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因为前世也是这般的发展。
这《花舞》是一名圣尊境界的音修创作的谱子,虽然流传到现在就只剩下一本残谱了,但其剩下的旋律仍能使得百花闻之齐放。
而云黛要和芳久凌在云珠池演奏《花舞》的消息则是被小师叔散播了出去,听闻消息的同门皆心生好,想来听听这《花舞》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
他们若是将注意力放在《花舞》上了,自然就没几个
再提云黛抢功一事了,一切其实都是小师叔有意为之,是小师叔在帮她解围。
可前世,就在云黛和芳久凌刚将《花舞》演奏完、在所有
都惊地看着在乐曲中盛开了一树的玉兰花时,叶兮颜却很恰巧地醒了。
她拖着一身病体,跑来找云黛。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拉着云黛的衣袖,眼含泪花,期期艾艾地道:“云黛师姐,我是愿意相信你的,我想定是师父误会了你……”
“……可我取得千灵红沙果后,分明将它妥善地放进了乾坤戒中,后来我便昏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何灵果最后会落到师姐手中。”
她语句里虽是对云黛的谅解,却也认定了是云黛偷了她摘来的灵果,将云黛钉死在了不顾同门生死、冒领功劳的罪名上。
云黛急得不行,当场和叶兮颜吵了起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重话。
叶兮颜没有反驳她,只红着眼眶,一声不吭,还是大师兄及时赶来,将云黛斥责了一顿,这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经此一遭,云黛善妒恶毒的名
更是坐实了。
云黛色闪烁了一下,突然道:“既然同门师兄弟们都等在云珠池了,我们也赶紧去吧,免得教他们失望了。”
芳久凌“啊”了一声:“师姐不再休息一
吗?我们改
再去也行呀!”
“不用。”云黛摇
,她迅速就穿好了鞋袜,和芳久凌一起走出了医馆。
芳久凌没注意到的是,云黛的眼变得莫名的
冷沉郁,却带着一丝异的兴奋,令她整个
都透着某种瘆
又癫狂的危险感。
云黛的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
她怎能错过这个和叶兮颜相见的机会呢?
她可是很期待能再次见到叶师妹呢。
前世她修为大成后,原本想去寻叶兮颜报仇,谁知她却早早地身陨了,她甚至连她的尸体都没能看见,那
憋在心里的火更是无处宣泄。
她和芳久凌踏起凌空步朝着云珠池的方向飞去。
片刻后,云珠池便在她们脚下逐渐显露出
廓来。
碧色的池水如一汪美玉,柔顺的水并未因寒冷的天气而结冰。
云珠池乃是一
灵泉,灵泉附近栽种着不少花
,池上架起一座廊桥,小桥流水,红廊绿瓦,有种宁静又圣洁的美感。
在云珠池边,依廊而生着一棵玉兰树,弯弯节节的枝
上缀着一片片翠色的叶子,只有绿叶,一个花骨朵都没有。
万仞阁身处云洲最北端的梨山,常年冰雪覆盖,除了本就耐寒的灵花灵
外,普通的花花
都是被灵脉滋养着勉强苟活,不枯萎就不错了,能不能开花完全看运气。
红廊中或站或坐了不少万仞阁弟子,好不热闹。
云黛和芳久凌落到了玉兰树旁,那里摆着一张石桌,旁边钉了几个石墩凳子。
她们一来,原本就等着看热闹的一大群
都好地围了过来。
芳久凌很熟门熟路地冲着周围的同门略略抱拳,笑道:“各位久等了,我和云师姐这就谱一曲《花舞》!”
说着她便挥袖将石桌石凳上的落叶拂去,然后坐了上去。就见她指尖灵光一闪,法宝苦竹琴便出现在了石桌上。
云黛也掌心一翻,祭出一杆翠色的玉笛,这便是她转职当剑修之前的本命法宝,妙音笛。
翡翠色的玉笛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彩,云黛的手指在笛身上轻抚过,就见其上篆刻着一行小字:空吟雨潇潇,吹落云
雪
她的
有一瞬间的迷惘,这件法宝……她有多少年没碰过了?
自她拿起剑后,她便再没吹过笛。
谁让这玉笛没有锋利的棱角,无法将那些带着敌意刺向她的恶意斩断……
“师姐,准备好了吗?”芳久凌偏
来看她,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云黛上一次吹奏《花舞》还是在三百年前,虽然曲谱她依旧记得,但是当初的心境恐怕已经无法找回了。
她将妙音笛横在身前,冲着芳久凌点了点
。
《花舞》原名《十二花舞》,传闻此谱共有十二曲,每一曲都有特殊的功效,可到了如今,这曲谱早已全部失传。
云黛手上的谱子是三百年前,她在一处小地摊收的。
思绪流转间,她已将妙音笛抵至唇边,随着芳久凌起手拨下琴弦,玉笛也被她吹响了,一时之间,音波流淌,以灵气为底色的旋律似
水般倾泻而出。
笛音配着琴声,轻缓悠扬,为这云珠池的美景又添了几分颜色。
只不过芳久凌听到云黛的笛声后,眼底便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她偏
悄悄看了一眼云黛,却见云黛垂着视线,玉指轻按,似已沉浸到了乐曲之中。
芳久凌更觉怪,云黛师姐的笛声何时变成这般了?虽每个音符都分毫不差,节奏也没有谬误,可那灵气的波动方式却完全不同了,几乎令她觉得陌生,就像是出自另一个
。
《花舞》的这段曲调本该柔和舒缓,可云黛师姐吹奏出的笛音却带着一
凌厉之气,虽然她极力掩盖着,但波动的灵气是骗不了
的,那
肃杀
虐之意似要带着她的琴音一起跑偏了。
芳久凌轻皱起了眉
,但最终还是没有停下,又或者说,现在已经很难再停下了,她只得将更多的灵气聚于指尖,又以琴声拨动而出。
站于红廊中的弟子们皆是兵修,他们都不通乐理,自然无
看出异常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