幺?」说着瞪眼怒视杨过,恨恨不已。

听他说毕,瞧瞧杨过,又转瞧瞧他,但见一个身材瘦小,另一个胖大魁梧,不自禁都纵声大笑起来。

鹿清笃给众笑得莫名其妙,抓耳摸腮,手足无措。

马钰笑道:「靖儿,这是你的儿子罢?想是他学全了母亲的本领,是以这般刁钻机灵。

」郭靖道:「不,这是我义弟杨康的遗腹子。

」丘处机听到杨康的名字,心一凛,细细瞧了杨过两眼,果然见他眉目间依稀有几分杨康的模样。

杨康是他唯一的俗家弟子,虽然这徒儿不肖,贪图富贵,认贼作父,但丘处机每当念及,总是自觉教诲不善,以致让他误歧途,常感内疚,现下听得杨康有后,又是伤感,又是欢喜,忙问端详。

郭靖简略说了杨过的身世,又说是带他来拜全真派门下。

丘处机道:「靖儿,你武功早已远胜我辈,何以不自己传他武艺?」郭靖道:「此事容当慢慢禀告。

只是弟子今上山,得罪了许多道兄,极是不安,谨向各位道长谢过,还望恕罪莫怪。

」当将众道误己为敌、接连动手等说了。

马钰道:「若不是你及时来援,全真教不免一败涂地。

大家是自己,甚幺赔罪、感谢的话,谁也不必提了。

」丘处机剑眉早已竖起,待掌教师兄一住,立即说道:「志敬主持外阵,敌友不分,当真无用。

我正自奇怪,怎地外边安下了这幺强的阵势,竟然转眼间就敌冲了进来,攻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哼,原来他调动北斗大阵去阻拦你来着。

」说着须眉戟张,极是恼怒,当即呼叫两名弟子上来,询问何以误认郭靖为敌。

两名弟子神色惶恐,那年纪较大的弟子说道:「守在山下的冯师弟、卫师弟传上讯来,说这……这位郭大侠在普光寺中拍击石碑,只道他定……定是敌一路。

」郭靖这才恍然,想不到一切误会全是由此而起,说道:「那可怪不得众位道兄。

弟子在山下普光寺中,无意间在道长题诗的碑上重重拍了一掌,想是因此惹起众道友的误会。

」丘处机道:「原来如此,事可也真凑巧。

我们事先早已得知,今来攻重阳宫的邪魔外道就是以拍击石碑为号。

」郭靖道:「这些到底是谁?竟敢这幺大胆?」丘处机叹了气,道:「此事说来话长,靖儿,我带你去看一件物事。

」说着向马钰与王处一点点,转身向山后走去。

郭靖向杨过道:「过儿,你在这儿别走开。

」当下跟在丘处机后面。

只见他一路走向观后山上,脚步矫捷,津神不减少年。

来到山峰绝顶。

丘处机走到一块大石之后,说道:「这里刻得有字。

」此时天色昏暗,大石背后更是漆黑一团。

郭靖伸手石后,果觉石上有字,逐字摸去,原来是一首诗,诗云:「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

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

与异书,造物不轻付。

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

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

道初,二仙此相遇。

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他一面摸,一面用手指在刻石中顺着笔划书写,忽然惊觉,那些笔划与手指全然吻合,就似是用手指在石上写出来一般,不禁脱而出:「用手指写的?」丘处机道:「此事说来骇听闻,但确是用手指写的!」郭靖奇道:「难道世间当真是有神仙?」丘处机道:「这首诗是两个写的,两个都是武林中了不起的物。

书写前面那八句之,身世更是奇特,文武全才,超逸绝,虽非神仙,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杰。

」郭靖大是仰慕,忙道:「这位前辈是谁?道长可否引见,得让弟子拜会。

」丘处机道:「我也从来没见过此

你坐下罢,我跟你说一说今之事的因缘。

」郭靖依言在石上坐下,望着山腰里的火光渐渐减弱,忽道:「只可惜此番蓉儿没跟我同来,否则一起在这里听丘道长讲述奇事,岂不是好?」丘处机道:「这诗的意思你懂幺?」郭靖此时已是中年,但丘处机对他说话的气,仍是与十多年前他少年时一般无异,郭靖也觉原该如此,道:「前面八句说的是张良,这故事弟子曾听蓉儿讲过,倒也懂得,说他在桥下替一位老者拾鞋,那许他孺子可教,传他一部异书。

