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微微一动，仿佛某种讯号。程西胸
快速跳动两下，恐慌和急迫袭来，一鼓作气看向那个八音盒。
“我想要选这个。”勇气比退缩更先占据她的大脑。指尖不受控制按上八音盒边缘。程西在节目里，第一次表露出直白强势。
方妍
一顿，没说话。气氛凝滞片刻。
苏惟英先笑着主动拿过那条盛着手链的盒子，轻轻晃了晃：“那我选这个。”
面前桌上只剩下两个礼盒，其中一个是为某一
量身定做的礼服裙。
方妍目光从她指尖占据的八音盒上掠过，缓缓松开表，脸上浮起一层浅显笑意，拿过另一个礼物盒子，抱在手上。
“那我就选这个吧。”格外轻松的语气。
程西绷紧的心瞬间落下，浑身松懈下来，无意识松了气。
“谢谢。”她望向方妍郑重道谢。
她稍显诧异一挑眉，“客气了。”
方妍往后拨了拨
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意味不明道：“好可惜，我本来也想选那个八音盒的。”
程西接不了话，一时沉默。方妍抱着盒子施施然转身，哎呀一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宝贝们，明天还要打扮美美的去约会呢。”
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样结束。
那个八音盒被她摆在了床一角，正对着她的视线，临睡前，程西目光怔怔落在上面，怀揣着一个美妙忐忑的梦，进
这无边夜色。
翌
，天朗气清。
连来的
云散开，拱门旁的花枝在清晨露意中舒展着身子。
今天的约会是在一个主题乐园，他们见面的地点定在城堡前的天鹅湖，程西过去时，被告知，陈慕也已经早早等候在那里。
两中间被绿色植物遮挡，需要走到道路尽才能真正碰面，程西远远的，似乎能隔着湖面，看到一道高高的身影。
紧张如同
水，从四肢百骸涌进胸，心脏跳动频率失常。
他并不知道今天来的会是她。
如果不是男嘉宾的礼物表露太明显，程西也没办法提前猜到对面的是他。
即便出门前已经对着镜子打理许久，走过去那刻，程西还是不自禁低下来，打量自己今天穿着。
滨城冬气候微凉，节目组给她搭了条白色半身纱裙，毛衣线衫，外面是她自己的长大衣。
布料舒适合身，浅蓝色莫名温柔。
今天节目组还特意给她画了全妆。
湖面映出一抹模糊倒影，天鹅在城堡中游动，蓬起的裙摆好像出逃的公主。
不远处，秦晴在摄像机后握拳，无声对她做着唇语。
“漂亮死了。”
贫瘠的心底莫名多了点勇气。程西想着，她已经不是十七岁那个小
孩了。她摘掉了眼镜，学会了留长发，会花一点时间去研究护肤和穿着。
她习惯妥帖漂亮的模样出现在前。
她该勇敢，不必自卑。
摄像机在后方远远跟随，程西提步过去赴约，道路两端越来越窄，湖边的影渐渐清晰，陈慕也
廓明朗起来。
他今天也巧合的，穿了件浅蓝色毛衣，一个略
一略浅，色系却莫名的像搭配好的侣装。
他低垂着视线，听到声响，抬看来，漆黑的眼底瞬间出现了她的影子。
“你好。”程西抬手打招呼，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只是更加从容自然。四目相对时，嘴角本能抿开一个笑，是真实透出来的欣喜。
“你好。”陈慕也颔首，声音和缓温吞。
“原来是你。”
“应该不会让你失望吧。”程西还是没克制住，稍稍僭越。陈慕也果然含着淡笑摇。
“不会。”
意料之中的标准答案。
程西却像得了定心符，心中的忐忑一丝丝安抚下来。
“那我们先逛逛吧。”陈慕也先提出邀请。两并排往里走去，这是一座工打造的旅游区，以欧式建筑为主，几栋城堡在绿叶中冒出尖尖塔顶，空中小火车轨道弯曲盘旋。
园区很大，大到他们今天一天逛不完，两在门先拿上攻略，挑选几个想去的景点。
“玻璃云海、城堡映画、动物世界、森林小火车……啊，竟然还可以坐热气球？”程西微讶，眼里明显透出跃跃欲试。她不禁抬看，一旁的陈慕也迎着她目光扶额。
须臾。
“你想去吗？”他最终妥协问。
程西想了想说，“算了吧。”
她看着他笑：“热气球什么时候坐都可以。”
和你的约会只有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