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的力量不够吧……”陆希顺
敷衍，“
太多了，忙不过来。”
海因里希倒被她这个态度噎了一下。尽管他不是教会的，但现在却也忍不住想说一句“竟然对如此不敬”！
“你不是说，你是光明的先知吗？”先知对就这个态度？
噫——陆希险些忘记自己还立过这个设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先知。”海因里希冷冷地说，“这世上若有，也绝不会像教会宣传的那么广布仁
，不过是个高高在上，冷酷无
的控制者罢了。”
诶？陆希有点诧异。海因里希这思想挺先进啊。
海因里希错会了她的意思，有些愤怒起来：“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们在这里宣扬的仁正义，不过是以为祂偏你们罢了。让你们居住于光明大陆之上，沐浴于恩圣光之下——岂不知你们今天的一切，不过是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得来的，假如光明真的那么正义，首先就该抛弃你们！”
“等下——”陆希不得不打断他，“什么叫‘我们今天的一切，不过是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得来的’？类做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了？”
海因里希反问：“你知道曙光时期是什么样子吗？”
“知道啊——”妮娜给她科普过嘛，“那时候魔兽跟——咳，魔兽肆虐，你们，你们魔鬼也还在光明大陆上……”
妮娜的原话是说魔鬼带着魔兽、幽灵什么的在光明大陆上肆虐，但陆希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万一激怒了这个魔鬼怎么办？好汉不吃眼前亏，稍微改一改也没什么的。
但是她委婉了，海因里希却不领：“是说我们魔族带领魔兽，在光明大陆上迫害你们类吧？”
“就——大概差不多吧……”陆希尴尬地微笑。
“然后说教会带领类，万众一心，终于把魔鬼赶进了无尽
渊，所以才有现在的平静生活。只是魔鬼贼心不死，仍然用自己的力量不停地制造魔兽，甚至使类堕落为魔鬼的爪牙……”
海因里希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可是眼底却是暗涌起伏，看得陆希后背有点发凉，不得不继续尬笑：“那个，你其实挺清楚的哈……”看来魔鬼也没少听教会的宣传啊。
“无耻！”海因里希忽然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词，简直是铿锵有力，“你们类狡猾无耻，为了霸占大陆背信弃义，还要把什么事都栽在我们魔族
上，要不要脸！”
他向前一步，可能因为腿太长，这一步就跨到了陆希眼前，整个似乎都要压下来：“当初我们魔族可是跟你们类一起抵抗魔兽的。”
啥？陆希这一下真的吃惊不小——魔鬼跟类一起抵抗魔兽？那什么，魔兽跟魔鬼不是一家子的吗？
“你们不是还说
巫是我们的仆吗？”海因里希冷笑着反驳，“既然这样，你就是我的仆了！”
“我可不是巫。”陆希下意识地反驳回去，然后又咳嗽了一声，“当然，大部分被指为巫的，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巫。”或者说，并不是教会所定义的巫。
“所以教会根本就是在编造谎言！”海因里希冰冷地说，“魔兽不是我们制造的，巫、幽灵、黑暗骑士也统统跟我们没有关系！教会编造谎言，不过是想隐藏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类并不高贵，你们堕落只是因为自己的血脉里就有堕落的因素，而不是出于谁的诱惑！而光明对你们即使有偏，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更何况他也未必偏你们，毕竟你们即使再虔诚信仰光明，该堕落的，还是会堕落！”
这一连串的堕落震得陆希耳朵嗡嗡响，她下意识来了个战术后仰，出于跟海因里希抬杠的习惯，顺说了一句：“如果不偏类，怎么会赐给类恩呢？”
“恩如果是赐的，那堕落的能力又是谁赐的？”海因里希冷冷一笑，“当然，教会是不会承认的。若堕落者的能力也是赐，那谁是正义谁是邪恶？若无善无恶，教会又怎么能把自己塑造成正义使者，世界的保护者呢？”
陆希吃惊地看着海因里希——合着她遇到这么多，这思想最先进的居然不是教会的职员，也不是反教会的冯特伯爵，而是一个魔鬼啊！?