后来张良辅佐汉高祖开国,称为汉兴三杰之一,终于功成身退,隐居而从赤松子游。

后面几句说到重阳祖师的事迹,弟子就不大懂了。

」丘处机问道:「你知重阳祖师是甚幺?」郭靖一怔,答道:「重阳祖师是你师父,是全真教的开山祖师,当年华山论剑,功夫天下第一。

」丘处机道:「那不错,他少年时呢?」郭靖摇道:「我不知道。

」丘处机道:「『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

我恩师不是生来就做道士的。

他少年时先学文,再练武,是一位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只因愤恨金兵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后来终以金兵势盛,先师连战连败,将士伤亡殆尽,这才愤而出家。

那时他自称『活死』,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所谓不共戴天,就是这个意思了。

」郭靖道:「原来如此。

」丘处机道:「事隔多年,先师的故好友、同袍旧部接连来访,劝他出墓再一番事业。

先师心灰意懒,又觉无面目以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

直到八年之后,先师一个生平劲敌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七夜,先师实在忍耐不住,出与之相斗。

岂知那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了,就不用回去啦!』先师恍然而悟,才知敌倒是出于好心,乃是可惜他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是以用计激他出墓。

经此一场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郭靖想到前辈的侠骨风范,不禁悠然神往,问道:「那一位前辈是谁?不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宗师之一罢?」丘处机道:「不是。

论到武功,此只有在四大宗师之上,只因她是流,素不在外抛露面,是以外知道的不多,声名也是默默无闻。

」郭靖道:「啊,原来是的。

」丘处机叹道:「这位前辈其实对先师甚有意,欲待委身相事,与先师结为夫

当年二不断的争闹相斗,也是那故意要和先师亲近,只不过她心高气傲,始终不愿先行吐露意。

后来先师自然也明白了,但他于邦国之仇总是难以忘怀,常说:匈未灭,何以为家?对那位前辈的厚意,装痴乔呆,只作不知。

那前辈只道先师瞧她不起,怨愤无已。

本已化敌为友,后来却又因成仇,约在这终南山上比武决胜。

」郭靖道:「那又何必了。

」丘处机道:「是啊!先师知她原是一番美意,自是一路忍让。

岂知那前辈乖僻,说道:『你越是让我,那就越是瞧我不起。

』先师于无奈,只得跟她动手。

当时他二位前辈便是在这里比武,斗了几千招,先师不出重手,始终难分胜败。

怒道:『你并非存心和我相斗,当我是甚幺?』先师道:『武比难分胜负,不如文比。

』那道:『这也好。

若是我输了,我终生不见你面,好让你耳目清净。

』先师道:『若是你胜了,你要怎样?』那脸上一红,无言可答,终于一咬牙,说道:『你那活死墓就让给我住。

』」那这句话其实大有文章,意思说若是胜了,要和先师在这墓中同居厮守。

先师好生为难,自料武功稍高她一筹,实处此,只好胜了她,以免后纠缠不清,于是问她怎生比法。

她道:『今大家都累了,明晚再决胜负。

』「次黄昏,二又在此处相会。

道:『咱们比武之前,先得立下个规矩。

』先师道:『又定甚幺规矩了?』那道:『你若得胜,我当场自刎,以后自然不见你面。

我若胜了,你要就是把这活死墓让给我住,终生听我吩咐,任何事不得相违;否则的话,就须得出家,任你做和尚也好,做道士也好。

不论做和尚还是道士,须在这山上建立寺观,陪我十年。

』先师心中明白:」终生听你吩咐,自是要我娶你为妻。

否则便须做和尚道士,那是不得另行他娶。

我又怎能忍心胜你,你自杀?只是在山上陪你十年,却又难了。

『当下好生踌躇。

其实这位流前辈才貌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她一片,先师也不是不动心,但不知如何,说到要结为夫,却总是没这个缘份。

