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半途，顾言注意到桌案上的煤油灯，便随
问了句，听顾念解释过后，他不禁露出惊异的表
，“你说的那个石油，现在可以拿过来看看吗？”
这有什么问题？顾念立刻吩咐亲兵去取了半桶过来。01bz.cc
顾言看着桶里的东西笑道，“果然是此物。”
“阿兄见过？”
顾言点了点
，“大概三年前吧，我们那边有座山脚也突然流出这东西，大家叫它石脂水。但是这玩意烧起来味道大，烟雾浓，所以很少有
愿意用。不过有个商贩却很喜欢，每年都会花大价钱去买，侯爷经常说他是个善财童子。”
花大价钱？顾念眉心微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作者有话说：
夏初：买一送一 ╮(╯3╰)╭
备注：、唐朝（公元~907年）段成武所著的《酉阳杂俎》一书，称石油为“石脂水”：“高
县石脂水，水腻，浮上如漆，采以膏车及燃灯极明。”
第23章
“他买了多少？”顾念立刻追问。
“具体我倒不太清楚，”顾言夹着几片生羊
的筷子微微一顿，
廓刚毅的脸上闪过思索之色，“不过我撞见过一回他来取货，整整四五十辆马车，都装得满满的。”
秦染是比较讲究饮食规矩的，睡觉之前很少吃东西，遇到这种被拽着吃夜宵的特殊状况，通常也大多就喝杯饮子或酪浆，以‘陪聊’为主。
此刻他在心里默默换算了下四五十车药材的量，顿时吃了一惊，“这么多？”
顾言啧了声，随手将羊丢进锅里，“这玩意烤有
怪味，再加上这些年那两个石炭矿出产的石炭越来越多，所以烧火都很少有愿意用。
在军内唯一比较受欢迎的用法就是照明，一部分做了灯油，一部分做了火把。
那些用不掉的，都被掌书记找装起来了，就等着那每次来收货大赚一笔，基本就是无本生意。”
顾念听完，眉心皱得更紧了，这么大的数量，持续购买了三年，对方拿去做什么？
就像顾言说的那样，原油直接烧味道大，烟浓，除了用来烧几乎用途不大。如果是价格低廉的状况下，大笔采买当作替代燃料还可以理解，但对方花着大价钱的话，就显得异常古怪了。
“那他跟你们买石炭了么？”
“没有，”顾言摇了摇，将几片烫熟的羊风卷残云般的捞到碗内，“听说掌书记也曾经试图跟他做石炭的生意，但那似乎并不太感兴趣。”
“货可居，是不是咱们不识货，这玩意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贵重用处？”见顾言明显还饿着，秦染放下杯子，帮忙又往锅里补了半盘羊片。
“可能吧。”顾念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鎏金银杯的杯外侧的连珠纹，眉心紧锁，一时回忆不起石油在古代还有什么值钱的用途。
“或者那可能也知道提炼这个灯油的方式？”顾言嚼着半，不太确定地看了看桌上的煤油灯。01bz.cc
“灯油能值几个钱，会不会可以
药之类的？” 秦染习惯
的就考虑到了药材上。若是能治什么病，价格上去就不稀了。
治病？顾念隐约好像记得石油的确是有些医疗用途，也曾经被载本
纲目，毕竟天上地下，五湖四海各种各样的东西，就没有古不敢拿来尝试药的，只是具体做什么的，他记不清楚了。但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用处或者药，否则后世也一定会大书特书。
“这半桶待会儿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秦染越想越觉得可能，指着地上的半桶石油道。
顾念自然不会拒绝。
石油的话题暂时略过，顾言又问起了两这半年多在定州周围救灾的见闻，听到顾念和年
曾经遭遇余震掉落山崖，顾言的脸色立刻黑了。
顾念怕年下次又挨揍，连忙把他为了救自己全身是伤胳膊还差点毁了的事说了一遍，顾言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算他还有点用处。”
顾念：……
难怪墨青说顾言常常出兵揍方耀
出气，确实感觉心不太好的样子。
面对秦染的时候，顾言的态度截然不同。
大约除了霍
的那次，秦染忙和的都是病，大多只算劳累，跟顾念这边比较起来没那么‘惊险’，顾言虽然也仍然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色明显温柔多了。
顾念略微羡慕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虽说没啥血缘关系，顾言和秦染年龄又相近，他基本没听顾言管秦染叫过‘阿舅’，但辈分上来说，秦染毕竟也算他们的‘长辈’，顾言哪能给秦染甩脸色。
“对了，我让去给阿兄搭帐子，就搭在我旁边如何？”顾念见时辰不早了，想起要给顾言安排住宿的事。
年他们走了，他的营帐周围正好空出许多地方，安排起来也方便。
结果顾言却拒绝了，给了他个白眼，“搭到医帐那边去，省得过几天那谁要是回来我看着心烦。”
“也行。”顾念默默在心里叹了气，家都说婆婆看媳
不顺眼，顾言看年不顺眼到底是咋回事？
他猛地想起来，墨青好像提过顾言这半年心不太好。
不过，到底因为什么心不好呢？顾念一时有些猜不到，如果是他和年的事，上次揍也揍过了，不至于别扭这么久吧？
想了一圈，他觉得只能是惦记着什么事或者担心什么，才这么气不顺。
一晃顾言也在北地待了一年多了，估计是来得时间太长，想回安番军那边了？
“再过两个月，阿兄就可以回去了。”顾念算了算，觉得那个时候年那边已经能跟年风勇胜利会师，顾言这边的‘借调’影响就不会太大了。
顾言这会儿吃得差不多了，正在跟秦染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猛然听到顾念提让他回去的事，不禁眉心抽搐了下，“我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不，当然不是。”顾念连忙摆手，“我只是想着，阿兄已经来北地很久了，安番军那边或许已经堆积了许多事要处理。”
“大的事，小孩子少
心。”顾言磨着牙道。
顾言的表怎么看都不像在开心，顾念挠了挠，难道他猜错了，顾言心不好不是因为回不去安番军？
顾言瞪了顾念一眼，又转对秦染道，“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