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片黑暗里,看得见的事物不多,却还是上前握着他的手臂,慢慢走过去坐下。
徐珮笙沉吟不语,脑海里闪过很多念
。每一个都是在她失去
生重要一环时,那些绝望的境地。
是的,她好像没有资格说她不会放弃。
因为她不是没尝试从
照顾中心逃出,不是没有尝试拿东西戳瞎她的眼睛,不是没有尝试自我毁灭来惩罚父亲。
而且,有某些怨念,到现在仍然
植心中,无法去除。
她觉得自己可以放弃,但顾宇澜不行。
她不能接受看着一个自己很在乎的
,放弃那些可能的希望。
「你看,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要我怎么做到?」顾宇澜嘴角勾出无奈的微笑,用有点讽刺的
吻说道。
徐珮笙闭上眼,她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
这样的话是真心的,她说出
时,还有些彆扭,「顾宇澜,你不能放弃。我还会在你身边陪你,如果你走累了,我可以做你的拐杖。」
徐珮笙说完,她没有找到他的双眼,去望进里
的大海。她只是静静地,期盼他会听懂。
顾宇澜一手绕过她的肩,把她带向自己的方向。
徐珮笙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跌进他温暖的怀抱。
他抱得紧,她动弹不得地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顾宇澜,你知道吗?」她顿一顿,「我刚刚做恶梦,梦到你被别
杀了,还倒在我的面前。」
那个恐怖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可是现在她确定他安然无恙,这样就没事了。
「而且那个时候你还没受伤,我看见你快步走向我。」
顾宇澜都快要忘记,受伤以前过的
子。他觉得这一场意外来得匆忙,把他剩下的每一
都走慢了。
「别想太多,我又不是那种有价值的
,需要费尽心思去陷害。」顾宇澜没有想到生活里有谁会嫉妒他、讨厌他到动手迫害他的地步。
徐珮笙还想说些什么,被他几句话封住
舌,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但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怀疑念
隐隐在心里
窜。
「明天要上班吗?」顾宇澜靠着她的额
,眼睛扫过时鐘面,眼看着就快到凌晨两点半。
她发间散发着淡淡香味,柔柔的发丝贴在他的下
。
徐珮笙原本安安稳稳地伏着不动,突然想到什么重要事
似的,仓皇自他怀里坐起。
黑暗里她抬手触及眉毛,凹凸不平的皮肤在指腹处互相摩擦,那个丑陋的疤痕,在恶梦的侵袭下,不小心被漏掉,她出门前忘记涂上遮瑕膏。
徐珮笙下意识用外套遮住面部,只期望他在黑夜里,什么也没看见。
顾宇澜拉下她的手,放下她勾着的外套,轻轻拂过她的眉毛。
「不要……」徐珮笙觉得羞耻,好像是自己的私密处被发现一样。
「不会,不会丑。」顾宇澜再次将她搂向自己,缓缓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吻。
徐珮笙有些发愣,在一直以来流着冷血的眉间,首次感受到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