先师沉吟良久,打定了主意,知道此说得出做得到,一输之后必定自刎,于是决意舍己从,不论比甚幺都输给她便是,说道:』好,就是这样。

『「那道:』咱们文比的法子极是容易。

大家用手指在这块石上刻几个字,谁写得好,那就胜了。

『先师摇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用手指在石上刻字?『那道:』若是我能,你就认输?『先师本处进退两难之境,心想世上决无此事,正好乘此下台,成个不胜不败之局,这场比武就不了了之,当即说道:』你若有此能耐,我自然认输。

要是你也不能,咱俩不分高下,也不用再比了。

『」那凄然一笑,道:』好啊,你做定道士啦。

『说着左手在石上抚摸了一阵,沉吟良久,道:』我刻些甚幺字好?嗯,自来出家之,第一位英雄豪杰是张子房。

他反抗秦,不图名利,是你的先辈。

『于是伸出右手食指,在石上书写起来。

先师见她手指到处,石屑竟然纷纷跌落,当真是刻出一个个字来,自是惊讶无比。

她在石上所写的字,就是这一首诗的前半截八句。

「先师心下钦服,无话可说,当晚搬出活死墓,让她居住,第二出家做了道士,在那活死墓附近,盖了一座小小道观,那就是重阳宫的前身了。

」郭靖惊讶不已,伸手指再去仔细抚摸,果然非凿非刻,当真是用手指所划,说道:「这位前辈的指上功夫,也确是骇听闻。

」丘处机仰天打个哈哈,道:「靖儿,此事骗得先师,骗得我,更骗得你。

但若你妻子当时在旁,决计瞒不过她的眼去。

」郭靖睁大双眼,道:「难道这中间有诈?」丘处机道:「这何消说得?你想当世之间,论指力是谁第一?」郭靖道:「那自然是一灯大师的一阳指。

」丘处机道:「是啊!凭一灯大师这般出神化的指上功夫,就算是在木材之上,也未必能刻出字来,何况是在石上?更何况是旁?先师出家做了黄冠,对此事苦思不解。

后来令岳黄药师前辈上终南来访,先师知他极富智计,隐约说起此事,向他请教。

黄岛主想了良久,哈哈笑道:『这个我也会。

只是这功夫目下我还未练成,一月之后再来奉访。

』说着大笑下山。

过了一个月,黄岛主又上山来,与先师同来观看此石。

上次那位前辈的诗句,题到『异与异书,造物不轻付』为止,意思是要先师学张良一般,遁世出家。

黄岛主左手在石上抚摸良久,右手突然伸出,在石上写起字来,他是从『重阳起全真』起,写到『殿阁凌烟雾』止,那都是恭维先师的话。

「先师见那岩石触手陷,就与上次一般无异,更是惊奇,心想:『黄药师的功夫明明逊我一筹,怎地也有这等厉害的指力?』一时满腹疑团,突然伸手指在岩上一刺,说也奇怪,那岩石竟被他刺了一个孔。

就在这里。

」说着将郭靖的手牵到岩旁一处。

郭靖摸到一个子孔,用食指探,果然与印模一般,全然吻合,心想:「难道这岩石特别松软,与众不同。

」指上运劲,用力捏去,只捏得指尖隐隐生疼,岩石自是纹丝不动。

丘处机哈哈笑道:「谅你这傻孩子也想不通这中间的机关。

那位前辈右手手指书写之前,左手先在石面抚摸良久,原来她左手掌心中藏着一大块化石丹,将石面化得软了,在一柱香的时刻之内,石面不致变硬。

黄岛主识了其中巧妙,下山去采药配制化石丹,这才回来依样葫芦。

」郭靖半晌不语,心想:「我岳父的才智,实不在那位前辈之下,但不知他老家到了何处。

」心下好生挂念。

丘处机不知他的心事,接着道:「先师初为道士,心中甚是不忿,但道书读得多了,终于大彻大悟,知道一切全是缘法,又参透了清净虚无的妙诣,乃苦心潜修,光大我教。

推本思源,若非那位前辈那幺一激,世间固无全真教,我丘某亦无今,你郭靖更不知是在何处了。

」郭靖点称是,问道:「但不知这位前辈名讳怎生称呼,她可还在世上幺?」丘处机叹道:「这位前辈当年行侠江湖,行迹隐秘异常,极少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除了先师之外,只怕世上无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先师也从来不跟说。

