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除夕夜当天的傍晚，他们叫好计程车，准备了简单的换洗衣物等行李后，搭上了去往穆楠家的车程。「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他们打算在那里短暂住个一两天再回来，褚凡沿途上一直紧张地看向窗外。
他还是很担心穆楠家
的反应会是如何。
从下车后，这样的心
更急躁了，他能够清楚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心脏就会从嘴里跳出一样。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栋透天厝前。
房子的外观由米白色的磁砖构成，每一层楼各自又有凸出的小空间，褚凡抬
，看见二楼晒了一排的衣服。透天厝的是车库，不过里面没有停着汽车，放了两台摩托车和脚踏车，剩下的是一些杂物，大概是被当作储藏室使用。
站在门
，褚凡紧张地吞了吞水，穆楠从包包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刚走进门，一个黑影快速闪过，等褚凡回过来，自己已经被扑倒在地。
他的脸上被舔满了水，直到穆楠把小狗抱起来才停止：「月饼，你是不是又胖了！」
褚凡倒在地上，好不容易双手撑起上半身，原先振作起来的
直接被小狗一扫而空。
穆楠的阿姨走了过来，刚好拆掉身上的围裙：「妈呀，月饼，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她从褚凡手中接过小狗：「穆楠，你带他去厕所洗脸，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他点点，褚凡被拉了起来，带到了厕所洗了把脸。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吗？褚凡抬起，拿起穆楠递过来的毛巾，擦乾脸后看向镜子。
「脸色看起来也太差了。」他无奈地看向穆楠。
「抱歉阿，月饼是前年阿姨领养回来的，还算是小狗，比较活泼一点。」
出了浴室穆楠带他往餐桌走去，满满一桌的菜餚摆在他们眼前。
「这是我叔叔，还有我
。」
「叔叔阿姨好、好，今天打扰了。」
褚凡微微低，穆楠的叔叔客气地招了招手：「不要客气，坐下来一起吃，听说刚刚小月饼把你扑倒了阿。」
阿姨添了两碗饭放在他们面前：「对不起阿，我刚好在煮饭，怪你叔叔没把小月饼顾好。」
「他听到开门声就跑了出去，我哪有办法。」
褚凡诺诺地开：「没关係，那个、月饼是博美犬吗？」
穆楠点点：「很可
吧，肥肥短短的像个
球，所以才叫月饼。」
他似乎稍微没那么紧张了，穆楠的叔叔阿姨比想像中来得亲切，褚凡开始比较放得开的和他们间聊。
「你说你读设计系阿，感觉很厉害。」
「普普通通，我会的其实不多。」
「拜託，你都可以跟出版社合作，这哪叫不多。」
穆楠在一旁帮腔，长者们对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年印象更加得好。
「妈，张开嘴。」
褚凡看向一旁，穆楠的阿姨舀起一匙饭，递向坐在一旁沉默的。
穆楠小声说道：「我前几年开始有点痴呆，有时候会讲话有时候不会。」
「原来。」
「来，多吃点菜，」阿姨夹了一些青江菜放到他碗里，另一旁的叔叔又夹了几块排骨：「年轻要多吃，你太瘦了。」
似乎是感受到热，褚凡忍不住笑了出来，穆楠在一旁看着也笑出来。
他捧着一碗吃了一半的饭，开玩笑地说道：「都没给我夹菜。」
褚凡一听，立刻又把碗里的夹几块放到他碗里：「给你。」
两相视而笑，穆楠的叔叔、阿姨似乎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露出微笑。
饭后他们坐在客厅，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穆楠的叔叔看到了一个国外的新闻，转对褚凡问道：「听阿姨说，你爸妈在国外工作所以没办法回来，他们是做什么的？」
吃到一半的水果在嘴边停了下来，他看了穆楠一下，吞下嘴里的苹果后慢慢道出：「那个……其实是骗的。」
叔叔和阿姨发出惊叹的声音，月饼仍在一旁兴奋地发出叫声。
「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因为小时候遇到大地震，家里只剩我一个。」
「没有其他亲戚吗？」
「我爸妈好像是私奔，所以、」褚凡默然，而后又看向穆楠的阿姨：「对不起，之前不是有意要骗您的。」
她慌张地赶紧摇手：「不会不会，我才抱歉问了你这么严肃的事。」
「穆楠的家也是因为地震去世的，」叔叔坐在一旁的摇椅上抽着菸：「那场大地震真的太恐怖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他叹气，吐出长长的浓雾。
气氛沉着缓和了下来，他们一时安静地都盯着电视，直到穆楠开。