第3章 新的思想（四）、风水
流转
对于海因里希的这番话, 陆希是举双手赞成。不但赞成，还恨不得修个台子拉海因里希上去做个演讲，让那些被教会洗了脑的好好听听！
然而现在是不行的, 而且出于自己的类设, 陆希还得
咳一声，反驳一下才行。然而她张了张嘴, 发现竟没什么好说, 违心的话又说不出，最后只能再咳嗽两声把这一段儿岔过去，直
她最感兴趣的正题：“你说你们魔鬼曾经跟类一起抗击魔兽，是真的？”
假如是真的，教会这个历史可就要全部翻过来重新写了啊，毕竟他们标榜的就是率领类击退魔鬼, 由此成为光明大陆的保护者嘛。
其实陆希私心里是有点相信海因里希的。首先对于“魔兽是被魔鬼的力量污染而产生的”这个命题, 她就觉得是假的。就如她觉得“恩是对虔诚之的恩赐与荣宠”是假的一样。
依她看, 无论是恩，还是魔化, 都是一种觉醒力量的方式, 只不过一个往东, 一个往西罢了。
教会把类觉醒的力量分为两种，什么光系火系生命系的，就归为光明系, 说是所给予的。但陆希私下里猜想，这样划分只不过是因为教会的职员, 差不多都是这种类型罢了。
把自己划分为光明系, 不对付的就划分为黑暗系, 说是接受了魔鬼的力量从而堕落, 这真是一个党同伐异的好办法。无非是利用了类天生对于黑暗和未知的恐惧，就让很多都忽略了一点：一把刀是杀还是切菜，只看用刀的在做什么。
如果把这理论推广开去的话，的力量与魔鬼的力量也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两者说起来就只剩下利益的冲突，更无所谓正义与邪恶了。
不过这话也只有魔鬼能说，要是她说出来，马上被当成
送上火刑架，所以还是别提的好。
另外，类与魔鬼共同对抗魔兽，这是件大事，不能凭海因里希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算，还是要有个证据的。
“没有证据。”海因里希没好气地说，“曙光时期都过去几百年了，你们类打退了魔兽就翻脸，一直把我们
进无尽渊，难道还会留下证据，好让后知道你们的卑鄙无耻吗？”
陆希皱起眉毛：“没有证据，这可就……”
“你信不信。”海因里希嗤笑，“谁在乎？”
其实他今天说这些话也是有些冲动了。魔族与类曾经合作的事，即使在魔族内部也是个秘密，如果不是他身份特殊，也不可能看到那本记录。
但书中也只是记录而已。魔兽
退去之后，类突然翻脸，向魔族发起了攻击。魔族当时战力最高的几位大长老都在与魔兽的战斗中或重伤或力竭，以至于被类绞杀，导致魔族无力抵抗，只得退了无尽渊。
在这种况下，哪里还顾得上取证？至于类那里，当然也不会自曝其短，把丑恶嘴脸留给后证实。所以这件事，始终只是说无凭罢了。
假如真的有证据，那只可能存在于一个地方——圣城的光辉大教堂。
这么一想，海因里希就更想去圣城了。
“圣城？”陆希大吃一惊，“你想去圣城？”一个魔鬼，跑去教会的大本营？不说别的，你打得过教皇吗？打得过那些圣徒、红衣主教吗？怕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哦不，可能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圣光净化成一缕白烟了吧？
海因里希的脸黑得像抹了一层墨汁一样，咬着牙挤出一句：“是你去！”
“我去吗？”陆希莫名其妙反问了一句，忽然明白了，“我去，你才能混进去？”是啊，灵魂契约就是这个的吧？教会的宣传不都说了嘛，跟类签定契约之后，魔鬼就等于找到了一个保护壳，躲在这个壳子里，就能减少圣光的伤害，在间自由行走。
现在看来，这话大概只对前半截，保护壳是真的，但为的不是减少什么圣光的伤害——毕竟教会说的什么“圣光笼罩大陆”多半也就是吹牛——魔鬼需要这个保护壳，应该是掩盖自己，隐藏身份。
“圣城能够检测出你的身份？”只有这一个解释了。所以需要她这个壳子套在外面，到时候就只能检测到她的灵魂，而无法检测到海因里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