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君沉痛:“无聊啊,不无聊我
嘛跟你在这里聊天打
。”
宁昭同想起什么:“可是平时也没看你锻炼学习什么的。何况我还不知道你吗,不摸鱼就会丧失
生意义。”
“……确实,”傅东君点
,“不摸鱼的
生有什么盼
?”
她笑:“不过说真的,我看他们跑健身房都好勤,还有自觉晨跑夜跑的。你篮球都不愿意打,体能不会掉吗?”
“会啊,体能这东西一天不练都掉。”
“那你还不着急。”
“没阶段
测验嘛,那我摸一摸也无甚大碍,”傅东君一挥手,“等这儿都需要我冲在第一线了,咱们也差不多可以投降了。”
“……那你在团队里是个什么角色?”
“吉祥物啊,”傅东君半点不觉得这话说出来丢
,“你哥我不好看吗?往那一站就是国泰民安的样子,牛鬼蛇各方宵小
都不敢探!”
“我懂了,”宁昭同点
,“门。”
傅东君乐了一会儿,往她肩膀上一靠,有点叹息地说道:“同同,我们也是好久没这样待一块儿了,挺难得的。”
“没想过还能有这一天吧。”
“……那肯定没想过啊,”他看着漆黑的投影屏幕,“你出事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在那一个瞬间感觉到生命缺失了很重要的一个部分,而且预感余生都很难补上……我俩的关系,其实也不太好界定,朋友亲
好像都少了点东西。但如果我视你为知己,却知道我是不懂你的,而你对我的理解常常是纵容,像长辈一样。”
她顿了顿:“你觉得我在糊弄你啊?”
“不是糊弄,就是感觉,对于你来说,我的困扰和脾气不是什么大问题,”傅东君组织着语言,“也不是说你不共
我,实际上我没有理由一定要把我的痛苦和你分享——同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我是想说,你如今的状态有点麻木了。”
宁昭同看了他片刻:“再说一说吧。”
他笑了笑,眼里似乎有隐约的疲惫,比划了一下:“同同,你以前是个很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即使不相信绝对正义的存在,也一直对审视后的信念坚定而热忱。当年你知道我
伍以后,我们大吵过一架,因为你觉得我明明见过最自由的
,却自甘成为
力机器。”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那时候那么喜欢聂郁,连他爸妈都见了,看着就奔着跟他结婚去的,结果还是执意申请了四年制PhD。我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在地狱看到了你的使命,你得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淋漓的鲜血,或即便是寥寥的字句。”
淋漓的鲜血,或寥寥的字句。
“很矫
吧。”
“不,同同,当时我特别触动,”傅东君认真地看着她,“但是那时候我太轻佻了,只默认你是想赎罪,还一直很不解,你为什么一心想为那些不该你来负责的生命负责,那么久都没走出来……对不起,同同,这一声道歉为我的误解。这是我后来看完你的毕业论文后,最后悔的一件事。”
宁昭同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你没有义务理解我。”
“这就是我最难受的地方,同同,你用这种态度对待我,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失衡了,”傅东君坐起来,鼻子有点发酸,轻轻按了一下,“什么叫我没有义务理解你?那你有什么义务跟我爸吵架让他放我自由,又有什么义务听我天天给你倒
绪垃圾?”
“……这是朋友、或者你说的那些亲
、抑或其他关系,都应该做到的吧。”
“是,”他郑重地点
,“可是就连这些东西,你都没有还给过我。”
她愕然。
傅东君喉咙有点发哽,抱住她的肩膀:“同同,你当时那么痛苦,我却一点都没有能为你分担。”
分担……
痛苦大抵是真的,学业压力,病痛,抑郁
绪,躯体症状,甚至是思念……如今想起来,都还觉得窒息。
她垂眸,睫毛长长遮住色:“师兄,那些都是分担不了的……那我就没有必要说出来,让你们在无能为力里煎熬吧?”
他眼里有了些泪光:“同同,这就是我难受的第二点,你不仅不让我为你分担痛苦,你的痛苦我还分担不了。”
她摸了摸他的
:“每个
都会有别
分担不了的
绪,我有什么特别的?”
