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
越是努力地想要忘掉什么,最终的结果,却只是将它所有的细枝末节,一幕幕愈发清晰地印刻在脑海里。
就像对傅温礼的
,心知要抽离,却难以自控弥足
陷,直至引着自己,一步步坠
渊。
经过一夜狂风
雨的洗礼,天空雨霁初晴,
顶上方浮动起洁白柔软的层层卷云。
容凡的心
没有因此变得晴朗,与之相反,眉宇间常常笼罩着一片挥之不去的
翳。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他每天早起上课、加
了两个社团、下课就马不停蹄冲回到店里,大包大揽了所有小炜一个
忙不过来的工作。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拧紧发条的陀螺,闷
一个劲地旋转着。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于现在的他而言,忙碌不会使他崩溃,只有停下来才会。
有了礼堂后门的那番对话,时间就像猝然被分割成了两个截点。
自此之后,傅温礼便再也没有在容凡的生活中出现过,短信与电话,都像是被屏蔽了信号一般,再也没有响起过。
恍然间,容凡潜意识里甚至都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和傅温礼之间,即将变为路
渐行渐远的宿命。
直到后来的一天,李婶找到了
茶店里,带着一个小保温桶,里面盛着炖好的一窝热汤。
这才再一次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原来距离自己过生
、从湖湾别墅搬出来,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彼时店里的客
算不上很多,容凡给李婶找了一处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保温桶就放在两
之间桌子的中央,容凡盯着桶盖上的暗纹出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才缓缓开
问道:“是他让您过来的吗?”
大概是容凡问话的语气有些低沉生硬,李婶怕惹得他不快,闻言连忙摇着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先生有吩咐过所有
,不让来让打扰你。”
“容少爷,我……”李婶说着忽然面露难色,两手抓着衣角犹豫了半天,才叹了
气道:“我就是之前听咱们司机说过一些你这边的
况,许久不见你了,有点担心、也很想你。今天才趁着先生睡下了,偷偷跑过来看看。”
“这汤。”李婶将保温桶往容凡面前推了推:“我凌晨起来炖的,你以前最
喝了。你可以带回去,下点龙须面和葱花在里面,味道也很香的。”
“谢谢。”容凡冲李婶点了点
,礼貌地勾起一抹微笑,之后想了想,对着她纠正道:“您别再叫我‘容少爷’了,您来傅家这么多年,也算是我半个长辈了,以后就直接喊我大名吧。”
听容凡这么说,李婶微微一滞,眸底划过一丝动容的
。
她当初亲眼看着先生带回家一个安静怯懦的小男孩,经历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年时间,竟一点点长成了如今这般个
高大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模样。
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可容凡与傅温礼二
走至今天这步陌路的田地,也难免引得李婶这个
局外
一起,伤心唏嘘。
她微红着眼眶“诶”了一声,接下了容凡的话。
之后很快便听见对方出声询问道:“这大白天的,他不去上班,怎么在家里睡上觉了?”
容凡话音落地,李婶眨眨眼睛哀叹了一声。
明知这话不应是由她
中说出来的,但几番思索之下,还是抿了抿唇,看向容凡的眼睛:“我虽然不清楚你和先生吵架的具体原因,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整个
的生活状态一直都是这样的。”
“自从你搬走后,他的睡眠状况就变得很差。半夜里经常站在阳台抽烟抽到凌晨三四点,要么就是一个
坐在你的房间里发呆,整晚整晚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出来。”
予.ynkee
“大概是从半个月以前吧……”李婶一边说着一边回忆了起来:“他问我要过一片安眠药,自那之后,每天如果不吃,就完全睡不着了。”
“前几天不是下了一场
雨嘛……”
李婶“
雨”两个字一出
,容凡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揪了起来。
那一夜于他而言,至今提起,泪水还是会止不住想要从眼眶中冒出来。
怔忪间,他听见李婶继续道:“那天晚上先生是一个
淋着雨走回来的,当时身上整个都湿透了,进门后我叫他,他也不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李婶说罢皱起眉,捂上了自己的胸
。
“他最近
状态本来就差,饭也不好好吃,没了抵抗力,当时就病倒了。家庭医生来过几次,给开了药,还挂了水。可这发烧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
“这不?”李婶说着不自觉地“哎”了一声:“昨夜烧起来了又是咳了整整一夜,早上服了药刚刚睡下,我这才能得了空,赶紧过来看看你。”
容凡跟在傅温礼身边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很少见他生病到如此虚弱的地步。
从李婶的阐述、以及她脸上担忧的
来判断,此次的
况怕是已经相当严重了。
容凡从始至终紧锁着眉
,待李婶说完了才幽幽抬起眸子,告诉对方:“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再小病拖成了大病,不值当的。”
李婶用手搓了搓腿,表
略显无奈:“我劝过了,他嘴上说着知道了,可就是迟迟不行动,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陆叔叔和许叔叔呢?”容凡瞪着眼睛:“他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陆译忱就没骂过他?”
“这……”李婶闻言一怔,打了个磕绊,摇摇
:“这我就真不清楚了,先生最近,不见客的。”
因为不知道傅温礼何时会醒,所以李婶并没有在
茶店里面久坐。
容凡让小炜找了个容器把汤倒了出来,让李婶把保温桶带了回去。将
送走后,他一个
坐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呆呆发了很久的愣,脑子里一直反复回想着今天李婶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傅温礼近期
状态很差,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隐隐约约是能让
感觉出来的。
虽然在容凡看来,他将自己折腾成这如今这副模样完全属于活该、自作自受。
但一听李婶说他现在靠着安眠药才能
睡,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担心。
拿着手机犹豫了半晌,容凡几行字输
了删掉、删了又重新编辑,最后还是给傅温礼去了两条微信,提醒他:
【安眠药最好少吃,伤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