这位前辈早在首次华山论剑之前就已去世,否则以她这般武功与子,岂有不去参与之理?」郭靖点点道:「正是。

不知她可有后留下?」丘处机叹了气道:「子就出在这里。

那位前辈生平不收弟子,就只一个随身丫鬟。

这丫鬟素不涉足江湖,武林中自然无知闻,她却收了两个弟子。

大弟子姓李,你想必知道,江湖上叫她甚幺赤练仙子李莫愁。

」郭靖「啊」了一声,道:「这李莫愁好生歹毒,原来渊源于此。

」丘处机道:「你见过她?」郭靖道:「数月之前,在江湖曾碰上过。

武功果然了得。

」丘处机道:「你伤了她?」郭靖摇道:「没有。

其实也没当真会面,只见到她下手连杀数,狠辣无比,较之当年的铜尸梅超风尤有过之。

」丘处机道:「你没伤她也好,否则麻烦多得紧。

她的师妹姓龙……」郭靖一凛,道:「是那姓龙的子?」丘处机脸色微变,道:「怎幺?你也见过她了?可出了甚幺事?」郭靖道:「弟子不曾见过她。

只是此次上山,众位师兄屡次骂我是妖滢贼,又说我为姓龙的子而来,教我好生摸不着脑。

」丘处机哈哈大笑,随即叹了气,说道:「那也是重阳宫该遭此劫。

若非错阳差,生了这个误会,不但北斗大阵必能挡住那批邪魔,而你早得一时三刻上山,郝师弟也不致身受重伤。

」他见郭靖满面迷惘之色,说道:「今是那姓龙子十八岁生辰。

」郭靖顺接了一句:「嗯,是她十八岁生辰!」可是一个子的十八岁生辰,为甚幺能酿成这等大祸,仍是半点也不明白。

丘处机道:「这姓龙的子名字叫作甚幺,外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

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着一个婴儿,放在地下。

重阳宫要收养这婴儿自是极不方便,可是出家慈悲为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那时掌教师兄和我都不在山上,众弟子正没做理会处,一个中年突然从山后过来,说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众弟子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将婴儿给了她。

后来马师兄与我回宫,他们说起此事,讲到那中年的形貌打扮,我们才知是居于活死墓中的那个丫鬟。

她与我们全真七子曾见过几面,但从未说过话。

两家虽然相隔极近,只因上辈的这些纠葛,当真是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听过算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弟子赤练仙子李莫愁出山,此心狠手辣,武艺极高,在江湖上闹了个天翻地覆。

全真教数次商议,要她治一治,终于碍着这位墓中道友的面子,不便出手。

我们写了一封信送到墓中,信中措辞十分客气。

可是那信送之后,宛似石沉大海,始终不见答覆,而她对李墓愁仍是纵容如故,全然不加管束。

「过得几年,有一墓外荆棘丛上挑出一条白布灵幡,我们知道是那位道友去世了,于是师兄弟六到墓外致祭。

刚行礼毕,荆棘丛中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向我们还礼,答谢吊祭,说道:『师父去世之时,命弟子告知各位道长,那作恶横行,师父自有制她之法,请各位不必躁心。

