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还在留恋午后那个并不体面的拥抱，他想到当时她也同样侧卧在床，躯体温软纤柔，隔着衣服，
廓契合无隙，不过最为亲密的还是彼此双腿，因为都穿短裤缘故，
与紧贴一起，有种热切依傍的错觉。
只这一个画面闪回脑海，就轻易撩拨了体内欲望，高中生的
唤起简直算是世上最易达成的事件，陆昀不着痕迹地调整呼吸，思考起
与自然，星球宇宙，用极宏大的概念压抑浮念，防止下身那根玩意继续兴奋，造成场面不可挽回。
顾瑶没有留意到身侧少年的异样，正饶有兴致地打量封面，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黄片，果然相当赤
直白，她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城市街角里的私放映室，亦或班上男同学面露
笑的窃窃私语中。
包装壳上甚至附有简介，她逐字逐句阅读起来：唐朝咸通七年，才
鱼玄机不甘为妻妾，带着侍婢绿翘
观为道，但其不安于室的不羁个难以管束，时常外出与诗墨客酬唱往来，一
，湖中偶遇豪侠崔博侯……①
看起来剧
有点意思，她产生了点好，还想继续研究下去，耳畔却传来陆昀的央求：“瑶瑶，还给我吧……孩子看这个不太好。”
好死不死，他加了最后一句。
“什么叫不太好，我觉得你看这个更不好。”似乎触发到了某种逆反开关，她故意避开陆昀伸来的手，把碟片往怀里一带，“你还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呢，凭什么就你能看。”
说罢，站起身来，动作灵活地绕过对方，直奔客厅而去。
“——我偏要去看。”
事已至此，无可转圜，她有时候执拗的像颗顽石。劝是劝不动了，反而会有火上浇油的趋势，陆昀只能关紧门窗，拉好窗帘，不留一丝缝隙与天光，且为了防万一，他连电视音量都调至最低，生怕外能窥探到这间幽黑密室。妥善完成一切准备工作之后，才远远缩到沙发一端，正襟危坐。
这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把顾瑶搞得有些紧张，她开始陷犹豫，毕竟先前不过一时
快逞能罢了，但话既出，哪有随便收回的道理——那简直与认输无异。
莫名其妙的好强格压制住了畏缩绪，最终还是硬着
皮打开影碟机，确认播放以后，和他同样保持正襟危坐。
“长安李家鱼幼薇，咸通六年正月甲辰皈依……”
起初还算正常，经典邵氏片开场，随后一阵声娓娓念叙，一名子在道观出家修行，然而几个画面转换，她厌倦趋炎附势的道观生活，于是策马踏碎满地绫罗，重新走红尘堆里，与饮酒作乐。
陆昀看得并不认真，无暇研究那些凌碎剧，心思全然系在身旁少上，视线因此飘忽不定，时不时移向那张廓姣好的侧颜，再蜻蜓点水般掠走，生怕被她的眼风捕捉。
与他的心不在焉相反，顾瑶是位合格观众，尽管起初尚且忐忑，好在影片布景服化
致，看着看着，惴惴之感消散不少，几乎忘记了这是一部风月传。
不过当剧行进至众嬉闹、寻找耳环之时，一名演员忽然掀开上衣，当众袒露胸
，她还是被小小的震惊到了。虽说漫画里也有此类场景，但那毕竟是漫画，是几根弯曲线条组成的简单弧度，和影像记录呈现出的直白鲜活截然不同。
衣衫之下全无遮挡，更不存在什么肚兜内衣，小而纤瘦的双自然悬垂，那点
色茱萸正坠着一枚耳环，晃晃
，豪放不羁。
顾瑶下意识僵直脊背，可转念想到这个器官她也具备，何况同学朋友之间聚在一起洗澡换衣，她也见过不少胸部，实在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尽管想通了这层道理，可是身边坐着异，存在感过分强烈，她的一举一动兴许会被他收眼底，只得更加端正坐姿，面上强行摆出镇定色，眼睛一眨不眨，
凝视前方。
“这一幕还挺好看的，那个，夜色将近的河岸。”
顾瑶轻咳一声，甚至开始对着画面不断品评，尽量维持一个平稳声线，虚张声势着，唯恐露了怯，被对方看轻——毕竟是她嚷着要看的。
陆昀点如捣蒜，跟着附和起来：“对，对的。”他的紧张不比她少。
没什么大不了的，两团而已，再刺激也不过是俩大活迭在一起罢了。
顾瑶在心中自我催眠，总算看到主角涉水潜泳，遇见逐波而行的豪侠，一男一同处在篷船之上，主角的湿濡躯体裹在游侠的厚实外袍中，开始与他低声闲聊。
“这男的怎么和主初次见面就聊他死去的初恋——”
顾瑶还要吐槽剧，竟又看见豪侠从后方凑近主角，两开始搂抱拥吻，姿态极尽暧昧，显然是要发生点什么。
意识到即将上演的景象，她抿紧嘴，一颗心渐渐提至高处，再不多说一句。
谁知镜突兀移向船外，隔绝船中一切旖旎，她便生出一
轻松，夹杂些微不屑：什么嘛，除了露了个胸，其他地方便跟普通电视剧一样，到了关键时刻统统切换镜，只给观众留下一个充满遐思的朦胧画面。
正暗暗腹诽着不过如此，岂料镜回转，重归船舱，屏幕中央的演员已然褪净衣衫，白花花的两具体纠缠一处，细长的腿勾在男的腰上，肢体紧密贴合，喘息声遗漏在光的胸膛前。
三级片的本质开始在此显现。
①出自电影《唐朝豪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