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陪朕午间睡半个时辰?你怎么不睡?”
容宁震惊心悸:“啊?”
秦少劼淡然拍了拍床边:“武器别卸了,放床边枕边睡。本没有午间小憩的惯例,被褥暂且用朕这条。明起外围铺设好,你可以晚上睡外间。”
容宁:“……”
这一定不是她的问题吧?是秦少劼有问题吧!
秦少劼还浑然没有自知之明,看向她轻微挑眉:“还是说你打算睡在地上?”
容宁的警惕心第不知道多少次再起:“不用。我坐半个时辰。”
秦少劼收回手,安然躺着,甚至闭上了眼:“哦,还以为你在意男之别或君臣之别。你出征不在意男
之别,刚才让朕睡觉不在意君臣之别。现在顾忌,让朕诧异不小。喝酒后的胆子能上天,不喝酒却局促。”
容宁:“……”
这话能忍?容宁自小到大,连异族都不敢如此挑衅她。
她走到床边脱去鞋子,衣服也不脱就睡下,半点不嫌硌得慌。手抚在刀柄,被子都不盖合上眼:“陛下的激将法很有用。”
秦少劼:“你是少将军,当然要用激将法。”
容宁被这个歪理说服。
她出征在外是一一个帐篷,驻守是一
一个房间,身边没有睡过
。她闭着眼,感受到身边帝王的呼吸心跳和异动。
存在感太过强烈,哪怕帝王眠后逐渐趋于平稳,也让她闭着眼还是睡不着。
他到底想什么?
第40章
半个时辰过得很快。
屋子里有淡淡熏香。容宁一直合着眼, 处在半睡半醒间。她休憩同时也足够敏锐,稍微一些外围动静都能轻易惊动她。当算着时辰大概到了点,她无声睁开眼, 轻易离床侧。
秦少劼还在睡梦中。
容宁悄悄将手伸被褥, 环住了秦少劼手腕,试探着脉搏。
脉搏稳健,和他衣服下瘦有力可以上战场的身子一样。要是有什么毛病,估计得是脑子有病。
劼为勤勉。七皇子出生时,先帝给他赐名, 希望他少勤勉一些,生怕他用功过度,早早与世长辞。哪怕恭贵身份低,先帝对七皇子起名时上了心。
容宁擅弓箭, 视力一向极佳。她能够看到秦少劼眼角下的一点青黑。那点青黑不细看看不明显, 再加上他睫毛偏长, 只会让觉得他眼眶微凹, 眼眸
廓清晰。
对比起她, 和自己同龄的秦少劼未满二十, 丧父丧母。现在的皇太后和皇太妃只是他名义上的母亲。皇太妃心善, 将他当亲生子养大, 只是通天的道路,终究多靠他自己走上来。
坐在帝位上, 师傅跑去游山玩水,百官里不少以前支持的还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首辅方文栋和她爹负责写的遗诏,却也只有首辅方大留在京城辅佐帝王。
自小生母利用他, 长大后正一品官员里不知道有几个真心忠心。
细思想来,他每一步比她难走得多, 少有的任伪装让她可以谅解。
容宁内心绕来绕去,勉勉强强给帝王再度骗她找了个理由。眼皮子一抬,和秦少劼睁开的眼眸对上。
秦少劼视线微垂下,看向容宁钻进被子里的手。
容宁跟着视线转回去,看着自己埋
被子的手:“……”
帝王被褥价值万金,肤感惊,舒适万分。下面的手动了动,温润触感细腻惊
。
堂堂少将军,趁着皇帝睡觉的时候,把手伸到皇帝被窝里,抓着手腕不放。本来是皇帝不对劲,现在看起来她更加不对劲。
她好像有点病。
容宁慢慢将手收回来,一本正经:“看来这个方法叫醒陛下很有效。”内心已经痛殴自己一顿,捏一会儿就好放手了,她刚才发什么愣!
两都知道是假话,说得和真的一样。
秦少劼唇角一扬:“是很有效。”
门外传来全盛小声询问:“陛下可要起了?”
“起吧。”秦少劼起身,而门外全盛也进门,替两送来了洗漱的
净水。哪怕是午间小憩,也当早上晨起。
容宁带着一点自自弃站在一旁,连皇帝穿衣都不避眼了。她板着一张脸,在内心疯狂左勾拳右勾拳,一套连环十八踢。
直到转移至书房,容宁缩在角落里被赐座坐着值守,整个还在憋屈。
啧,明明是秦少劼骗她,她憋屈什么?
她憋屈什么!
首辅方文栋与一众大学士到达书房,忍不住就被角落里的容少将军吸引走注意力。少将军色肃然坐在那儿,硬生生有种一当关、万夫莫开的凶意。
他记得帝王说想要求娶的事,又刚知道被强行留下在帝王身边值守,只觉得
隐隐作痛:“陛下,少将军擅长征兵作战,是驻守边塞的好
选。不知在京城这次逗留多久?”
秦少劼瞥了眼心极度恶劣的容宁,笑出了声:“一年左右。明年上半年科举,下半年各地进贡。京中守备戒严。缺不了
。再加上少将军年纪正好,按照容家规矩,本来就要回京待一段
子。”
每一代容家都这样,主要是为了成婚。
方文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