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雪冷着脸瞪了他一眼,他就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
阳光明媚,大雨过后难得放了晴,放在阳台的盆栽吸饱了水,绿叶尖儿凝着盈亮的水珠,沐浴在阳光下,像镀了金灿灿的边。
比起晴天她更喜欢天,她讨厌阳光照在脸上时的感觉,让
无处遁形,晒多了,连骨
都会泛起酥痒的懒意。
“砰、砰”的撞击声传来,宋琛正在厨房里和土豆做斗争,他刀工不算好,切的粗一条细一条,刀刃时不时擦过手指,一不小心就会割出血。
乔春雪换上那件黑色外套准备出门,兜里习惯地揣了把折迭刀,倒也不是为了随时随地捅
,只是她觉得这样更安全。
她刚扶住门把手,发出点声音,宋琛就从厨房里探出身来,“老婆,你要出去吗?”
他角色代得挺好,牧寻知没下葬的时候他怕他变成鬼来找他,现在就没那担忧了,虽然没领证,但不妨碍他以乔春雪的丈夫自居。
她看了他一眼,冷不丁来了一句:“嗯,去杀。”
宋琛信以为真,喃喃着出声:“杀……”
他思考着要怎么替她清理痕迹,数一多,很容易给警方留下讯息,如果被定义为连环杀
犯,她容易被抓。
上次如果不是牧寻知主动当了替罪羊,进监狱的恐怕就是乔春雪了。
“傻子。”
乔春雪“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听着她的嘲讽,宋琛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逗他玩。
但不知为何,他松了气。
乔春雪穿梭在一堆摊贩中间,嘈杂喧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过了群乌泱泱的早高峰,来往的
稀疏不少。
她把微微低了下去,
平淡地将两只手揣进
袋里,和一旁的路
擦肩而过。
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后,她在一处卖菜的小摊前停下脚步问:“葱怎么卖?”
发花白的阿婆驼着背,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看见有
来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展露出笑容,“两块钱一把,早上刚摘的,还新鲜着呢。”
她把钱递过去,“要一把。”
“好蛮,我帮你装起。”
薄薄的塑料袋往空中一甩,充盈了空气后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她拿着买好的葱,穿过一个个卖零嘴的小摊,就到了菜市场的最里面。
里面是生市场,新鲜的猪
切开,散发出一
油味和腥味,为了显
质好,几乎每个摊上都要开红光灯,照得
色鲜红。
乔春雪照例去那一家,卖猪的大姐瞧见她来,大着嗓子冲她喊道:“妹啊,又来买猪
了啊。”
大姐是个爽快,不开灯也不少秤,卖的全是新鲜的好猪
,不像有的摊贩往猪
里注水。
乔春雪走过去应道:“嗯,老样子。”
“好嘞!”
锋利的刀尖中,轻轻一剌便切下一条完整的猪
,放在秤上一称,“刚好两斤。”
乔春雪盯着那把刀看,也许是视线过于明显,大姐开着玩笑问她:“妹,这是看上我这把刀了?”
被戳中心事后,她笑了笑,没说话,安静地把钱付给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