原先沉默不语的穆楠，突然抓住褚凡的手：「今天回来，也有些事想和你们说。」
「你们可能已经猜到了，其实我是同
恋。」
「嗯，阿姨跟叔叔知道喔。」
「是你发现告诉我们的。」
穆楠惊讶地抬起，和两对上视线，叔叔皱着眉站起身：「我去外面抽菸。」
褚凡盯着他走向大门的背影，不安的心又重新染上脸孔，低着没有开。
穆楠的阿姨语气非常地轻柔：「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前几年还痴呆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
「是、发现的吗？」
「那时候她说你好像有喜欢的，而且是个男生，」阿姨露出有些欣慰的微笑：「但你要我们不要跟你说。你叔叔不支持同恋，我个是无所谓的，毕竟你是姊姊的孩子，褚凡看起来也是乖孩子。」
「你还说，姊姊应该早就猜到你喜欢男生了，既然她都没意见，我们不管怎样也要尊重你。」
褚凡看向穆楠，发现他在流泪，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无法听清楚。
他轻抚他的背，看向穆楠的阿姨说道：「阿姨，我虽然不是同恋，但这也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在一起。」
他回握紧穆楠的手，先前的不安转眼消逝，眼中闪过坚定：「可是我是认真的，我会尊重你们的想法，也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们在一起。」
她忍不住笑出声：「我知道了，叔叔那边不用担心，他虽然不支持同恋，但不会怎么样的。」
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肌放松了下来，两好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穆楠一直擦着脸上的泪。
「穆楠，别哭了。」
褚凡搓揉着他的发，他们这才终于绽开微笑。
他想起前几天的早上他还因为担忧，甚至想选择逃避。
但果然没办法永远地逃避，无论过去、抑或是将来，如果逃避了，那至今回止他努力去获得的，包含对穆楠的感，都终将失去意义。
他庆幸穆楠说服他来到这里。
虽然穆楠的叔叔后来进了房间，没有再开提及这件事，这令他们仍然有些紧张。
然而现在只能将主导权暂时地
由时间，让时间来代谢、消化掉。
当能力所及的事已经实现，竭尽全力之后，时间这时才能成为前进的助力。
褚凡洗完澡吹乾发后，走上阶梯来到位于三楼的房间，这里是穆楠的卧室。
比起他在他们两个住处放的东西，这里有着更多他过去的味道。
他的书柜摆在走进来左边的墙壁，衣柜则在右侧，里则是一张小小的单床，桌电摆在书桌上，然而看起来已经很久没用，估计是家里的长者也不会用，就一直放着了。
穆楠的房间比他想像中还要单纯许多，他仔细想想、他们两个都不是太过复杂的，朋友圈不大，手机的通讯录里往往也没有多少，穆楠多少还有使用社软体，但也不常更新。
他站在书柜前，想像着大学年纪的穆楠，也曾像这样站在这里，盯着书柜看。
他发现他看的书种很广，从小说到知识类，主题算是相当杂食的。
无意间看见了一本厚厚的硬皮书，写着看起来是某所高中的毕业纪念册，他兴奋地抽出书簿，坐到床上看。
他没有印象穆楠是几班的，于是打算一班一班的找，褚凡感到相当，这是他所不知道的穆楠，差距八年的时光。
翻了好一阵子他还没有看到，穆楠就已经洗好澡，走进房间打断他的思绪：「在看什么？」
他凑到一旁，发现是高中的毕业纪念册以后笑了出来。
「笑什么，你到底在哪一班，怎么翻都找不到。」
「我在很后面。」
穆楠伸手一气将页数翻到很后面，看了一下后停在一个班级前。
「找找看我在哪？」
褚凡开始认真的看，他回想自己曾在房间看过他的照片，没多久他就在其中一页上看到穆楠的大照。
「和记忆中没什么差别呢。」
「毕竟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高三啦。」
然而褚凡想看的不是这些，他往后翻了翻，看到一些团体照，几乎一半以上的照片里穆楠都有出现。
他想看的是他和其他相处时的照片。
「你缘真好。」
「普通吧，就是那种路角色。」
褚凡发现了一张在角落的照片，穆楠的身边站了一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男，身高比那时的穆楠高出许多，皮肤晒的有些黝黑，看起来像是阳光、运动型的男孩。
他指了指，转冷不防地问道：「你都喜欢年纪大的？这是老师吧。」
「对阿，不行吗？」
褚凡又多看了几眼，回后眼认真地回：「还是我好看吧。」
「对，你最好看。」
穆楠翻了白眼，然而羞涩地看着他的侧眼，他心想，褚凡长的真的是挺好看的。
「你有毕业纪念册吗？」他问褚凡。
「有阿，放在书柜上阿。」
「下次也让我看看你高中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