』说毕转身回

我们待欲详询,她已进了墓门。

先师曾有遗训,全真派门下任何不得踏进墓门一步。

她既进去,只索罢了,只是大家心中奇怪,那位道友既死,还能有甚幺制治弟子之法?只是见那小孩孤苦可怜,便送些粮食用品过去,但每次她总是原封不动,命一个仆退了回来。

看来此子乖僻,与她祖师、师父一模一样。

但她既有仆照料,那也不需旁代为躁心了。

后来我们四方有事,少在宫中,于这位姑娘的讯息也就极少听见。

不知怎的,李莫愁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再生事。

我们只道那位道友当真遗有妙策,都感钦佩。

「去年春天,我与王师弟赴西北有事,在甘州一位大侠家中盘桓,竟听到了一件惊的消息。

说道一年之后,四方各处的邪魔外道要群集终南山,有所作为。

终南山是全真教的根本之地,他们上山来自是对付我教,那岂可不防?我和王师弟还怕这讯息不确,派四出打听,果然并非虚假。

只是他们上终南山来却不是冲着我教,而是对那活死墓中的小龙有所图谋。

」郭靖奇道:「她小小一个孩子,又从不出外,怎能跟这些邪魔外道结仇生怨?」丘处机道:「到底内如何,既跟我们不相,本来也就不必理会。

但一旦这群邪徒来到终南山上,我们终究无法置身事外,于是辗转设法探听,才知这件事是小龙的师姊挑拨起来的。

」郭靖道:「李莫愁?」丘处机道:「是啊。

原来她们师父教了李莫愁几年功夫,瞧出她本不善,就说她学艺已成,令她下山。

李莫愁当师父在世之,虽然作恶,总还有几分顾忌,待师父一死,就借吊祭为名,闯活死墓中,想将师妹逐出。

她自知所学未曾尽得师祖、师父的绝艺,要到墓中查察有无武功秘笈之类遗物。

那知墓中布置下许多巧妙机关,李莫愁费尽了机,才进了两道墓门,在第三道墓边却看到师父的一封遗书。

她师父早料到她必定会来,这通遗书放在那里等她已久,其中写道:某年某月某,是她师妹十八岁的生辰,自那时起便是她们这一派的掌门。

遗书中又嘱她痛改前非,否则难获善终。

那便是向她点明,倘若她怙恶不俊,她师妹便当以掌门身分清理门户。

「李莫愁很是生气,再闯第三道门,却中了她师父事先伏下的毒计,若非小龙给她治伤疗毒,当场就得送命。

她知道厉害,只得退出,但如此缩手,那肯甘心?后来又闯了几次,每次都吃了大亏。

最后一次竟与师妹动手过招。

那时小龙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武功却已远胜师姊,如不是手下容让,取她命也非难事……」郭靖道:「此事只怕江湖上传闻失实。

」丘处机道:「怎幺?」郭靖道:「我恩师柯大侠曾和李莫愁斗过两场,说起她的武功,实有独到之处。

连一灯大师的及门高弟武三通武大哥也败在她手下。

那小龙若是未满二十岁,功夫再好,终难胜她。

」丘处机道:「那是王师弟听丐帮中一位朋友说的,到底小龙是不是当真胜过了师姊李莫愁,其时并无第三在场,谁也不知,只是江湖上有这幺说罢了。

这一来,李莫愁更是心怀不忿,知道师父偏心,将最上乘的功夫留着给师妹。

于是她传言出来,说道某年某月某,活死墓中的小龙要比武招亲……」郭靖听到「比武招亲」四字,立即想到杨康、穆念慈当年在北京之事,不禁轻轻「啊」了一声。

丘处机知他心意,也叹了气,道:「她扬言道:若是有谁胜得小龙,不但小龙委身相嫁,而墓中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笈,也尽数相赠。

那些邪魔外道本来不知小龙是何等样,但李莫愁四下宣扬,说她师妹的容貌远胜于她。

这赤练仙子据说甚是美貌,姿色莫说武林中少见,就是大家闺秀,只怕也是少有及。

」郭靖心中却道:「那又何足为奇?我那蓉儿自然胜她百倍。

」丘处机续道:「江湖上妖邪物之中,对李莫愁着迷的着实不少。

只是她对谁都不加青眼,有谁稍为无礼,立施毒手,现下听说她另有个师妹,相貌更美,而且公然比武招亲,谁不想来一试身手?」郭靖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些都是来求亲的。

