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回倒是下了血本,派了重兵把守,谁也不许接触,连皇后娘娘的
都进不来。
“你别摇我,我正看着该怎么跳。”
青玉顺着她目光望去,一脸茫然,“跳什么呀。”
“要不咱还是先赦免了这颗树,你收拾收拾,咱们待会儿爬上去。”
青玉:......
“爬上去,再跌死?不白折腾了吗。”这会子了,青玉也知道她没好点子,苦着脸,“
婢还是去扫树叶......”
青玉刚走出去,对面墙上开着的那道小门突然被
从外踢开,一位太监先进来,身后紧跟着四名佩刀侍卫。
院子本身就小,几
进来,更显拥挤。
芸娘听到了动静,怕挤,没打算出去凑热闹,倚在窗边没动,倒认识那太监,皇帝勤政殿的
。
那太监隔窗扫了她一眼,之前再如何这些
才也会敷衍地同她行个礼,如今却是立在那,扯了扯嘴角,脸色
沉,“少夫
,请吧。”
被关了二十多个
子,无论百姓在外面如何闹,也没让他赵涛心生恐惧,今
终于肯放她出去,只有一个可能。
边关的战事有了结果。
该来的终于来了。
但她不知道是哪种结果。
芸娘心
几跳,气血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一时没稳住,有些浑浑噩噩,听到青玉进来的脚步声,掐了一下手背,清醒了一些,心
望着,恨不得想立马知道是什么消息,可又不敢,怕等来了最坏的噩耗。
见她出来脸色不太好,太监心
多少畅快,半劝半敲打地道,“这为
臣子,
一桩便是忠,三娘子算起来还是姓王,王家乃大儒之后,门庭内个个皆忠良,连王老夫
对陛下都是敬重有加,三娘子可得想好了,是走阳关大道,富贵一辈子,还是想不开要走那独木桥,自个儿找死。”
不叫他少夫
,突然称起了三娘子。
又给了她这么一个抉择。
芸娘先前悬着的心肝,霎时归了位,不动声色地吸了一
气,这般威胁便是最好的结果,她怕的是突然将她拖去刑场,让她去认尸。
芸娘心绪稳了下来,也不搭太监的话,只管跟着他往前走,沿路都有禁军把守,甬道上
净净,已无
在通行。
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
芸娘不动声色,一行
走到甬道尽
,刚转了个弯,前面的太监后脖子上突然一凉,下意识去模,一团白色的东西,黏糊糊,太监眼皮子一跳,骂道,“哪儿来的鸟屎?”
—
勤政殿。
皇帝砸了一堆的茶具,俨然没了理智,大骂道,“叛徒,逆贼!
臣贼子!朕要诛他九族。”
底下的太监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吭声。
皇帝怒声质问,“臣子呢,朕的臣子呢,一个都没了吗?都要反了朕?”
王恩颤声道,“陛下息怒,送信的
刚出宫门,百官很快就会进宫。”
“这群贪生怕死的狗东西,平
里他们骂起朕来,跑得比谁都快,如今贼子谋反,抗旨不遵,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证,他们倒是不来了?要朕请了?”
林让的两万兵马,没去搜救太子,竟然去了襄州支援裴安。
他江槐也抗旨不尊,不仅没杀裴安,还将其护送了回来。
裴安更是得了他四万兵马,如今大胜而归,百姓个个高呼他的名字,更有
说他裴安才配当这天下的主子。
这是要
宫,谋反啊!他们就能无动于衷?
这话王恩实属答不上来,只能趴在地上,继续劝说,“陛下息怒。”
皇帝不怒才怪,“皇后呢?!就这么几步路,她还没走到?”
“启禀陛下,娘娘正在来的路上。”
话毕,门外一阵动静,皇后一身素白,领着几位宫
,埋着
脚步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顿礼道,“陛下。”
都这时候了,她倒是冷静。
皇帝可做不到她这样的心气,再见她这身素得有些丧气的打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伸手指着她脸,怒声质问,“你不是说那林让会乖乖听话吗?他的那些家眷呢,你不是都接进宫了,
呢?!”
皇后抬
看了一眼他盛怒的嘴脸,依旧是往
那副温柔的模样,“陛下息怒,臣妾自有安排。”
皇帝吸了一
凉气,鄙夷地道,“你能有什么安排?
都给朕带出来,拉去城门
,一个一个地杀,先剁手,再跺脚,给他林让送出城门,对,还有裴家的少夫
。”皇帝说着抬
看向殿外,“少夫
还没带过来?”
王恩忙回了一声,“快,快了。”
皇帝这回到没发火了,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他裴安,为了这么个皇位,是不是连妻儿都不顾。”
这会子没
敢靠近皇帝,唯有皇后上前,“陛下乃真龙天子,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这南国谁的命,不都抓在陛下的手里,谁死谁生,陛下说了算,他林家,裴家再厉害,也只是个臣子,打下来的江山还是陛下的,陛下想想那孙猴子本事多大多能倒腾,最后不也没逃过五指山。”皇后声音不徐不疾,抬
温和地看向陛下,安抚道,“陛下这般恼怒,不仅伤身,还会
了分寸,做出不利已的决策来。陛下到时落个容不得功臣的把柄在百官面前,也不占理。”
从认识皇后,十年来,皇帝从未见过她如此一面。
以往她也温柔,可那双眼睛每回见了他,都带着一
子胆怯,如今她望着自己,镇定从容,简直变了一个
。
这时候难得还有个理智的
劝说他,皇帝倒是被她的这副从容态度感染,心
没了那么浮躁,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之前他也确实如此想过,不过是真到了临
,听到这么多
都被他裴安策反,四万兵马也没了,才会气得没了理智。
皇后说得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