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什么?”他问林清词。
薄清霆会钢琴, 弹得还不错,自己却不怎么喜欢, 从年幼时就开始练, 后面渐渐习惯。练琴的时候,只在练琴,没有纷扰。
据说他的父亲钢琴弹得很好,所以薄夫
才让他学这个。薄清霆很少违背她的意愿, 她安排什么, 他就做什么。
后来发现薄清霆很有天分,薄夫
似喜似悲,待薄清霆愈发严厉,希望他处处优异。
往事值得回忆的不多,薄清霆视线从琴键上移开,见林清词眼中满是期待,竟觉得那些年用在练琴上的时间没有
费。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想听。”林清词没学过钢琴, 年纪小的时候, 很羡慕其他小朋友在家
护送下练琴, 一家
或夸赞, 或监督,或鼓励。
不管是家
或是钢琴, 她小时候都没有,等她有钱了, 就再没想过。
“我喜欢的曲风比较怪诞, 弹给你听可以, 崽崽还小,不能听这个。”薄清霆以前多少有些借着练琴发泄
绪的意思,喜欢听那些
暗、激烈、诡谲、疯狂的曲子,现在倒平和下来了。
“那你选个轻松一点的。”林清词重新将选择权丢回去。
“好。”薄清霆随意按了几个键,没想太久,一串旋律如同流水般倾泻而出。
梦幻纯净,带着难言的温柔。
忽远又忽近,似触手可及,又怕惊醒。
林清词托着下
,十分放松,静看薄清霆十指落在琴键上,乐符飘扬,勾勒出完美的幻梦。
明明是她的身体,仅看侧影,她心中也能勾勒出薄清霆的
廓。清冷又温柔,看似冷漠,实际上对自己在意的
百般迁就。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幸福这两个字与自己无关,直到此刻,才生出一些漂浮不定的渴望。
和薄清霆结婚,不止为了孩子。
与薄清霆并肩而行的时候,她会不自觉想牵住他的手,而他总是先行一步,在她伸手前,先握住她的手。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林清词问。
“梦中的婚礼。”薄清霆知道这支曲子背后的故事,但此
此景,也十分得宜。
林清词就是他
思夜想、此生不移的伴侣。
仿佛从梦中走来,虚幻又真实,让他想抓紧,再不松开。
“很好听。”林清词赞叹。
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好听的钢琴曲。
“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弹。”薄清霆说话的语气与林清词不同,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即使同样的声音,由他开
,就令
不自觉沉下心来。
“偶尔就好,不能累着。”林清词伸手落在钢琴上,属于薄清霆的手,肌骨匀称,修长漂亮,与钢琴尤其相衬。
“想不想学?以后四手联弹。”薄清霆问。
“难不难?”林清词有点犹疑。
工作上重拳出击,
好上听天由命。
要是难,她就不想学了。假如她家里有矿,她一定是条大咸鱼。何必当程序员,
发朝不保夕。
“学着试试,喜欢就继续学,不喜欢就叫我弹给你听。”薄清霆拉住她的手。
“好。”林清词坐在薄清霆身侧,由他手把手教着识谱。
薄清霆常年练琴,身体里还残留着一点肌
记忆,林清词学得很顺畅,暗想,学会了又多个技能,真挺好。
“我们先学一点简单的……啊……”琴音骤停,薄清霆突然捧着肚子,惊呼出声。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林清词忙问。
“不是,孩子好像动了一下。”薄清霆色十分复杂。按照月份来说,会动也正常,但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我摸摸看。”林清词将手贴在肚子上,迟迟没有感受到。
“是不是听到琴声了?”薄清霆又弹了一小段,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再次动弹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翻身,还是在踢他。
“小词,摸到没有?”他问。
“摸到了。孩子这样动,你会不会肚子痛?”林清词将手贴在腹部,问薄清霆。
“不会,感觉……很妙。”薄清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十分微妙。此时腹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这是他和林清词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崽崽也喜欢听你弹琴呢。”林清词继续摸肚子,轻轻地,像在摸什么易碎的宝贝。
薄清霆被她摸得有点痒,不过只要林清词愿意亲近他,怎样他都不会拒绝。
“这一点比较像妈妈。”他思忖两秒。
林清词认真点
,也弹了一小段,尚且不算熟稔,照着琴谱,错漏不多。
孩子又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沉寂下去。
不管他们弹什么,崽崽都一动不动。
“可能是累了。”林清词猜测道。
“我也觉得。”薄清霆点
,“以后每天都可以弹一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