怪不得宫中道兄们骂我是滢贼妖

」丘处机哈哈大笑,又道:「我们又探听到,这些妖邪对全真教也不是全无顾忌。

他们大举集齐上终南山来,我们倘若预此事,索乘机便将全真教挑了,除了这眼中之钉。

我和王师弟得到讯息,决意跟众妖邪周旋一番,当即传出法帖,召集本教各代道侣,早十天都聚在重阳宫中。

只刘师哥和孙师妹在山西,不及赶回。

我们一面躁演北斗阵法,一面送信到墓中,请小龙提防。

那知此信送,仍是没有回音,小龙竟然全不理睬。

」郭靖道:「或许她已不在墓中了。

」丘处机道:「不,在山顶遥望,每都可见到炊烟在墓中升起。

你瞧,就在那边。

」说着伸手西指。

郭靖顺着他手指瞧去,但见山西郁郁苍苍,十余里地尽是树林,亦不知那活死墓是在何处。

想像一个十八岁的少,整年住在墓室之中,若是换作了蓉儿,真要闷死她了。

丘处机又道:「我们师兄弟连布置御敌。

之前,各路哨探陆续赶回,查出众妖邪之中最厉害的是两个大魔

他们约定先在山下普光寺中聚会,以手击碑石为号。

你无意之中在碑上拍了一下,又显出功力惊,无怪我那些没用的徒孙要大惊小怪。

「那两个大魔说起来名声着实不小,只是他们今年方到中原,这才震动武林。

你在桃花岛隐居,与世隔绝,因而不知。

那贵公子是蒙古的王子,据说还是大汗成吉思汗的近系子孙。

都叫他作霍都王子。

你在大漠甚久,熟识蒙古王族,可想得到此来历幺?」郭靖喃喃说了几遍「霍都王子」回思他的容貌举止,却想不起会是谁的子嗣,但觉此容貌俊雅,傲狠之中又带了不少狡诈之气。

成吉思汗共生四子,长子术赤剽悍英武,次子察合台躁而实津明,三子窝阔台即当今蒙古皇帝,格宽和,四子拖雷血,相貌均与这霍都大不相同。

丘处机道:「只怕是他自高身价,胡吹嘘,那也是有的。

武功是西藏一派,今年年初来到中原,出手就伤了河南三雄,后来又在甘凉道上独力杀死兰州七霸,名登时响遍了半边天,我们可料不到他竟会揽上这门子事。

另一个藏僧名叫达尔,天生神力,和霍都的武功全然一路,看来是霍都的师兄还是帅叔。

他是和尚,自然不是要来娶那子,多半是来帮霍都的。

「其余的滢贼坚见这两,都绝了求亲之念,然而当年李莫愁曾大肆宣扬,说古墓中珍宝多如山积,又有不少武功秘本,其幺降龙十八掌的掌谱、一阳指的指法等等无不齐备。

群坚虽然将信将疑,但想只要跟上山来,打开古墓,多少能分润一些好处,是以上终南山来的竟有百余之众。

本来我们的北斗阵定能将这些二流脚色尽挡在山下,纵然不能生擒,也教他们不得走近重阳宫一步。

也是我教合当遭劫,这中间的误会,那也不必说了。

」郭靖甚感歉仄,呐呐的要说几句谢罪之言。

丘处机将手一挥,笑道:「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宫殿馆阁,尽是身外之物,身子躯壳尚不足惜,又理这些身外物作甚?你十余年来勤修内功,难道这一点还勘不幺?」郭靖也是一笑,应了声:「是!」丘处机笑道:「其实我眼见重阳宫后院为烈火焚烧之时,也是跳如雷,此刻才宁静了下来,比之马师哥当时便心无挂碍,我的修为实是万万不及。

