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晌午,梨霜正坐在摇椅上,一边闭着眼睛吃着零嘴,一边悠哉悠哉晒太阳,听到敲门声,她打了个哈欠,连眼皮都没睁一下。
“有
来了。”
沧凌正坐在树下,拿着刻刀雕刻着什么,听她这样说,撇撇嘴:“臭丫
,到底是你伺候我呢,还是我伺候你?”
嘴上说着,却站起来吊儿郎当去开门。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回来,也没有什么动静。
梨霜觉得不对劲,遂坐起来,刚想发问,却瞥见银川立在门外,手里拿着两坛酒和一个食盒。
沧凌则拦在门
,同他较劲。
梨霜怔了怔,下意识站起来:“你们这是...”
沧凌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拦黄鼠狼呗!”
梨霜呛得一咳,走到近前,将他的手拉开,无奈道:“好歹也是妖王,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听她这样说,银川眸光乍亮,刚把手伸出去,却见梨霜笑眯眯望过来,很是和善的模样。
“这位兄台,谢谢你的好意,只我们没亲没故的,不敢劳你
费,这礼还是劳你大驾,拿回去吧!”
她对银川第一印象本就不好,现下他突然到访,只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好事
。
所以三十六计,不见为上。
见她如此反应,银川喉咙一滞,连忙道:“不
...”
话没说完,梨霜朝他福了福,笑得礼貌温和,手上却倏地关上院门。
“砰!”
利落的声音似巨石撞在银川胸
,又堵又闷。
门内传来沧凌的声音:“臭丫
,我还以为你当真向着外
呢!”
紧接着,响起梨霜明朗的笑声:“哪能呢!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
,至于他嘛,脑子有病,还是离远一点好!”
第4章 守候
(何苦困死自己?)
银川双手一攥, 浑身似被凉水浇透,凉浸如冰。削薄的唇越抿越紧,他弯腰, 将食盒与酒坛放在门
,默然回了小院。
自此之后,银川便在这里住下了,每
粗茶淡饭, 屋里的陈设也简单朴素至极, 就连他的心腹琅桓仙君过来看了, 也吓了一跳。
重华宫并不算奢侈,可眼下这小院, 当真是苦寒。
只银川并不在意这些,每
除了料理些公务, 便是誊写道法心经,亦或用画笔描摹梨霜的模样,每
一幅,短短时
已攒了一匣子。
雷打不动的是,他每
都会提两坛酒, 和一盒玉芙蓉糕点, 送到梨霜门
。至于为何选这个糕点, 而不是别的,大抵是因为梨霜曾将一盒玉芙蓉糕点塞到他手里。
只每
他过去的时候,那两样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门
, 每每看到,他只默然地提回院里, 然后倒两盅酒, 和梨霜的画像对酌, 品尝花糕。
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可他心里却似被
雨淹没,弥漫着酸楚与苦涩。
最后临睡前,会坐在书桌前,借着摇曳的灯火,写了一行行小字。
“今
送糕点时,听到霜儿的笑声,那么开心,真好...”
“今
从集镇回来,远远看着霜儿在溪中抓鱼,水珠溅在她脸上,晶莹剔透。”
“今
下雨,霜儿外出并未带伞,我过去的时候,她居然在山
里睡着了,真是大大咧咧。”
“今
...”
一笔笔事无巨细,将梨霜的一切都记录在案,小到哪怕只是远远看到她的背影。
几个月后,琅桓照列将天界的公文带过来,到了屋里,却不见
影,最后却在厨房里找到了银川。
暗淡的天光中,银川在案板上揉捏着一个个面团,时不时往里面包一些馅儿料,看样子似是玉芙蓉花糕。
望着他颊上星点的面
,琅桓连忙揉了透眼睛,以确定他没有看错。
这可是九重天唯一的战,他尽然下厨了?
他咽了
唾沫,不可置信,素来君子远庖厨,更可况银川帝君?
琅桓转
望了望远处,那座幽静的小院,无声地叹了叹。
这就叫做风水
流转吗?
许久,银川终于将糕点做好,提着食盒从里面出来了。见他出来,琅桓连忙从起身上前,躬身道:“帝君,公文已放在您岸上了,近
西南有大妖作祟,伤了好几位大将,您看...”
“嗯。”银川淡淡应了一声,举步往院外走去。
琅桓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拦在前面:“帝君,你已在此幽居半年,不知您还想待多久?”
银川瞥了他一眼,漠然前行。
琅桓眉
紧蹙,倏地跪在地上:“帝君,您的心
属下知道,可您是九重天的战,你幽居在此,天帝对此颇有异议,几次在朝会上提到此事,长久下去,只怕对您不利呀!”
“况且壁月仙子的事,并非一朝一夕便可达成,帝君你通广大,随时都可以下来,何苦把自己困死在这里?您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连低等仙侍都远远不如啊!”说到最后,他已是痛心疾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