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也好。
最好慢到像一场梦，永远也不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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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摩天
就要升到最高点了，喻年低着
，看向自己的脚尖。
他跟祈妄的脚尖相对，稍微踢一下，就能碰到祈妄的鞋子。
祈妄这双鞋是跟他一起买的，那天祈妄给他买衣服，逛街到最后，祈妄给自己也买了一双。
很便宜。
70。
还没祈妄那天给他买的衣服零贵。
这是三楼鞋店里最简单的白色球鞋，没什么设计感可言，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就像祈妄其他的衣服，清一色的基础款，只是因为祈妄肩宽腿长，脸又好看，穿什么都堪比模特。
喻年
不自禁拢了拢外套，他今天穿的就是祈妄给他买的那件黑色外套，很修身，却也很暖和。
他不由抬望向祈妄。
他的视线太滚烫，以至于祈妄也不得不看向他，问他，“你看什么？”
喻年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脚在地板上点了点，他又垂下眼，跟祈妄说，“我在想小谷说的话，她说得也没错。摩天这个地方是很适合告白。”
这句话一出，祈妄的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对面的喻年，喻年埋着，脸都隐没在宽大的衣领子里，只露出半张脸。
喻年仍旧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又继续道，“祈妄，我没有跟你说过吧，其实我有个暗恋的
。”
“他……对我很好，长得很英俊，手很漂亮，做咖啡也很好喝，看着凶
的，实际上却细心体贴。有一回我半夜想吃红豆糕，他嘴上说我麻烦，可是下夜班的时候，却为我跑了三条街买了过来，他说我是小孩子脾气，却又不自觉地照顾我，我惹祸也好，做错事也好，他都不跟我计较。”
喻年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
这笑声很轻，烟雾一样消散在
仄的摩天内。
他抬看着祈妄，眼澄澈如水。
他说得太详细了，几乎是在指名道姓了。
祈妄被看得几乎起了
皮疙瘩。
这目光如有千钧，又像太阳普照，在黑夜里得他无处遁形。
这不大的一方摩天，明明是临近冬
的夜晚，空气都是萧瑟冰冷的，可他硬生生觉得身上似乎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没有接话，而是把视线转向窗外。
但喻年却不放过他。
喻年说，“你应该听出来了，我喜欢的跟我一样是个男生，也不怕你喜欢，我天生就喜欢男，可我从前没有遇见过让我心动的男生，他是第一个。我想跟他告白又不敢。可是你说……要是我带他去坐摩天，在摩天里我说我喜欢他，他会答应我吗？”
喻年最后这一句话说得很轻。
却又比前面的话份量都重。
祈妄本来在看窗外暮色四合，灯火莹莹，听到这一句，却也不自禁地转过来。
两个视线相撞。
摩天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谁都没有移开视线，可谁也没有说话。
喻年的脸上带着一种
釜沉舟的平静。
怎样算告白的好时机呢？
包下这一个游乐场，放一场只为祈妄一个的烟花演出，送上满地的玫瑰花，中间簇拥着一顶王冠。
这些他都可以做到。
可他想祈妄不需要。
如果祈妄喜欢他，简简单单一句话我喜欢你，祈妄也会给出回应。
而要是祈妄不喜欢他，他就算买下整个c市，祈妄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所以他抛开了所有畏惧，犹豫不定，抛开了患得患失，辗转反侧。
他们正好在摩天上。
这又恰好是传说中的告白圣地。
他就应该让祈妄知道他的心意。
但喻年迟迟没有等到祈妄的回应。
他说得都这样明显了，祈妄与他对视的眼中闪过种种绪，掺杂着震惊，颓然，复杂得叫看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