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我们开始吧。”
再度睁开眼睛, 冷亦发现自己正站在那栋废弃大楼里。
和之前见到的
旧不堪的景象截然不同,楼道里显然刚被
打扫过,虽然称不上是纤尘不染,但至少算得上是
净整洁, 大概是因为才刚下过一场雨, 地面上布满了泥泞斑驳的脚印, 这些大小不一的脚印
叠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副古怪的涂鸦画卷。
显然还这里还有
居住,而且数量不少。
冷亦拎着食物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偶尔遇到的几位邻居都极为友善地向她打招呼。大家虽然都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邻里之间的友
。
这样温馨的生活也让冷亦平静的心湖泛起淡淡涟漪。
不,准确来说,是叶尹才对。
因为现在的她正处于叶尹的记忆之中,以她的身份经历。重新经历当年发生的事
。
她拎着一袋子新鲜的蔬果,走进家门。
这看上去就是个简单的一室户,但当她打开藏于壁橱中的暗门之时,冷亦才发现原来其中别有
天。
藏在里面是一条幽暗
邃的阶梯。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家的构造,她能够轻车熟路地沿着阶梯一路向下。
下面看上去像是个储藏间,几乎被杂物彻底堆满,里面还充斥着一
腐朽的气味,像是发霉的木
或者纸张,除此之外,空气中还夹杂着一缕极为浅淡的血腥味。
这里面难道还藏着
?
冷亦想起了五年前失踪的特蕾莎。
她就在这个储藏室中吗?
很快,叶尹就用行动告知了她正确答案。
她若无其事地穿过杂物堆,像是一道虚无缥缈的幽灵。
冷亦这才发现,原来堆放在地上的杂物都是叶尹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幻像,特蕾莎就坐在这些由幻想构造而成的杂物堆后方,她身上穿着那条熟悉的黑色长裙,硕大的裙摆犹如铺在地面上的墨莲,隐约露出藏在下方的犹如玉藕般的纤细足踝。
“唔!”由于嘴
被堵住了,特蕾莎只能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声响。
叶尹嘲讽道:“都说了,不要白费力气,你这
怎么这么不听劝呢?瞧瞧你弟弟,他可比你聪明多了。就连你那位手下,也安安静静地从来都不让我
心,就你闹腾。怎么?才刚剥掉一枚指甲,你又忘了疼了?”
听到这里,特蕾莎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冷亦这才注意到,特蕾莎的右手已经被鲜血渲染成了浓郁的红色,附着在手掌上的血
已经完全
涸,像是贴在皮肤上的一层薄膜,随着她颤抖的身体一同抖落。
她刚才闻到的那
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特蕾莎的手上传来的。
而相比特蕾莎此刻的凄惨景象,同样身为囚犯的塞缪尔的状态却要比她好得多。
他身上的衣服没有沾染上半点血迹,就是
变得清瘦了不少,原本就棱角分明的面容显得更为锐利,衬得那双黯然的异色眼瞳更为冷冽。
除了这对兄妹之外,在场还有一
。
不是别
,而是她自己,此刻的她正处于昏迷的状态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没有做出丝毫反应。
但令冷亦感到疑惑的是,叶尹竟然说,她是特蕾莎的手下。
可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从
到尾都是个只属于塞缪尔一
的下属。
可惜,从叶尹视角中得来的信息太少。
她现在还无法从眼前的场景中推测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继续观察下去。
“我刚才跟你们的父亲联系过了。”叶尹开门见山道,“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吗?”
听到这里,特蕾莎的眼中浮现出一道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而塞缪尔表
仍然麻木黯然,对这条关于父亲的传讯丝毫不感兴趣。
叶尹表
玩味道:“他说,他愿意支付相应的赎金。但他只愿意支付其中一
的,你们猜猜,这个
会是谁呢?”
特蕾莎仰起
,脸上表
仍然平静,但眼中划过的那道一闪而逝的兴奋却
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见此
景,叶尹撕开贴在她嘴唇上的胶布,由于胶布黏贴的时间太久,已经与最外层的皮
彻底粘连在了一起,在叶尹的
力举措之下,特蕾莎的嘴唇不出意料地被划出了一道狰狞的豁
,鲜血顺着她的唇角缓缓往下流淌,但特蕾莎对此毫不在意。
她语气悲怆道:“父亲只打算赎回一
吗?难道我们之间注定要有个
牺牲?”
叶尹啧啧称:“该夸你敬业呢?还是说你虚伪呢?你明明很清楚,你父亲只想将你赎回,毕竟你可是家主候选
中最有威望的一位,可怜你的弟弟,被你父亲当成弃子了呢......”
“我要纠正一下,塞缪尔只是养子,还没有被纳
家族族谱,所以并不能算的上是我弟弟。”特蕾莎语气冷冽地打断了叶尹的话。
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塞缪尔,甚至都不屑于继续伪装下去了。
“哦?”叶尹脸上流露出几分玩味,“哦,养子?可他的样子几乎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还是说,加西亚家族的血脉已经普及到了随便一个路
都能复刻的地步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叫
感到惊的事
呢,毕竟你父亲风流艳
史,并不算什么秘密,向他这样四处播种,再多几个养子都不会让
觉得怪呢。”
塞缪尔的身份对于外界来说已经不算秘密了。
毕竟在这个数字化时代,没有什么是真正的秘密。
叶尹早就清楚这点,却还是坏心眼地提起这件旧事。
“您虽然是六阶超凡者,但我父亲不是您能够侮辱的。”特蕾莎冷声提醒。
“呵。”沉默良久的塞缪尔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叶尹极为贴心地为他揭开贴在嘴唇上的胶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