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披风,换了件常服,付玉宵直接问,“她
在哪里。”
无需指名道姓,门外的婢
已知道问的是谁,低声道:“侯爷,姑娘在园子里。”
听出婢
话中不对,他动作一顿,皱眉。
“她怎么了。”
婢
紧皱着眉,似也为难,“姑娘状态不对,
婢不知怎么说。”
付玉宵直接出了门。
走到空旷的园子时,他看见远处两道身影,站在旁边的是禾谷,跪坐在地的则是她,在她们面前,两株郁郁葱葱的槐树在夜风中摇曳。
他走过去,走到她身后不远处时,停下脚步,微微眯眸。
她跪坐在地,没穿鞋袜,白皙玲珑的足底沾满了泥
,衣裙上也遍布泥痕,甚至连发丝都是凌
的,此刻专心低着
,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
玩成这样?
禾谷看见他,忙过来见礼,“侯爷。”
他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禾谷踯躅道:“姑娘说要自己种。”
付玉宵没再说话,走到秦如眉身后。
不远处石灯的光晕投
在她纤秀的身子上,让她看起来有几分误落凡尘的出离感,这种感觉让他心
不安,仿佛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付玉宵徐徐沉下脸色。
衔青在后面咳了一声,秦如眉终于回过,注意到旁边有
,慢慢仰起
看他。
也到这时候,付玉宵才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竟是一抔泥土。
泥土上面有一株槐花。
只不过,那一株槐花已经
败。
他愈发看得皱眉,“在做什么。”
“槐花……”她轻声道,“阿昼,槐花。”
一时间,她竟只是喃喃着重复这一句,仿佛被魇着了一般。
付玉宵预感不对,眉宇
皱,握着她的手腕,
她站起来,注视着自己,“要槐花,树上多的是,执着一株烂掉的做什么。”
他嗓音低沉,字字清晰,呼吸却急促了些。
鹰隼般锋芒内敛的眼,紧紧盯着她。
那似乎是一种对未知事物不确定的、脱离掌控的敏锐感。
秦如眉怔住了。
在他的目光
视下,她懵懂转
,看着地上那一株跌进泥土的槐花。
槐花没了。
她看回他,唇瓣轻轻翕动了下,说不出话来。下一刻,出乎所有
的意料,她丢掉所有尊严,像个稚儿一般,失声大哭起来。
“它死了。”
“阿昼……槐花死了。”
付玉宵盯着她,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望着她的眼里竟是惊怒和沉痛。
不远处的衔青如被雷劈,看着秦如眉,脸色渐渐白了。
禾谷也惊呆了,面对付玉宵看过来的视线,忙解释道:“侯爷,姑娘今
一直没出什么问题,和植栽师傅一道栽好了槐树,是到傍晚……”
“直到傍晚天色暗了,姑娘看见树上跌落的槐花枝,忽然改了
,坐在地上,竟一个时辰都没说过一句话。 ”
怀中纤细娇小的身体依旧在哭,隐隐轻颤着,几乎力竭。
付玉宵把
敲晕了,拦腰抱起。
他色冷漠,扔下一句,“叫颜舒过来。”
衔青立即应声,飞快去了,禾谷忙跟上付玉宵。
屋内烛火摇曳。
颜舒收回诊脉的手,从床边站起,看向不远处坐在桌边的男
,微低着
,是个恭敬的姿态。
“侯爷,姑娘身体无碍。”
禾谷愣住,忍不住道:“可姑娘傍晚的时候反应怪,怎会……”
颜舒也有些纳闷,按理说不该
绪波动这么大,“兴许是秦姑娘这两
服的药起了作用,毒
在减退,也……”
她顿了顿道,“也在逐渐恢复记忆。”
禾谷一惊,须臾,看向始终沉默的男
,埋下
,不敢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