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今天的事……”
话没说完,他也了然了谢明蕴的意思。
容淮安目光变了变,没再说话,只嘱咐。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会去查。”
他低下
瞧见谢明蕴苍白的脸色,紧紧抿唇。
“我睡不着。”
容淮安刚要扶着她躺下,她却轻轻叹了
气,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脸庞显得更羸弱。
容淮安想起噫迷香的作用,想起晚上她一个
在雨中的样子,忽然身子一僵。
“我梦到她了。”
她低下
,声音有些哽咽。
要扶着她睡下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
“会找到的。”
他转而坐在床沿,想伸手为她擦去眼尾的泪。
“她怪我,她肯定怪我,我这么没用,当时连累她被抓到险些丢命,如今也找不到她。”
她把
窝在胳膊处,轻轻地抱着自己的身子,整个
显得不安又无措。
“她怎么会怪你,阿蕴,你不要这么想。”
容淮安声音更轻。
“她当然该怪我,她受伤和被抓是受我牵连,她身上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我,也许我就真该如他们说的一样,我就该一个
,离所有
都远远的,才不会给他们带来厄运。”
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滴在衣袖上,容淮安听见她又说。
“也许如今夜夜不眠便是她对我的报应,也许我手臂上的伤就该永远都留着疤,也好记着我对她的亏欠。”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落在屋内很轻,容淮安却觉得如利刃一般划过他的心坎。
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谢明蕴的心结到底在哪。
在她自己身上。
她把当时贼
的迫害和徐盈的失踪全怪在了她自己身上,所以心有症结,夜夜失眠,所以她把自己困在怪圈了走不出,所以她什么都说不出。
可是错哪在她身上呢?
便是恨,也是该恨背后的
,再不济也该恨他,毕竟是因为他,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她怎么能这样怪到自己身上?
容淮安目光变了又变,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稳,抬手将那瘦弱的身子揽到怀里。
“你也离我远一些吧,容淮安。”
容淮安恍若未闻,轻轻揽着她,任由那滴泪顺着她眼尾滴落到他脖颈。
“徐盈不会怪你。”
徐盈该恨该怪,也是要怪他。
“阿蕴,你记得你第一次救徐盈回来的时候吗?”
谢明蕴刚要推开他,忽而听到他说。
其实他去的时候徐盈已经在了,但是谢明蕴和他讲过救徐盈的那一天。
那也是一个雨天,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在雨里乞讨,发了高烧,被
打得没了半条命,但凡她去晚一点,徐盈就没了。
她把徐盈带回去,上山挖
药,煎苦汁子,一点点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徐盈能下地走路的那一天,伏在她膝上说。
“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会拿你当亲姐姐,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明蕴显然也想起那一天。
“妹妹怎么会怪姐姐呢。”
他怜
地抚过她的
发,眉心,轻声说着这样一个事实。
“可是姐姐害了妹妹。”
她话没说完,眼泪又滚落。
“害她的不是你。”
容淮安纠正道。
“她若是真怪你,不会替你挡鞭子,不会救你,也不会留在江南陪你。”
“是吗?”
谢明蕴喃喃。
“你不是天煞孤星,也不会害得身边
都过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