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每年都会去参加全国各地的演出,偶尔还会出过演出,也不会孤独寂寞。
那把她这个只会让他们伤心的恋
脑
儿没了,好像也挺不错的。
以后再也不会有
气他们了。
桑宇彤坚持不肯回去。
哪怕那位温柔和气的京都城隍告诉她,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可能会去地府枉死城接受惩罚,再也无法转世投胎。
她还是不肯回去。
她没脸回去见爸爸妈妈。
可是当桑宇彤眼看着那位和和气气的城隍衣袖一挥,她的眼前就是一黑。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但下一秒。
床
的各种仪器发出“滴——”的长声。
几名医生和护士色凝重、脚步匆匆地将她推进手术室进行手术、最后将白布盖上她的脸,走出手术室,对手术室外的
一脸惋惜的摇
、宣布死讯。
桑宇彤失声叫道:“爸爸!”
“妈妈!”
“你们怎么——”
怎么老了这么多啊?
她爸爸一直很得意自己的一
黑发的,还很得意自己这个年纪一点儿没秃,他的学生们都说他是学校里最帅的教授。
可现在他的
发全白了……
她的妈妈,她从小就最优雅最从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失态的妈妈。
她的长发散
地披在肩上,低着
浑身发抖,哭得那么狼狈,脚下踉跄了几下,
狠狠靠在墙上才稳住身体。
妈妈那双曾被无数
夸过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手、天生该弹琵琶的手。
现在瘦得骨节凸起、手指上都是伤痕……
“爸爸!”
“妈妈!”
桑宇彤朝妈妈扑过去,却是穿过了她的身体,什么都触碰不到。
这就叫,
阳两隔。
宁死也不要回身体里好好活下去,是桑宇彤自己的选择。
是以,此时此刻。
不管她怎么对着爸妈说对不起、他们也听不见。
怎么想要抱抱他们、想要去搀扶他们,她也做不到。
她只能跟着爸爸妈妈,看他们送她进太平间。
看他们坐在太平间外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缓了好久好久,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走出医院。
下医院大门
的阶梯时,妈妈好几次差点摔倒。
最后终于晕过去,在医院里打了营养针。
医生劝她
惜身体,不能再饿着了。
她看着他们回到家里,默默相对流泪。
她看着他们送她去了火葬场,亲手接回她的骨灰盒。
到家后,妈妈就晕了过去。
爸爸沉默地照顾妈妈,等她醒来。
两
从这一天,一直到第二天、第三天,几乎粒米未进。
桑宇彤看着看着,就痛哭着向他们第无数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可是他们听不见。
有亲朋好友来劝慰、有爸爸的学生、妈妈的同事们来探望……
她生平最讲究体面的爸爸妈妈,甚至全程连个勉强的笑容都给不出来。
于是亲朋好友、学生、同事逐一离去,他们回复了无生气的模样,坐在家里。
复一
。
直到妈妈率先倒下,住进病房里。
很快桑宇彤又听到了“滴——”的长音。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放弃生命!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对不起啊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