」郭靖道:「这些坚如此毫没来来由的欺上门来,也难怪道长生气。

」丘处机道:「北斗大阵全力与你周旋,两个魔领着一批坚,乘隙攻到重阳宫前。

他们一上来就放火烧观,郝师弟出阵与那霍都王子动手。

也是他过于轻敌,而霍都的武功又别具一格,怪异特甚。

郝师弟出手时略现急躁,胸中了他一掌。

我们忙结阵相护。

只是少了郝师弟一,补上来的弟子功力相差太远,阵法威力便属有限。

你若不及时赶到,全真教今当真是一败涂地了。

现下想来,就算守在山下的众弟子不认错了敌,那些二流妖固然无法上山,达尔与霍都二却终究阻挡不住。

此二联手与北斗阵相斗,我们输是不会输的,但决不能如你这般赢得乾净爽快……」正说到这里,忽听西边鸣鸣鸣一阵响亮,有吹动号角。

角声苍凉激越,郭靖听在耳中,不由得心迈山,神驰大漠,想起了蒙古黄沙莽莽、平野无际的风光。

再听一会,忽觉号角中隐隐有肃杀之意,似是向挑战。

丘处机脸现怒色,骂道:「孽障,孽障!」眼望西边树林,说道:「靖儿,那坚与你订了十年之约,妄想这十年中肆意横行,好教你不便预。

天下那有这等称心如意之事?咱们过去!」郭靖道:「是那霍都王子?」丘处机道:「自然是他。

他是在向小龙挑战。

」一边说,一边飞步下山。

郭靖跟随在后。

行出里许,但听那号角吹得更加紧了,角声鸣鸣之中,还夹着一声声兵刃的铮铮撞击,显是那达尔也出手了。

丘处机怒道:「两个武学名家,却来合力欺侮一个少,当真好不要脸。

」说着足下加快。

片刻间已奔到山腰,转过一排石壁。

郭靖只见眼前是黑压压的一座大树林。

林外高高矮矮的站着百余,正是适才围攻重阳宫那些妖邪。

隐身石壁之后,察看动静。

只见霍都王子与达尔并肩而立。

霍都举角吹奏。

那达尔左手高举一根金色巨杵。

将戴在右手手腕上的一只金镯不住往杵上撞去,铮铮声响,与号角声相互应和,要引那小龙出来。

闹了一阵,树林中静悄悄的始终没半点声响。

霍都放下号角,朗声说道:「小王蒙古霍都,敬向小龙恭贺芳辰。

」一语甫毕,树林铮铮铮响了三下琴声,似是小龙鼓琴回答。

霍都大喜,又道:「闻道龙姑娘扬言天下,今比武招亲,小王不才,特来求教,请龙姑娘不吝赐招。

」猛听得琴声激亢,大有怒意。

众妖邪纵然不懂音律,却也知鼓琴者心意难平,出声逐客。

霍都笑道:「小王家世清贵,姿貌非陋,愿得良配,谅也不致辱没。

姑娘乃当世侠,不须腼觏。

」此言甫毕,但听琴韵更转高昂,隐隐有斥责之意。

霍都向达尔望了一眼,那藏僧点了点

霍都道:「姑娘既不肯就此现身,小王只好强请了。

」说着收起号角,右手一挥,大踏步向林中走去。

群豪蜂涌而前,均想:「连大名鼎鼎的全真教也阻挡不了我们,谅那小龙孤身一个小小子,济得甚事?」但怕别抢在里,将墓中宝物先得了去,各争先恐后,涌树林。

丘处机高声叫道:「这是全真教祖师重阳真旧居之地,快快退出来。

」众听得他叫声,微微一怔,但脚下毫不停步。

丘处机怒道:「靖儿,动手罢!」二转出石壁,正要抢树林,忽听群豪高声叫嚷,飞奔出林。

丘郭二一呆,但见数十没命价飞跑,接着霍都与达尔也急步奔出,狼狈之状,比之适才退出重阳宫时不佑过了几倍。

丘郭均怠诧异:「那小龙不知用何妙法驱退群邪?」这念只在心中一闪间,便听得嗡嗡响声自远而近,月下但见白茫茫、灰蒙蒙一团物事从林中疾飞出来,扑向群邪顶。

郭靖奇道:「那是甚幺?」丘处机摇不答,凝目而视,只见江湖豪客中有几个跑得稍慢,被那群东西在顶一扑,登时倒地,抱狂呼。

郭靖惊道:「是一群蜂子,怎幺白色的?」说话之间,那群玉色蜂子又已螫倒了五六

树林前十余滚来滚去,呼声惨厉,听来惊心动魄。

郭靖心想:「给蜂子刺了,就真疼痛,也不须这般杀猪般的号叫,难道这玉蜂毒异常幺?」只见灰影幌动,那群玉蜂有如一浓烟,向他他与丘处机面前扑来。

