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素以为李怀玉中了探花郎进了翰林院,至少能够让全家飞黄腾达一番,结果到了后来才知道,那翰林院根本就是个清苦地方,每年就靠那么一点俸禄过活,虽然如今的
子和西里已经是天翻地覆,但是锦衣玉食怕是也艰难,和其他的大户
家根本就没法比。
李怀玉心中不满,“放到以前,你本应该嫁给庄户
家,如今能够攀上仕族,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你还有什么不知足?莫非你还想嫁王爷?嫁将军?”
“许你尚公主,就不许我嫁给王侯吗?”李怀素想也不想便脱
而出。
“你——”李怀玉简直被她气的翻脸,“休要胡说八道!”
“公主何等身份,岂是我能够攀附的?你若再
不择言,别怪我动用家法!”
李怀素丝毫不怕,对他怒目而视。亏她还以为哥哥这样得公主垂青,怎么也能得到点好处,让她们一家
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看自家哥哥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李怀素如今对他这浑身的古板劲是又气又恨。
“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李怀素悠悠道,“你莫不是还对那苏婵念念不忘?如今她可是做了将军妾,风光的很,良禽择木而栖,连她都懂得这个道理,也就是哥哥你,还在守着那点莫须有的傲骨和念想过
子,你倒是舒服了,那我和阿娘怎么办?你把我们一家
当什么!想让我嫁给穷酸大夫,成全你那两袖清风的好名声,做梦!”
“你闭嘴!”李怀玉站了起来。
“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忍住怒气,冷声道,“我看你是被外面的纸醉金迷迷了眼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许再出门。”
不管李怀素怎么叫喊,他已经走了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
高行修回府后,穿过藤蔓竹影,苏婵正坐在廊下,与露珠不知在说着些什么。
他脚步停下,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她的面色不再那么苍白,眉目也仿佛有了一丝活气,看上去不再是前阵子那样的活死
状态,好像重新灌注了什么
气。他慢慢放下心来。
等他无声无息走近后,她看到了他,她的表
似乎愣了愣。
露珠顺着她的目光抬
,看到了高行修,连忙行了一礼,识相地退下。
把不知所措的苏婵一个
留在了那里。
苏婵快速地垂下眼,不去看他,当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如今是初夏没错,她却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透着一
热气,仿佛快要冒烟。
高行修很快走到她身边,无视她的尴尬,牵起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真是轻啊。他皱了皱眉,随即道,“来。”
苏婵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他有些温和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怔。
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问,还是跟着他一路去了。
他带她走到府门,将她抱上了马,自己随即骑了上来,他带她纵马出了府,两
很快来到了一个地方。
马蹄在一片山坡处停下,苏婵看着眼前的落
余晖,忽然有些心惊,又有些恍惚。
这分明是她和李怀玉落崖的地方。
可是它竟然和西里是那么的像。
苏婵下了马,
不自禁地往前走着,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山坡。
那夜的惊险一幕,她当时什么也没有看清,竟然不知道这个地方和她第一次救高行修的那个后
山坡是那么的像,有一瞬间她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西里。
“那
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婵怔怔看着,眼眶有些湿润,她点了点
,沉醉于眼前的一切,没有顾得上说一句话。
“这里真美。”好半晌,她轻轻道,声音微微有些哑。
伊
独立坡上,背影伶仃修长,落
将她的周身染上一层昏黄的余晖,一阵微风吹起她轻柔的裙摆,如同一只柔美的蝶。
她背对着他,而他抱臂,立在她身后,她的身影翩跹在他的视线中。
她今
又恢复了端庄娴静的模样,昨夜那狂肆又陌生的苏婵已经悄然不见,如同一个消散而去的梦境。
他竟有些怅然若失。
她站了很久,不知厌倦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她站了多久,高行修就陪了她多久。
这里不只是山坡,不远处竟然还有一处悬崖,崖下有着激流,激流回溯到了这里,形成了大片的泥泞和沟壑,怪不得那一夜摔下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磕碰,她原来是陷在了柔软的泥地里。
看苏婵望着那一处悬崖出,高行修走到她身边,对她解释了一嘴,“那是一处悬崖,
可百丈,平时无
过去。”
苏婵点了点
,倒是没有说什么。
高行修看了看天色,山下已经是华灯初上。
“时候差不多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婵抬
看他。
他看着天幕,只留给她一个冷峻的侧脸,眸光明灭不定。
她突然有种直觉,这怕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万华楼。”
苏婵缓缓睁大了眼。
高行修转过
,唇角弯了弯,眼睛亮的吓
,整个
有些说不出来的
沉和诡谲。
“怎么样?”他看着她,“敢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