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说的话就有些不妥了……
车厢里出现了几息的寂静,颇有些尴尬,不过符远到底是不拘小节的,很快便调整了心态,一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的微笑,“你说的事
我也略有耳闻,你莫凑上去,这等事
闹不好就是一身腥。”
崔凝也将方才那一点点异样撇开,抬起来,“可是我想看看自己学的如何了。”
可是一触碰到符远的目光,她就开始不自在,一直想避开,以前她一直觉得符远像二师兄,现在也一直告诉自己他和二师兄一样,结果还是不行,不知道是在哪一个瞬间,在她心里,符远就是符远不再是二师兄的影子。
突然的变化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听话。”他轻轻道,“我来检查你学的怎样。”
“噢。”崔凝胡的点
,觉得自己昨
千不该万不该问李逸逸她们那句话,听完那些教导之后,她现在觉得整个
生都坍塌了。
符远看出她的不自在,并没有多问,还是如从前一般从容的对待她。
到了酒楼,崔凝发现凌策也在。
凌策自从和崔凝解除婚约之后,放弃了对她那些要求,反而能够更自在的与她相处了,在加上崔凝心胸宽广,完全没有怨恨,他更觉得自己这个未来的小姨子很好相处。
从一进门,凌策就看出崔凝别别扭扭,便问道,“这丫怎么了?”
“不知道。”符远笑了笑,俯身去拿酒壶,“春闱不远了,怎的不在家里温书反而跑出来喝酒?”
凌策叹了气,“原说我学问不如你和长渊扎实,便让你们先考了,结果你们一个两个全中了状元,可知我现在压力多大?”
他们三个是徐达的关门弟子,只要提起一
,所有
便会想起另外两
,万一就凌策一个
没考上状元,那可真是丢脸。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符远倒了杯酒仰饮尽。
崔凝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怪怪的念抛到脑后,听着两
的话,也来了兴趣,“表哥开春就要考状元了?”
“是啊。”凌策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不别扭了?”
“谁别扭了!”崔凝反驳道,“我只是在想事。”
凌策哈哈笑道,“小小年纪心事重重,小心未老先衰。”
“你才未老先衰!你方才还忧心自己考不上状元呢。”崔凝哼道。
“你说的有理,我呀就是未老先衰的命。”凌策是开玩笑,可也说的是实话,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要被压垮了。
这还没扛起整个家族呢,等真正的单子落到他肩上的时候,他都不敢确定自己能撑多久。
“长渊何归来?”符远岔开话题。
凌策道,“算算子,应是五天之后,听说郊外下雪了,不知别处是否也下雪。”
“魏五哥要回来了!”崔凝惊喜道。
凌策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符远。
符远只是浅笑,“是啊。”
“魏五哥在江南了很多案吗?”崔凝问道。
“是啊!巡察使主要是到各地去查冤案错案,你魏五哥这一趟可是大显威。”凌策调侃道。
崔凝目光熠熠,一副与有荣焉的表,好像
案的
是她一样。
符远看着她兴奋的小模样,微微沉吟。
天气不大好,符远为崔凝讲了一些案故事之后,便送她回府去了。
长安的天空云密布,也淅淅沥沥的下雨。
待到符远回府之后,雨已经变成了雪,他换过衣物,便去了书房。
“祖父,孙儿回来了。”符远站在书房外面道。
里面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符相单名危,已近花甲,虽鬓发如霜,但看起来矍铄,并不显得十分苍老。他的眼睛狭长,目光中尽显岁月沉淀后敛去锋芒的睿智,符远的眼睛生的很像他。
“祖父。”符远在符危面前并不拘束,随意的坐到距他不远的席上。
符危暂时放下手里的公文,“今又去酒楼了?”
“嗯,与长信小聚。”符远道。
符危笑问,“哦?不是教崔家那个小娘子念书?”
“什么都瞒不过祖父。”符远被拆穿之后反倒更坦然。
“你从不做无用之功,教小娘子念书这种事不像你能办出来的事儿。”符危抄手淡淡的看着他,“莫不是看上崔家那个小娘子了?”
“以前就是觉得有意思,不过现在觉得也未尝不可。”符远道。
“清河崔氏自是好的,可年纪终究是小了点,祖父年纪大了,不过几年就要致仕。祖父拼了好些年才坐上这左仆的位置,风光一时,难道说致仕之后就沦落到一个
孤苦无依?”符危叹道。
符远无奈笑道,“怎的就孤苦无依了?不是还有孙儿吗?”
“你若愿意来书房天天背三字经、学孟子,不去做官,再来说这话。”符危皱眉道,“我原先看好崔家那个净娘子,年纪也差不多,你一点都不争气,那会儿在崔氏族里的时候,净娘子可没有婚约!”
符远道,“合着您老一答应我游学,是为了让我去勾搭崔家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