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王妃平与淮阳王妃走得不算近,甚至偶尔相互攀比起过龃龉,今
却她却摸到淮阳王妃身旁,妯娌二
相视一眼,有苦难言。
“长嫂,您行事一向有章法,您瞧往后这事该怎么办?”
淮阳王妃闻言叹了一气。
从立后到今也有两月有余,淮阳王妃始终难以想象当初被她嫌弃退亲的
子,一跃成了当今皇后,还是她的妯娌,这么邪门的事怎么被她撞上了。
心里归呕血,面上还是维持住端庄,
“家是皇后,是君,咱们是臣,君臣有别,能有什么不好办的。”
言下之意恪守臣子本分,别把舒筠当妯娌处。
临川王妃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她就是心里不得劲,“你说她和陛下何时相识的?”
这话一落,淮阳王妃看她一眼,“你难道还没明白吗?”
她朝不远处眼发木的裴彦生努了努嘴。
临川王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么说当初儿子那道卦象十分蹊跷!
皇帝这是夺妻啊!
临川王妃顿时跟在油锅里煎似的,一会儿觉得自己占理,颇有些趾高气昂,一会儿想起裴钺的身份,又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又憋又闷,苦不堪言。
淮阳王妃看她那副不得劲的模样,心里莫名舒坦了些。
好歹舒筠是他们淮阳王府不要的,但临川王府就不一样了。
妯娌们习惯了相互拉踩寻对方的不痛快,临川王妃心里拗了一会儿后,猛地想起一桩事,
“我忽然明白成儿为何被遣去喝西北风,原来是陛下看他不顺眼哪。”
让你嘚瑟。
淮阳王妃登时脊背一紧,完了。
裴钺或许对裴彦生还能生出几分宽慰,对于裴江成只会毫不留手啊。
这可怎么办?
刚刚一点点庆幸得意瞬间化成无边的恐惧。
裴钺想要打压淮阳王府,简直是动动手指的事。
临川王妃见淮阳王妃成了惊弓之鸟,舒舒坦坦回了自家王爷身边。
淮阳王妃从容不住了,三两步跑向前试图去拉淮阳王的衣袖,“王爷....”听着就是哭腔。
淮阳王面色冷漠也不看她,“做甚?”
王妃忐忑道,“王爷您想想法子,咱们该怎么办哪,陛下...陛下发配成儿是有缘故的?”
淮阳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扭扔了个她一个
沉的冷笑,
“你才想到吗?王妃,立后圣旨过去了两月,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处于何等境地吗?”
淮阳王妃差点哭出声,厚着脸皮上前拽紧了王爷的袖子,淮阳王碍着已了宫没有当场甩开她,不过脸色却极其难看。
王妃苦笑道,“成儿好歹是您的世子,妾身这么多年服侍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万不能坐视我们母子到万劫不复之地,您可得帮帮我们。”
淮阳王色疲惫叹了一声,摇道,“本王自身难保,哪顾得上你们俩。”当即轻轻甩开她,快步上了白玉石桥,往慈宁宫方向去。
舒芝是最后一个踏进慈宁宫的。
此前她还在为成为皇家长孙媳而洋洋得意,如今却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费尽心思抢来的婚事,家不屑,转身攀上高枝成了当今皇后。
一想到往后要跪在舒筠跟前看她脸色,舒芝心里就呕得慌,她辍在最后灰土脸进了殿内。
无论方才在外是何心
,进了慈宁宫,个个眉开眼笑,一团和气。
两位王妃也是,进来行礼时笑容满面,掩饰
绪的功夫已炉火纯青。
太上皇都有些佩服儿媳们的本事。
但他最担心的是裴彦生。
裴江成躲去陇西没回来,裴彦生却在京城,本以为今孙儿借
生病不进宫,不成想裴彦生还是来了。他
低落,目光发木,不过眼并未
瞥,举止也很妥当。
淮阳王妃心里跟下刀子似的,面上却还装出一脸热,她老脸还得要,只能拿舒芝去讨好舒筠,便吩咐儿媳
道,
“芝儿,快些给娘娘磕。”
舒芝平还算个有城府的,今
表
实在有些绷不住,扭扭捏捏跪到了舒筠跟前,
“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磕完这个就好了,舒芝心里这样想。
可惜有不放过她,二房一个儿媳
生得一副玲珑八面样儿,赶在舒芝起身前也麻溜地跪了过来,嗓音清脆高昂,
“侄媳给七婶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