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
像含着些饶有兴趣的玩味。
她下意识想挪开到身边去看,便听见陈彦反应过来的爽朗笑声。
“你就不怕我不选你?”
逢夏像拿着免死金牌,乖巧摇着:
“不怕的,老……段老师说我免试。”
陈彦这才朗声笑起来,满意道:
“嘚,你段老师还真没骗我啊,你这皮丫果真就适合我这剧目。”
“过来,我跟你聊聊剧目。”
逢夏诶了声,松懒地迈开步子下台走到陈彦面前。
见他对着身边的孩儿打了个手势,她便去找宋疏迟了。
逢夏见过她几次。
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叫方欣。
据说也是艺术世家出身的大小姐,温温柔柔,米白的纱裙和吊带,乌黑浓密的直长发飘摇,举手投足总有几分江南温婉子的气韵。
陈彦给她一份资料,亲自在讲解关于她要扮演的角色。
逢夏快速翻阅着,舞剧和歌舞剧、音乐剧等不同,舞剧单纯以舞蹈来感受故事和剧,而现代舞,更侧重舞蹈演员的个
风格和对角色的表演。
只有充分理解,才能展现角色。
她共力强,对角色领悟是独一份的快,大概听几句就能摸索出
物心路历程和陈彦讨论起来。
陈彦满意得连连夸赞,对她的态度又好上几分。正逢手机来电,示意她先接着看,走到边上去接电话。
这电话等得有些久,逢夏已大概翻阅完,存着几个问题等等会向问陈彦解惑。
音乐厅的空调和灯的线路是连在一起的,没有特地调试的话就会一同打开。
她的位置正好是风,从刚才商讨资料到现在已过了大半个小时。
十六度的冷气连连从顶下泻。
她只穿了吊带裙,冷得有些在发颤。
不知道具体位置在那,也不方便蓦地出声打扰。
逢夏抿着唇,试图找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她稍侧着眼,眼不由自主被不远处所吸引。
方欣不知道在和宋疏迟说什么,她站在他身侧,角度是略显恭敬地俯着身,面上笑得很温婉。
身边却没什么反应。
男有些散漫地靠着椅背,手抵下颌偏
,另一只手闲散地转着笔。
敛着眼,漫不经心地批阅一叠黑白相间的五线谱。
似乎老是看到不满意的地方,转而拿起黑色的钢笔圈写,下笔的力道很凌厉,好像要划纸面的声响。
眼睫覆下一层浓密的翳,懒怠的眸光仅不偏不倚地落到纸间,未对身旁
有毫厘停留。
猜不透现在的心是如何。
似乎总是如此,他眼底的绪沉如不见底的
潭,晦暗淡漠。
总叫琢磨不透。
“——阿迟,你先把手里另外那文件拿给夏夏看。”
在门打电话的老陈突然高声道。
这触不及防的一声引得对面的视线都往她这里看,宋疏迟徐徐侧目,她探寻的目光正巧被抓个现行。
轻咳了声掩饰尴尬。
不过几秒,对方的影如笼覆盖着她,冷冽的雪松气息也随之摇曳侵袭而来。
冷白的手拿着要给她的文件。
刚刚被抓包,逢夏没敢仔细看,匆匆接过。
她的动作有些快,拿文件的时候被冻僵的指腹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背。
冷硬的骨骼触感停在指尖。
对方灼热的温度似乎侵略包裹着她的指纹四处攀爬错,占据过每一根手指的脉络。
意外的接触让逢夏本能抬眼。
他浓黑的眉似乎还轻轻皱了一下。
她惶惶错开对方的眼,提前一步开想结束这个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