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未加辩说，迳行登上楼梯，微笑道：“难得你还认得我，请问这两
可有扎眼的
来过？”
那店伙紧随身后，道：“扎眼的？哦。”突然压低嗓门，悄声接道：“有几个，现在还在楼上。”
王笑笑一惊止步，也悄声道：“有几个？什么装束？”
那店伙眼角向楼上一飘，故作秘道：“三个小妞，好标致，敝镇从未见过，好像……好像……”他有意借蔡灵灵作个譬方，不料目光所及，见到蔡灵灵举世无双的绝代容颜，却自舌
打结，嗫嗫嚅嚅的再也接不下去。
蔡灵灵听说仅是几个“妞儿”，不由一声轻叱，“蹬蹬蹬蹬”如飞奔上楼去。王笑笑却自莞尔一笑，举手一挥，道：“随意弄点吃的，咱们吃完还要赶路，你去张罗吧。”话落转身，缓缓上楼而去。
楼上似乎客满了，蔡灵灵站在梯
东张西望，那店伙所讲的“三个小妞儿”，坐在临窗靠西的一面，看去风致嫣然，确有几分姿色。王笑笑在临窗靠东的一面选了一付座，挽着蔡灵灵分边落坐，一面打量楼上的食客，察看可有惹眼的江湖物，不料这些食客泰半俱是本镇氏，够的上“惹眼”两字的，那便只有那三个“妞儿”了。
那三个“妞儿”年纪不大，最大的不过十八九岁，其中一着翠绿，一穿红，一着鹅黄，同样的短袄长裙，腰际束一条同色绸巾，冀边佩一支同色绸质蝴蝶，显然俱是黄花闺
，也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须臾，那店伙送来酒菜，王笑笑端起碗筷，狼吞虎咽的用起饭来，对那一壶温酒，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蔡灵灵本来就不会喝酒，一面用饭，一面悄声道：“喂，笑哥哥，你看嘛，那三个少好似武功都不弱。”
王笑笑不经意的向西边瞥了一眼，道：“那三个少虽然是武林中，但武功应该不会很高，快吃饭，不要惹起疑，免得节外生枝。”
蔡灵灵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道：“那是你没有注意，你再看，看她们的眼，她们的眼与不同哩。”
王笑笑听她讲得正经，不禁又向西边望去。这一次他留了，果然被他看出蹊跷来了。东西相对，隔开两张桌方，那三个少一背向东方，两对面而坐，眼不易捕捉，但那举手投足的态仍是清晰可见，王笑笑凝窥视，但觉三个少年纪虽小，却有一
撩的韶致，而且那韶致看来颇熟，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
他一面凝视，一面讨道：“那里见过呢？我下山以来，见过的子虽然不少，但却从未见过这几个，莫非……莫非……哦，是了，白紫玉的门徒，一定是白紫玉的门徒。”他终于想起了白紫玉，想起了金陵“怡心
院”一
子的烟视媚行之态，也想起了白紫玉曾有“姹教”准备开坛之说，因之他见怪不怪，将目光收了回来，向蔡灵灵点一点。
蔡灵灵随即悄声道：“看清楚了么？她们的眼可是有一点特别？”
王笑笑低用饭，信应道：“嗯，全是”姹教“的门下。”
蔡灵灵暗吃一惊，道：“”姹教“？岂不是个邪教么？你是怎样知道的？”
王笑笑淡淡的道：“我见过她们教主，该教命名虽然欠当，对咱们却也无害。”
蔡灵灵眉一蹙，不信地道：“真的么？”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快吃饭吧，别空耽心事。”
一会儿，就解决了温饱问题，结清账目，出了“宜兴楼”，两商议了一阵，双双奔向东方。
他俩计议已定，准备由东而西，再由西而东，顺南还北，仔细搜索一圈，倘无所见，决心沿江而上，取捷径直奔金陵，看看“医庐”的景况，再订尔后之行趾。这时正当西成之
，下弦月尚未升起，大地一片昏黑，他俩的目力纵然较一般为佳，却也难以及远，摸索起来倍增困难，过了半个时辰，仍是一无所获。
前面是一片说大不大的丛林，中央有一块亩许大小的
叶地上的青，显见新近有践踏过，可是，极目所至，却不见半个影。蔡灵灵沉不住气，不觉目光一抬，道：“有打斗过？”
王笑笑摇摇道：“看样子不是……”说到此处，突然纵声一笑，道：“何方朋友到访？再不出来，王某要来促驾了。”
蔡灵灵方始一惊，右侧林内已经傅来一阵银铃似的声音，道：“王公子确是不凡，咱们自认为隐藏严密，不料仍然逃不过你的耳目。”话声中影连幌，陆续走出三个来。
这三个赫然竟是“宜兴楼”所见的少，蔡灵灵蓦然一见，不觉脱道：“哦，原来是你们。”三个少袅袅行来，到达近处，同时裣衽一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