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陆弛的语气再平和不过,可落在周晏礼的耳朵中却显得尖锐刺耳,他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向后退了两步,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千繁华。
他
吸一
气,说:“结束了,刚刚——在酒廊跟
谈了点事
。”
周晏礼做不到对陆弛明晃晃地说假话,又不想将实
告知,只得含糊其辞。可陆弛与他在一起了那么多年,有岂会听不出他
中的逃避与隐瞒?只是陆弛识趣的没有多问。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要太辛苦。”
虽吃过药,但周晏礼此时的状态还是很差,他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呼吸也愈发凌
。他用力甩了一下
,用力压住自己心间的烦躁与焦虑,说:“不要担心。我明天就回去。”
“晏礼,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我现在买票过去陪你?”陆弛的语气带了几分焦急,紧接着,周晏礼听到电话那
的“啪嗒”一声。他分辨得清,那是陆弛打开灯的声音。
周晏礼摁住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他急促地说:“没事。不要过来。我明天就回去了。”
“可是——”陆弛还未将话说出
,就被周晏礼打断。周晏礼用一种强硬而不容拒绝的腔调说道:“不要过来!”
此言一毕,两
都愣住了。周晏礼虽有严重的
障碍,却向来只会伤害自己,极少对别
发火。像现在这吼陆弛更是从未有过的事
。
缄默片刻后,陆弛轻声说了句抱歉。周晏礼闭紧双目,用力揉着自己的睛明
,勉力维系着自己的志说道:“陆弛,我没事。你千万不要过来。我有点困了。我要睡了。”
陆弛张了张嘴。他听出了周晏礼的不耐烦,却不知到底是因为病
还是因为困倦。陆弛犹豫了一刹,最终还是向周晏礼屈服。他声音轻柔得像片羽毛,仿佛刚刚根本不曾听到周晏礼语气中的恶劣。
“好,晚安。我
你。”这次,陆弛没有等到周晏礼的回应,耳边唯有一阵电话被挂断的急促忙音。
陆弛关上了灯,他躺在床上,手中还攥着发烫的手机。他知道周晏礼此时一定难受得厉害,接连不断的应酬,陌生的住宿环境,高度紧绷的
……就算周晏礼装得再好,陆弛也不可能放下心来。更何况,周晏礼在自己面前还未曾修炼出多么高超的演技。
所以,陆弛没怎么在意周晏礼表现出的恶劣,也不相信他一切很好。天知道他多想飞到周晏礼身边,抱着他,抚摸他,安慰他,与他一起面对糟糕的
绪。可他更加知道,周晏礼此时是真的不想他出现在身边。
一整个夜晚,陆弛辗转反侧,他多么希望周晏礼能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困了、睡了。可他们都明白的,睡眠对周晏礼来说根本就是奢侈。
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弛登录了周晏礼的账号,他看了眼周晏礼的返航信息,开车直奔机场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