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己嗯了声。
老上将说:“你放心,凌根做的事,我一定会给出对应的惩罚,不会让那个上尉平白死去。”
霍延己道:“希望您信守承诺。”
“一定。”老上将予以肯定回答。他透过车窗看着霍延己,顿了片刻道,“延己啊……这一路小心。”
霍延己没回答,老上将似乎也没期望他回答。
车窗缓缓合上,车辆启动,老上将转
看向另一边车窗,与站在对面建筑长廊下的桑觉对上视线。
许久,他面无表
地收回目光,挺拔一辈子的腰身忽然软了,靠向椅背无力地闭上眼睛。
“要提前出发了吗?”桑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霍延己,问。
他没像从前一样,问霍延己城内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不用问,他也能感觉到与众不同的气息。
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发生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化,甚至能在空气里看到一些细微的黑色雾气,但旁
似乎毫无所觉。
桑觉猜到,昨天那个自楼顶越下的
类应与这些变化有关,主城的
都在变得怪,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他们看起来都变平静了,今天游行抗议的
都少了很多。
“嗯,最好提前出发,如果你不想也不用勉强。”
因为“
污染”这一突发状况,他们的行动要快,知道该次计划的上层只想尽快满足桑觉,解决这次的
象。
其实所有
心里都没底,谁都不清楚桑觉是否能真正地结束污染,这只是最后的放手一搏。
他们本还抱着侥幸心理,就算桑觉无用,至少也能再对抗苟活百年,说不定就会迎来转机。
可污染瞄准了
类,它比基因污染更不可控,看不见摸不着,更大的未知危机正在悄然来临。
类就要撑不住了。
“那就提前出发吧。”桑觉不想再被诡异的目光注视了,也不想再走两步,就看到
类坠落高楼,血淋淋地砸在他眼前。
他视力和嗅觉又好,永远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不喜欢这种丑丑的、充满腥味的场景。
也许是因为霍延己不喜欢。
而霍延己这边,由于手里事务都在被桑觉掳走的那七天里
接给了其他
,还没完全接手回来,因此这一趟前往也没有太多公务
接,可以说一身轻松,说走就走。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
他们去登记结婚了。
很低调,没有见证
,除了工作
员都没
知道。桑觉生疏地背着誓词,不想等会儿出糗。
“两位请在这里签名。”
“好的。”
桑觉认真地在伴侣那一栏,一笔一划写下“桑觉”两个字。
他想起米莉对他很凶,一直到六岁他都还不识字。但博士会很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拼音,怎么写名字。
他率先学会的前四个字就是“桑觉”和“安娅”,学会的前八个字多了一个“王子”与“恶龙”。
彼时年幼,单纯的小恶龙真的以为王子和恶龙会像某些童话故事一样成为朋友。
肯定是不正经的童话故事。
写下最后的竖弯钩,桑觉盯着结婚登记的宣誓词看了很久。
直到霍延己问:“后悔了?”
“没有。”
桑觉把纸递给霍延己。
霍延己写得也很认真,但也很快,他的字迹潦
而锋利,与桑觉的工整秀气是鲜明对比。
“盖完章,再拍个宣誓的视频就结束了。”
“好。”
·
桑觉一路很安静,只是晚上要霍延己抱着才肯睡。
如果霍延己说“不可以”,桑觉就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霍延己,仿佛在说“我都要死了,这么一小点要求你都不满足我”。
明知道桑觉故意的,最终还是会以霍延己的微叹与妥协作罢。
不止是桑觉安静,霍延己也一样,除去桑觉被凌根带回来的那天失态过以外,当下又恢复了寻常的姿态。
不过和过去的沉稳冷静不同,霍延己身上也多了一
说不出的‘静’。
一直持续到了五区,见到了久违的科林,这份怪的氛围才被打
。
桑觉学着
类打招呼的样子:“好久不见,科林。”
“中将……”科林先向霍延己敬了个礼,随后才
绪复杂地回道,“好久不见,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