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谁……吕西安·
罗瓦吗？”
“我倒是想呢！”杜·瓦利埃先生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
，吕西安甚至可以听到带起的风声，“可他像一条鲶鱼一样滑不溜秋的，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猜他一定是盯上了
洛伊斯·伊伦伯格，这个该死的小子胃
比鳄鱼还大！”
吕西安感到伯爵轻轻朝他的耳朵后面吹了一气，他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身子，心里对杜·瓦利埃先生的厌恶又加
了一层。
“不是他？”杜·瓦利埃夫
迷茫地看着丈夫，“那是谁？”
“亨利·盖拉尔，您刚刚才在餐桌上见到了他。”
“您寻欢作乐的狐朋狗友？这就是您给自己选的
婿？”
“但他现在有钱，至少别都觉得他有钱。”杜·瓦利埃先生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掏出一根雪茄，用裁纸刀把雪茄硬生生锯了下来，“我有把握说服他把嫁妆
给我管理。”
“所以您打的算盘就是不花钱把儿嫁出去吗？”
“一个儿的嫁妆是三百万，两个就是六百万。”杜·瓦利埃先生展露出投机商的一面，他讲求实际地分析起来，“我不能一下子掏出六百万来，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问题，但我又不能让别认为我掏不出六百万来，您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杜·瓦利埃夫不住地摇着。
“蠢！”杜·瓦利埃先生不屑的看着她，“如今可不是感
用事的时候，您难道想看着自己失去一切吗？看着我们的公馆被拍卖，您的珠宝和马车被拍卖，您从华贵的厅堂落到
败的公寓里，穿着旧的裙子和浸满水的靴子在行道上步行，这是您想要的吗？嗯？”
杜·瓦利埃夫僵住了，对失去如今的舒适条件和地位的恐惧像一盆凉水一样浇在了她的上，完全压倒了她其余的一切感和念，她颓丧地缩成一团，两只手握住胸前的珍珠项链，就好像是怕想象当中的债主把它抢走了。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条腿机械地运动着，像一个梦游者一般朝门外走去，当她出门时，她用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房门打开。
杜·瓦利埃先生点燃了雪茄，他坐在椅子上抽了几分钟的烟，按响了电铃。
“您去问问盖拉尔先生，他现在方不方便来和我谈谈。”他向进来的仆吩咐道，同时用烟点燃了那两张被杜·瓦利埃夫撕开的信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