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是她的愧疚之心。
她的梦光怪陆离,到最后,还是回到了遇见赫巡之后。
她梦见了那特别平凡的一天。
那天她被云秋月罚跪,一跪跪了好久,但没关系,她习惯跪着,她能够跪很久。
冷风掠过树梢猎猎作响,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双黑靴停在她的面前,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瘦又高大。
他的脸庞渐渐清晰,朝她伸出手,手指如玉般修长白皙,声音似乎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量。
“放心,没
敢对你怎么样。” 他说。
*
云楚睁开双眼,记忆回笼。
梦境之外,赫巡已经死了。
第一次跟她说这句话的
,已经消失了。
云楚默不作声的从塌上坐起,她开始控制不住的面无表
的落泪,双手掩面。片刻后,她借着月光,低
看向自己手中的泪水。
她想起沈韫初的话。
“我若是殿下,你此刻为我流泪,我只会觉得作呕。”
手上的泪水蹭在被褥上,云楚走下床,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茶水还没
,她就忽而发狠一般,将瓷杯狠狠摔了出去。
啪——!
四分五裂。
划
了寂静的夜,意春听见声音,连忙披衣起床走了进来,她弯腰点燃油灯。
云楚还僵立原地。
“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云楚看向了意春,昏黄烛光里,云楚脸上仍有泪痕,她道:“意春。”
“
婢在。”
“你也觉得我令
作呕吗?”
“
婢不敢。”
“你是否也曾偷偷为殿下觉得不值呢。”
意春无法说谎,抿了抿唇,沉默了。
云楚移开目光,她低着
,如同自言自语:“可是我想保护自己,我错了吗?”
“我没有错。”
越是临近
子,宫中就越忙,而与此同时,民间也忙了起来,因为仲秋节到了。
赫宴竟也在百忙之中,在今
约云楚一起去赏月燃灯。
云楚
待在明府,已经许久不曾出去了,晚间有
来接她的时候,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出去,但又因阮枝这几天担心她担心的厉害,这才对此表露出兴趣。
月明如镜,满城灯火。
街市上热闹无比,就算云楚坐在马车内,仍旧能感觉到外
的喧闹。
她被带到江边的云槐楼,江面在月色下仿佛闪着银光,云楚今
身着素淡,与这江面美景竟颇有几分相得益彰。
“云姑娘,殿下临走时被耽搁了一会,还劳烦您先去房间等一等。”
云楚嗯了一声,她才不在意赫宴什么时候开,最好是不来,她自己在这楼上赏月也不错的。
云楚被带到了云徊楼最顶层,从这里凭栏处,正好可以看见江景与月色。
云楚坐在外面,迎面吹了会江风,又觉得有些
疼,便先行回了房间。
房间内烟笼焚香,拔步床被放在房内最为显要的地方,红纱轻轻摇动,整个房间的布置,颇具暗示意味。
云楚心如止水,她抚了抚额
,然后挥退下
,半躺在了床上。
她闭上眼睛,床榻柔软
陷,只是晃
的烛火令她烦扰。
她随手从床上扯了块布料,原本她想把被子盖在脸上,可这一扯,好像扯过来的是一块轻纱。
她将之盖在眼睛上,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她大概知晓赫宴今晚想要做什么,但她并不打算跟他做,只要她不愿意,赫宴不能勉强她。
迄今为止,她对那些事的所有经验都还来自于赫巡。
时至今
,她仍旧记得他有宽阔的脊背,腹部肌
线条绷紧时很好看,手臂撑在她脸颊旁的时候,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燥热的汗水会从他的下
上滑落,他有一双好看的眉眼,他身上的清香很冷冽。
他抱着她时,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有一点想赫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