“你又这么糊弄我,”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来,语调诚恳而认真,“如果我注定无法陪伴你,又无法做到理解你,那我对于你是什么存在呢,一个
感包袱?”
她心
一震:“你、你怎么这么说?”
傅东君吸了一
气,声音有点低:“同同,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将就我们,像昨天那种话你以前绝对出不了
,哪怕是当做玩笑……还有我们的闲聊里,你在有意避讳很多话题。”
宁昭同移开视线,摸了摸膝盖上的安卓平板:“你们工作特别,总不好给你们惹麻烦。”
“可那是我们应该遵守的规矩,保密是我们的义务,不是你的,”他出
艰涩,“你在自我审查,当年这是你最痛恨的一件事。”
她又转回来,凝视他片刻,突然轻笑了一下:“我以前竟然那么任
吗?可是师兄,你默认我现在一定在委屈我自己,一样很傲慢。”
“你如果真的开心,我也会为你开心,”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粗粝的茧磨在她柔软细腻的手背上,小声道,“我不希望你只因为是我的妹妹,或者是一个军
的伴侣,就委屈自己扮演一个合群的军属。规矩是我们守的,你又没跟他结婚,免费医疗都享受不到,
着自己违心
什么?”
宁昭同终于听懂了,失笑:“我没有违心——如果我理解的没有问题,那些让你觉得我在委屈自己的行为,可能应该算我作为成年
的圆滑……你总不会觉得我就应该成天臭着一张脸吧?”
“我觉得以前的你肯定待在宿舍就不怎么出门。”
“……那倒也是,”她若有所思,按着他的肩膀推开他,“但我还是觉得你这个话很怪,我好像并没有太热衷于参与你们的活动?哪怕是闲聊。有一个事倒是确定的,我现在对社
没那么反感,实际上以前我也不反感,我就是忙。”
傅东君狐疑:“这可是一个纯雄
的场合,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也还好,”宁昭同真诚回复,“如果我只是凝视他们漂亮的
体,而不需要进行更多的
流,那我还是很愉快的。”
“……”
“嗯?”
傅东君附议:“你说得对。”
后座几
凑在一起,偷偷摸摸,指指点点。
“他俩不是亲兄妹吧?”
“不啊,一个姓宁一个姓傅,怎么亲。”
“那这关系是不是太好了点儿?”此
小声道,“不是我思想不够纯洁吧,都挤一堆了。”
“别胡说,我看着跟闺蜜差不多。”
“男的跟
的还能当闺蜜?”
“男闺蜜这词儿听着更不清白。”
“不是,傅哥有
朋友吗?”
“应该没。”
“顾问也没对象吧。”
“听江成雨的意思应该是没有。”
“那傅哥怎么不下手。”
“你们说什么呢,
家就是兄妹,你们脑子里男
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
“可以有,但要是我我肯定冲。”
“……”
“确实,这都近水楼台成什么样了,他倒是也不馋啊。”
“不好意思吧。自己妹妹,还跟兄弟处过,怎么开这个
?”
“倒也是。”
“什么倒也是,这肯定属于不缺,要换我我绝对不挑。”
“美得你,你还想挑,照照镜子吧你。”
喻蓝江为兄弟们贫瘠的想象力叹息不已,也懒得听了,拍拍
站起来,挤到了两兄妹旁边。
“?”
兄弟们瞳孔地震。
“他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傅东君也想问:“你
啥?”
喻蓝江解释:“他们在那儿猜你俩怎么不是一对儿,我听不下去了,清静清静。”
宁昭同和傅东君对视一眼,然后傅东君起身,坐到了喻蓝江左边。
右边的宁昭同若有所思:“感觉更不对哦。”
“挺好,就这样吧,”正中间的喻蓝江觉得不错,拍了下傅东君,“放个片儿就更好了,老傅动一动。”
傅东君笑骂一声,随便点了个青春恋
片儿,回来挤进了宁昭同和喻蓝江中间。
结果片子才看了二十来分钟,警报响了。
吴璘在广播里说又是辆货车,众
立马唉声叹气,飞快地各就各位。
历史仿佛重演,同一型号的货车,同样叫了不停,同样的距离被击
胎,连司机小腿上的伤
都在同一个位置。
毕竟同样是姜疏横开的枪,这
是有强迫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