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
然而,两名班主任一个站在前门,一个站在后门,她们把教室堵得严严实实,让学生们不敢离开座位,只能呆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等美术老师下来收作业。
学生们一齐抬
看向美术老师,这个胡子拉碴的男
,萎缩地站在讲台上,一动不动,没有半分收画的意思。
四班的学生诧异不已,三班的学生却了然于胸,一副早知道会这样的样子。
四班学生从未经历过这种状况,顿时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坐在窗边的王泽动了。
他站起身,不急不慢地走到了白言身边,然后,他停住了脚步。
“……”
白言没有抬
,但那
混杂着恶心的恐惧感没并没有减轻。
隔着许多
,白言还感觉不出来。现在,王泽就站在他的身边,白言浑身发冷,毛骨悚然的感觉格外剧烈。
白言依旧没有抬
,他看不见王泽的目光,却有种芒刺在背,即将被吞吃
腹的危险感。
他的经紧绷,就像青蛙遇到了蛇,他的每根经都在叫嚣着危险,这是源于
类本能的求生欲。
但是,白言竭力压制住这种从内心
处萌发的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还是缓缓抬起了
,浅灰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王泽——
出乎意料的,王泽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向他的画。
王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从桌上拾起了画着红色火柴
的画。
白言顿时明白了三班学生的行为,他们把画放在过道旁边,不是为了方便老师,而是为了供王泽取用。
而王泽拿走了他们的画,为了上
作业,他们自然要多画一幅,这就是他们举动异常的原因。
三班的学生宁愿多画一幅,搞得自己失血过多,也不敢反抗王泽,王泽的恐怖可见一斑。
白言并不愚蠢,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三班学生的示范,就是他最好的榜样。
早上只因笑了一下就被王泽杀死的
生,用生命证实了得罪王泽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他连宁秀丽都反抗不了,更不该反抗王泽。
白言很有耐心,宁秀丽打了他,他都能忍耐很久。他现在应该蛰伏起来,乖乖把画
上,只要还活着,他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做很多的事……
白言对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可是,面对顶着这张脸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示弱。
白言心知再看一会儿说不定会失去反抗的勇气,可比起未知的后果,他更不能忍受自己怯弱的样子。于是,他也不管下场如何,站起身一把夺过了王泽手中的画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