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当着余瓷的面进她的房间。更多小说 LTXSFB.cOm
余瓷的房间过度整洁,近乎强迫症一般地收拾得一尘不染。没有任何贴画,也没有装饰物。有一点过度冷清,像一个临时居所。
“你先坐……坐床上。”她翻找抽屉。
从抽屉拐角处翻出一个药箱,云南白药气雾剂是家里的常备药。
他就坐她身后,长裤松松垮垮的垂坠。余瓷转电脑椅面朝他,上手就要扒裤子。
扒到一半才恍觉不对,一抬
,陈瑕憋着笑。
“行啊瓷姐,动作熟练。”
她顿时松手,撇开脸,“你自己脱。”
陈瑕懒懒地往后仰,手臂撑住身体,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我不会,没学过,您帮帮忙。”
余瓷视线上下扫了片刻,将松松垮垮的裤子从下往上捋。布料捋过膝盖,他“嘶”了一声。
“忍着。”余瓷把两条裤腿的布料都捋大腿上,命令他自己摁住裤子。
陈瑕还没说什么,余瓷先乐了。她之前跟周荔两个
偷偷看综艺,一些明星下田
秧前怕弄脏裤子,就会把裤子挽这么高。
旖旎气氛被毁了个
净。
陈瑕没多说别的,听话地拽住层层迭迭的布料。
余瓷岔开双腿,跪他身前。
少年膝盖红肿,青色的淤血堆积。她摇动铝罐,按下
嘴,浓重药味混杂古怪清香四溢。
余瓷盖上盖子,专注地帮他揉散淤血。更多小说 LTXSFB.cOm
“有点疼啊。”
“没事。”
窗外有小小的蟋蟀叫声,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蛙鸣。春
降临悄无声息,直到这些鸣响悄然
耳,才惊觉竟已然是春夜了。
“你和陆斯宇分手了吗?”陈瑕忽然问。
“都拉黑了。”她揉得手指发麻,换了一条腿揉。
陈瑕盯着她认真的眉眼,看着看着就笑了。
好像一个妻子,在为丈夫擦药。
他没有太多对婚姻的想象,这一刻却如此真切地浮现出来。
不可能的未来,却好似很熟悉。
“笑什么。”
“笑你。”
余瓷手指抵住他一处淤青,用力摁下去,疼得陈瑕连“嘶”了好几声。
“笑我什么?”
陈瑕答非所问,“余瓷,我觉得你十年后也是这样。你不会变。”
“十年也太远了吧。”余瓷眼睛微眯,好像也在畅想那个时候。
她的动作逐渐停下,陈瑕扯了一块湿巾给她擦手,“十年,你就二十六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在做什么?”
余瓷低下
,不停地轻轻眨眼,像是认真在考虑。
思来想去的结果却是。
死。她想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死了。
“你呢,你会在做什么?”余瓷话锋一转,用他的问题问回他。
“可能早如陈永华的愿,骑摩托车摔死了。”陈瑕笑嘻嘻地说。
这么巧啊。
余瓷微微勾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