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个考场，总共有近两千名考生。其中作弊的只是极少数，大部分都还是规规矩矩的考生。若为了这几个
扰
考场秩序，搅得心惶惶，影响到这些并未参与作弊的考生就太不值得了。
谭元清接过认真记下。
天衡帝又问：“可找到了卖试题给戚值和胡韶峰的？”
葛经义偷偷瞄了一眼唐诗，道：“回皇上，他们先前所言不假。他二并不识得陶安，但微臣猜测陶安应是认识他们俩的，不然不会在这么多考生中独独挑出他们俩。戚值和胡韶峰都来自江南，在京城期间也是住的江南会馆，而且买了他们试题的八中有六个都出自江南，因此微臣认为派去详细盘查他们二的
际圈，尤其注意江南氏，想必很快就会找出陶安。”
这年月能读得起书还能一路考上举的，都不会太穷，里面有钱的肯定远不止戚值和胡韶峰。但陶安却偏偏挑中他们俩，必定很了解他二的经济状况，也清楚一些他们二迫切高中的心理。
所以陶安这要么就在他们身边，要么就是有认识的在他们身边。从他们俩不认识陶安来看，葛经义觉得应该是后者。
唐诗又想给葛经义鼓掌了。
【果然还是要让专业的士出面才行。】
【葛大真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锁定了陶安的大致范围，找出他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
这种事，谁会用真名啊。】
葛经义闻言目光闪了闪，福星姑
提醒得是，陶安这应该是个假名。他宁可少卖一点银子也不肯说出他背后有什么，考题是从哪儿弄来的，说明此非常谨慎，名字也必定是假的。
葛经义立即让刑部的画师根据戚值和胡韶峰提供的特征，画了一副陶安的肖像画，然后让衙役去戚值和胡韶峰最近一段时间常呆的江南会馆、酒肆、青楼等地搜寻。
刑部的办事效率很高，下午便有了线索。
这也得归根于戚值和胡韶峰都是外地，际圈比较简单。
两年前
京赶考，目前在京城总共只呆了不到两个月，平
里接触的基本上都是江南同乡、同期的部分学子、会馆员，此外还有一些青楼
子。
盘查下来不过数百，而这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在考场中考试，所以要筛选的就更少了。
葛经义重点调查了江南会馆的。
会馆中一名
仆认出了陶安的画像，说是曾看到过对方找会馆的杨管事。
刑部叫来杨管事询问。
杨管事立马认出了画中之，确实不叫陶安，而是叫富驿，是他的一名远方表兄。此乃是京城氏，家中开了一家布庄，就住在南城。
前阵子，这位表兄到会馆找过他一次，两闲谈时，富驿问过他这次会馆中谁最有高中的可能，随后又问那些的希望不大。当时杨管事也没多想，就简单跟他说了说，还特意提了戚值和胡韶峰两，说他们二都出自江南富户，家财万贯，无奈总是差了那么点，这已是第三次进京赶考了，感觉希望仍旧不大，两都比较焦躁，四处投递帖子，想寻一门靠山。
这也就说得通富驿为何会把考卷卖给戚值二了。
根据杨管事提供的线索，刑部的在南城一家叫富氏布庄的店铺里抓住了富驿，他跟画像有八分相似，年龄身高也大致匹配得上。
唐诗看到富驿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感慨：【真好看啊，唇红齿白，身板挺直高大，瓜瓜，这帅哥的含量是不是太多了点？怎么感觉我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帅哥啊。】
瓜瓜：【你要不要去刑部大牢里看看？】
葛经义眼睛发亮，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可惜唐诗说：【你就知道泼我冷水。那地方不要去，我害怕。】
见葛经义不说话，天衡帝不悦地瞥了他一眼：“葛尚书，事
办好了吗？”
葛经义连忙回行礼：“回皇上，刑部找到了陶安，他真名富驿，已经带到跟前，只等戚值和胡韶峰二过来指认。”
说着他挥了挥手，两个衙役带着被打得皮开
绽的戚值和胡韶峰进来。
富驿一看他们两的惨状，便明白自己所做的事
露了，顿时骇得面色煞白，跪在地上，浑身瑟缩发抖。
同样害怕的还有唐诗。
唐诗第一次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两个时辰前戚值和胡韶峰还一副意气风发的书生模样，这转眼间就被打得浑身都是血，脸上也青青紫紫的，
露在外的皮肤找不到一块完好的。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抿紧了唇。
倒不是同戚值和胡韶峰。会试对这些考生而言何其重要，他们俩考了大半辈子不容易，但其他的考生也同样是寒窗苦读，千里迢迢京赶考，同样不容易。他们俩作弊，还卖试题，
坏了考试的公正
，受到处罚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就是不大适应这种刑罚，毕竟她以前一直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让她杀只
她都不敢，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被打得半死不活，很难不心生恐惧。
天衡帝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唐诗的瑟缩，眉眼一斜望了过去。
她脸上戴着、皮、面、具，无法看清她的表。但天衡帝能看到她两只水盈盈的眸子中透露出来的恐惧和不忍，还有细微颤抖的肩膀，无不昭示着她不习惯这样的场景。
他随即下令：“把他二带下去。”
葛经义诧异，不过在看到唐诗瑟缩的脖子时恍然明白了什么，看来以后不能在福星姑面前动刑。他立即让把戚值和胡韶峰带了下去，又让将地上的血擦净，这才开
询问富驿：“富驿，你的考题是从哪儿来的？”
富驿脸色白如纸，嘴唇哆嗦：“我，我……小，小不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戚值和胡韶峰你刚才都看到了，你若再不如实招来，他们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碍于唐诗在场，葛经义说话都温和了许多。
富驿知道完了，他哆哆嗦嗦问：“大，若是，若是小如实招了，能不能饶小一命？”
“富驿，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而且即便你不说，我们顺着你也迟早能查出事的真相，你早些代，也少受一些皮之苦。”葛经义难得多说了两句。
富驿咬了咬牙，突然闭上眼睛，一
往旁边的墙壁上狠狠撞去，然后往地上一倒，晕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个。
葛经义脸色难看，疾呼：“来，请大夫！”
好在为防考生在会试期间身体出问题，贡院便有一名医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