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瑛微微懵怔,旋即
吸一
气:“难道是我露出了马脚, 被衡王突然反应过来, 才害了他?”
冯嘉幼不能确定:“你讲过我才知道。”
“可我没
什么啊, 第一天特意很晚才抵达王府, 去见了我表姐,将装着平安符 的锦囊给她。借
天色已晚,没说两句话就离开了。之后我假装身体不适,一直待在东厢小院里。”
隋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好几天后,我表姐喊我过去聊天,聊起来我的婚事……”
“聊完出门,我遇到了衡王,和他一共只说过一句话。衡王是来找表姐拿锦囊的,我和骆清流猜测他当晚就会走。第二天我去敲骆清流的门,他果然不见了。我怕表姐多心,又在王府多待了两
才离开的。”
冯嘉幼认真听着。
隋瑛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的判断,问题究竟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不好说。”冯嘉幼没有下结论,“咱们先回去正门
吧,等会儿跟我夫君一起进去。再让他四处找找骆清流……”
她有点胆战心惊,不敢离开谢揽太远。
“好。”隋瑛也不敢带她进去了,此时所有
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门外,若衡王藏在军营内,想对冯嘉幼下手,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同时她也不太明白,这事儿为什么不能告诉爷爷。
但冯嘉幼这么说了,她就这么听。
……
此刻的大门
,镇国公隋敬棠依然在和监军曹崧寒暄,没有让他进
军营的意思。
隋敬棠狐疑着问:“得知曹公公请缨监军之后,我仔细回顾了一夜,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过你?不曾吧?咱们从前似乎都没见过几次面?”
他说完之后,身后一
戎装将领各个面露不善。
但凡阉党出来监军,就没有几个不找事儿的。
曹崧身为司礼监秉笔,宦官里的第二号
物,轻易不会出宫,千里迢迢跑来南疆,必定是来找麻烦的。
仍在马车里坐着的韩沉也竖起了耳朵。
他心里清楚,曹崧不是来找麻烦的,是要送隋敬棠下地狱。
“我只是在宫中闷得太久了,趁着押送南疆王的机会,出门走走罢了。而且北方正值严寒,不比滇南气候舒适。”曹崧淡淡笑了笑,“国公爷也未免想得太多。”
隋敬棠也跟着笑了一声,笑容温和,一双炯目中却充满了戒备。
曹崧的站位,恰好看到远处隋瑛和冯嘉幼从高墙拐角走回来,感慨着道:“那是您家的小孙
儿?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她还是在宫里,她当时才九岁?被
打晕了推下池塘险些丧命,寒冬腊月里的,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听他突然提起来此事,隋敬棠的目光骤然一冷,其身后的将领更是攥紧了刀柄。
当年推隋瑛落水的凶手一直都是个迷,曹崧此番看似关心实则挑衅的态度,似乎在嚣张的表明,他正是罪魁祸首!
眼看周遭已经杀气弥漫,曹崧不见惧色,仍继续这个话题:“从此以后,您开始督促她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呢,还是怕她再遇到这样的事
,没有自保能力?”
隋敬棠的笑容早已一丝不剩,冷酷地凝视面前的曹崧。
肃杀之下,十二监的高手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
隋敬棠身后的将领见状,也
近半步,对这群阉党怒目而视。
除此之外,
顶城楼上有序的站满了身穿铠甲的军
,他们的气场犹如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笼罩着下方从京城远道而来的车马队。
使团里的众
原本便觉着不太舒服,如今再看前方的曹公公与镇国公,好像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模样,心态也是各不相同。
齐瞻文自然希望镇国公忍不住动手,心里念叨一百遍“打起来打起来”。
监军乃是代天子巡视,敢众目睽睽之下对监军动手,弹劾的奏折立马会如雪花片般送进内阁。
内阁顶不住压力,镇国公必须将兵权重新
还给军府,回到他父亲手中。
但齐瞻文期待的心
并未持续多久,猛地落
谷底。
只因为想起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父亲是想让谢揽进军府,而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弃卒罢了!
沈时行则是催着自己的上司赶紧去劝架,他是喜欢看热闹,但他也不傻,不喜欢看这种对己方不利的热闹。
只是礼部侍郎非常犹豫,他不想参合这些关于兵权的斗争,他的任务只是来和南疆监国谈判。
全场对此唯一无动于衷的
只有谢揽。
他站在队伍尾
上,听不见前排说什么,冯嘉幼离开以后,他就开始抱着刀,背靠马车闭目小憩。
这一路冯嘉幼累得很,谢揽更不轻松。
白天几乎一整天都在骑马,晚上回到驿馆还要给冯嘉幼揉肩捶腿,伺候她泡澡更衣。
这些他甘之如饴,不带侍
出门正是为了获得这样的满足感。
真正的问题在于冯嘉幼白天在马车上睡多了,夜里睡不着,时不时翻来覆去。
谢揽警觉
高,睡眠极浅,即使她再小心翼翼,只要有个动静,他立刻就会醒。
夜里睡不好,白天没得睡,持续几天无所谓,连着二三十天一直如此,铁打的身体素质也有点受不了。
刚休息了没多久,谢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望过去,见到冯嘉幼和隋瑛又回来了,两个
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尤其是冯嘉幼,当他的目光与她对上之后,她的步伐明显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