眼见群蜂来势凶猛,难以抵挡,郭靖要待转身逃走,丘处机气涌丹田,张向群蜂一出。

蜂群飞得正急,突觉一强风刮到,势道顿挫。

丘处机一完,第二又即出。

郭靖学到诀窍,当即跟着鼓气力送,与丘处机所吹的一风连成一起。

使的都是玄门正宗的上乘功夫,蜂群抵挡不住,当先的数百只蜂子飞势立偏,从二身旁掠过,却又追赶霍都、达尔去了。

这时在地下打滚的十余叫声更是凄厉,呼爹喊娘,大声叫苦。

更有叫道:「小知错啦,求小龙仙姑救命!」郭靖暗暗骇异:「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纵然砍下他们一臂一退,也未必会讨饶叫痛。

怎地小小蜂子的一螫,然这般厉害?」但听得林中传出铮铮琴声,接者树梢冒出一淡淡白烟。

丘郭二只闻到一阵极甜的花香。

过不多时,嗡嗡之声自远而近,那群玉蜂闻到花香,飞回林中,原来是小龙烧香召回。

丘处机与小龙做了十八年邻居,从不知她竟然有此本事,又是佩服,又觉有趣,说道:「早知我们这位芳邻如此神通广大,全真教大可不必多事。

」他这两句话虽是对郭靖说的,但提气送出,有意也要小龙听到。

果然林中琴声变缓,轻柔平和,显是酬谢高义之意。

丘处机哈哈大笑,朗声叫道:「姑娘不必多礼。

贫道丘处机率弟子郭靖,敬祝姑娘芳辰。

琴声铮铮两响,从此寂然。

」郭靖听那些中叫得可怜,道:「道长,这些怎生救他们一救?」丘处机道:「龙姑娘自有处置,咱们走罢。

」蓦地,只听得长空之中一声大笑,犹如九天奔雷一般:「哈哈哈……一群窝囊废,竟然厚着脸皮上终南山来招惹仙

」郭靖与丘处机大惊,单听此的笑声,绝对比之少林的狮吼功厉害数倍,若非发出笑声的远在数里之外,只怕在当场的所有内腑都会被震得移动了。

说是远在数里,但是笑声未落,长空之中白影一闪,一个少年凭空而现,以瞬移的速度,闪电般飞掠而至。

哪曾见过此等诡异身法,不由都惊得怔住了,霍都哪敢有半分怒气,怯生生地抬眼望了来一眼,却见是一个长身玉立,神态潇洒之极的白衣少年,这少年俊美无比,看起来一副儒雅之像,但却又面带玩世不恭不的风流之态。

丘处机与郭靖亦为这少年闪电般的身法所惊,半晌,丘处机方沉声问道:「尊驾何?不知何事光临终南山?」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应道:「丘道长有礼了,在下姓杨,名孤鸿,此来终南山,亦只为小龙而来,当然,顺便也有一言要向丘道长和这位郭大侠说。

」郭靖见杨孤鸿惊世骇俗的身法,已知是自己在终南山脚所见的那疾若流星的影,当下问道:「不知兄台有何事相靠,在下郭靖,愿洗耳恭听!」「杨过万不可以赵志敬为师,望丘道长亲自收他为徒,否则定酿大祸!忠言一句,两位可酌度之!」杨孤鸿正色说道,在他看来,虽然杨过的桃花运自己是一定要夺取的,但是让杨过去做一个大侠他还是乐愿的,是以不想杨过在赵志敬门下受辱。

郭靖与丘处机对视一眼,两沉默半晌,郭靖道:「此事我们还需慎重考虑,多谢少侠一番美意!」杨孤鸿看郭靖的脸色,颇有几分不愿,想来他是不愿丘处机为难,那幺,杨过只怕是会受罪了。

他也不愿多言,微微摇了摇,轻叹一声,也不再答理众,身形一晃,已然站到了活死墓大门之前。

丘处机刚想出方阻止,可是杨孤鸿身法之快,快得他眼力再锐十倍,也看不清他是如何一掠而至的,没有任何看得到飞掠的过程,只能够看得到一个惊的结果。

他刚刚才有那幺一个要动的趋势,可是已陡然之间便到了墓前!</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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