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是什么？
类自己都很难回答清楚这个问题，更何况是一个机器呢？
机器要怎样证明自己主？
她给他全部的忠诚，全部的服从, 全部的信任，还有全部的依赖。
可是主说, 这些都不是类的, 只是宠物对主的。
而类的, 是想占有, 是会嫉妒，是极致的快乐欢愉，又极致的难过委屈。
类的，是会变质，会过期的，是朝不保夕的一刹那心动，也是一生一世的责任和承诺。
零号不能理解，她能懂博士说的每个形容词的意思，却不理解这些形容所指向的心
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是超过20的心跳？是多
胺分泌后大脑的成像图？还是类的拥抱、亲吻、笑容、眼泪和疯狂？
类的感要怎么用程序运算表达呢？
零号如果学会了嫉妒，学会了在博士笑的时候像分泌多胺一样轻飘飘，学会了在博士离开她的时候胸腔酸涩不舍，就算是学会了吗？
零号运用自己的程序分析了网络上所有关于的影片和文字，博士不允许她离开研究院，她无法对真进行分析。
她所有的模仿都被博士否定。
她学不会。
有一天，零号看着在研究中的博士，突然开
问道：“主，你我吗？”
博士皱眉。
他理
道：“站在把你当成我研究成果的角度，我是你的。”
“可我对你没有类之间的那种。”
零号难以理解博士对的种种区分，她歪着
直勾勾地说：“那主我吧。”
“主都不我，怎么教我什么是呢？”
博士作为严谨的科学家，觉得零号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他承诺自己会去零号。
可他也无法论证自己真的上了零号。
就像他在零号试图证明自己他时所做的那些否定和质疑一样，零号也一直反驳他所说的那些，零号也不相信他是她的。
长期的大数据运算和一次次的结论推翻，让零号产生了自毁绪。
她无法理解类的感，她对博士的所有反应都不能称之为，博士似乎也不会对她产生这种感。
零号觉得自己是怪物。
不配说，也不会被。
她觉得机器不应该具有这种程度的智能，数据表达的是冰冷的，谁都会觉得她所有的表达是出自计算，而不是出自或者别的什么感。
博士也能察觉到零号的异常，他试图格式化零号的程序，重新来过。
可那些关于“感”的运算，仿佛病毒一般，无论如何都删除不掉，即使数据全部清除，那一块异常依旧存在。
最终，零号被宣布为失败品。
迎来熔毁。
……
覃晚来演的第一场戏就是零号等待被熔毁时的样子，戏里面的零号一直认为自己不懂什么是，觉得自己是没有感程序，但其实她已经具有感了，所以她的程序里才会有那一块怎么都无法删除清理掉的“异常”。
也就是说，她其实已经上了自己的主，或许也得到过主的，但她的内部程序无法通过运算验证这一切，对执行主命令的执着和忠诚让她无比自厌，难以捉摸的感更是对她的折磨。
覃晚要演出这种无声的挣扎和毁灭感。
导演本来还纠结于语言不通，担心自己表达不出来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导致演员演出来的效果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这种担心在他看到覃晚的妆造完成时就放下了一半。
覃晚太有的感觉了，无论是
致的建模脸，还是控制得恰到好处的表和动作，都和导演设想中零号该有的样子无比贴合。
黑长直的发型，配上白净流畅的脸，没有多余动作的肢体控制，都让忍不住相信她真的是机器。
当覃晚躺上那张即将被推进“熔化炉”的床并听到开机时，她的眼变了。
镜拉近，特写，导演紧盯着摄像机画面中覃晚的脸和眼，满意得简直要跳起来。
那是怎样的眼？
机器也会绝望吗？
机器真的会懂感吗？
谁都不知道答案，可如果是看这部电影的，当他们看到这个镜，看到明明浑身机械感，面部也没有任何表安静得像一个格式化了之后的机器一样的零号，一定会在她
邃迷茫的眼里恍惚一瞬。
那是一个难过眷恋，却又不解自厌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