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妄顿了一下,抬起眼,与喻年视线相撞。
喻年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随即像被烫了一样,啪得把手收了回来。
几秒钟后,喻年重新捧着那杯咖啡端给客。
祈妄继续做下一杯。
风轻轻吹动米色的纱帘,阳光落在窗边,将木质窗框晒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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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妄一就回绝了宋云椿的请求,宋云椿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这种事又没法强买强卖的。
好在她观察了几天,发现喻年似乎在哪儿都适应得不错,暂时也没遇到什么问题。
虽然搬进了老小的社区里,工资照理说也紧
的,跟从前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但喻年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最近还跟主厨学会了做热压三明治。
自从喻年那天临时帮忙当了一次服务员以后。
宋云椿就灵机一动,问喻年愿不愿意再多一份兼职,本来她店内也需要手,只要喻年愿意,每天在店内帮忙再几小时,她会再开一份工资,薪水按照兼职生算,比固定员工的时薪高一点。
如果不想了,也可以随时告诉她。
喻年答应了。
所以他现在正在跟其他学习作为服务生的各种技能。
包括怎样把餐巾叠得更好看。
他跟着褚赫君学着,叠了一个小天鹅,捧在手心里看了好一会儿,还拍了一张照片。
他学得很认真,上手也很快。
但他实在不是个天生会活的
,虽然学得不错,做事
却总有点粗枝大叶。
喻年拍完照片,就准备把餐巾给放了回去,转身又去拿盘子。
但是地上刚刚被洒了一点水,还没有拖掉,他一转身,也没有站稳,脚踩上去就是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旁边的小谷下意识想拉他,但是她离得有点远,只拽了个边角,没有拽住。
喻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下一秒就要摔个血流,他也来不及
什么,只能闭上了眼。
可斜刺里却伸出一只手,一把捞住了他。
这只手远比他结实,手臂线条流畅有力,接住他以后,下意识往怀里带了一下。
喻年的鼻子砰一下撞在了这的胸膛。
他鼻子一酸,几乎要流下眼泪来,但是泪眼朦胧地抬起,却对上了祈妄的脸……他的眼泪立刻又止住了。
祈妄松开了他。
喻年捂着鼻子后退一步,闷声闷气道,“……谢谢。”
祈妄也没说什么反应,几不可查地点了下,绕开喻年到仓库里去拿东西了。
等他走开以后,小谷和主厨姐姐立刻凑上来看喻年碰着哪儿没。
喻年摆摆手,“我没事儿,就是撞了下鼻子。”
小谷噗嗤一下笑了,“还真是,都红了。”
她又感叹道,“祈妄反应可真快啊,要是再慢点,你肯定摔地上了,到时候就不是鼻子红了,肯定要摔了。”
喻年轻轻碰了下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心有戚戚焉。
小谷看他这样,又笑着撞了撞他,悄声道,“我说的吧,祈妄其实不坏。”
喻年停了两三秒,才小声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他继续去柜子里拿餐盘,去桌上摆放的时候却有点心不在焉。
刚刚祈妄抱着他的一瞬间,他闻到了一点很淡的柑橘味道,混合着微苦的咖啡豆的气息,融合出一点酸涩。
如今祈妄早就远离了,这柑橘香却还像是挥之不去。
八点钟,喻年弹完最后一支钢琴曲,把琴盖合上,又帮忙做了几杯气泡水,他就下班了。
店内的客也不多了,马上九点多餐厅就也该关门了。
跟大家打完招呼,喻年拎着包往外走,而等他推开门,刚要重新关上,后面却伸出来一只手,从他身边穿过。
他回过,又看见了祈妄。
“借过。”祈妄道。
喻年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下台阶了。
他连忙让开,祈妄也拎着一个包,走到了餐厅门前停车的地方。
祈妄的座驾是个黑色的摩托,看着使用时间不短了,车身很长,线条流畅凌厉,上面有细微的划痕,小个子一点的男生甚至很难驾驭,但祈妄本来就肩宽腿长,一身黑衣,手臂肌微微隆起,随意往上一跨,身后是青灰色的石墙和探出墙壁的浓绿树叶,倒像一幅电影的海报。
喻年不由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