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么?如果说出
,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自己,都会死得很惨。”
“但是,只要你一个字都不说,所有
都会平安无事。”
“记住,说话,就会死。”
一句又一句的恐吓,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透瑶瑶惊惧的心脏,汨汨流出鲜血。
她所有的意识,仿佛被这几句话封印。
只剩简单的命令,不断地闪回、重复,沉重地镌刻在每一根经。
“说话,会死。”
“闭嘴,没事。”
身体随着求生本能向前奔去,直到她亲眼目睹那具趴在河边,死状惨厉的尸体。
“啊——”
双腿一软,再无法动弹,惊恐万分的尖叫响彻天际。
原本凶手见她停下,正想上前了结一切,可不远处忽地传来疾速靠近的声音。
只怕,若此刻不转身离去,数秒过后,自己必将陷
险境。
他愤恨地瞪了小
孩一眼,随后万分不甘地离开。
只希望,他在危急时刻所作出的恫吓,能够奏效。
瑶瑶啜泣着讲述那天所目睹的一切,泪流满面,可眼却无比勇敢而坚强。
“梁叔叔,这就是我在云林山看到的,”她攥紧小拳
,“您放心,我一点都不会记错的,我的记忆力特别好,每次背诵课文都是满分!”
梁屿琛无比心疼地擦掉她的泪珠,轻抚她的脑袋。
瑶瑶没有说出
的是,除却她优秀的记忆能力,更因为每一个细节,都会在夜
静之时,变成梦魇,死死地缠绕住她。
她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回想起那些血腥、恐怖的场景。
但此刻,当所有埋藏在内心的恐惧,毫不保留地倾泻而出,她久违地感到一阵松快。
仿佛压在心上的大石
,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或许,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瑶瑶长长地呼出一
气,仰
望向梁屿琛,极其认真地说道:
“梁叔叔,您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妈妈!然后,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凶手抓住!”
梁屿琛顿了顿,面色凝重且庄严,肃然开
:“瑶瑶,我答应你。”
/
夜
,秋风吹拂竹林,月色沉默且倦怠地投下斑驳竹影。
幽暗的佛堂,只摇曳着盏盏烛火,浅浅一束月光闯
。
雷玚此时已褪去满身滑稽且厚重的装扮,凌
的发被淋漓的汗完全染湿。
他跪在地上,不知是身体痛楚,或是内心极恐,整个
如同筛糠子一般,抖得厉害。
他不敢抬
,只死死盯着沉香木地板缠绕的纹路。
可台阶上的燕自章,此时却淡然开
:“抬起
。”
雷玚一愣,颤巍巍地昂首,面色乍青乍白,可眼却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看看你脸上涂的,”燕自章讥讽地笑,又望向窗边的男
,“濮云川,你的
果然就像小丑。”
“无用,且惹
发笑。”
濮云川冷声道:“可若先生的
着实能耐,我看,倒也
不到我来出手。”
闻言,燕自章面色
晴不定,一言不发。
濮云川眸底翻涌,只继续说道:“既然三次下手,都没有成功,或许是天意不可违。”
“此次梁屿琛介
,严亦瑶所目睹之事必定会败露,不可能再按得住。我劝先生,与其在这追究我的
,倒不如下定决心,舍弃那颗棋子。”
“说得倒轻巧,”燕自章忽地怒喝,吓得雷玚又哆嗦着垂下
去。“我花了多少功夫和时间,把他推上去。”
濮云川挑眉,云淡风轻道:“孰轻孰重,我想先生,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崔志学与严鸿波一事,已留下太多
绽,被梁屿琛追踪锁定,只是时间问题。”
“与其看着他们两
被一网打尽,倒不如二者取其轻,狠心舍弃一
。”
“说不定,”濮云川眼晦暗难明,却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可以将所有事
,一次
了结。”
燕自章苍老的面容,久违地出现疲态。
许久,才古井无波地望向跪趴在地上的
:“把他处理了。”
雷玚浑身一僵,苦苦哀声求饶。
凄惨的哭求,却让燕自章心火更盛,竟随手抄起桌面佛龛,就要往他的
上砸去。
那一刻,雷玚只觉膀胱都不受控,几乎吓尿出来。
可突然之间,死亡竟被濮云川倏地拦下:“请先生高抬贵手,此
我留着还有用。”
雷玚在死里逃生与大起大落之间,竟直接
崩溃,昏厥过去。
燕自章轻蔑地开
:“这样的废物,你确定还要?”
濮云川能感觉,他的怒火与杀意已褪去一半,微微颔首表示谢意,随后沉默地将地上昏迷不醒的
拖走。
只是转身的那一刻,眸色愈发幽
沉坠。
世上谁
不知,燕先生一心向佛,大力兴建佛邸寺庙,每年更捐赠巨额款项予慈善事业。
——可背地里,这个老不死的,却是在佛堂杀
不眨眼的恶魔。
敬佛,还是渎。
全然在他一念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