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来
气急败坏地扯了顾何止一把。
“你是不是就是40的住户？”
那是一个挂着黑眼圈，满脸
怒的
。
“啊？我……我是……”
顾何止倏然对上她通红的眼睛，想不起解释太多，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
听到顾何止承认身份，的怒气
眼可见在脸上聚集起来。
“你们是不是经病阿——”
她直接就对着顾何止骂了起来，声音很尖锐。
“三更半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们自己不睡也不想让别睡了是吧？
他妈的看着也是年轻，你们的素质呢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吵死了你知不知道？！”
听着对方接连不断地咒骂，顾何止有些错愕。
愣了半晌才找到个间歇勉强挤出了一声“抱歉”。
“我们家最近在闹老鼠……我室友比较怕这个所以晚上有点睡不安稳……”
顾何止下意识地以为，是乔良这几天白天黑夜拿着扫把满屋子
敲找老鼠的行为打扰到了楼下邻居的休息。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接下来的叫骂声：“要是一天两天老娘勉强也就忍了，大过年的吵架晦气，可是你们家未免也太过分了，从过年前一直吵到过完年，这都快一个月了天天都在楼上吵吵，是
得我们用震楼器是不是？”
顾何止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喃喃重复了一句。
“……从过年前就开始吵？”
听闻双目圆睁，狠狠地瞪向了顾何止。
“不然呢？”
“过年，这里就只有我一个。”
顾何止艰难地说道，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一
冷意顺着脊椎慢慢攀爬，然后逐渐蔓延到他的全身。
发生了那件事
之后，顾何止几乎每一天每一夜都是蜷缩在床上度过的。
他不敢动弹，更不想去面对客厅冰柜里的一切。
可现在，楼下的邻居却如此气势汹汹地告诉他，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听到房子里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到底是……
“哟，你们这是不打算认？”
声音倏然又高了一个八度，一双柳叶眉高高地挑了起来。
“我跟你说你可别在这里七扯八扯，说什么建筑结构是别家的声音搞错了——我他妈都来你家好几次了！拍门你也不应，就在房间里那里啪啪啪走。这些声音可是我贴在你家门上听到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鬼哭狼嚎！给脸不要脸！”
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取出手机直直抵在了顾何止面前。
随着手机屏幕上的录像播放，摇晃的镜
中传出了嘈杂的响声。
“喀喀……喀……”
像是什么拖着脚步在地上不断迈着步子发出的声音。
录像里随即传来了愤怒的自言自语。
只见她直接举着手机，气呼呼地直接跑到了楼上，也就是顾何止居住的40房……
房门上的猫眼是暗的。
然而，当把手机贴向铁门，一段明显的噪音从手机音响中传了出来。
“咚——咚——咚咚——”
很难明确指出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像是在敲击什么。
又像是，有在不停地多剁菜板。
隐隐约约，噪音里仿佛还有若有似无的哭泣声，和含糊不清的喃喃低语。
顾何止呆呆地看着手机，一张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
“对，对不起……”
顾何止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冷的走廊里寒气仿佛全部凝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就连骨髓里都在往外渗着寒气。
他死死捏着手心，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于失态，因为太用力就连关节都开始隐隐泛白。
“真的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