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岘也有了和周宪实一样的猜测。
只是他的猜测是有根据的。自从他知道兄长身体不好后，他就会下意识观察每一个
，或许可以说是一种直觉，陛下这半年来，面色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连杨寿山都没有从前话多了。
按理说，后宫充盈，有了新，宫中自然添了喜气，杨寿山不该这样。更重要的是杨先勇被调出去了西苑。
陛下身边换了王弼在御书房伺候笔墨，这个事变动可能很不起眼，但陛下有个习惯，他很念旧。
太子驾崩后，他都没有让庆王回京。而是调回了康亲王。
很多事
，是经不起细想，越想就问题越多。
见赵善易还要说什么，裴岘只说：“陛下怎么处理，你都不要吱声，有比你急。再说了有廉亲王在，牵扯不到你身上。”
周宪实已经到了不得不开
的时候了，张玉已经递了帖子正式登门拜访。
张玉这棵墙
，这会儿已经偏到周宪实这里了。
“周大务必要看看这封信，江南的学子们都闹起来了。”
周宪实看了眼，自高关澄死后，又听闻这次陛下重罚那二十三，个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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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重刑。江南本就是文盛之地，书生的文笔堪如刀，直指北地的官员。
周宪实看完信，心里知道这也是他的机会。
只是这个
太高，不是谁都能压下去的。
“我知道了，马大是什么意思？”
张玉叹气：“马大眼下已经不肯开了。马大一心求稳，若是处置了那二十三，能让这场风波过去，马大是愿意的。”
一个帝王的怒气，是臣子该忍受的。
马廷庸在朝中几十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周宪实思量了片刻，才说：“我会和陛下重新商议这件事，只是结果不一定就会有改变。至于这些，还望马大务必让加以约束，若是闹到陛下眼前，死的就不是二十三了。”
张玉立刻说：“这事我明白。不瞒周大，我瞧着，马大像是萌生了退意。真是多事之秋。”
马廷庸自从高关澄死后，就郁郁寡欢。尤其是这次看到裴荀安安稳稳退下去了。
他也生出了退意，伴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宪实意外地看了眼张玉。
张玉却不肯再多说了，都是
，谁不肯把话说的太透。
第二天周宪实被召进养
殿，没想到陛下身边伺候的是苏妃，周宪实惊讶于居然在养殿见到后宫嫔妃。
苏妃年岁小，生的眉眼和苏皇后有几分相似。
周宪实收起心思，垂首更不敢
看，听着赵晖吩咐，四月底陛下带着后宫嫔妃去西苑避暑。
到时候京中驻守的内阁大臣，陛下是属意他。
周宪实不敢不应，但说起江南案，周宪实犹豫之后，还是斟酌说“此番动静太大，到时候难免引起一些恐慌，再加上数众多。难免会有些……不若发配西北边关戍边，也好过……”
“此案朕意已决，就不要再提了。其他的周卿尽快准备吧。”
赵晖不肯再说这事，周宪实就知道，马廷庸为何萌生退意了。
“是，臣告退。”
等周宪实出了养殿，他心里有种怪的感觉，陛下在怕什么？他在着急什么？
他为何会突然变得杀如此大，没能劝得住他……
朦胧中，他总觉得自己似乎窥探到了什么。
赵幼澄连着两
，不停收到帖子和贺礼。都知道她闭门不出。不是那么熟悉的也不好上门叨扰，但礼是到了。
和赵幼澄比起来，裴岘那里就清净多了。
若是寻常儿郎，被赐婚长公主，定然是被艳羡恭喜一番，并酸一句一步登天。
但裴岘不是寻常，他本就少有才名，又位高权重。娶长公主自然也般配。
所以都想着他真是
得陛下
重，能得陛下赐婚，就是陛下重信他。
直到晚间，裴荀才从官署回来，他明开始就不去了。
接下来就安心为幼弟准备婚事。兄弟两晚膳时候谈了些朝中的事。大多都是裴荀嘱咐裴岘。
裴岘独自一去了太微宫。
太微宫中寂静，他进了院子，赵幼澄还在书房里，章嬷嬷见他来了，脸上也是惊喜，明明之前说好了两不能私下里见面，看来了又不肯拦着。不仅没有拦着，还连带着将院子里的
婢们都带出去了。
赵幼澄依旧坐在书房西窗下，一抬透过窗，看着游廊上过来的。
冬葵已经退出去了，等裴岘进来，赵幼澄问：“你在陛下面前求亲了？”
“是。”
“所以，裴大才请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