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何止一直觉得对不起的地方是同室友的
都吃了
。
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因为他自己都快疯了……
第05章
大年初十一。
凌晨四点半。
天很黑。
冬
的街
一片寂静, 隐约能听到高架桥上隐约传来汽车呼啸而过时的噪音。
刚过完春节，气温尚未完全回升，空气里弥漫着一
幽暗的寒意, 凉丝丝的, 呼吸时能像是尖锐的小刀似的在呼吸道上留下一点细细的疼痛。
戚伟喉咙里毛刺刺的, 他嗬嗬了两声，往路边吐了两
痰。
他闻到了自己身体里弥漫出来的一油哈味，混着一汗味和烟臭味。在麻将馆里浸泡了一夜之后所有身上都会泛着这味道, 好像的毛孔会自动吸收那味道一样。
而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 戚伟没忍住，在狭窄的泛着尿骚味的窄窄巷道里发出了一声粗鲁的咒骂。
戚伟怀疑自己最近恐怕在走背时运——
他欠了一大笔钱。
前段时间勉强还能苟延残喘, 这几天对方却像是死了爹娘一般疯狂在催他的债。其他可能看不太出来，可戚伟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有点山穷水尽的意思。
毕竟但凡是能借到钱的地方他都已经借遍了, 现在就连网贷软件都已经把他拖黑名单了。
其实刚从顾何止那个小白脸身上诈到两千多块钱时, 戚伟想着就是赶紧先把窟窿堵上一点。
结果走到一半, 路过麻将馆时, 听着里哗哗的搓麻声, 戚伟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
就像是鬼迷心窍一般, 心底有个声音喃喃低语，劝他最后再试一把——就算是他立刻把手那两千多拿去还债，也是杯水车薪, 倒不如堵上一把, 万一能翻身呢？
戚伟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就再一次钻进了那间麻将馆。
等到再出来时, 原本手机里的那点可怜的钱已是无影无踪, 身上的债又凭空多出来了好几笔。
此刻的戚伟走在正月凌晨的街, 一想到那笔高利贷, 就全身冰冷。
真他妈倒霉透了……
他暗自咒骂着麻将馆那般傻
，紧了紧领子，垂丧气缩着脖子慢慢往出租屋那边走了过去。
而正当他即将进
那栋位于市中心早已不复昔繁华的老旧高层大楼时，他忽然听到一声隐隐的
风声。
他本能地停下脚步往台阶旁边躲了躲。
“砰——”
只听到一阵沉重闷响。
夜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直直从大楼最上方掉了下来，砸在了底层商铺违规搭建的雨棚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该不是有跳楼了吧？！
戚伟吓了一跳，定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除了早已褪色的雨棚兀自在夜色中不断晃
，地上倒是
净净的并没有摔烂成一团的尸体。但即便是这样戚伟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好一阵子——毕竟，刚才那动静实在像是有跳楼。
四下里还是一片寂静。
因为这栋楼环境物业都不怎么样，平里基本上都只有租客来往。
此刻正在正月中，估摸着有些压根还留在老家没回来，以至于这么大声响竟然一个出来查看的都没。
“呼……”
又是一风吹来，戚伟心里有点发毛。
正准备继续往家里走的时，脚尖却提到了一样软不软硬不硬的小东西。定睛一看，戚伟发现被自己踢出去的竟然是一个皮夹。
男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亮了起来。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见还是没有，便慌慌张张地飞快上前，一把捡起了皮夹。
从那半旧的手感上来看，皮夹显然属于一名男
，而最妙的一点在于，在如今这个时代，皮夹里竟然还放着一摞现金。
戚伟瞬间喜不自胜，连手都在发抖。
皮夹该不是就是刚才被丢下来的吧……
他也顾不得其他，飞快把皮夹一把塞进袋，三步并做两步就直接窜了出租屋所在的大厦的大堂，脚步急促地往电梯里窜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运气这么好，缺什么就来什么。
这栋楼里偶尔也会有那种吵架的小
侣往外丢东西，恐怕他刚才的战利品就是其中之一吧。
简直是想想都要笑死的天降横财。
戚伟喜滋滋想着，按电梯的速度很快，他生怕待会皮夹的主反应过来下楼来找。
